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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什么都没找到呢，凡是能打开的地方，她都锁上了，我又没有钥匙，哎呀好了好了先就这样吧，一会儿她该回来了，拜拜。”，不等对方说完徐羽儿就挂掉了电话，转身倒在了沙发上，随意且无奈，谁会想到尚卓熙对她那么无情呢，早知道她徐羽儿当初就一点一点地把资料全部记录下来，省得像现在这样还要卖乖套近。
门锁转动传来声音，徐羽儿立刻冲到门边打开鞋柜，换上专门的拖鞋，然后急急忙忙从口袋里拿出手套戴好。
“卓熙你回来了啊。”，徐羽儿呆呆地笑了笑。
当尚卓熙看见徐羽儿的时候，她已经将洁白干净的手套戴好，并且换上甜美的笑容。
“吃过晚餐了没有？”，尚卓熙捏了捏徐羽儿的鼻子，眼里是一如既往地宠溺，至少在徐羽儿看来是这样。
“那……我在附近地超市随便买了点东西，吃过了。”，徐羽儿昂着头，眼角弯弯，伪装久了，她也会累，有时她自己都分不清那笑容是面具还是发自内心的暖意。
“哦？”，尚卓熙半信半疑，因为她在这里住了这么久都没有发现附近有超市，这里可一点儿也不靠近市中心。
“卓熙，人家忘了带衣服过来了，一会儿洗完澡可不可以穿你的呀？”，徐羽儿满脸求助地望着尚卓熙。
“……可以，只不过对你来说可能有点大。”，尚卓熙摸摸徐羽儿的头。
“只要是你的，多大都没关系。”，说话的人脸红了起来。
由于身高比的诧异，尚卓熙一件很普通的短款睡衣穿在徐羽儿身上都显得异常宽松，衣服下摆垂直遮过了臀线，徐羽儿光着两条腿跳到沙发上，抱着尚卓熙的手臂说：
“卓熙你陪我看恐怖片好不好？”，这样我就有理由一直靠在你身旁喽。
“羽儿不害怕？”，尚卓熙有些不明白她，她不正是因为害怕才到自己家来的么~
“不怕啦，有卓熙在羽儿不怕的。”，徐羽儿满眼期待。
“那好吧。”，尚卓熙起身去拿光盘，凭着记忆，尚卓熙走到二楼的休闲厅，拉开立柜左下角的抽屉，里面是零零散散地一些英美剧光盘，还有一个鼓鼓的专门用来储存光碟的棕色小包，大概都是安楚婕留下的吧，那会儿她才上高中，尚卓熙翻了翻，那些基本上都是些青春或者喜剧类的。
“卓熙你找到没有？”，徐羽儿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尚卓熙关好抽屉又去隔壁房间里随手拿了一条棉质睡裤便回到沙发前，弯下腰低头看着沙发上的人。
“诺，穿上吧，不然很容易着凉的。”，尚卓熙将睡裤递到徐羽儿面前，没想到缩在沙发上的人一把抓过睡裤蹭地一下跳起来，快速地用手里的布料将尚卓熙的脖子围住然后将她拉向自己，徐羽儿站在沙发上，难得地俯视着尚卓熙，她捧起尚卓熙的脸，一字一句地说：“我，不，要，睡裤，我，要，光，碟……”，此时两人的唇几乎要碰到一起，空气在那几秒似乎停止了流动，徐羽儿的手从尚卓熙光洁的额头滑向她的下巴。
“真的很想看恐怖片？”，尚卓熙微微偏开脸，打破了刚才那暧昧的画面。
“嗯嗯。”，徐羽儿赶忙点点头。
“那好，不过你得答应我先把裤子穿上。”，尚卓熙一边说着一边微微皱眉将脖子上的束缚摘下。
看着那么高个的人折起身子蹲在电视机前为自己找片的样子，徐羽儿好像又开始喜欢现在这种状态的尚卓熙了，因为她不用再去那个奇怪的实验室捣鼓那些稀奇古怪地瓶罐药水，也许自己也没有那么恨尚卓熙吧。
“新猛鬼街？卓熙你一个人在家也看这些的啊？”，电影还没正式开始，徐羽儿就“自觉”地把半颗脑袋埋在了尚卓熙的胳肢窝里，她望着那张面无表情的侧脸问。
“不。”，屏幕里幽暗的光投在尚卓熙的脸上，她看起来像有心事一样，的确，尚卓熙又自然而然地想起了安楚婕，这是家里唯一一张恐怖片，原来的尚卓熙太忙了，她记得当时自己烦躁地从安楚婕手中接过这张碟，然后随手扔在电视机旁时安楚婕难过的样子，现在想来，安楚婕好像吃过自己不少脸色呢，可笑的是，面对自己不爱的徐羽儿，她竟然总是宁愿为了对方而选择压抑自己，就好比现在，她讨厌徐羽儿用睡裤缠住自己的脖子，也不想和陪徐羽儿看电影浪费时间，她却这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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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rlm公司大厅回荡着清脆却不怎么规律的高跟鞋声音，零碎的声音敲亮顶部天花板的声控灯。
“嘶……”安楚婕倒吸一口气，停了会儿又继续走。
“安楚婕，我帮你吧”，一个浑厚的男子声音从安楚婕耳后响起，安楚婕回头，发现后面的男人有点眼熟，毕竟在同一个公司，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由于叫不出名字，安楚婕只得礼貌地朝他笑了笑，男人主动拿过安楚婕地手提包，并用宽厚的手稳住安楚婕的肩。
“不用我没事，老毛病了。”，安楚婕条件反射般地推开他，并伸手拿回自己的包，何况她并不喜欢陌生人如此过分的热情。
“老毛病？”，怎么会？在公司这两年他都没见安楚婕的脚有问题，只是最近她好像脚踝有些不方便。
“哦，对了，楚婕，我是j哥手下的人，我叫胡劲泽，在你楼下工作的。”，男人笑了笑，同时指了指身后的大楼。
“你可能不认识我，但我认得你，事实上，公司上上下下基本都认识你呢，楚婕。”，男人笑起来显得有些稚嫩，他年纪不大。
“哦是么？你好。”，安楚婕为刚才自己的反应感到抱歉。
“我看你的左脚……，要不我帮……”，帮你拿东西，扶着你走。
“我没事，谢谢你的好意。”，没等胡劲泽说完，安楚婕立马拒绝了对方想要帮忙的意思。
“你几乎每天都这么晚离开公司吧？哦，我的意思，起码我离开的时候都仍然会看见你。”，胡劲泽随着安楚婕的步子，自己也放慢了脚步。
“看来你也不早嘛。”，见安楚婕笑了笑，胡劲泽便打开了话匣子。
“来公司这么久，我一直都想认识你，却总找不到机会，看你平时也挺忙的，本想到下个月去台北就可以跟你说上话了，没想到，今天我自己就如此唐突地出现在了你面前。”，胡劲泽尴尬地笑笑。
“台北？”，安楚婕脑袋上冒出几个问号。
“嗯，j哥前几天跟我说的，他也还不确定是否会安排我过去，所以也没宣布，不过我会继续努力争取的。”。
安楚婕有些疑惑，她并不知道下个月台北的活动在自己的行程安排以内。
“我送你回去吧，你这样不方便开车。”，胡劲泽说起便翻出自己的车钥匙。
“不用了，谢谢你，看，接我的车来了。”，安楚婕指了指前面那辆缓缓停下的suv，也松了口气。
“拜喽~诶不用！”，安楚婕再次阻止了这位同事要伸手搀扶自己的动作。
果不其然，一个短发女子从那辆suv上下来，很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包，安楚婕的手也随意搭撑在短发女人的肩上，看得出来她们很信任彼此，胡劲泽瞬间羡慕起那个短发女人来。
不知道为什么，打开车门，脚刚落地，安楚婕便尝到了那刺骨地痛感。这种痛不像原来的那种，原来是持续性的并且自己已经习惯的疼痛感，现在这种痛则是间歇性的更像是突发的。
“上来，我背你。”，齐阮指了指自己的背：“不然你在车里过夜好了，哦不，我会把你扔在路边，因为我还得开车回去。”
安楚婕看着齐阮的背影，想了想，最终还是乖乖地将上半身伏在了齐阮的背上，双手交叉着抓住齐阮的肩，把头靠在她温热的颈窝，短短的发丝还有洗发水的馨香，那一刻，安楚婕感到莫名的安心。
“安，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了，明天我带你去医院做个检查。”，齐阮深深吸了一口烟，很肯定地说，这次她不想再询问安楚婕的意见。
“我不要。”，安楚婕讨厌穿着白大褂的人，讨厌消毒水的味道，总之她讨厌医院：“我现在不痛了，小阮你看。”，安楚婕站起来走了两步，然后又坐回到沙发上。
“这会儿你是不痛，到时候痛起来难受的是你啊宝贝儿。”，齐阮很无语。
“那我可以去药房买药啊，总之我就不要去医院。”，安楚婕从内到外都在抗拒医院。
“为什么你非得自己受苦都不去医院？拜托，安，这是京都不是海城，也不是所有的医生都是尚卓熙那样的好不好？！”，齐阮提高了音量。
“你干嘛要说到尚卓熙？”，很显然，安楚婕的反应证实了齐阮的想法。
“说了带你去你就得去，”，说到这里，齐阮想到了什么似的：
“你还别说不要，我应该早就带你去医院的，明天正好做个全面的检查，有哪个正常的女孩子经期痛经会痛成你那样的？因为痛经而痛死人的例子不是没有的你知不知道？你不在乎你自己的身体是你的事，我可不想每个月14号都被你吓得半死！”，齐阮说得很急很快，她灭掉了手中的烟，坚定又有些恼怒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人，安楚婕昂着头，想要反驳一时半会儿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唇瓣微张，眼里水光颤动，小脸上满满写着的都是委屈，看起来真叫人于心不忍，齐阮干脆将目光移到她肿起来的左脚踝，一时间屋子里突然弥漫开来一种怪异的气氛。
许久，齐阮终于放下强硬的态度，她转过身在沙发前蹲了下来，她握住安楚婕垂在两侧的冰凉的手：
“安，都是我不好。”，齐阮的眼神里写着后悔，安楚婕红着眼仍然不说话。
齐阮有些着急了，她试探着抬手摸了摸安楚婕同样冰凉的脸，安楚婕睫毛一颤，眼眶里的泪便朝两边快速地划了出来。
“对不起……安，我……唔……”，安楚婕摇摇头，没等齐阮说完她便咬住了对方的嘴唇，她没有理由责怪一个如此为在乎自己的人，从小到大很少有人真正在乎过自己，她没有理由每次都让这个原本骄傲的人先跟自己道歉，安楚婕觉得自己是贪婪的，贪恋齐阮的好，贪恋她带给自己的一切温暖，却有意地忽视那个前提，她似乎也再没有理由让齐阮站在看不着边际的大海边缘等待那艘不确定的帆船了，安楚婕鼻尖若即若离地蹭着齐阮的脸，贴着齐阮的唇瓣妥协道：
“小阮，我答应你。”，不论什么，我都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