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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傅金宝的内心是不愿意走的,可是如果再待下去,实在是怕武元懿会厌恶自己,不得已,他只能离开。
而整个侧室,因为傅金宝的离开也陷进了一种奇特的氛围中。蔡子尧紧紧盯着武元懿,生怕一个眨眼,她又会不见一般。而武元懿在蔡子尧这般炙热的眼神中,早就已经是伫立不安了。
“元元……”蔡子尧轻轻拥着武元懿入怀,对于皇上不愿意赐婚这一段,他真的不愿意说太多,但是他一定会努力让她嫁给他的。
武元懿微微有些抗拒,这个蔡子尧怎么回事啊!只要是两个人的时候总是对她又抱又亲的,可悲的是她居然还拒绝不了!
两个人此时静静相拥,已经是无声胜有声了。
可是蔡子尧的心中好像有一根刺一般,他可以为了武元懿拼尽自己的一切,可是武元懿呢?她能这样的吗?如果她可以,为什么要离开?武元懿的离开已经让蔡子尧心中的不安已经燃烧到最高点。他好好怕武元懿会永远的离开他!
“为什么要离开?”蔡子尧觉得这就是一根刺,如果不问清楚,他总觉得这个伤口会不停得化脓!他的声音充满了隐忍,很难想像他知道她不见的那段日子是怎么度过的!那段日子,他现在根本就不敢回想,也不愿意再去想了。
武元懿就知道蔡子尧始终是要问的,可是为什么离开?她怎么能说呢?如果一旦说出来,她 不知道蔡子尧会有何种愤怒!她下意识居然会想保护西丰镇里的人。她并不是要保护席将军,而是要保护镇民,因为如果没有席将军,那镇民的安康就会化为虚有。她愿意为了镇民守着这个秘密,而不是为了席将军!
“为什么不回答?难道你还要再走吗?”蔡子尧的声音充满着痛苦,那般黑暗的,犹如地狱般的日子,难道还要在重复吗?
“子尧哥哥,我现在还不能回答你,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是有事要离开……”武元懿能够感受到蔡子尧的痛苦,她的心也是猛然的揪疼。她的眼泪都不自觉地涌出,她知道她真的深深伤害了这个骄傲的男子,自己却让他这么没有安全感。
“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蔡子尧的声音有着坚持,他一定要弄明白武元懿为什么离开,以后要杜绝这种事情再发生!
“子尧哥哥,你不要再问了!反正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武元懿是不可能会告诉他的,而且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再告诉他,这不是多此一举吗?席将军已经答应不再干涉她和蔡子尧了,可是对于前路,她真的很迷茫……
“你告诉我!”蔡子尧不放弃的逼问,把武元懿从怀中推开,眼睛紧紧的盯着她,不会放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你不要在问了!”武元懿的眼泪犹如决堤之水,怎么都止不住。她也不想哭,可是只要一想起过去,她就止不住眼泪。
蔡子尧微微眯着眼中,那眼中有怜惜,有伤痛,有很多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他忍住把武元懿再次拥入怀中的想法,压抑地说道:“你知道那些日子我是怎么过的吗?”
武元懿茫然的看着蔡子尧,微微摇摇头,怎么过?不知道……
蔡子尧的心狠狠的揪着,这个小没良心的!他一字一顿的说道:“当时我回来,发现你不见之后,把京城翻了个遍,连周围的十里八乡都没有放过!可是始终没有找到你!”
这个时候的蔡子尧完全陷入了当时的回忆中,那眼神,好骇人,完全一副要把武元懿生吞活剥的模样!
“你为什么离开我?我们不是说好了,我只娶你一人吗?为什么!”蔡子尧低低的吼叫出来,他隐忍着的感情在这一刻终于爆发出来,见到武元懿的这么几天,他依然隐忍着自己,生怕会吓坏武元懿,又把人给吓跑了!
可是现在武元懿不仅跟傅金宝牵扯不清,还不肯告诉他为什么离开的原因!让他怎么能接受!
他的感情犹如洪水一般瞬间就把武元懿给淹没了,她好想说话,可是却什么都说不出,嘴。巴张开之后,出来的也只是哭泣声。这样的伤痛都是相互的,她离开的痛苦并不比蔡子尧弱,可是她不能说,真的不能说。
“你的心是不是冷的?你到底有没有心?”蔡子尧只想把怀中的武元懿给看透了!她到底要什么?到底想要什么?他忍不住想问问她,到底要他怎样做,才能让她安心的留在身边!
武元懿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了,她真的很抱歉,实在不知道居然会给蔡子尧这么大的打击,她以为,时间会治好一切,真的,时间会治好一切。
“半年了,我的梦里日日夜夜都有你!你说你到底下了什么****给我?刚开始我恨不得把你抓出来狠狠的打一顿,然后,我就想着,我蔡子尧什么时候居然要向一个女人摇尾乞怜要喜欢呢?我有我的骄傲。我决定要忘记你!那段日子有多么黑暗,你知道?我每天醒来,虽然外面是大太阳,可是我周身都是冰冷的,我甚至还喜欢黑夜,因为没有人能看清我的样子。”蔡子尧深深的闭上眼睛,好像又回到那个昏暗不见天日的时候!
“对……不起!”这是武元懿用最大的意志力说出来的话,她好像跟着蔡子尧一同回到那个日子!陪他一起心痛,陪他一起折磨!
蔡子尧听见了,却不加理会,脸上的苦涩更加浓郁,声音也越来越遥远,“我真的决定要忘记你!我每天强迫自己忙碌不同的事情,我替我父王接受各种任务,只为了忘记你!我以为我能做到!可惜啊……”
那声音的叹息,紧紧的揪住武元懿的心,她第一次发现,其实她真的好害怕蔡子尧会放开她!她之所以敢这么离开蔡子尧,不排除心中对蔡子尧有希翼,让他等着自己!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总以为自己负担着痛苦,可是对蔡子尧来说,却是最大的伤害!
“我明明已经能把你忘记了!我真的已经能把你忘记了!为什么要回来?”蔡子尧更恨的是自己!为什么一听夏末说武元懿回来之后,他就忍不住来看她!为什么只要她一出现,就能轻易的溃败自己好不容易才筑起的坚固的城墙?
“对不起!对不起!”武元懿不知道除了这句,还能说什么!她泪眼朦胧的看着不切实的蔡子尧,手不觉抓住他的手臂,颤巍着说道:“对不起!等祖母的事情一过,我一定会走!”
蔡子尧一听武元懿又要走,那种痛苦,犹如被地狱之火燃烧着!煎熬着!他狠狠地推开武元懿,眼眸中的冷意瞬间布满周身,他的声音充满着怒火:“你果然是个没有心的!你一心就想着逃离是吧!我也真是犯贱,居然让你这般来糟践我!我蔡子尧贵为世子,天下的女子都趋之若鹜!只有你!武元懿!”
武元懿眼眸中带着茫然,带着伤痛,但是蔡子尧的话更加像一把利剑一般刺痛她的心!
“既然,你决定要走!那你就走吧!从今往后,你我恩断义绝!”蔡子尧眼睛通红,好像都要冒火一般,话语中的愤怒已经到了冲天的境界。他猛然仰天长啸,那声音中的悲痛,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子尧哥哥……子尧哥哥……”武元懿无意识的又伸出手想拉住蔡子尧,这样的他让她好心痛!她捂住嘴,好害怕!
“滚!”就在她快要碰到蔡子尧的衣袖时,他猛然一吼,让她整个人都缩成一团!他的眼眸已经入火般通红,怒吼道:“从今往后,不许你再叫子尧哥哥!”
他直直地看着这样的武元懿,眼眸中的伤痛,眼眸中的纠结,都只能化成决然的离开!从此之后,要跟武元懿恩断义绝!
武元懿哭都哭不出声音,手伸出去,想抓住蔡子尧,却什么都抓不住。她泪眼朦胧的看着蔡子尧的背影,好想留住他,好想留住……只是此时,所有的所有,都化成了一片黑暗!
武元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醒过来,却见冬茶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她的情绪已经平静了,只是呆呆的看着在帐顶,好想被人抽去了魂魄一般。
“小姐,起来吃点吧!”冬茶不知道应该怎么劝武元懿,不过蔡子尧的愤然离去,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自然知道这两人肯定是闹便扭了。
“我昏睡了多场时间?”武元懿微微闭上有些酸涩的眼睛,心中已经疼痛到麻木了!
“已经一晚上了。”冬茶充满担忧的说道。
“祖母呢?”武元懿问道,这才是她回来的重点,如果不是祖母,她自然不会再踏入京城。从今以后,是真的要跟这里的一切都断了!
“老夫人问起了你,不过都说你太累了,睡觉去了。”这个时候,不管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要瞒着老夫人的。
武元懿微微点头,她挣扎着起床,就想去见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