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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天的电话应该是打给消防大队的,司凝听到慕天清楚的报了地址,依稀听到对方一个沉稳的声音回答,消防车已经抵达现场,正在全力抢救中,情况不详。
心急如焚的司凝忍不住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距离她接到公司员工的电话已经过去半个小时,这就意味着大火已经燃烧了不只半个小时,这大火到底烧去了多少的物资,司凝的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慕天挂了电话之后,转过头看了一眼司凝,看到她焦急的神色,安慰道:“反正你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现在有消防人员在那全力抢救,我们晚点再过去。”
听到消防大队长不乐观的语气,慕天可以想象现场如今一定是浓烟滚滚,大火冲天,就算司凝现在立即赶过去,也于事无补。
“不行,我现在必须马上过去。”
司凝态度坚决,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还不如到现场,能帮多少是多少。别人不知道,司凝心里却是很清楚,司启明之所以愿意把这个项目交给她,与其说是信任她,不如说是对她的一个考验,董事会里不知道有多少董事虎视眈眈的要看她的笑话。第一次碰到这样严峻的考验,纵使司凝再坚强,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你穿成这个样子,到现场寸步难行,你去干嘛?帮不上忙不说,还给大家添麻烦。”
慕天拉下了脸,实事求是的说道。
“你要是不愿意送我去,我自己去就是了。”
离开了别墅区,外头已经渐渐有了人烟,偶尔还见三两辆计程车从身边经过。司凝痞气一上来,也顾不上什么后果,提起裙摆就要打开车门。
“你干什么?我又没有说不送你去,只不过,你告诉我,你现在去能干什么?”
慕天看到司凝的动作,一俯身,把车门关上,怒气冲冲的呵斥道。他是为她着想,为她考虑!
“又不是你的仓库,又不是你的公司,你财大气粗,当然不着急!”
司凝气极,虽然她或许什么忙也帮不上,但是,总不能像缩头乌龟一般置身事外吧。
“烧都烧了,着急有用吗?损失了多少钱,我给你就是了。”
话一出口,不单单是慕天自己愣住了,司凝也惊讶得微微张了张嘴。谁稀罕他的钱了?她只是着急——
“不要用你的钱来压我,你的钱是你的钱,和我没有关系,我才不会要!”
司凝下意识的冲口而出,两不相干,这才应该是他们两之间应该有的距离。
.....
等到慕天和司凝赶到现场的时候,大火已经得到了控制,浓烟滚滚,满地狼藉,废墟一般,已经完全没有了仓库的模样。
“司经理,这场大火来势汹汹,我们发现时已经没法控制了。”
看仓库的工人抱歉的说道,他已经第一时间报警,谁知道,还是没办法挽回损失。
司凝看着满脸黑灰的工人,无力的点了点头,挤出一个微笑说道:“我知道,今天晚上辛苦你们了,都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这句话不像是对工人说的,倒像是对自己说的。再大的打击也不能倒下,明天还有更大的一场硬仗要打——
司凝的意料一点也没有错,第二天的紧急会议上,从头到尾都是对她工作能力的质疑。
“司凝啊,你到底还是年轻,缺少实战的经验,虽然说,你手上的股份最多,公司理应交给你,可是你也看到了今天的局面,我个人觉得,为了大局着想,这个董事长的位置还是让你叔叔先坐着,你再跟着好好学习两年,你觉得呢?’
说话的是一个在公司里德高望重的开国元勋,他一开口,立即得到了大家的纷纷附和。
事实摆在眼前,纵使司凝心里再不愿意,可是她也知道,在此时说任何话都没有意义,只会引起董事们的反感。司凝抿了抿唇,盯着桌面上的文件,只觉得文件上面的字已经模糊成了一堆乱糟糟的黑点。
她绝对不能松口答应,否则,这阵子所有的努力就付诸东流,下一会想收回公司的掌控权只会难上加难,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
大家目光灼灼的望着司凝,等着她最后的答案,司凝如坐针灸,突然计上心来,擒贼先擒王,说道:“现在火烧眉毛的时候,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先把问题解决好吗?您觉得呢,叔叔?”
一直静默着看热闹的司启明突然一怔,没想到司凝突然提到自己,“是,当然,解决问题才是头等大事。”
司凝点点头以示感谢,突然话锋一转说道:“昨天的大火并不是无缘无故,警察也说了,应该是人为的纵火,否则不会一下子就四处着火,并且来势汹汹,应该是对仓库环境很熟悉的人。不知道大家有什么想法?还有,仓库现在的囤积的材料全部被烧毁了,我们急需材料才能进行第一步的生产,也请大家想想办法,看看从哪里可以买到合适的材料,如果可以,能不能先赊账?毕竟,我们这次损失惨重。”
司凝一下子抛出了那么多棘手的问题,一下子把所有的董事全问住了。并不是这些问题有多难,就连司凝能想到的,他们又怎么可能没有想到。只是,每个人立场不同,解决了这些问题,无异于于把司凝推上了董事长的位置,站在了司启明的对立面。
大家唯唯诺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没有一个人敢多说一个字。
“司凝说的是,眼下最重要的问题是怎么度过眼前的难关,大家都回去想想办法,众人拾柴火焰高。毕竟,司凝阅历浅,也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情,难免会考虑不周。”
司启明清了清嗓子,就像是一位一心爱护小辈的长辈。如果不是司凝早已经心有防备,估计也被这一幅假象给骗了去。她哪能不清楚,刚刚站出来弹劾她的人,都是司启明的亲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