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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静得出奇,晚会主角小初九坐在钢琴前准备演奏,所有人都屏息以待,想见识见识被秦氏捧上天的天才到底是不是名副其实,可他却迟迟没有动作,主持人是秦氏旗下的名嘴,也不可避免地冷场了。
在这么尴尬的时候出现,沈以默和盛禹铭再次成为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盛禹铭搂着沈以默,姿势很亲密,而他脸上那排牙印也十分惹眼,两人的关系,也就显得更暧昧了。
钢琴声响起,这才拉回了众人的视线,只见初九一边弹琴,一边望着沈以默,看似漫不经心,却没有弹错一个音。
初九只弹了一支曲子便下台了,秦氏的工作人员请他到楼上休息室,他却径直走到沈以默跟前。
白色中长款燕尾服,蓝色领结,款款而来的男孩就像个漂亮的小王子,绷着小脸故作深沉的样儿,也萌态十足。
沈以默不自觉地勾起唇角,拿了块草莓蛋糕递给他,“弹得很好,这是奖励。”
“我又不是女孩,才不喜欢这种东西。”初九撇嘴,语气挺嫌弃的,但还是双手接过了蛋糕,舔了一下。
他显然没吃过这类甜食,甜腻的奶油让他皱了皱眉,竟然面无表情地举到沈以默面前,“还给你。”
沈以默刚要伸手,盛禹铭就抢先拿了过来,看了眼,丢开,眼神带了点玩味,“我也不吃甜食。”
初九微愣,然后扬了扬下巴,“那又怎样?湛西叔叔也不喜欢!”
沈以默并没有注意到两人之间的暗涌,她认识的男性似乎只有桑野才喜欢零食蛋糕,不过,盛禹铭在盛小夏和洛洛面前也还算和蔼可亲,怎么偏偏对初九有些不同?
这时从楼上下来一个穿黑色燕尾服戴金边框圆眼镜的男人,弯腰恭恭敬敬地站在初九身边,“小少爷,夫人在等你。”
初九一本正经地说:“让她先等会儿,我现在有事。”
“可是……”那男人看了沈以默一眼,“表演已经结束了,你还能有什么事?”
“开舞。”初九说着,拉起沈以默的手,“小夏没来,你陪我跳第一支舞吗?”
沈以默哭笑不得,主角的确应该为晚宴跳开场舞,小初九倒是懂事,可他那萌萌的身高,她要怎么配合?
“好孩子是不会让人久等的,而且,开场舞已经有其他人选了哦。”沈以默指着桑野和女主持,很自然地摸了摸初九的脑袋。
这一动作让初九身边的男人眼里快速闪过一丝杀意,他出手很快,拳头是冲沈以默去的,却被盛禹铭给挡了下来,沈以默压根没发觉,就被自家男人扯进了怀里。
初九回头看了那男人一眼,“林叔叔,你先上去吧。”
男人背着手,机械地回答道:“夫人让我和小少爷一起上去。”
初九面有不悦,想了想,又对沈以默说:“你身体还没恢复,还是不要跳舞了,也不能喝酒,这里人很多,不要乱跑……”
盛禹铭没好气地打断他,“小子,我比你多活几十年,知道怎么管自己的女人!”
初九瞥了他一眼,“你先管好自己。”
他这话就耐人寻味了,沈以默也不是没发现,从盛禹铭出现,在场不少女人的目光就时不时往这边飘,就说一个玫瑰色流苏裙的当红女艺人,已经从他们面前“路过”不下三次了。
初九上楼的时候,那个姓林的男人还多看了沈以默两眼,然后对他俩点了头才跟了上去。
桑野和主持人跳完第一支舞,不少人步入舞池,优雅的音乐和曼妙的舞姿,没有任何新意的晚会,沈以默看了一会儿,便失去了兴趣。
盛禹铭坐在她身边,同样百无聊赖,但因为守着她一直带着淡淡的宠溺,一股子慵懒之态,很迷人。
这样的男人,不管未婚已婚,永远都充满了致命的吸引力。
在那个流苏裙女人再一次从面前走过的时候,沈以默终于忍无可忍地圈住了盛禹铭的胳膊,趴在他肩上,“我好像没看到穿旗袍的女人,你看到了吗?”
“没有,”盛禹铭放下酒杯,因为她的占有欲,唇边笑意更浓,“不过,桑野旁边那个比较像。”
桑野左手边是刚刚和他跳舞的主持人,右手边则是个穿一字肩长袖礼服的女人。
她半垂着头,看不清正脸,只是下巴很尖,皮肤很白,乌黑柔顺的长发垂至腰间,散发着清透灵秀的古典气质,明明置身于纸醉金迷的高端酒会,却给人一种遗世独立的感觉。
似乎察觉到了沈以默的目光,她猛然抬起头,一双琥珀色的眸子,眼型如猫,眼神像鹰。
只是瞬间的锋芒,沈以默再看时,她神态清冷,站在盛世美颜的桑野跟前也毫不逊色的容貌,即使在美人如云的娱乐圈,也实属罕见。
那是一种,带着攻击性的美。
“她真漂亮。”沈以默忍不住赞美道,“你说她就是二哥喜欢的人?”
盛禹铭笑笑,不置可否。
沈以默就捏住他的脸,“你怎么看出来的?因为她是全场最漂亮的女人?”
这动作顿时引来侧目,盛禹铭也由着她,“宝宝,你老公是那么肤浅的人吗?她身上有军人的气魄。”
“是吗?”沈以默又看了看那个长发飘飘的香肩美人,“我怎么没发现……”
盛禹铭但笑不语,事实证明,他的判断是正确的,因为很快,桑野就来炫耀他表姑的丰功伟绩了,但齐霁并没有跟过来,而是端了杯鸡尾酒去了阳台。
“默默,怎么样,我表姑漂亮吧?”桑野挨着沈以默坐下,收到盛禹铭锐利的眼神,又往旁边挪了挪。
“很漂亮,”沈以默也不吝啬地赞美道,“气质也很好。”
桑野挺得意,那模样比夸他还高兴,笑得眉眼弯弯,“不过,表姑是用来崇拜的,我还是比较喜欢你这样的。”
盛禹铭眯了眯眼,用一种长辈般过来人的口吻道,“一厢情愿你伤不起,还是选择适合你的吧。”
桑野表情僵了僵,“我叔呢,怎么没见他?”
“你叔有事先走了,”盛禹铭接下话,“你三叔在。”
桑野深吸一口气,亚麻色刘海盖住了额头上跳动的青筋,“默默,你真的……不考虑换个男人?”
“暂时没这打算,”这辈子不长,爱一个人足矣,“对了,你表姑来的时候,穿的是旗袍吗?”
“是啊,刚有人不小心弄洒了红酒,她去换了件,你是不是也觉得她穿旗袍比较有味道?”
沈以默干笑两声,目光不经意地看了眼阳台,隐约可见两道人影,一个显然是刚过去的齐霁,而另一个,应该也是个女人,高高瘦瘦的,看不真切。
桑野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默默,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你表姑应该很忙吧,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桑野抓了抓头发,“我也挺意外的,表姑不喜欢这种场合……诶,你去哪儿?”
沈以默忽然站起来,快步往阳台跑去。
盛禹铭忙起身跟上,跑了两步又站住,一手拦住桑野,“下次见面,要叫三婶。”
说完他就追上了沈以默,桑野看着两人的背影,神色复杂。
拉开薄薄的蕾丝帘子,阳台只有一个人。
听到声音,齐霁回过头来,刚好一阵风吹过,头发贴着她脸颊凌乱,她懒懒地抬手勾起发丝的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一刻。
沈以默呆呆地看着,呼吸都放得轻缓了,盛禹铭是她见过最妖孽的人这个根深蒂固的想法,从这一刻起得加一个字,盛禹铭是她见过最妖孽的男人,而齐霁,美得让人容易忽略性别。
齐霁问:“你在找我?”
眼神轻蔑,态度傲慢。
“我……”沈以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紧张,太美的事物往往是危险的,离得近了,就像有张密密的网,不断收紧,这是齐霁给她的感觉。
盛禹铭来得刚好,不同于沈以默的失态,他对齐霁的美貌,似乎完全免疫,“怎么了,宝宝?”
“我刚刚好像看到了林茜茜。”沈以默忙拉住他,明明是两个人影,现在却只有齐霁一个人,太可疑了。
齐霁听到她的话,若无其事地扯了扯嘴角,“别指望我会解释什么,这里从始至终只有我一个人。”
“不会,我没有看错!”沈以默原本并不确定,齐霁否认,她更肯定那一定是林茜茜的影子,高挑的身材和短发的轮廓,太像了!
齐霁淡淡地瞟了她一眼,抬手直接把酒杯从阳台扔到了护栏外的一丛盆景,然后甩了甩长发,踩着高跟鞋,从沈以默身边走过。
盛禹铭沉声道:“站住。”
“盛家的小少爷?你两个哥哥都不敢这么跟我说话,你?”一声轻笑,还是那种目空一切的傲慢,齐霁索性也不回会场了,直接翻身从阳台跃了出去,身手矫健的如同猎豹。
“盛禹铭,她一定认识林茜茜!”
沈以默抓着护栏,夜色中已经不见了那个绝色的人,她刚才的动作虽然漂亮,裙子却出卖了她,沈以默分明看到她腿间皮质绑带上那把银色的手枪。
“先别着急,我问二哥……”
话音未落,盛锦铭就掀了帘子进来了,看到沈以默二人明显一愣,“怎么是你们?齐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