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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吓了一跳,凯瑟琳扔出来的照片我粗略一看,竟全是我和赫羽锡在一起的照片。
“你那里来的?”我下意识一问。
凯瑟琳哼了一声,插着腰嘲讽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田燃,这人太贱了啊,得罪的人可能也就不记得了。你以为东哥真和我吵架?告诉你吧,都是作戏给你看的。哈哈……”她笑得人仰马翻,也不怕这是在医院,也不顾别人异样的眼光。
她看我满是鄙夷,我看她却像是在看小丑。
“对了,于东他妈那个傻子,竟然还真的以为你肚子的杂.种是东哥的,我好心告诉她,艹她娘的,这老婆娘还给了老子一巴掌。啊呸,她算个老几,一个村姑飞了枝头,别说这辈子,下辈子都不可能变成凤凰!”
我含笑看着凯瑟琳后面站着的传说中的“老婆娘”,虽然很想看这两人大起架来是不是真有一战那么激烈,但想到肚子里的孩子,我觉得保险起见,我还是老老实实待在房间里,关门比较好。
“诶,你原名是叫梁翠花吧?”我突然想到这个梗,凯瑟琳顿时卡在原地,如同断电的机器人,我低头笑着转动手里的水杯,水涡流也比有些人那张可恶的脸要来得美丽动人:“在说别人之前,先想想自己。”我抬起头:“有的人总说别人是麻雀变凤凰,自己却妄图用一个名字抹去自己所有的俗气。梁翠花,我说的对吗?”
说完我猛地将手里的水泼出去,在凯瑟琳反应过来前飞快道:“我就是想看看凤凰会不会变成落汤鸡,别生气,我道歉。”而后猛地将门关上,上锁。
反正这屋子就我一个病人,赫羽锡这丫的好像给我整了VIP间,钱已经花了,服务不用白不用,自个儿霸占一间房的好处便是无论凯瑟琳在外面把门敲得有多响,我都能义正言辞将门继续锁着。
想到凯瑟琳刚刚沾水后露出来的半边圆润,我笑了。大冬天的,她也不嫌冷穿那样,这杯水就算是一个教训。
离开于东家,我田燃便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人。
过了不一会儿,凯瑟琳和于东他妈的撕逼声轰响起来,我不是头一见她们两人撕.逼,确实头一次见她们在公开场合撕逼,骂的话那自然是难听得不行,关键是还有噼里啪啦的声音。打得挺激烈的。
原以为这两人撕逼和我没有干系,我当个忠实的听众就成了,不曾想今天是人渣聚集日,一个二个不知道是认定我好欺负还是怎的,都来找我。
我并没有因为于东突然的到来和突然两句软下来的声音变拉开门,傻了一次两次,再傻三次四次,总不能一直傻下去不是?
“田燃,你开开门,我有话跟你说。”
我默不作声。
门继续被敲,于东的声音也越来越软:“田燃,你听我解释,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我简直佩服这人的骨气,当真是……我都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
“于东,树要张皮,人要张脸,你的脸呢?”我站在门前,嘲讽的脸于东是看不到了,就不知道这声音是不是能将他那张厚脸皮穿透。
胸腔里的愤怒却如同烈火般熊熊燃起,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我不只一次因为这个肮.脏的男人陷入无边绝望,一次又一次,他怎么就狠得下心呢?
“田燃!”于东声音又带了几分命令。
我哼笑一声,转身如出一辙倒了杯水,水并不烫,我还不想落人口舌,给我未来的孩子留下污点。
打开.房门面对于东,几乎要了我全身的力气和勇气。
即便是手,都在颤抖。
但我终究是拉开了,并依旧将水杯里的水泼向于东。
他条件反射闭上眼睛,水在他脸上流出一条优美的曲线:“我觉得你可能有些口渴,毕竟说了这么久。”
我抱着臂膀站在门框上高傲地抬着头看向于东,我不信他敢在医院对我动手。但我再一次低估了于东不要脸的程度,他的确不敢对我怎么样,却敢扬手狠狠一巴掌甩过来。
左脸顿时一阵火辣的疼,口中也弥漫开铁锈味道。
“田燃,你是我女人,怀了别人的孩子想给我戴绿帽子不成?”于东说得义正言辞,我瞧着周围一群看戏的,就知道于东这又是在给他自己做面子。
把自己的光鲜亮丽建立在别人的卑躬屈膝上,于东向来是这种人。
我捂着脸直起脊背,一巴掌响亮亮的还了回去。于东脸上的金丝眼镜被我打了十八里远,落在地上碎成了渣。
“于东,才告诉了你,树要皮人要脸,怎么,不是个人就算了,狗就不要脸了吗?”
于东瞪我的眼神像是淬了毒,我哼笑着点着下巴,指向鼻青脸肿的凯瑟琳:“喏,那位刚刚才拿了你们的结婚照出来显摆,我田燃可是清清白白的一个人,别他妈往自己脸上贴金。太阳打西边出来你也不可能成为我男人,地球上男人死光只剩你一个我也嫌恶心,大不了找个女人一起过!”一激动,就有些口无遮拦起来。
“田燃,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儿。”于东捏着拳,像是准备随时给我一拳,打我个屁滚尿流。
我深知于东的脾性,要是凯瑟琳现在站在我面前,给我一拳是百分之百,于东?一个耳光已经是他的极限。
“于经理,我想你并没有资格叫我的名字。我这名字是我妈取的,你梦到我妈,可能会做噩梦,毕竟她死了你舒坦了不是?为了你的美好“夜”生活着想,我得提点你一句,别总提我妈。”
于东脸色苍白一片,我这话的可想象性太强大,强大到一场恩怨情仇戏码就出来了。不怕观众不想,我就怕他们不想。
于东这人渣不是想让人看戏吗?我就让他们看个够。
“田燃,你现在醒悟我还可以原谅你。”于东突然厚着脸皮说出这句话来。
我当即哈哈哈大笑,指着同样气得胸腔一喘一喘的凯瑟琳道:“于经理,你这正妻还在旁边呢就公然出轨,这中江房地产的经理素质就这么低?”
于东终于怒火窜起,他一把伸到我脖子前,作势就要掐我。我把他面子拂了不说,还道破了他的身份,他这人这么爱面子,定然是不会让我好过的。
“诶,你干什么呢!”好几个病人家属指着于东的脸疾步走过来,我把着于东掐住我脖子的手,含笑看他。
我的主治医生同样小跑着过来,一把将把于东给推了开。别医生都是穿白大褂的,人时常一次性连做七八个小时的手术,体力定然不差。
于东这白斩鸡直接被推在地上,还打了个滚儿。
“你这小伙子像个什么样,跟病人都有心情吵架,我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挺大的一个小伙子,穿得人模人样的,竟这么不懂事!”字字珠玑。
“就是,这姑娘还是孕妇,这万一弄闹出个好歹,啧……”
“中江经理?这年代,经理的素质还没扫大街的高。”
……
此起彼伏的责备声,于东的脸篶不拉几的。
我见他眼珠子飞快一转,便知道这人又什么恶心的计谋。
于东和凯瑟琳对视了一眼,凯瑟琳突然转过脸可怜兮兮对我说:“姐,你都出轨和东哥离婚了,怎么又回来骗东哥怀了他孩子啊。我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我和东哥没有对不起你,你们是和离的,我也是你和东哥离婚后才和东哥结婚的,你怎么就不放过我们呢。”
我整个人都麻木了,这唱的又是那儿跟那儿?
于东从地上爬起来,捡起已经碎得不能再碎的眼睛片,看了一眼又随手扔到地上:“田燃,你过不下去可以找我帮忙,但你没必要回来打扰我的生活。就算你真的怀了我的孩子,我也是可以养的,那毕竟是我的种。可你不应该给我戴个绿帽子。我已经结婚了。”
他如此厚脸皮,我竟无言以对,艹起手里的水杯直接砸到他脸上。
于东身形矫捷了一回,竟然躲开了。
水杯落在地上,正好砸在被他扔下的碎眼镜片上,“啪嗒”一声,又一堆碎片。
我气得牙齿直打颤:“于东,你真够要脸的!”
“这是事实。”于东伸手,凯瑟琳立马将刚刚摆在我面前的照片扔到我脸上,照片散落一地,“这才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你还想说什么?”
“她什么都用不着说。”一道天籁之音撕破于东吐出的重重瘴气,落在我耳边。
赫羽锡那双亮如镜面的皮鞋率先闯入我眼暸,平息了我焦躁的心。
他走到我面前,以一个深吻作为招呼,再加上一句呢喃:“抱歉亲爱的,我来晚了。”
我愣愣点头,赫羽锡背上像是披了十二队金翅,差点晃瞎了我的眼。
他霸道的伸出手把我腰揽得死紧,带着我转了个身,目光落在于东那张狼狈不堪的脸上,尽是鄙夷:“于先生,我想作为一名高层白领人士,私自偷窥他人恋爱并拍下照片,应该知道这是违法的。很高兴你对我妻子有这浓厚的兴趣,竟不惜搁下脸面四处咬人,但请你尊重我的妻子,尊重我们的爱情,以及……”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我腹部,温柔极了,像是能掐出水来:“我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