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080】兖州来使

水夜子缘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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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宁从水里翻上来的时候双手握鱼收获颇丰,他把鱼扔到岸上,吆喝着喊了几个百无聊赖守在一旁警戒的士兵们过来帮忙收好鱼,准备一会儿清蒸或是烧烤。

    士兵们收了鱼后并没有直接离开,他们彼此挤眉弄眼一番,推出一个看似胆大的毛头小子贼兮兮地问道:“老大,您跟蔡大人……”

    沈娴一向奉行自己手下的兵自己管,基本不怎么插手其他人练兵的情况,而甘宁也端不起多高的官架子来,况且这几个士兵都是之前跟着土匪头子在水上打家劫舍的一把好手,后来被沈娴一同招安了,习性还是没怎么变,跟甘宁也没大没小惯了。

    “小兔崽子们胡思乱想些什么呢!”甘宁翻了个大白眼,毫不客气地撩了士兵满头水:“这话你敢说去给公达先生听听?”

    “不敢不敢!”士兵头摆的跟拨浪鼓似的:“老大您不知道,荀先生知道您带着蔡大人跑了的时候那脸色阴沉的……啧啧啧。”

    “是蔡大人带着我跑了,谢谢。”甘宁露出了一口大白牙,皮笑肉不笑地纠正道:“我可不敢拐带她。”

    倒不是怕荀攸,而是怕沈娴,要知道沈娴可是很宝贝蔡琰和甘倩的,就连醉月楼的那帮姑娘们她都宣布了要护着,这大概就是主公是女人的烦恼之一吧。

    “不敢什么?”

    蔡琰轻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甘宁死鱼一般仰面躺在地上懒洋洋地看了她和荀攸一眼:“不敢吃鱼……哦不对,是等会儿就能吃鱼了。”

    干净差点儿说漏嘴,但蔡琰并不在意,她只是随口一问而已,至于荀攸,只要蔡琰没事儿,他通常还是很好说话的。

    “主公好像很喜欢吃鱼。”荀攸忽然说道。

    蔡琰神情古怪地瞄了荀攸一眼:“你听谁说的?你怎么知道?”

    “郭奉孝。”荀攸吐出一个名字。

    蔡琰微微一笑:“瞎说,他骗你了,主公最讨厌吃鱼,她喜欢螃蟹。”

    “是吗?”荀攸不置可否。

    在荀攸和蔡琰讨论沈娴究竟是喜欢吃螃蟹还是吃鱼这种无聊的问题、并且有意无意地秀了甘宁一脸恩爱的时候,正在喝药的沈娴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你感染风寒了?”华佗眉头紧皱地盯着沈娴,探手按在她的脉搏上:“你先喝着,我再去给你开副药。”

    “我很好谢谢师父!”看着手中还在冒热气儿的黑乎乎的药汤,沈娴吓得立马拒绝了华佗的提议:“只是有人想念我了而已,不是风寒好吗?”

    华佗切了一声,满脸不屑道:“谁会想你?”

    “多了去了。”

    沈娴低声嘟哝道,她捏着鼻子仰起头,一鼓作气地把苦到死的解毒汤一滴不剩地灌了下去,余光瞥见华佗露出的满意神情,沈娴微微松了口气。

    说实话沈娴很怀疑华佗是不是故意往药里面加上了黄连。

    自从那天在牢里面问出来奸细是虎贲营的人、且这些人已经给沈娴下毒得手了之后,华佗就变得有些神神叨叨起来,沈娴每天的吃穿用度他都必须亲自过手,稍有不妥便严禁沈娴乱吃东西,还给她灌了好多难以描述滋味的汤药……

    沈娴当然知道华佗是为了她的安全,可是让师父亲自动手管这些杂事……总感觉劳烦他老人家不太好啊?

    对此张仲景趁着华佗不在的时候偷偷安慰沈娴道:“你就让他忙吧,说老实话这次真是太惭愧了,有我跟华前辈两个人在,却连你什么时候被下了毒都不知道……”

    看着张仲景满脸惭愧的样子,沈娴恍然大悟,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些天华佗总是闷闷不乐了。华佗和张仲景两位神医声名在外,却没防住有人给沈娴下毒,要是传出去了简直是自砸招牌的事情。

    虽然沈娴认为这件事情并没有华佗和张仲景的责任,要算账也是找那几个奸细,但如果她乖乖地能让两位老爷子安心,多喝几碗药也没什么。

    于是沈娴干脆撒手把政务全都交给了刘繇来处理。

    事实证明刘繇就只是懒而已,一旦他认真开动起来了,那些堆成小山的公文便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下落,直至消失完毕,这点跟沈娴一样一样的,不知道刘家人是不是都有不同程度的拖延症。

    又开发了一个认真干活的手下,这让沈娴的心情持续晴天,有时候她也会给刘繇放个假,俩人在太守府后花园的凉亭中坐着下下棋之类的。

    沈娴的棋艺简直有毒,除了蔡琰基本没人愿意陪她乱下,荀攸就被她气得浑身冒烟,就连郭嘉都只能陪沈娴下五子棋玩——虽然这点是沈娴自己要求的,因为她觉得跟郭嘉下棋太打击她身为初学者的积极性了。倒不是说郭嘉的围棋水平不高,恰恰相反,他的技术连蔡琰都要夸奖的。

    但郭嘉跟沈娴下棋,盘盘都是和局,这就很让人无语了。

    虽然郭嘉辩解说这是他的小情趣,因为他既舍不得赢了让沈娴难过,又不想输,所以只剩下一条路就是和棋了。

    但沈娴对此说法不置可否,她觉得郭嘉比她还有毒。

    相比之下刘繇就是个大好人了,他陪沈娴下棋玩的时候,既不会马力全开用高手的水平进行碾压,也不会故意输给沈娴,他的棋力每次只比沈娴的水平高那么一点点,直到沈娴超越了他,他就再把自己的水平继续往上提。

    这样下来沈娴既不会觉得很无聊,又能锻炼自己的下棋技术,简直棒呆了。

    有时候沈娴觉得她越是了解刘繇,就越觉得刘繇亲切,那种感觉就像是遇到了失散多年的哥哥一般,却又不同于孙策和周瑜那种哥,非要类比的话,大概就是孙策和周瑜是亲哥,而刘繇是表哥吧?

    这么说还是很奇怪呢。

    俩人开始只是普通的上下级,因为身份的问题沈娴甚至很提防刘繇,毕竟这位才是正统的扬州牧;后来沈娴渐渐发现刘繇确实对权力不那么热衷,而且让他干嘛他干嘛,从来没有怨言,不管要做的事情有多难。

    这种表现一般代表两种情况,一是刘繇装得太成功了,二是刘繇投奔沈娴是真心的。

    这正是让沈娴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要说刘繇是装的吧,能骗过郭嘉和贾诩两人,这伪装也太可怕了;要说真的吧……这年头的地方大吏基本都有个英雄梦,所以基本不愿意屈居人下,沈娴只见过韩馥那种硬生生被袁绍吓得放弃权力地盘的人,没想到还会有第二个,而且自己还没武力威慑呢刘繇就放弃抵抗了,简直是软绵绵躺平任调戏啊!

    这也太体贴了吧?

    后来大家都出去打仗了,庐江只剩下沈娴和刘繇俩人做主。周瑜临走前还问过沈娴需不需要再留个人以防万一。沈娴用人一向放心大胆,这次也一样,所以她婉转地拒绝了周瑜的提议。周瑜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让沈娴小心便好。

    “信人没错,但有时候你只能信自己。”

    周瑜摸了摸沈娴的头,用温柔的声音告诫道。

    回忆结束,沈娴手中捏着冰凉的白玉棋子,一下一下有规律地敲击着棋盘,她看了看盘面上貌似无解的残局,长长地叹了一声,另一只手探进棋篓子中把圆润的棋子们握在手里抓来抓去地消遣。

    刘繇说下棋可以适当地锻炼排兵布阵的能力,这个说法得到了郭嘉、贾诩和周瑜的一致赞同,尤其是周瑜,强烈推荐沈娴好好学一学陶冶情操。然而沈娴盯着格子整齐的棋盘,瞪圆了眼睛也看不出哪里跟排兵布阵有关系。

    就在沈娴觉得自己还能抢救一下再接再厉的时候,刘繇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

    沈娴有些诧异,因为记忆中刘繇很少有这么着急的时候,他就像是个懒散版的荀彧,总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有什么事情吗?”

    沈娴顺手推开窗户,取了一块鸡舌香放入炉中点燃,试图驱散一下满屋的药味。她自己喜欢闻中药烧开的药香,不代表别人也喜欢这味。

    刘繇努力收敛了一下自己脸上有些慌乱的表情,对沈娴拱手一拜:“大人,兖州来使到访。”

    沈娴微微一愣,一时忘记了控制手上的力道,直接将一枚白玉棋子捏碎成了粉末。

    刘繇被沈娴忽然爆发的威力震惊到了,沈娴讪讪地笑了笑,把碎成粉末的棋子偷偷堆到了杯子后面假装它们不存在。然后沈娴拍拍手吸引回了刘繇的注意力,淡定地问道:“兖州来使……是谁?”

    曹操不久前终于在袁绍的帮助下把吕布赶去了徐州,这让袁术气得炸毛,他已经把徐州认定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结果吕布现在跑来横插一杠子,谁能打得过这位杀神啊?

    兖州已定,曹操迟早要往扬州一行,这也是他原本的目的。但经过与吕布一战,袁绍暗搓搓的目的达到了,曹操元气大伤,至少得休生养息一段时间,不能立即出兵扬州,也不能威胁袁绍了。

    对此沈娴无比感谢袁绍,这段曹操修养的时间同时也是她打下江夏与南郡的机会,拼拼谁速度更快罢了,反正她得在曹老板恢复过来之前将大局定下,到时候任凭曹操再怎么不甘,也只能在心里面憋屈了。

    当然沈娴相信曹操即使不能出兵,也不会干坐着,他定然会运作一些事情来保证扬州不让别人叼走,沈娴留下也正是为了预防这件事情。只是沈娴没想到曹操竟然会派人来庐江,她以为曹操可能会去找袁术或者刘表,但是他来庐江做什么?名义上庐江的主人是……刘繇啊?

    沈娴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没等刘繇回答,她便皱起了眉头问道:“你来找我做什么?即使有使者前来也该是你去接见吧?”

    刘繇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他将身子躬得更低了:“实在是惭愧,那位来使并不是来见我的……他指名要见您。”

    刘繇被人套了话,或者说那人从一开始就看出来庐江并非是刘繇做主,而是另有其人。

    沈娴心中狠狠地一跳,有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她单手按着自己的太阳穴,试探着问道:“等等,你别告诉我那位来使……名叫戏志才?”

    刘繇点点头。

    哦,天啊。沈娴捂住了脸。

    郭嘉贾诩都不在,麻烦却上门了,这下乐子真的大了。

    “你聪明么?”

    沈娴十分直白地问刘繇,脸上的表情无比诚恳。

    刘繇被沈娴问得有点发懵,他试探着回答:“……不聪明?”

    “那完蛋了。”沈娴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也不聪明,那要你何用?”

    这两句话有什么必然的前后联系吗?

    刘繇一脸茫然:“那……聪明?”

    “跟郭奉孝比怎么样?”沈娴提起了点兴致,她又问道:“说实话!我知道你们俩关系还不错。”

    刘繇觉得沈娴这话应该没什么特殊的含义,于是他老老实实地摇头:“不行,奉孝先生奇智鬼才,我等难以望其项背。”

    沈娴瞬间恢复了冷漠脸:“哦,那怎么办?这个戏志才来了绝对没好事,要命的是他还很聪明,大概跟你的奉孝先生是一个水平的,咱俩摞一块好像也比不过。”

    “这……”刘繇呆了一呆,他从没见过这种理直气壮自暴其短的主公,于是原本正常的思绪也被沈娴带跑偏了,向着歪路狂奔而去。

    刘繇灵光一闪,忽然说道:“主公,要不我们把他赶出去吧?”

    沈娴:“……好主意!快去!”

    于是刘繇就去赶戏志才了,才走到半道他的智商就恢复过来了,瞬间觉得将人赶走这举动大为不妥,然而临走前沈娴那充满希望的眼神还堵在心头挥之不去,刘繇只得厚着脸皮硬着头皮上了。

    然而等刘繇回到大厅时却发现这里一片混乱,仆人们看见他后惊恐地喊道:“刘大人!不好了!那位贵客他、他忽然吐血昏倒了!”

    怎么会!刘繇震惊了,他才离开多长时间就发生了这么恶劣的事件!是下毒?还是故意而为之?刘繇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思考这件事情的解决方法。

    要知道把人赶走和让人死在庐江是两种完全不同性质的事件啊!前者还好解决,后者一不小心就开战啦!

    思来想去,刘繇觉得这事儿自己真的没法做主,只能赶紧让人把戏志才抬去客房,然后去请华佗和张仲景来救命,他自己则亲自跑去找沈娴汇报。

    跑到半路刘繇遇见了匆匆赶来的沈娴,看沈娴脸色铁青的样子显然是已经知道了此事,刘繇不敢废话,他跟在沈娴身后半步远的地方快速将此事描述了一遍,还想问什么,沈娴忽然伸手阻止了他。

    此时沈娴和刘繇正停在安放戏志才的那间客房门口,沈娴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别急,你不了解戏志才……其实我也不了解他,但他跟奉孝很相似,有些时候代入一下总没错,所以……”

    沈娴一边说着,忽然拎起裙摆抬腿一脚狠狠地踢开了客房的门,她昂首跨入门中,四下环视,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床上。

    戏志才正好好地坐在床边,见沈娴进门,他似笑非笑地看过来,然后对着有些目瞪口呆的刘繇点点头:“刘使君,多谢啦。”

    “……所以他是装的。”

    沈娴语气平淡地说完了之前的那句话。

    听到沈娴的言论,戏志才用手捂在唇边咳嗽两声,将气喘匀了之后才慢慢说道:“刘公子——不,小姐,别这么说嘛,我们还是有些交情的吧?”

    “并没有,你是谁?”沈娴居高临下地看着戏志才,语气冷漠地回答:“我对于不听医嘱的病人从来都不会记得太清楚。”

    没等戏志才回答,沈娴又说道:“哦,顺便说一句,这位先生你竟然还活着,这真是医学史上的奇迹,我想我师父一定很有兴趣研究一下你这个病例的,你看怎么样?”

    沈娴的师父是华佗,这件事情在沈娴第一次给戏志才扎针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华佗神医之名天下闻名,据说这位神医脾气古怪,有的时候还很可怕,曾经想用刀劈开一个头疼病人的脑袋给人家治病,然后把病人吓跑了。

    听到“华佗”俩字,戏志才不自觉地抖了抖:徒弟的针灸术已经很恐怖了,师父的还得可怕到什么地步去?

    戏志才赶忙拒绝:“不用了,多谢刘大人关心,我觉得自己还好,不需要麻烦华神医了。”

    “是嘛?”沈娴撇撇嘴:“那真是可惜。”

    见沈娴没有坚持,戏志才暗暗松了口气,他重新恢复了之前言笑晏晏的模样:“刘大人,好久不见,有兴趣谈谈吗?”

    虽说沈娴之前已经变相拒绝了戏志才,但戏志才还是开门见山地问道,而且他的语气和神态都十分自信。

    果然,沈娴在经过了片刻的思考后点点头:“好啊,不知道这位先生想谈什么?”

    戏志才扶着床头慢慢站起来,他掏出手帕将唇边残留的一丝血迹擦干净,目光炯炯有神地盯着沈娴那张姣好的面容:“就谈谈刘大人您明明是益州牧,为何此刻却出现在了庐江,还成为了庐江之主呢?”

    会客厅中,沈娴与戏志才分坐两边,刘繇则在沈娴下手陪坐。

    屋里的气氛可以称得上是剑拔弩张了,沈娴面无表情地低头品茶,戏志才面容带笑地撑着吧扇子来回摇晃,刘繇的余光瞅瞅这俩人,最后选择默不作声地低着头,反正就算要打破沉默也不该是他开口。

    安静了好长时间,戏志才终于慢悠悠地说道:“刘大人啊,大家都是聪明人,我来这里的目的,您不会不知道吧?”

    “我不知道。”沈娴淡淡地说道:“先生不妨直言。”

    戏志才饶有兴趣地将沈娴打量了好久后才摇摇头:“刘大人,你为了救义兄,只身潜入庐江这种危险之地,实在是胆识过人,可惜……”

    戏志才忽然话锋一转,语气中带了深深的诱惑和挑逗之意:“如果袁公路得那个搅得寿春天翻地覆还拐走了自己儿子的子婳姑娘就是益州牧刘商羽……你说他会怎么做呢?”

    戏志才问过之后便沉默下来,他嘴边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一点儿不着急地看着沈娴沉默着不说话。

    沈娴心想:妈的都怪郭奉孝,老子的人都丢到兖州去了,将来碰到曹老板,不定被笑话成什么样子呢啊啊啊!

    戏志才这个问题确实精准地掐住了沈娴的软肋,她之所以敢继续待在庐江充当坐镇的武将,就是因为她就是刘商羽这件事情尚未暴露在袁术面前,所以在袁术眼中,周瑜和孙策依然跟他是一伙的,所以袁术才能放任周瑜和孙策去打扬州与荆州,因为袁术以为那些被打下来的地盘将来都会是自己的。

    可假如沈娴就是子婳姑娘的事情让袁术知道了,他马上就会想明白这不过是他们兄妹三人的局,袁术不仅得不到荆州,就连扬州也得不到,到那时候袁术还能安心地看着他们打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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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自己儿子的子婳姑娘就是益州牧刘商羽……你说他会怎么做呢?”

    戏志才问过之后便沉默下来,他嘴边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一点儿不着急地看着沈娴沉默着不说话。

    沈娴心想:妈的都怪郭奉孝,老子的人都丢到兖州去了,将来碰到曹老板,不定被笑话成什么样子呢啊啊啊!

    戏志才这个问题确实精准地掐住了沈娴的软肋,她之所以敢继续待在庐江充当坐镇的武将,就是因为她就是刘商羽这件事情尚未暴露在袁术面前,所以在袁术眼中,周瑜和孙策依然跟他是一伙的,所以袁术才能放任周瑜和孙策去打扬州与荆州,因为袁术以为那些被打下来的地盘将来都会是自己的。

    可假如沈娴就是子婳姑娘的事情让袁术知道了,他马上就会想明白这不过是他们兄妹三人的局,袁术不仅得不到荆州,就连扬州也得不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