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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青城与卡琳娜都是穷光蛋,虽然穿着还算顺溜,但兜里掏不出几张绿纸,偏偏还不吃激素食品,于是,两人的午餐非常简单,卡琳娜两个鸡蛋灌饼,穆青城三个。
下午又是长度达三个小时的文艺复兴时期的雕塑课,这次卡琳娜不觉得难熬了,尽管穆青城上课就是上课,一句话都不和她多说,不过托雷斯的死亡相当于移开了压在她心头的一块大石,她可以用心体会着坐在穆青城身边的安全感,以及那一丝似有若无的情愫。
不时不觉中,一节课过去,时间也到了傍晚,二人结伴离开学校,正要下地铁口,却又有两个黑西装拦了过来。
与之前的FBI探员不同,这两人神情剽悍,身形结实,指节粗大,行走中肌肉微绷,一副随时会爆起反击的样子,这种人一看就受过严格训练,很可能是特种部队的退役成员。
“两位,我们老板有请,就在前面的车里!”一名黑西装用生硬的语气说道。
穆青城望向了停在校门口的一辆黑色加长林肯,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黑西装道:“见了你自然知道。”
“鬼鬼祟祟,连名字都不报敢,我们走!”卡琳娜也知道麻烦来了,拉着秦岭正要走,另一个黑西装伸臂拦住,冷声道:“两位,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一次,老板是诚心相邀,下一次,可就说不准了。“
”这……“
卡琳娜望向了穆青城,穆青城就是她的主心骨。
穆青城却是心中一动,又问道:“与托雷斯有关?”
两个黑西装都没有接腔,不过眼神均是一缩,穆青城有数了,于是捏了捏卡琳娜的手掌,说道:“走罢,带我们去见见你们的老板。“
二人在前引路,林肯的车门缓缓打开,穆青城与卡琳娜上到了车里。
车厢宽敞明亮,与前面的驾驶室隔开,沿着车壁是一圈真皮沙发,冰箱、电视及各种现代化的设备应有尽有,一些重要部位还以黄金包上,尽显不俗身家。
沙发上坐着两个人,都是四十多岁的年纪,体格魁梧,典型的西班牙人相貌特征,坐沙发正中间的一人身着便装,手指夹着根粗大的雪茄,半眯着眼,似乎对穆青城与卡琳娜视若不见。
稍靠边一点的那人穿着深蓝色西服,以冷厉的目光打量着穆青城与卡琳娜,半晌才道:“坐!”
穆青城拉着卡琳娜坐在了对面。
蓝西装转动脖子略一示意:“这位是托雷斯父亲的好朋友,也是纽约墨西哥人协会常务会长,你可以称他艾斯瓦尔先生。“
穆青城点点头道:”艾斯瓦尔先生,找我们来有何贵干?“
艾斯瓦尔吐了口烟圈,问道:“托雷斯是不是你杀的?”
“不是!”穆青城一口否认。
他清楚,这类大佬根本不会相信警方的鉴定结论,也不可能被自己的花言巧语蒙混过去,因此多说无益,说的越多他越怀疑。
“呃?”果然,艾斯瓦尔目中闪现出了一抹诧异之色,又道:“好胆,我给你一句话解释,如果你说服不了我,那么从今天开始,你和你的小女友就是我们纽约墨西哥人协会的敌人,我们会用最残酷的手段报复你们。“
卡琳娜气的俏面煞白,忍无可忍道:”你们能不能讲点道理?托雷斯明明是服用摇头丸过量致死,警方的鉴定结论清清楚楚,你们还想怎么样?“
艾斯瓦尔淡淡道:”我不和女人计较,这句话可以不算,但下不为例!“
”你……“卡琳娜还要再说,穆青城已拉住她的手,示意冷静,然后才道:”中午FBI的人找过我们,允诺对我们提供保护。“
卡琳娜不解的看向了穆青城,她不明白,说这个有什么意思。
艾斯瓦尔却是眼神骤然一缩,隐有光芒闪烁,打量着穆青城,时而凶悍,时而迟疑,又带着些探究的意味。
好一会儿,艾斯瓦尔才道:“你应该知道,欺骗我的后果。”
穆青城微微一笑:“我当然知道,而且我认为,艾斯瓦尔先生不会把这个消息透露出去。“
”你是个人物,但很可惜,你不该杀了托雷斯!“艾斯瓦尔婉惜的摇了摇头,便挥挥手。
“告辞!”
穆青城拉着卡琳娜下了车。
虽然穆青城尽力使自己的步伐保持流畅,但是他的后背全湿透了,卡琳娜注意到了穆青城的异常,小声问道:“怎么了?“
穆青城道:”刚刚我们已经在鬼门关上转了一圈,如果不是扯出FBI的大旗,恐怕唯一的出路,就是你连夜和我逃回华夏,不过你的父母,包括一切与我有关系的人,都会受到报复。“
卡琳娜一想就明白了,连忙道:“还真是这样的,墨西哥毒枭心狠手辣,什么事都干的出来,只是……你暴露了和FBI的关系,会不会对后续的行动有什么不利的影响?”
穆青城以看怪物般的眼神瞥了眼卡琳娜,便道:“你还真是个善良的女孩子,FBI拿我们钓鱼,是摆明了不管我们的死活,甚至为了掩盖真相,还会杀了我们灭口,既然他不仁,那我也不义,不教他放点血,怎么行?卡琳娜,这事看起来很简单,却是我们的生死危机,你一定要充分信任我,知道吗?“
”嗯,你对我做过了承诺,我也接受了,我应该全身心的信任你,我就把我……暂时把我自己交给你了。“卡琳娜正说着,突然俏面微红,改口道。
“走吧,我送你回家。”穆青城拉着卡琳娜的手,消失在了地铁站的入口处。
林肯车里,蓝西装缓缓收回目光,问道:“老板,为什么放他们走?我敢肯定,托雷斯就是那个叫做穆青城的华人小子杀的,您应该杀了他,给托雷斯的父亲一个交待,那个小妞,也可以弄过来,给弟兄们快活快活。”
艾斯瓦尔摆摆手道:“你没听出那小子传达的信息么?FBI已经盯上了他,谁动他,都会被FBI注意到。“
”难道这事就算了?“蓝西装又道。
”不,当然不!“艾斯瓦尔猛吸了口雪茄,缓缓吐出,说道:”那小子是个人才,他话中还隐藏着另一层意思,FBI打算拿他钓鱼,钓出我们背后的大人物。“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就不怕FBI将来报复他?“蓝西装继续问道。
艾斯瓦尔叹了口气道:”所以我才说,那小子是个人才啊,FBI从来就不是什么正义的象征,他害怕被FBI灭口,故意把消息透露给我,他想把水搅混,利用我们双方火拼的机会保命,你不觉得,这个游戏很有趣么?
一方是自命不凡的FBI,一方是我们这种黑暗生物,还有一方,就是那个华人小子,他在刀尖跳舞,稍有不慎会摔的粉身碎骨!“
”好象是的,那我们该怎么办?“蓝西装点了点头。
“我先和冈萨雷斯先生通个话!”艾斯瓦尔拿出手机,拨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