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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青梅竹马的狼(1)
“肚子里的没保住,摔下楼的时候就伤着嘞。”墩子欲言又止。
楚羽瞧了他一眼,没有细问,“能活着便是万幸,这煞太过厉害。”连她自己都险些被煞所伤,何况是赵月茹这样的寻常女子。
她顿了顿,蹙眉望着所有人投来的异样眼神,“那个煞……后来怎么了?”
墩子搓了搓鼻子,“那个啥玩意俺木有看到,所以俺不晓得。”他抬步就走,“俺去看看药煎好了木有。”
狐小步尴尬一笑,“我是谁?我可是英明神武的驱魔人,除煞这种事儿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我当场就给捏碎了。”
闻言,楚羽望着梓桐。
梓桐深吸一口气,“对了夫人,奴婢有要事相告,是有关于方远山成为杜家女婿之前的事情。”
虽然心头波澜起伏,但楚羽的面上仍旧保持了平静。大家都不愿意说,反倒证实了她自己的想法,这些人都瞒着她。
这煞,怕是折在了自己的手里。
而她对此,全然没有记忆。
梓桐成功的转移了话题,“方远山小的时候因为灾荒而父母双亡,后来被一名姓方的茶农所收养。茶农心地善良,即便不是自己的儿子也当成儿子来培养,供他读书习文,希望方远山以后能金榜题名。”
“这方远山倒也很是争气,在当地也算是饱读诗书的有才之人,年纪轻轻就成了秀才,眼见着是要赴京赶考,就等着功成名就了。”
“而这茶农早年丧妻,膝下唯有一个女儿,名唤方文秀与方远山同岁。这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一起长大。所有人都知道,这方文秀和方远山情投意合,早晚是一家人。”
楚羽凝眉,当即想起了那块玉佩。
梓桐将玉佩双手递上,继续道,“后来方远山赴京赶考,乡里人说从此再无消息。再后来这茶农父女也跟着上京去找,一去就再也没有回去。都以为这方远山娶了方文秀,可后来发现方远山成了杜家的女婿。”
“这杜家也算是官宦人家,老百姓哪敢多说什么,于是乎一个个都闭了嘴,没敢再吭声,对于方远山的事情尽量不提起,免得给自己惹来麻烦。”
狐小步一怔,“那就是说,这方远山忘恩负义,很可能为了遮盖自己不堪的身世,或者摆脱方家父女的纠缠,杀了这方家父女?”
梓桐凝眸,“这方家父女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无人知晓。”
瞧着手中的玉佩,楚羽轻轻嗅着上头的淡雅茶香,“难怪这玉佩上有茶香。”
轻叹一声,楚羽苦笑,“若然真当如此,那这方远山真是没救了。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他妄为人。可惜,找不到这方文秀,否则倒是可以对质一番。抛弃糟糠,忘恩负义,简直该杀。”
狐小步顿了顿,“你之前不是说这杜家有两股力量的存在吗?一股是煞,咱暂时不知道这煞来源于何处,但是另一股会不会就是这方家父女?或者就是方文秀?”
楚羽蹙眉,“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方文秀是在救人还是在害人呢?”
“我拿煞没办法,但对于这鬼,倒是有些通灵的本事!”狐小步从百宝袋里取出一把清香,然后从中抽出一支,“这是灵犀香,只要鬼神愿意与你相通,纵然肉眼凡胎也能见鬼。”
“那可以试一试。”楚羽点头,“亲口问一问,便什么都清楚了。”
狐小步有些为难,“可第一件事,你得弄清楚这方文秀在什么地方,若然是恶鬼又该如何?”
“去荷塘!”楚羽道,“那一次她就是从荷塘里出来,然后想替我挡煞的。”
“好!”狐小步点头,“趁着这杜家如今乱作一团,咱们悄悄的进去,让梓桐布个结界,把荷塘一带暂时给封起来。否则到时候人人都见鬼,这事就闹大了。”
楚羽颔首,“就这么办!”
反正杜家已经乱成一团,在坏也坏不到哪儿去。
伏在杜家的屋顶上,楚羽看见这方远山正在跟管家说些什么,因为隔得远所以听不太清楚,但是看他的嘴型一张一合的,好像提及了杜文慧。
在渊此举,刚好能帮助方远山摆脱杜文慧,倒是成人之美了。
方远山如今也是焦头烂额,赵月茹躺在客栈里暂时还昏迷着,柳姨娘出殡在即,杜城就在回城路上,今儿午后就能抵达。
杜家乱成一锅粥,算起来都是这方远山治家无方。到时候杜城若是算总账,方远山难辞其咎。
更可怕的是,如果大司马府要算账,那赵月茹这笔账,方远山恐怕得提头来见。
一想起这些,方远山终于慌了神。
楚羽暂时不管这些,与狐小步和梓桐一道去了荷塘。梓桐施法做了一个结界,狐小步赶紧点燃了灵犀香。这灵犀香燃得很快,所以他们的时间不多。
三人目不转睛的盯着荷塘,灵犀香在结界内缓缓散开,香气熏得人有些昏昏欲睡。
蓦地,荷塘下真当走上来一个人。是个容色清秀的女子,眉目间带着少许哀怨,但看上去还算和眉善目,并没有预想中的戾气。
瞧着楚羽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女子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她半低着头,手指在袖中纠结着,不知道该放在何处。
“你是方文秀?”楚羽问。
女子先是一愣,然后竟带着几分欣喜,“你、你喊我的名字?”
很显然,她的确是方文秀。她定定的望着楚羽,低低的开口,带着茶乡女子独有的腼腆与清雅,“不好意思,好久没人喊我这个名字,我都快忘了自己叫方文秀。”
“你真的是方文秀!”楚羽忽然觉得这方远山,死一万次都不够,“你为何会在这里?”
方文秀想了想,“我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来到这儿的,时间隔了太久,有些事都不记得了。”她清浅的叹息,“我只记得睁开眼,便在这荷塘里安身。有黑白无常来的时候,我就躲起来。后来这儿来了一个调皮的孩子作乱,连黑白无常都不敢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