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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瞬间的功夫,我根本没来得及看清楚那是什么,只觉得眼前一花,贴在玻璃上的东西就因为火车巨大的惯性整个被甩了出去,消失在外面漫天的风雪之中,
赶紧揉了揉眼睛,再睁开看去,那东西已经不在那了,只有几进破碎的玻璃和嵌进玻璃中的血迹证明我刚刚看到的绝不是幻觉,
“你看到刚刚那个东西了么”
丧柏显然也看见了之前装在玻璃上的东西,不过还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边紧盯着车窗一边问身旁的唐云,
“是个人?”
唐云显然也看到了刚才那一幕,不过刚刚那一切发生的太快,他也没看清楚,显得有些不确定的回答了一句丧柏的问题,
我皱了下眉头,从他俩的对话中得到的答案显然跟自己得出的高度重合,不过在午夜的西伯利亚平原上,这家伙是怎么撞到一辆飞速行进的火车侧面的?
难道是之前那个老外?刚刚爬到车顶上去了?然后耍帅失败失足摔了下来?
但是这角度也不对呀,就算从车顶上掉下来也不应该有这么大的力度撞碎车窗的钢化玻璃呀,
难道是前面失踪的乘客?
我再一次从那扇之前被那个跳车的老外用莫名奇妙的方式整面震碎的车窗探出身子朝前面望去,外面雪越下越大,狂风吹的我几乎没法呼吸,刚想张嘴喘气就被灌了一嘴的雪沫子,
再加上也睁不开眼睛,完全没法看清前面的状况,只好放弃,抽回身子,不管之前那人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单纯凭这巨大的撞击力道和留在车窗玻璃上的已经几乎冻住的血迹来看,那人八成是死定了,
忽然发生的这一幕让我越发烦躁起来,现如今我们几个被困在了火车尾端,主导权根本不在自己手里,前面车厢中不论发生什么状况,我们都只能被动接受,更糟糕的是我们现在还不得不依赖这列火车把我们送到莫斯科去,整件事情的发展有点超出了我的预期,而且还有莫名其妙的爆炸跟催命符一样时刻威胁着我们几个的安危,继续在这待着显然也不是办法,当务之急是最好能想个办法到前面的车厢去,
我招呼了丧柏和唐云一声,把我的想法仔细跟他们两个说了一下,几人稍微讨论了几句之后,最后一致通了过去前面车厢的想法,这样一来最起码能多收集一些线索,虽然这列火车上发生的事情跟我们压根没有关系,但就算不把眼前的谜团一一揭开,至少也得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就算真有什么未知的危险,主动出击总好过让它自己找上门来,
之前的爆炸不知道具体造成了什么影响,虽然看样子暂时影响还不大,火车依旧以一个十分平稳的速度快速前行,不过看眼下这个架势,谁也不能保证接下来还会发生些什么,
现如今我们几个跟这列火车也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自然不会愿意看到这列火车再出什么意外就这么停在西伯利亚广袤的无人区里,外面的暴风雪越来越大,很难说以俄方现在的状况到底会不会派出救援,如果让火车就这么停下,那跟宣判了我们几个死刑也没什么区别了,
说话间也不多做耽误,几人按照原计划跑到那个老外之前的车厢里又翻找了一番,出乎意料的是,我们并没有在这找到枪械之类的武器,这就直接把我之前的猜测完全否定了,又没有切实的证据指向新的答案,搞得我无比的难受,
我把地上散落的照片稍微整理了一下了,发现这些黑白照片的边角泛黄严重,显然不是最近才拍的,上面的内容都已经严重脱色了,只能勉强辨认出是一些极其抽象的线条,横七竖八我也看不明白,不知道到底有什么用,于是不再管它们,直接塞在怀里,跟之前的那些加密文件放在一处,准备留到之后再说,
再没其它发现,眼下没有东西防身,只好把从尸体上拔下来的折刀交给唐云,我自己则拿着之前的那把小水果刀,这东西跟枪是没法比,但最起码要好过赤手空拳,至少能让自己安心一点,丧柏没找到趁手的东西,只好接着把之前他找回来的那个小号灭火器带在身上,不过说实话这玩意虽然笨重,但是在大部分情况下可要比我手里这把水果刀强多了,
前面的情况不明朗,接下来的路程在拎着个箱子实在太过累赘,难保不出什么问题,反正此时已经过了边检进入了俄国范围,也没必要在藏着掖着了,索性直接拆掉了之前那只用来装画的箱子,把里面的东西起出来三个人贴身藏好,这样最起码不会因为拎着个箱子影响行动,
期间我还摆弄了一下那个放在显眼位置的发报机,这东西似乎是特制的,频率参数都经过特定的修正,体积也要比我印象中的那种军用型号小上许多,我虽然会用摩斯电码,但这东西的操作方式跟我平时在部队里看到的完全不同,上面的标识全是洋文的,我看不懂,虽然心中对这玩意喜欢的紧,但是又没法背着它,只能忍着把它留在了这里,
一切准备完毕,我们也不多耽搁,开始朝着前面的车厢前进,这一路上我也是轻车熟路,引着他们俩很快来到了之前自己被挡住的那个车厢连通门边上,丧柏也上前试了一下,答案显而易见,根本打不开,
这连通门的钥匙孔都在门的内侧,面对我们这一面完全是光板一块,除了一个把手之外什么都没有,现在就连把手都被我之前不小心拽了下来,别说打开,现在就连能借力的地方都没有,
丧柏拿这东西没辙,让到一旁让唐云试试,唐云轻轻敲了敲眼前的门板,听动静似乎是纯钢制成的,毛子们造的东西就喜欢往这种皮实的方向发展,
只见他蹲在门前观察了半天,然后回过头管我要了张刚才拿到的那些不知道内容的文件,我虽然奇怪他到底要做些什么,但也没多问,直接拿出来递给他,
只见他稍微试了一下这些文件纸的硬度,然后横竖叠了两下,顺着门缝塞了进去,探出了门锁的位置,如果让那个老外看见他的机密文件被这么用,也不知道会是什么心情,眼下我们是无暇顾及他的感受了,
不过眼前这种并不是简单的卡扣锁,用这种方法显然弄不开,我们手头这些刀的刃都太厚,根本插不进门缝,就算知道了门锁的位置也没法把它弄开,几人陷入了沉默,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唐云稍微后撤了半步,摆了一个架势,然后起势猛地一脚踢向门闩的位置,整个连通门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居然生生朝着里面错了一截,
看到眼前的一幕我和丧柏都不由得吞了下口水,他回过头用一个极其复杂表情看了我一眼,之前看了唐云在那里煞有介事的摆弄了半天,到最后还是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解决了眼前的问题,他显然是想说点什么,但是刚刚那一脚的威力十足,虽然唐云身形要比我和丧柏都要小上一圈,但是这事换成我俩谁来,无论如何也没法做到这个地步,顿时望向唐云的目光又多了几层意思,
既然解决了眼前的门锁,没了阻碍自然想要继续前进,谁知道我刚往前推了一下门,就觉得手感不对,这个钢制的连通门只往前移动了差不多一厘米的距离,然后就再也推不动了,整个门就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根本推不开,
丧柏也一脸疑惑的试了一下,状况跟我之前遇到的一模一样,显然这道门后面是被什么东西给堵死了,三人合力推了半天也是纹丝不动,打开的缝隙根本没法看清楚对面到底是被什么东西挡住的,一来二去耽搁了不少时间,刚有一点希望,结果一朝回到解放前,又被挡在了门外面,
本来还想再让唐云试试,不过如果这门后面是被东西堵着,那就算他把这扇门整个踹下来我们也过不去,瞬间皱紧了眉头,在我记忆力从里过去是间普通车厢,没道理有东西会堵在门后,
“怎么办?”丧柏看了一眼唐云一眼,出声问道,
唐云看了看旁边印在墙壁上的火车结构图,沉默不语,丧柏则拼命给我打眼色,我他娘的一时半会怎么也理解不了他到底什么意思,就这么稍微过了一会儿,唐云指了指车厢的天棚,
“从上面过去”
“你确定?”丧柏望着外面越来越大的暴风雪,脸上露出一股说不清楚的表情,
唐云也没回答,直接一把拉开了旁边应急门的红色控制阀,猛地向外一推,瞬间,暴风雪如同找到宣泄口的洪水般灌了进来,吹的人睁不开眼睛,
只见唐云二话没说,一把抓住应急门旁边用来当成维修通道固定在火车外箱体上的梯子,一翻身,钻进了暴风雪中,顺着梯子爬了出去,
我跟丧柏在原地大眼瞪小眼了一会,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我心想他娘的一不做二不休,在这蹲着没准也就是等死,于是学着唐云的样子,一把抓住车梯,也跟着爬了出去,
这铁制的梯子在外面冻了许久,我空手抓着没爬几节就感觉要冻僵了,急忙把手缩在袖子里,垫着手往上爬去,这列火车倒是不高,但是主要问题在于外面的天气实在太糟糕了,暴风雪几乎掩盖住了一切,如同无数锋利的小刀一样割在我所有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就这么一会功夫,我就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脸了,
周围除了白茫茫的一片以外,几乎什么都感知不到,勉强睁开眼睛朝着前面的车厢看了一眼,除了些许的亮光能勾勒出火车的轮廓以外,什么都看不清楚,就连耳边的声音也完全被风声盖过了,
只能顺着感觉摸索着一点点往上爬去,感觉上过了许久,终于到了车顶的边缘,这三米来高的距离感觉上能有三百米,心中一边骂娘一边用双手扒住车顶,刚要跃上去,忽然,许久没有动静的爆炸声居然再一次响起!
剧烈的震动再一次顺着车体传来,我此时已经放开了双手攀住了车顶,整个人跟火车几乎没有相互固定的地方,只感觉手上一滑,
瞬间失去了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