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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后,李静一个人静静的看向窗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天微微亮。
李静自己也没想到,这么一折腾,都已经是第二天了,看着青灰色的天空,她的心里有种没来由的压抑。
“待会儿上了车,你说话可得注意点,估计这大小姐现在正在气头上呢。”萧子衿对着身后的王晓奕说着。
“啊?”王晓奕一脸懵地抬头看他,“哦。”似懂非懂地点头。
推开车门,正好对上李静回头的目光,王晓奕礼貌地朝她笑了笑,“你没事吧。”
李静望着他,愣了愣,眼底的失落一闪而过,因为他对自己的笑是那么的陌生。
“好了,我们边走边聊吧,时间差不多了,先回去。”萧子衿打断两人的对话,开口说道。
壁炉里的火烧得旺盛,老头子沉默地往里面加了些煤块,紧抿着的唇角就像角落里的黑暗般阴暗。
“老爷,要不……您先去睡会儿?”
管家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
老头子抬眼看了看他,依旧不说话,盯着眼前的火焰,眸子里是壁炉的倒影,熊熊的火焰在他眼睛里燃烧着。
“老纪,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突然,老头子开口说话了。
老管家眼神错愕地看着他,眼睛里泛起了水波,“老爷,您这说的是哪里的话,当年要不是你收留我,我恐怕早就饿死街头了。”
熊熊燃烧的大火将两人的思绪都拉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年代久远的故事在橙红色的火焰中燃烧,追忆。
“爸!”
突然,大堂前响起李静的叫喊声。
“老爷,小姐回来了。”老管家激动地提醒着。
老头子眼神欣喜地朝外看去,待看清堂口里站着的那个身影时,冷哼一声,他又别过脸来看着温暖的壁炉。
受到冷处理的李静无措地回头看了看身后的萧子衿跟王晓奕,抿了抿唇,知道是自己不对,态度极好地给老头子捏肩,“爸,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怎么不多睡会儿呢。”
“哼!你一个女孩子家,离家出走彻夜未归,我能睡着嘛我?”老头子生气地嘟着嘴巴说道,“说吧,这次又是什么理由让你这么大的胆子。”
“就是……就是医院太闷了,我……我就是一个人出去透透气我……”李静耷拉着脑袋,支支吾吾地解释着。
老头子回头看着她,“只是这样?”
李静坚定地点了点头,“恩的,只是这样,不然你还能是因为什么?”她眨巴眨巴水灵灵的大眼睛反问。
“你可知今天是什么日子?”老头子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又问。
“今天……”李静抬头若有所思地想着,突然一脸的惊讶,“难道是……呀!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好吧,我错了……”
“所以我才派子衿他们去把你给找回来,原先还以为是你被绑架了”老头子面无表情地说着。
“怪我,我的错……”李静知道错的瘪了瘪嘴巴,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好了,小姐回来就好了,我这就派人去给准备早餐。”老管家见父女两叙旧叙得差不多了,笑得一脸慈祥地说道。
“正好,子衿跟小绎也都留下吧,大家一起吃顿早饭。”老头子说着起身吩咐。
对于老头子给王晓奕新的别称,李静跟萧子衿还有王晓奕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感到吃惊。
王晓奕看着老头子,愣了几秒后开口笑着说道,“是。”
转头目光对上李静,李静尴尬地别过了脸去。
十多分钟后。
“你是说,蝎子堂里的那个赵志文?”
老头子拿着手中的筷子,歪着头问。
“是的,不知道这次他们蝎子堂又有什么动作。”萧子衿优雅地吃着面,又优雅地咽下,然后很平静地回答着。
一旁的李静跟王晓奕俩人就都只是边吃边静静听着。
“爸,蝎子堂是什么来头?还有……你们说的那个……男人……”说完,李静眼神有意地往王晓奕那边瞄了一眼,王晓奕正吃得津津有味,似乎对于她的发言并没怎么在意。
“赵志文,在蝎子堂可以说是跟子衿一样的存在,”老头子伸手接过老管家递上来的白色餐巾,擦了擦嘴,才又开始继续说着,“蝎子堂……是个魔鬼般的存在,能不交集是最好的了……”
所有人都抬头凝视着老头子那张回忆往事的脸庞,似乎他越是这么说,这个蝎子堂就显得越是神秘……
“那三叔,你看我们的计划要不要延迟……”
王晓奕自作主张地开口说道,顿时,大家的目光又都“刷”的一下子看向他,吓了他一跳的样子,他顿了顿声。
“我们……或许应该先打探一下蝎子堂的此行目的……”他直了直身板,补充道。
“确实,如果是大枪王跟蝎子堂联手的话,可能我们的胜率几乎为零。”萧子衿仔细想了想,表示赞同。
“也好,那这事就交给子衿你去处理吧。”
李静见没什么事了,悄悄地放下碗筷,蹑手蹑脚地准备开溜。
“静儿。”
突然,老头子开口叫住她。
“爸,还有事么?”李静转头尴尬地笑了笑,摸着鼻子问。
“今天就让小绎带你再去检查一下,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不用住院也行。”老头子看着她交代。
“额……”李静转头看了看王晓奕,脸上的尴尬更加明显,“那好吧……那麻烦你了。”说完,她抱歉的鞠了一躬。
王晓奕简直被吓到地赶忙伸手扶她起来,“小静,我跟子衿是好朋友,你也不用对我那么客气。”
“这丫头,看她长这么大,总算是懂点礼貌会说好话了。”老头子斜睨了站立的两人一眼,拄着拐杖往内堂走去。
“世界上的万物,果然是相生相克的。”
安静的堂里飘荡着老头子的回音,然后就像他的背影一样,渐渐消失在了萧子衿他们的视线里。
“还没吃饱吗?”
萧子衿开口问。
“啊?吃……吃饱了。”王晓奕反应过来的回答道。
然后,萧子衿跟李静都盯着他双手捧着的大碗看,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这才尴尬地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