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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把经过一说,两个男人看她的神色都极其复杂,夜颜更是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举动。
但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意外是很让人惊喜的。
毕竟他们现在正发愁找不到诸葛昌明,如果能通过诸葛婉儿打听到诸葛昌明的下落、或者通过诸葛婉儿挖到罗克的藏身之处,那他们就能早点把罗克和他同伙一网打尽。
虽然蓝文鹤也跟诸葛婉儿有关系,甚至还是那种关系,但是,就目前蓝文鹤和季若婕的状况来看,让蓝文鹤施展美男计接近诸葛婉儿,这很不现实。
他们夫妻关系正恶劣着,再雪上加霜话,只怕最后真的会分道扬镳。分道扬镳都还是小事,家破人亡才是最惨的。
别人她不敢说,就蓝文鹤和季若婕这一对,已经让他们提心吊胆、人仰马翻好几次了。
她走向祁馨沅,温声问道,“你确定她会相信你的话?”
祁馨沅点头,“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她来这里见你,但被拒之后说走就走,连哀求的话都没有,可见她并非诚心要见你,而是另有目的。虽然我也只是试探她,但是有一点希望我都要争取。”
夜颜对她总算露出了友好的笑容,“那我们这次就多靠你了。”
祁馨沅认真回道,“我也是为了我夫君的将来。我希望他有出人头地的一天,然后给我富足的生活。只要皇上能做到他答应的,对我过去所犯的错既往不咎,就是再大牺牲我也愿意。”
夜颜欣慰的点着头,“能高兴你能说这样的话,我也希望你能和二公子幸福美满。”
说是寒暄吧,但如果她真能放弃前程往事与何培好好过日子,那她是真心祝福他们。
祁馨沅并没有进屋,说完正事后,对着屋中两个男人福了一礼就退下了。
蓝文鹤还摸着下巴,只是这一次的话题不是诸葛昌明和诸葛婉儿,而是祁馨沅。
“这三公主变化真大,难怪说女人都是善变的,今日我倒是真正见识到了。”
“你个臭嘴,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夜颜忍不住喷他。祁馨沅这样‘善变’难道不好吗?难不成让她继续惦记自己的男人,这才叫好?
“有你这样对亲哥说话的?”蓝文鹤不满的瞪着她。
“那你就拿点亲哥的样子出来!”夜颜眼疼得不想看他,赶紧问道,“你来这边做何?我二嫂呢?”
“在对面生气呢!”提起对门的女人,蓝文鹤就忍不住揉眉心,开始向他俩倒苦水,顺便求招,“你们说说看,我还要怎么改她才能原谅我?本来我都哄得差不多了,可哪知道诸葛婉儿那死东西突然跑来,坏了我们气氛不说,她又开始恨我了。好话我都说尽了,可她就是不理我,你们说我还能怎么做?”
“呵呵……你不是喜欢强来吗?继续啊!”夜颜站在慕凌苍身侧,好笑得直呵呵。
“她现在这个样子,我敢吗?”蓝文鹤一脸泄气。他倒是想那样做,可他还是忍住了。如果她半推半就那还好办,可她那副憎恨模样,他真是有心没胆。
“行了,二嫂没跑,说明她还是愿意留下的,只是这口气她咽不下去,你多耐心点哄哄她。”夜颜也没具体的招数教他,唯一的感受就是他活该。
“我好话都说尽了,还让我怎么哄?”见她态度敷衍,蓝文鹤有些来气。
“哄人的话还要我教你?二哥,你是来搞笑的是不?”夜颜一点都不留情面的打击他,“外面那些女人你怎么哄的?把你对她们说过的话对我二嫂说一遍,一遍不行,那就两遍,两遍不行,那就三遍,我相信我二嫂也不是铁石心肠,总有动心的时候!”
“这……”蓝文鹤又开始摸下巴,浓眉皱得紧紧的。他对其他女人都说过些什么?
“好了,你赶紧过去哄人,别再折腾了。除了哄二嫂外,你还得把伤养好,别等到我们需要你的时候你这样不行那样不行,到时候不是我们嫌弃你,就是二嫂都要嫌弃你!”夜颜摆手催他回房去。
可蓝文鹤还是不死心,突然朝慕凌苍问道,“妹夫,你可有好点的法子?”
慕凌苍唇角狠狠一抽。本不想搭理他,可谁知他突然点名求教。
夜颜没好气的道,“你问他做何?他可没你那么会追求女人!”
蓝文鹤剜了她一眼,“没问你,你别打岔!”他紧接着又朝慕凌苍挑了挑眉眼,“我这妹子如此泼辣和无赖,你都能把她拿下,想必你应该有招指教才对。”
夜颜听得想骂人,可又觉得好笑,“二哥,你是真欠揍吗?”
她忍不住比了比拳头,示意他看自己这里。
想起当初她和慕凌苍的事,那也是出了许多糗的,怎么可能把这些告诉他?
蓝文鹤再剜她一眼,然后继续朝妹夫使眼色。
慕凌苍手握虚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后,才道,“脸皮厚就足以。”
蓝文鹤以后他要说什么高招,结果就这么一句,顿时失望的拉长了脸,“还有人比我脸皮厚吗?为何我现在还搞不定你们二嫂?”
夜颜笑着绕过桌子去拉他,“说明你脸皮还没厚到一定程度,赶紧过去多练练,等你脸皮练成铜墙铁壁的时候,二嫂一定能对你臣服。”
见过有自知之明的,但自知之明到这种程度的人,她是第一次见到。
真是跟二哈有得一拼!
蓝文鹤被她拽着起身,气呼呼的离开他们房间回了对门。
把门关上,夜颜捧着肚子,笑得都快站不稳了。
以前她觉得蓝文濠是最不正常的,毕竟他二十好几了都没想过要结婚,这在时下可是很让人闲话的。
但现在回头想想,其实蓝文濠才是最正常的。他清楚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没有合适的宁可单着也不为了世俗而委屈自己。
正因为如此,所以他爱祁雪爱得坦坦荡荡,他们的结合才会如此顺心顺意。
虽然她家凌苍也不错,但在主动与被动的问题上,他要迟钝些。不,准确的来说,他要闷骚一些。
而蓝文鹤就不提了,完全是任性而为。这不,现在报应来了,怪谁呢?
“过来。”桌边的男人低沉唤道。
她没有多想,捧着肚子走了过去,在他大腿上坐下,接着笑,“我二哥是不是特蠢?这种不动脑子做事的人就该让他尝尝苦头!”
慕凌苍没接她的话,而是板着脸问道,“方才你的话是何意?难道为夫脸皮比铜墙铁壁还厚?”
夜颜顿时收住笑,回想刚才说的话,精致的五官摆出了一个‘囧’字,“你别对号入座行吗?”
慕凌苍哼道,“那你说说,你当初是如何看待为夫的?”
夜颜嘴角抽了一下,额头开始掉黑线,“能不说吗?”
“不行!”
“那我说了你不能生气。”
“不生气。”
“真的?”
“……嗯。”
“还是算了吧,我怕我屁股遭不住你打。”夜颜嬉笑着准备从他腿上蹦起。
可慕凌苍早就防备,搂着她腰肢的手臂收紧,立马让她落回自己大腿上。
看着她脸上调皮的笑意,他轻哼着低下头,打算来个‘刑法逼供’。
见状,夜颜赶紧用手挡住他偷袭的薄唇,斜了一眼还未关上的房门,示意他别乱来。
慕凌苍淡漠的睇了一眼,然后拉下她的手,还是霸道的亲上了她两瓣柔软。
夜颜在他腰间拧了两下,见起不了作用,也懒得挣扎了。
每一次看到别人感情受波折的时候,他们都有很深的感触。
如果当初他没找到她,她是否会像她娘一样,独自生下孩子,独自抚育两个孩子,然后居无定所,带着他们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
虽然这些只是事后假想,但现在回想起当初的情景,她真的很庆幸他找到了她。否则,她就是另一个夜芸,或许是另一个季若婕……
就在他们亲的有些忘乎所有的时候,走廊上传来又沉又急的脚步声。
慕凌苍不得不将她放开,夜颜也赶紧起身,夫妻俩同时朝门口望去。
一名侍卫乔装的店小二出现在房门外,急声禀道,“启禀文妍公主,何二公子和二少夫人腹痛难忍,疑似中了毒。”
闻言,夫妻俩同时变了脸。
夜颜快速走向他,又震惊又不信,“中毒?这里的人不都换成我们自己人了吗?他们怎么会中毒的?”
侍卫回道,“文妍公主,小的们也不知道究竟哪里出了问题,这里的食材都是我们自己人准备的,厨子也是元将军从自己府上调来的,按理说不会出任何问题才是,可是刚刚何二公子和二少夫人用了一些米粥后,同时叫喊肚子痛……”
夜颜没听他说完,拔腿就往楼下走,“走,去看看!”
说米粥有问题,她是不会信的,因为今早她和季若婕就是用的米粥。都是一锅熬制的,她们吃了都没事,怎么何培和祁馨沅吃了就出事了?
慕凌苍沉着脸也跟上了她。
夫妻俩被侍卫引到何培和祁馨沅所住的房间,这不看不知道,一看还吓了他们一跳。
就这么短短时间内,夫妻俩竟然因为肚子痛而晕了过去。
慕凌苍赶紧替二人把脉查看,在把脉的过程中他神色越发阴沉,不等夜颜出声询问他们的情况,他先朝她吩咐起来,“颜儿,去楼上把那黑色的布袋拿下来。”
夜颜打住问话的冲动,转身就往楼上跑去。
看样子,这两人应该挺严重的。
虽然她很想查明原因,但眼下救人才是重要的。
慕凌苍让她回房去取的布袋只有钱夹大小,里面装着好几种颜色的小瓶子。在家的时候他不会带着这些,但从天秦国出来以后,他几乎都随身带着这只布袋。因为不起眼也不占地方,所以他都系在腰上,外面长袍罩着,谁也看不出来他身上带着这些玩意儿。
取了布袋她快速往搂下跑,对门突然打开,蓝文鹤的声音在她身后传来,“小妹,发生何事了?”
“何培和祁馨沅中毒了!”夜颜头也没回,‘噔噔’跳下了木梯。
很快,季若婕从房里跑出来,也跟着要下楼。
蓝文鹤手快的把她抓住,“人家中毒,你做何去?”
季若婕扭头就给他一记冷眼,“你不去可以,但别拦着我!”
蓝文鹤放开她的手,搂上她肩膀主动带着她往楼下去,“我这不是怕你一个人乱跑有危险么?以后去哪里跟为夫说一声,为夫都会亲自陪着你。”
季若婕嫌弃的瞪了他一眼,或许是他搂得紧,她也没白费力气去推开他,就这么被他搂着下楼。
蓝文鹤刚开始还小心翼翼,但见她没挣扎的举动后,心里踏实的同时也忍不住高扬嘴角。
而楼下,慕凌苍给何培和祁馨沅用了一种药丸后,两人很快吐出大量秽物。一时间,房间里弥漫着浓浓的酸腐味,臭的让屋里的侍卫都跟着犯恶心。
夜颜用手绢把嘴鼻捂住,跟在慕凌苍身后听他说何培和祁馨沅的症状,“他们所中之毒只是寻常毒药,所幸发现及时,毒性未伤及腑脏,我用药物催他们吐出毒物,再用一些清理脾胃的药给他们调理,休息一两日也就没事了。”
她崇拜的看着他严肃又认真的侧脸,“凌苍,要是我们去开个医馆,你说生意会不会很火爆?”
慕凌苍侧目剜了她一眼,“京城医馆所用药材都是为夫所供,难道还比不上医馆?”
他说的京城当然是天秦国京城,夜颜这才想起来,他在天秦国可是把整个京城药材都垄断了的,而且小羿还专门负责收账那一块。
她拍了一下额头,嘿嘿笑道,“瞧我这记性,都忘了咱家的大产业了。”
不是对他的事业不关心,而是她一直都插不上手,生孩子的时候像猪一样被圈养着,生完孩子就来荣国了,压根就没机会去接触他外面的副业。
看着她那傻气的样子,慕凌苍虽然又剜了她一眼,但眸底却是满满的宠溺。
夫妻俩正说着话,某人嫌弃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啧啧啧……恶心死了!你们还杵着做何?还不赶紧收拾干净!”
侍卫们忍着犯呕的冲动,这才开始清扫床边的秽物。
夜颜朝他走了过去,没好气道,“又没让你来,嫌什么恶心?”
蓝文鹤捂着口鼻,不满的瞪着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把茅厕搬来了,我在楼上都闻到臭气了,难道还不能来看看?”
不等夜颜赶他,在他身后的季若婕把他往后拉,瞪了他一眼让他闭嘴后,这才朝夜颜问道,“小妹,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他们怎么会中毒?”
夜颜皱着眉摇头,“我和凌苍也很是费解,现在他们还没醒,等醒过来以后我们再问问看,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他们也没回楼上,而是到大堂里坐着等何培和祁馨沅醒来。
听说中毒的事后,元健元将军匆匆赶了过来。因为厨子是他从自己府上带来的,出这样的事,他当然脱不了干系,于是当着夜颜他们的面把厨子叫来审问。
厨子是个中年男人,胖墩墩的,有些黝黑,看面相是比较敦厚的类型。
何培和祁馨沅中毒以后,他就被侍卫控制了起来,见到元健时,他当即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将军,真的与小的无关,小的也不知道他们如何中毒的……”
元健还准备质问,夜颜抬手打断了他的火气,“元将军,此事还需好好调查,你先别冲动。”
元健低头应道,“是。”
夜颜看了看哭得格外委屈的厨子,温声道,“你也别太着急,我们并没有说你就是下毒之人。只要你是清白的,我们一定会还你清白。”
厨子对着她直磕头,“多谢公主!多谢公主!多谢公主!”
夜颜眸子暗转,突然问道,“你把今日厨房里的事与我们说说,看看究竟哪里出了古怪。”
厨子一边回想一边诉说着今日厨房里发生的一切。
但听完以后,夜颜他们都没找到可疑之处,因为从头到尾这位厨子都没有离开过厨房。
这里的人都是将士乔装的,元健按照慕凌苍的指使将其他将士撤下,但他们并没有离开,而是在暗处观察着客栈周边的情况。
这样严密的监视下,要说外面的人跑来投毒,根本不可能。
换言之,下毒的人就在这个客栈内。
虽然她很不想承认这里有内奸,可除此之外,还有哪一种可能能让祁馨沅和何培中毒?
厨子说剩下的米粥一直在锅里,祁馨沅是自己去厨房盛的,也是她自己端进房与何培一同食用,然后没多久两人就喊肚子疼。
这期间,没有任何人接触他们,自然也就排除了别人下毒的可能。
如果说厨子在剩下的米粥里面下毒,那他目的何为?她和季若婕早就用过米粥了,而且还给慕凌苍和蓝文鹤端了一份上楼。厨子要是想对他们下毒,那也应该提早,而不是等他们吃过了再投毒。
如果厨子是想对付祁馨沅和何培,那也解释不通。凡事都得讲个动机,这厨子是元健府里的私厨,跟何培和祁馨沅接触的机会都没有,哪来的仇恨要下毒杀他们?
大堂里,一时间众人陷入沉默中,都在反复琢磨厨子说的话,试图从中找到点蛛丝马迹。
突然,看守祁馨沅和何培的侍卫来报,说他们已经醒了。
很快,夫妻二人相互搀着来到大堂。
得知是慕凌苍又一次出手相救让他们死里逃生,夫妻俩对着慕凌苍重重的磕头拜谢,感激得都红了眼眶。
夜颜让他们起身后,对着祁馨沅又问了一遍,“二少夫人,为何我们用米粥都无事,你们用完米粥却中毒?”
祁馨沅低着头拭泪,哽咽道,“文妍公主,我也不知为何会这样,我从厨房取了米粥就端回了房里,我们夫妻用过之后都腹痛难忍,真的不知道是谁在米粥里做了手脚要加害我们。”
夜颜眯了眯眼,“那你从厨房离开后,有发生过可疑的事吗?比如说什么人接近你?”
祁馨沅摇头,“没有,我直接回了房,期间并没有任何事发生。”
事情查问到这里,跟没查问一样,毫无头绪,夜颜有些沮丧又有些火。
如此严密的监视下都还会发生这样的事,那还有安全感吗?
可是,这些火她也发不出来,只能交代元健提高警惕,然后她憋着一口闷气回了楼上。
慕凌苍自然是跟着她回房。
季若婕也不落后,也跟着去了他们房里。
蓝文鹤不甘被冷落,当然是要凑热闹的。
回房后,夜颜从包袱里摸出那双紫箸,对着他们叹气,“难道以后吃任何东西都要用这筷子试探?”
季若婕好奇的盯着她手里通体姿色的筷箸,“小妹,这箸子好生奇特,是有何用?”
蓝文鹤赶紧搂着她肩膀答话,“这验毒的玩意儿是我当初送给小妹的见面礼,你别吃味,等有机会我再给你搞一件。”
季若婕斜了他一眼,也没再问下去了。
夜颜将紫魄仙筋双手递给她,“二嫂,这东西是宝贝,你拿着吧。我身边有凌苍,他能分辨毒物,我拿着这东西也有些多余。”
季若婕赶紧推回给她,难得对她板起脸,“这是你二哥给你的见面礼,我怎么能收回来?你这不是取消我吗?”
夜颜还想说什么,她接近着又道,“都是一家人,你这样见外,我心里真不舒服。”
夜颜只好把筷子收回,挽着她胳膊哄道,“二嫂,我没那个意思,你别往心里去。我只是担心你身边有人作妖,想让你有件防身之物。”
蓝文鹤立刻黑了脸,“你说谁作妖呢?”
季若婕一记冷眼瞪过去,“又没说你,你插什么嘴?”回过头,她又温柔的对夜颜笑道,“你和凌苍出门在外的时间较多,这些防身之物你们带着更好。我平日里用人都较为谨慎,身边的人想作妖不是那么容易的。”
夜颜看了看手中的紫筷,又叹气道,“如此严密之下也能发生这样的事,我心里真的很不安。看来,我们是小看了克罗和他的同伙。”
蓝文鹤坐到桌边,突然道,“找不到可疑之人,那肯定是他们自己投毒的。”
他这话一出,包括慕凌苍都朝他看去,浓眉蹙得紧紧的。
夜颜忍不住反驳他,“自己投毒害自己?你以为他们跟你一样把自杀当游戏玩?”
蓝文鹤撇嘴哼道,“谁规定别人不能把寻死当玩乐的?我是为了向心爱的女人表决心,但其他人,说不定就有这种自虐的喜好。”
他的话玩世不恭,对自己自虐的事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但是……
夜颜他们却全都沉下了脸。
何培因为眼伤自卑过度,之前他们到何府与他见面时,他给人的感觉就极其的阴暗。
祁馨沅,高傲成性,曾经祁滟熠那样劝说她让她别再缠着慕凌苍,免得自取其辱。可她还是拒绝了祁滟熠的关心,甚至自暴自弃的要嫁到荣国来。
她这样堕落的选择也证实了她有自虐的倾向。
还有她小产的事……
孩子究竟是如何掉的,只有她最清楚。换句话说,如果孩子真是她故意弄掉的,那她内心已经扭曲到了可怕的地步……
她不止对自己狠,对自己的骨肉也一样狠……
这样一个狠人,还有何事做不出来?
她眯着眸子朝蓝文鹤问道,“二哥,你认为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何?”
蓝文鹤没好气道,“我又不是他们肚子里的蛔虫,我如何知道?”
季若婕瞪了他一眼,然后认真提醒道,“不管如何,我们以后都应该多留一个心眼。何培我是看不出有何问题,但祁馨沅我如何都喜欢不了她,总之以后他们做事,我们一定要严加提防,别以为他们夫妇与我们合作,我们就能完全信任他们。”
蓝文鹤突然从凳子上蹦起,“你刚说什么?再说一次!你居然要去喜欢一个女人?”
这是多么严肃的时刻,可有他在,任何严肃的话题都能变成唱戏一般热闹。
他就跟逮着妻子出轨似的,那样子别说眼疼了,是个人都想打他一顿。
夜颜刚攥紧拳头,季若婕已经先动了手,过去将他胳膊拽住,直接往对门扯,“你给我过来!”
“砰!”
房门关响的瞬间,立刻传来某人鬼哭狼嚎的声音,“哎哟——谋杀亲夫了——”
夜颜,“……”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帮忙揍人时,只听桌边的男人低沉道,“你二哥说得没错,我们对祁馨沅,确实欠缺了解。”
她忍不住皱眉,“看来,她帮我们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自保,还有可能是想坐收渔翁之利。”
慕凌苍没有反驳,但眸底寒气汹涌,“如果她想死,这一次我一定会成全她。”
…
考虑到祁馨沅和何培需要静养一两日,夜颜又把计划延后。
其实她一点都不急,虽然早就把计划向他们夫妻说过了,但是对何时行动,她是真的无所谓。
客栈虽然比不上宫里,但有吃有住,天天还能看对门某人挨揍,还可以跟自家男人过二人世界,这生活要多滋润有多滋润,要多欢乐有多欢乐,她急啥呢?
这天,诸葛婉儿又像上一次一样来求见她。跟上次一样,她依旧将她拒在客栈大门外。
没多久,祁馨沅拿着诸葛婉儿给她的信条上了楼,“文妍公主,诸葛婉儿果然是想加害你和伏戾王!你看她给我的信,还教我如何把你引去她那里!”
夜颜接过信条,看了一眼后,不屑的道,“那好,我们就按她所说的去做,我倒要看看,她想如何加害我!”
祁馨沅忙问道,“那我们何时动身?”
夜颜笑了笑,“就今晚吧。”
祁馨沅一脸的严肃,“好,今晚我们就去!我也想看看,究竟是何人想加害我们夫妻!”
看着她美目中流露出来的恨意,夜颜眯了眯眸子。
…
听说他们见诸葛婉儿去了,季若婕坐不住,也想跟去。
可蓝文鹤哪敢让她再去见诸葛婉儿啊,这种女人他现在躲都来不及,还要带着她一起去,这不是找打吗?
“不行,小妹说过你哪里都不许去,只能留在这里等他们回来。”他找不到好的理由阻拦,只能把夜颜抬出来。
“小妹他们这一去肯定有危险,我们不能坐视不管!”季若婕瞪着门口阻拦她的男人,又气又恨,“你不想让我去,说明你心中有鬼,看来你们之间还没有断干净,所以你特别担心我见到她。”
“放屁!”听她冤枉自己,蓝文鹤炸毛似的吼了起来。
“那你让开!”季若婕也不甘示弱的吼道。
“婕儿,我跟她真的早断了,你相信我好不好?”见她也开吼了,蓝文鹤赶紧软下声音求饶。
“行啊,只要你带我去,我可以考虑原谅你。但是,你如此遮遮掩掩,也休怪我对你无情。”季若婕突然从袖中摸出一把匕首,满眼是恨的瞪着他。
“婕儿……”蓝文鹤吓了一跳,见她不是开玩笑,赶紧认怂,“好好……我带你去,你别做傻事!”
不等她收回匕首,他先一步上前将匕首夺下,然后插在自己腰带上,搂着她往客栈外走。
因为心里虚,他一路上还不忘念叨,“记住,不管别人说什么都不许生气,人家就是见不得我们夫妻恩爱,所以会想方设法破坏我们的感情。你要是把别人的话听进去了,就等于是中了别人的诡计,知道吗?那些妖艳货色我看都不会多看一眼,在我眼里,只有我的婕儿才是最美的,其他女人屁都不是!”
…。
简陋的小宅内——
看着趴在桌上晕过去的女人,诸葛婉儿笑得无比得意,“真是没想到,夜颜也有栽在我手里的一日!三公主,早知道我就应该早些去见你的,这几个月真是白过了。”
祁馨沅端坐在椅子上,含笑着问道,“诸葛小姐是为了伏戾王才恨她的?”
诸葛婉儿回头看着她,脸上的得意瞬间被仇恨取代,“不止是为了伏戾王,还有我变成傻子也是她害的!这个女人,明知道我喜欢伏戾王,可她偏偏要与我争抢。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勾搭上伏戾王的,居然把我骗去魂殿,然后让伏戾王的手下把我们变成傻子!我发过誓,这辈子一定要杀了她!”
她咬着牙说话的同时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举着手朝夜颜走了过去。
见状,祁馨沅赶紧从椅子上起身,“诸葛小姐你这是?”
诸葛婉儿头也没回的道,“我要杀了她!”
祁馨沅疾步过去挡在她身前,很是不解的问道,“你与我合作抓她,难道不是为了把她交给血盟庄的人?”
诸葛婉儿愣住,“你如何知道我跟血盟庄有往来?”
祁馨沅直视着她,“我猜的。血盟庄的人两次派人来找我,但后来换做是你出现,我自然就把你们想成是一伙的了。”
诸葛婉儿笑了笑,“三公主果然聪明,我还真是没有白去客栈。”
祁馨沅皱着眉继续问道,“你现在抓了她,难道不打算把她交出去?还有,为何血盟庄的人要找我,我与他们从未有过往来,他们是如何知道我的?”
诸葛婉儿看着桌上晕过去的女人,眼底全是阴冷的气息,“她是血盟庄的天敌,血盟庄的人躲她都来不及,又怎会见她?他们交给我的任务就是杀了她,如此一来,血盟庄的人才能放开手脚做大事。”
她抬起头对祁馨沅笑道,“至于你,等我杀了夜颜就带你去见血盟庄的人,等到了那里,你自会明白他们为何要你去了。你放心,他们不会害你的,因为那里有你的熟人,还是个曾经很照顾你的人。”
祁馨沅眉头皱得更紧,“我的熟人?曾经还很照顾我?他究竟是谁?”
诸葛婉儿有些不耐,“你安心跟我去便是,反正我是不会加害你的。”见她挡着,她冷下脸将她推开,然后重新举起匕首,对准了桌边女人的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