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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难的跨出第一步,司徒月越走越快,心里的哀伤也渐渐席卷全身。
虽然莫承学不是因她而死,但她却知道整件事情,还配合着他瞒着莫如谪,阻拦着他。而且,她一直以为只要自己好好习武,必定能够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可事到如今,她才明白她无法治愈莫如谪心中的伤,或许,唯有像万俟敏那样的女子才能够吧。
她爱他,比任何人都要爱,却无法和他并肩。
此生还很漫长,没有他,每一日便都是一样的。好在她勇敢过一次,那一吻,这几天,已经足够她回忆一生了。
不知走了多远,司徒月停了下来,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司徒鹏,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
见状,司徒鹏眉头一皱,他这个妹妹向来是比男子还要吃苦,即便再苦再累也都不曾听过她抱怨过一句,可如今怎么竟然哭了?
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她只有一两岁的时候,那时她还不曾习武,每天跟在他的身后,就是个粉雕玉琢的一个小娃娃,他最爱的就是故意惹她哭,然后费尽心思的再逗她笑。
可是渐渐地她长大了,武学天分被父亲察觉,再也不会跟着他了,他也不会再陪她玩,两人的关系越来越疏远。
重重地叹息一声,司徒鹏看着眼泪汪汪的司徒月,原本想着讽刺她的话再也说不出口,最后只道:“回家。”
“嗯。”她乖乖地应着,像儿时一样紧紧跟着他。
最后,不知司徒鹏用了什么办法,别人只知道往后两个月里他都是一瘸一拐的走路,不过好歹是司徒宗远原谅了司徒月,不过却只是以外来人的身份住在司徒府,若想真正让他承认她还是司徒家的人,必须在一年内增一成的实力才可以。
此时的莫家,随着莫承学的死,莫宏文的恶行被揭开,风向陡然一变,再加上莫如谪救助孩子的善举被世人得知,再无一人说莫如谪一个不字,就连大庆帝都第一时间恢复了他的所有职务。
至于莫家,到底只是莫宏文一人在作恶,并未波及到其他人,百年兴盛的家族还不至于倒下,只是最近几年内行事需要低调些罢了。
不过这些,莫如谪已经毫不在意了。
将莫承学和妙言合葬在一起后,他便将自己又关在了自己的院子里,只道:“阿七,你不用终日陪着我,你若是想去看青萝就尽管去。”
阿七心里做了好一番斗争,终是说道:“主子,我不去。”
他家主子都要伤心死了,他若是再去风花雪月,那岂不是太对不起他家主子了。
莫如谪也不多说,许久,才又问,“司徒小姐呢?”
“回到司徒家了,只是司徒家主暂时还不承认她是司徒家的人。”阿七如实禀道。
“回去了就好。”以司徒月的实力,他并不担心其他。
对于莫如谪这样如行尸走肉般的状态,万俟敏一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或许唯有时间才能让他慢慢走出来。他的心受伤太严重了,而且他一直没有释放过心里的压力,这么多年的积压如今全都释放出来,他没有崩溃已经很好了。
“还在担心他?”秦慕轩问。
万俟敏抬眸,刚想要回答他,就看到程君谦的脸,顿时就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乖巧地说道:“父亲,你来了。”
“把手伸出来。”
“好。”万俟敏表现出很听话的表情。
可程君谦依旧是黑着一张脸,把脉,问诊,一系列下来,脸色也没有丝毫好转。
万俟敏心里越发忐忑,小心翼翼的问道:“父亲,可是怎么了?”
若是她真的熬坏了身体,估计父亲会气的骂她好几天,那样简直是太可怕了。
有时候万俟敏都不禁怀疑父亲是不是换了个人,原本他可是一个慈父啊,不知怎的一遇上她的身体状况就草木皆兵了。
沉着脸看她一眼,程君谦重重地叹息一声,道:“你的身体虽无大碍了,但这几天仍是劳累了些,有些气血亏损,我知道你和莫如谪的关系,所以没有拦着你。不过我若是走后,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你要走?”虽然早知道他会走,毕竟他是一国之君,把政务全都扔给冯向正实在是不妥,不过真的听到他要走,万俟敏还是很不舍。
程君谦又如何舍得,可是人生在世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他不得不走,“后天就走,你接下来的身体有可能会发生的情况我都写在纸上了,也都开好了药方那个,到时候让你医馆里的大夫斟酌一下即可。”
“好。”万俟敏鼻子酸了。
接下来的两天里,万俟敏和龙澈几乎都陪着程君谦,而这样就导致分别的时候更加痛苦,就连龙澈都嚎啕大哭。
“送到这里就行,你和澈儿还不能受风太久,回去吧。”程君谦说道:“我到了会给你写信的。”
说完,程君谦就先钻进了马车,吩咐人启程。
看着父亲渐渐远走,万俟敏注视了许久才转过身,却不料遇见了一个她最不想看见的人。
南宫幽泉!若不是他,莫如谪也不至于如此萎靡,这个罪魁祸首不好好窝在他的南宫府,倒还敢如此招摇,可恶至极!
“娘娘似是很厌恶本座?”
“不是似乎,我就是厌恶你。”万俟敏毫不拐弯抹角。
如此直爽的万俟敏倒是让南宫幽泉震惊了一小下,随即勾唇一笑,道:“看来娘娘是迁怒于本座了,只是本座并未对他赶尽杀绝,娘娘不应该心存感激吗?”
“你还想要做什么?”万俟敏厉声。
“不过是让娘娘尽快输给本座而已。”南宫幽泉倒也极为直接,丝毫不避讳一旁散发着强大气场的秦慕轩。
“南宫家主真是好大的自信,你真以为最后是我会输吗?”万俟敏冷笑。
“自然,这是一开始就注定了的。”南宫幽泉鬼魅的声音透着一丝神秘。
万俟敏蹙眉,这种话是他第二次说,他到底为何如此笃定?这种似是被人当做猎物玩耍的感觉当真是让人厌恶极了,万俟敏很想问清楚,可她知道,南宫幽泉是不会说的。
且他敢当着秦慕轩的面这样说,必定是有恃无恐,那么究竟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