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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防有诈,我才带了江苏过来。
却不想,我在包间里被困了那么久,外面一丁点动静都没有。
身体越来越热,浑身冒汗,手脚发软。
方月琳轻轻一推,我就摔在地上。
眼前是三双鲜艳的大红色高跟鞋,一会在左边,一会在中间,一会在右边。
耳朵里只有方月琳的声音时远时近,“夏秋,只要你跪着给我道歉。”
我仰起头,只看到满眼的红色,包厢里的灯时不时打着转,刺得眼睛生疼发晕。
“我心情好了,说不准就能饶了你。”方月琳俯低了头,在我耳边说。
我咬着牙朝她笑,“呵呵,你做梦。”
这个女人还记着四年前,被韩信压着跪在我们面前的事。
是啊。
韩信。
如果当初金余问我那句话时,我摇头说不呢,韩信是不是就不会死。
沈三千是不是就不会经历那样的痛苦。
结局会不会,肯定是不一样的吧。
怪我。
假仁慈。
我从来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所以。
金余伤我,我怀恨在心。
沈三千骗我,我就誓不原谅。
可偏偏。
我放了方月琳。
害死了韩信,害了沈三千。
现在。
也害了我自己。
意识虽然混沌,却还辨得清方向,手在包里摸索了许久,刚摸到手机,就被方月琳一把抓住,她掂着我的手机,旋转着,随后把手机扔在地上,用高跟鞋狠狠碾碎,“想联系谁啊?你以为,你今天还能走得出去?”
屏幕玻璃被碾碎的声音钻入耳膜。
混着身后男人喝酒调笑女人的声音。
整个包厢气息靡靡。
沙发上的陈老板站起身,朝我走了过来。
同一时间,门被打开,我勉力撑起脑袋,没看到江苏的身影,只看到外面又进来一批男人。
方月琳倚着墙,吞着烟,她的脸隐在黑暗中,显得模糊而阴险。
隔着距离,她的声音准确无误地传到我的耳朵里。
“夏秋,你大概没尝过这种美妙的滋味吧?”
我莫名地抬头。
包厢里男人排成排,地上趴着几个公主。
光裸的。
男人和女人。
我惊惧地退缩着,退到墙壁,就听到方月琳低头俯在我耳边轻声说,“拜你所赐,我尝过。”
陈老板脱了上衣,走过来把我拉到人群中间。
我知道自己喝的那杯酒有问题。
所以,身/体才这么不听使唤。
软得像滩泥。
可我仍是拼了命地怒吼,“你们谁敢动我一下试试?!”
包厢里传来此起彼伏的笑声,狂妄的,嚣张的,不屑的。
陈老板捏着我的下巴,仔细端详我的脸,半晌才说,“记住我的脸,待会别被谁懆都不知道...”
“有本事就杀了我,不然我一定会杀了你!”
我扭动着躲开他的碰/触,整个人摔在地上,刚要爬动,就被人踩了手。
五指连心,我痛得整张脸都扭曲。
陈老板在头顶笑得张狂,“我就喜欢你这么辣的,够劲儿!”
他边说话,边加重脚下的力道。
我怒吼的声音因为疼/痛变了调,像是被人勒住了脖子,呼吸困难,声音时大时小,气/息/急/促,“够你妈!你敢动我一下,我就能让你死!”
“哟,这么厉害呢,我看看,在床上是不是也这么厉害...”
男人调笑的声音混着女人的娇串声一点一滴渗进耳膜。
那只脚终于松开我,我吸着气用右手包住左手,在地上缓慢移动,视线一扫,包厢里的男男女女全部交叠在一起,目光所到之处,全是白花花的肉。
我觉得自己的身体都快爆/开。
极度的燥/热在胸腔里横/冲/乱/撞。
脑子彻底混沌。
我抓着地板,大口喘气。
肩膀被人抓住,那人直接把我提了起来,随后把我扔到地板上。
我晕了几秒。
有种嗑药过猛的后遗症,视线都是叠影,一个人透过视网膜传递到脑神经是三个人的影像。
是以,包厢门被人一脚踢开时。
我分不清,来的是几个人。
我努力朝门外爬,却被方月琳给踩了背,“贱女人,我就不信你运气这么好...”
耳边她的话刚说一半,下一句就没了。
高跟鞋落在背上的疼痛不比被人踩了手指的疼痛低。
我咬牙忍着,再抬头时,方月琳却是飞了出去。
她撞到墙上,又砰一声落在地上,我看到她脸上全是血,一张嘴,牙齿上都是血。
她张大嘴,想说什么,却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噗一声吐出一道血,然后晕了过去。
那人走近我时,我努力睁眼去看他,只看到一个黑色轮廓,“金余?”
那人没说话。
有些小心翼翼地过来抱我,避开了我左手的伤。
熟悉的汗味。
我眼睛陡地就湿了。
“向九?”声音是哑的。
他依旧没说话。
可呼吸是他。
这个汗味也是他。
再后来的记忆都是时不时模糊的,因为我清醒的时间很短。
只记得自己不停扒拉着他的脖子,语无伦次地喊难受,有双手就在解开我的衣服。
我知道是向九。
就不停拍开他的手,“你不要碰我...你不能...”
耳边他的声音隔了层雾一样,听得朦胧而不真切,“你告诉我,谁可以?”
他问话的声音是温柔的,可是撕开我衣服的动作却有些粗暴。
我紧紧抓着胸口,脑子里只有一道指令,“你不能...别碰我...”
他就停了手。
低哑的嗓音莫名带着几分蛊惑,“告诉我谁可以,我让他来。”
我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但似乎自己失神中喊出一个名字。
因为,接下来。
我听到那道声音似乎愉悦中透着几分狠厉,“这是你说的。”
随后就是浪打的情/潮被欲和望支/配。
整个人像条小船在海浪里漂浮着。
时上时下。
大概是遇上了雷雨的天气,小船总是翻了再翻,雨水落满船身,忽冷忽热。
再后来。
风平浪静。
只剩小船在海上轻轻飘动着。
偶尔抽/搐。
第四次小高/潮/时,我意识清醒,两只手紧紧抓着男人的手臂,声音嘶哑,“不要了...不要...”
男人不说话。
埋/头/苦/干。
变/换着花样。
各种生不如死飞入云/端的体验。
哭花了眼,哭哑了嗓子。
身体变得异/常/敏/感。
数不清第几次痉/挛时,再次昏睡过去。
恍惚感觉有双手在扶摸自己的身/体,一/寸/寸,充满了爱怜。
有温/热的呼吸/落在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那人的气息,充/斥/了全/身。
充/斥了脑海。
——
我睡了两天。
准确来说,是两天两夜。
我是在第三天的傍晚醒的。
在一间陌生的卧室。
一个面色苍白,年纪大概才二十出头的男人盯着我。
我吓了一跳,抓着被子捂住胸口,瞪直了眼睛问,“你是谁?!你怎么在这?!你对我做了什么?!”
底下火辣辣的酸胀提醒我,我至少被干了不下十次。
那个男人对我的一番质问毫无反应,甚至一点表情都没有。
他的眼睛颜色很淡,看人时目光平静,像是看一件物品一样,眼神没有波动。
他只是在一张纸上记了些什么,随后抬起手腕看了眼表。
这只表,我只在杂志上看到过。
堪称史上最贵手表。
高科技,多功能,时间是根据所在地理位置精确到秒的。
到了国外,还会根据时差自动调节。
而且。
这只手表还会根据温度,折射出雾气盖在手表外环。
价格大概是我绕着我腰围一圈的0。
这个眼神淡淡的男人写完东西,就默默走了出去。
过了会,房间里再次走进个人。
他也不说话,一进来就坐到床边,摸我的脸,亲了亲我的额头。
随后把我抱起来。
像是对待植物人一样。
我推了推他,“昨晚是你?”
金余停住脚步,深眸里似乎含着笑意,“你已经睡了三个晚上了,昨晚没碰你。”
我,“...”
那就代表是他。
莫名的,我舒了口气。
想到那道熟悉的汗味,想问的话到嘴边吞了进去。
低头才看到自己身上穿了件裙子。
也不知道谁的,纯白纯白的。
我这几年偏爱冷色系,不然就是黑白系,从不穿这么纯洁的颜色,乍看感觉自己像穿了件睡衣。
金余抱着我出来,我才看到沙发上还坐着几个人男人。
沙发中间那个蓝眼睛的混血男人我记得。
靳二少。
其他人都或坐或站,隔着距离看着我。
有个桃花眼的男人问,“小八,你给她吃了什么,睡了这么久?”
那个叫小八的男人就是我醒来看到的第一个男人。
他神色淡淡地,也不说话,坐在茶几那动手泡茶,一套动作华丽流畅。
手指修长苍白,像极了女人的手。
桃花眼男人也不觉得尴尬,自顾自地端起面前沏好的茶,一口干掉,随后把空杯子递到小八面前。
靳二少回头,眉目偏冷地问,“喝茶?”
这要不是知道两人早就认识。
还以为是上门找茬的两帮人。
“不了。”金余抱着我目不斜视往玄关处走,即将走出去之前,他狠厉着眸回头,盯着桃花眼男人说,“方家这次如果包庇方月琳,我不会手软。”
“这哪儿话啊,别客气。”桃花眼男人笑了笑。
我这才知道。
这个男人就是方月琳那位堂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