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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半,程语淇被送到医院,一量体温,41度超高热,已经休克。
苏煜霖整个人都吓懵了,看着忙碌抽血挂吊瓶的护士,回答问题有些语无伦次,“……她、她流产后,心情一直不好,今天我们吵架,她一整天闹绝食……”
“这是严重的抑郁症状……”医生皱眉,“她大概烧了多久?”
苏煜霖摇头,“我不知道,昨晚我八点钟回家,那时候没发现她有发烧……”
经过血液检查与其他症状的理解观察,医生确诊有流后的感染、还有常见的呼吸道感染、以及……好在经过合理的治疗与休息,温度开始慢慢下降。
医生护士离病房后开后,苏煜霖在床边坐下,双手肘支撑在床上,掌心抱着自己的头,皱眉闭着眼睛,整个人十分憔悴颓废。
他一边回想医生所说的话,一边脑海里闪过语淇昏倒前所说得话。
“是!我想杀你!我要杀了你!你和赵艺容,我要你们给我爸爸偿命!给我孩子偿命!我要你们死——
爸爸……爸爸对不起……爸爸、爸爸你别走,你别离开我……孩子、孩子……宝宝你别离开妈妈,你们、你们别离开我、别丢下我呜呜……”
“我……”苏煜霖抬起头,湿润的瞳孔望着床上毫无生气的人,手颤抖地伸过去握住她的手,痛苦地摇着头,“对不起……对不起语淇,我真的不知道你压力这么大,是我不好……一切都是我不好……”
第二天中午,护士说程语淇退烧至37度。陈嫂在一旁松了一口气,“退了就好!退了就好!可是怎么还没醒?”
“没事,等身体休息好了,就会醒的。”
护士离开病房后,在外面电话接不停的苏煜霖也挂掉电话,走进了病房,陈嫂告知语淇已经没事,且很快就会醒,劝说他有事就去忙。
苏煜霖面露犹豫,“我还是等语淇醒了再走吧……”
陈嫂皱眉,“你一晚上没休息吧,脸色这么难看……工作这么忙电话接不停,就别在这耗着了,这里有我呢,等小姐一醒,我立马电话通知你。”
苏煜霖抿了抿嘴,犹豫着点了头,临走前,有些依恋地看了眼病床上的人。
然而整个下午,程语淇都没有醒来,直到陈嫂下楼买饭,语淇趟在床上,眼珠子开始翻动起来,她额头开始冒汗,双手紧紧攥着床单,陷入梦魇中。
梦境里,她趟在冰冷的手术台上,两条腿被绑上,手上注射了针头,胳膊也被固定上,穿着蓝色手术服的大夫往她腿间插了管子……
画面一晃,躺在手术室的人变成了程启明,他抓着语淇的手,哽着脖子激动地说:“语淇……你老实告诉爸爸,他是不是对你不好啊……你在撒谎!你在骗爸爸……你让苏煜霖来见我……让他来见我——”
“报应啊!现在LIDA集团破产都是报应啊!这俩父女没有一个好东西呀!她的女儿就因为得知我们女儿曾经和苏煜霖交往后,居然故意害死她五个月大的孩子,导致我们女儿从此无法生育啊……”
“你……你们……这是污蔑!”程启明一手指着赵父母颤抖着,另一手捂住胸口,满脸的痛苦,“赵艺容之前……分、分明就嫁给了苏元博……”
苏煜霖表情阴狠,“我对你已经受够了!你以为自己是谁呢?还当自己是高贵的LIDA集团千金……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二是进精神病院关一辈子!”
赵艺容得意的嘴脸,“这人嘛,只有在变得无依无靠之后才会老实听话……没了你父亲的财势做靠山,你这个一无是处的二世祖,还能翻出什么风浪……”
程语淇在床上挣扎着,紧紧龇牙、满头大汗、胸口压抑且呼吸困难,睫毛轻颤着,猛地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