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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么样?”安翼樊怯声问道。
司徒月本想狠狠地瞪他一眼,但落在他眼里却是软绵绵的一眼,虽然缺少点温柔,可还是比刚才好太多了。
“看来药效是发作了。”安翼樊一边小声嘀咕,一边缓慢地靠近司徒月,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她会一个发力就把自己打的稀巴烂。
等到他靠近她,她不仅没有打他,反而是越发的没有力气,一脸潮红的趴在桌子上。见状,安翼樊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心底那丑陋的本性也渐渐显现出来,“司徒家主……哦,不,我应该喊你月儿,你放心,我以后会好好待你的。”
看着他朝自己伸过来的手,司徒月下意识的要躲开,但身子实在是没有力气,歪了一下竟然直接倒在了地上。
安翼樊不紧不慢的走过去,一手挑起她的下巴,“你还躲什么,月儿,我保证会对你好的。”
司徒月鼓足了力气,喊道:“你……滚开。”
“我走的话,那谁来帮你解毒?月儿,我好不容易才等到这样的机会,绝不会轻易放弃的,而且你放心,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搅我们的。”安翼樊露出一丝奸笑。
“什……么意思?”
安翼樊身子一怔,暗道他说这么多干什么,险些把真相告诉她。曲二娘可说了,就算是到死也不能把她和司徒宗远供出来。
于是,他连忙又道:“意思就是我的人已经把其他人引到别的地方去了,不会有人来这儿。”
说着,安翼樊就朝她凑了过来。
司徒月心里泛起一股恶心,努力地想要制造点响声,终于是把一个花瓶弄倒在地。
破碎的声音吓了安翼樊一跳,心里的紧张再次袭来,待到确认没有人听到,他面色狰狞地看向司徒月,喝道:“我告诉你,你给我老实点,否则别怪我对你不怜惜!”
“你碰我,我……会杀了你!”
安翼樊露出不要脸的笑容,“到时候你会舍不得的。”
紧接着,他就撕开了她一角衣服。
屋里情况越发不妙的时候,屋外一个少年则气的青筋爆现,他本是来找师父的,却不想撞见了这样的事情!
他下意识的就要冲进去,但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好几股十分强劲的力量围绕在这个屋附近。
司徒殇狠狠地攥了攥拳头,居然还有这么多厉害的人,单靠他一个人的力量显然是不够,怎么办呢?到底怎么才能把师父救出来?
忽然,他脑子里闪出一个人的身影,这个时候恐怕只有他才能救师父了。
事不宜迟,司徒殇赶紧悄悄离开这里,朝莫府赶去。
好在,他很快就找到了莫如谪。
虽然知道这个男人和师父的关系不一般,但想到爹爹常教导他的话,面对着莫如谪,他还是有些张不开嘴。
“说,找本相做什么?”莫如谪淡淡开口。
司徒殇拧了拧眉,很快下了决心,管它呢,现在最要紧的是救师父。秉着这样的想法,他迅速的把事情讲给了莫如谪听。
正准备询问他现在该怎么办的时候,司徒殇突然就看不见他了,只觉得刚才好像眼前划过一抹白色。
“还愣着干什么,快跟我走。”阿七说道。
司徒殇回过神来,赶紧点头,“好,好。”
哪怕是用了最快的速度,但莫如谪赶到的时候还是迟了,交叠在一起的人影几乎让他整个人爆炸。
还没开始运动的安翼樊感到后脖颈子一凉,疑惑的转过头,看到屋里多出一个人顿时吓了一跳。
尤其是看到来人竟是莫如谪时,吓的连话都说不全了,“你……你怎么来……”
给人感觉本就亦正亦邪的莫如谪,此刻面上全都是冷冷的杀意,仿佛整个屋子都成了冰窟,“你该死了!”
心脏骤然缩紧,安翼樊真觉得像是有漫天的箭羽朝自己刺过来,甚至还听到了皮肉绽开的声音,巨大的恐惧让他不停地冒出冷汗。
注意到一滴冷汗就要落在司徒月的身上,莫如谪眸子一眯,危险的气息瞬间笼罩了安翼樊。
连一声惨叫声都没有发出,屋子里便陷入了安静。
不过很快就又有一道细微的声音响起,是司徒月发出来的,莫如谪连忙凑过去,只见她双眼微闭,脸色潮红,似是根本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
突然,她猛地起身,像条蛇一样缠了上来。
从前的往事疯一般地朝自己袭来,叫喊声、刺穿声、辱骂声此起彼伏,莫如谪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终是控制不住,呕吐起来。
胃里的一切仿佛都被呕了出来,但那种刻到骨头里的耻辱、恐惧和愤恨却像是虫子一样迅速的爬遍全身,啃噬着他每一条神经。
巨大的痛苦让他狠狠地把司徒月丢回去,随即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好像只有空气才能洗刷掉他早已不堪的躯体。
他想要逃,不顾一切的逃走。
可听到从司徒月口中发出的痛苦的声音,他只得停下来。
他已经没了爹,没了干净的灵魂,怎么可以再失去她呢?能让她都承受不住,他可以想象这种毒到底有多厉害。
恐怕只有那个办法可以救她。
但他却是个废人。
嘴角溢出一丝苦笑,莫如谪再次感觉到多年前的那种无助,那种即便吼破喉咙都不会得救的无助。
“爷,已经都妥了。”阿七的声音忽然从外面传来。
莫如谪猛地回过神来,一转头就看到司徒月越发痛苦的表情,心中顿时下了一个决定。
打开门,他眼中闪着一丝坚定,“阿七,把药给我。”
阿七面色大变,“爷,可那会让你……”
莫如谪声音越发低沉,“快给我!”
哪怕是付出再大的代价,他也不可能对她置之不理。
“恕属下不能从命。”阿七同样很执拗,他固然对司徒月很尊敬,因为她是真心对自家主子的人,但相比较而言,他必须事事以主子为先。
当初,他就不该让主子制出这个药,或者他就该早早毁了它!
“阿七,你应该知道她对我的重要性,你想让我余生再添致命的愧疚吗?”
“爷,我……”阿七有些哽咽,他怎么可能愿意,他比谁都清楚自家爷的痛苦,怎么可能还让他余生都被愧疚占据呢?
“那就给我。”
听到这四个近乎哀求的字,阿七滚烫的眼泪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