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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匆忙而过,距离恳亲大会还有三天的时间。爱耨朾碣而这过去的两天内,皇宫形势陡转急下,几乎大部分人的目光都被那突然出现在君莫言身边的阿珂姑娘给吸引了去。
而西木行宫内,也成为皇宫中来往人数最多的地方。而林宣自从那晚宴之后,就再没有回过行宫,渐渐被人忽略的她,身边整日围绕着叽叽喳喳为她抱不平的东赛雪。
这大会即将来临的前夕,让林宣难得生活平静了一番。
彼时,南楚国繁华嚷嚷的街道上,林宣身侧伴着东擎苍,两人之后跟随着几名东擎苍的随从。由于恳亲大会的到来,南梁城内比之前还有热络的景象愈发明显。
而本就有多国出类拔萃的皇室子弟来此,街道上本就时而可见非富即贵之人。但此时林宣和东擎苍的出现,却还是让见惯了那些俊男美女的百姓,不禁看直了眼。
女子清冷的气质,鹅蛋凝脂的脸颊淡然自若,浅绿色的长裙将她的身姿勾勒的极为完美,行走间莲步生花,美不胜收。
而其身侧的男子,挺拔威严的姿态,世间少有的容貌,一举一动间散发的高贵让不少女子都双眼胶着在他的身上。
“这里就是南梁城最繁华的地段了,感觉如何!”
东擎苍守护者的身份伴着林宣,行路中难免摩肩接踵,而他都巧妙的将林宣护在身侧,让其不受打扰。
好几天的时间,他都没能与她独处,今日她终于在赛雪的游说下跟自己出了皇宫,说不高兴是假的。即便他心口处每每与她相对都会传来锥心的疼,可就是这份疼痛,才让他体会到什么叫做绝世难忘。
“还好!”
林宣浅笑盈盈,有些事情不是人所能控制的,那就一切顺其自然,也许结果会更好!这是她平静了几天的情绪之后,逐渐想明白的事情。
她爱莫言,很爱很爱!她懂他的心,很懂很懂!可这并不代表他的所作所为,就能让她无条件接受!
相爱之人,事情若是不能提前分享,一起解决的话,那还谈什么两情相悦呢!她对爱情的忠贞达到了重度洁癖的地步,她容不得自己的感情里有一粒沙子或者灰尘。
莫言的做法她了然于心,可却不代表她会轻易原谅他!那曾经独属于她的宠爱温柔,即便是做戏给别人看,却也无法让她不厌恶。
见林宣的表情无恙,且语气也再没有那晚的悲戚哀愁,不禁让东擎苍心里生出一股安慰的暖意,她这样是否证明能够放下对君莫言的情愫,那他自己又是否会有机会…
“太阳正毒,去坐会吧!”
当走至一处街道边的茶寮门口,东擎苍柔和的睇着额头沁出细密汗珠的林宣建议着。不知为何,感觉她的眉宇间总是透着一丝疲惫。
“嗯!”
简单的应承了一声,微微吐息之后,就随着东擎苍步入了茶寮二层。伙计前后忙碌的为他们斟满杯中热茶,在二楼窗口处,林宣深吸吐纳,总觉得胸口间有些闷闷的感觉,又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落座在窗口的位置,林宣额头的汗珠被阳光照耀着反射晶亮,而东擎苍不禁担忧的问道:“你还好吗?”
“没什么,可能天气有些热!”
这南楚国地处南部,难怪在这冬天即临的季节中,还是有这般毒辣的日头。
日还三两过。“把手给我,我帮你诊脉看看!”说着东擎苍就平伸手掌,严肃的示意林宣将手臂放过来。
林宣摇着头,戏谑着:“哪有那么严重。说吧,你今天找我出来有事吗?”
“没事不能找你吗?皇宫清冷孤寂,有什么好待的,这南楚国的风景是六国之中的翘楚,自然要出来赏玩一番!”
其实打从心里来说,林宣并不讨厌东擎苍,归根结底当初若是没有他的帮助,她即便能力再大,也不可能会救了莫言。
虽然他当时的做法有些不当,可毕竟并未对她造成什么影响。忽然脑中情景一闪,林宣谨慎一问:“那断情丸…”
点到为止,林宣便停了口,她知道这话足以让东擎苍明白她的意思,事情是她和莫言做的,如今与他这样对面而坐的闲聊,虽算不上朋友,可也不至于是仇人。
东擎苍展颜一笑,倏地仿佛遮挡了当空烈日的光芒,皓齿明眸,俊逸无双的让茶寮中瞬间静谧一片,几乎所有人都看着他的脸颊,忘了说话。
“早就好了,多谢关心!”
东擎苍自动将林宣意味不明的语气理解为关心,即便他知道自己多想,可就是忍不住心中雀跃,似乎那份稍显激动的情感,将痛楚都掩盖过去。
林宣不再说话,一是不知该说些什么,二是这东擎苍的眸子太过深邃缭绕,每次与他聊天对视,总是让她有些难言的抵触。
而眸子游移之间,竟是不期望的看到远处从皇宫方向而来的人,而他身后四大暗卫齐聚,自然还包括那个紧拉着他手臂不放的阿珂。
呵,真是巧了。
林宣讥讽一闪,随即转开视线,她不愿看到曾经属于自己的一切,现在被另一个心怀不轨的女子所觊觎,而重要的一点,某人还任由她兴风作浪。
聪明如东擎苍,视线一直落在林宣的脸上,自然也看出了她闪动的神色,而听力绝佳的他也闻到不远处那轮椅摩擦地面的声音。
绝美的眸子微阖,睇着林宣垂眸的神色,精光稍纵即逝,随后竟是在逐渐恢复了喧闹的茶寮内,同样与林宣身在窗口位置的他,不期然的起身,在那轮椅声愈发临近的时候,修白夹杂着战栗的手指,瞬时抚上了林宣尖尖的下颚。
猛然间,林宣惊诧之余难免怒气浮面,正要开口,却是被东擎苍倏地拇指覆盖在红唇上。凤眸内划过冰冷,不待发作,那楼下就响起了讶然的讨论声:
四大暗卫之首墨风说道:“好一对璧人!”
四大暗卫之二墨雨附和:“男俊女俏!”
四大暗卫之三墨雷点头:“天造一对!”
四大暗卫之四墨电呢喃:“地设一双!”
声音之大,足以让途径行人随着他们的视线看去,当见到窗口处,褐色长袍的男子修长无瑕的拇指轻轻摩挲着绿衣女子的红唇时候,不禁都惊呼出声。
君莫言面色清雅的看着,而身侧的阿珂也是迷茫的转头,对着君莫言问道:“言哥哥,他们在说什么!”
“没…没什么!”
波澜不惊的君莫言,悄然睇了一眼阿珂,而在她视线不及的身侧,那轮椅的扶手正哗哗的落下木屑,一片片随风而去。
墨风随即再次开口:“三爷,咱们回吧,这街上行人太多,怕是挤到了阿珂姑娘那就不好了!”
话闭,几人瞥着身前的君莫言,暗忖在心:三爷,就算你火急火燎追随王妃和东郡太子上街来,又能如何,不还是干瞪眼,暗吃瘪!
“阿珂,言哥哥带你去喝茶如何!”
每一次,在君莫言面对阿珂的时候,表情永久不变的随和淡然,而每每在阿珂视线的死角处,则他又是另一番做派。
就如同自己轮椅左边的扶手,那木屑已经在地上留了一小撮,而眼底深处,那无人可探知的地方,更是狂风雷鸣,暴雨夹杂。
喝茶!
墨雷倏然开口:“三爷,皇宫内有属下带来的西木顶级龙井!”
这话啥意思,明显是墨雷已然倒戈至林宣一方,开口闭口都以断了自家三爷的各种小心思为己任。
君莫言一个狠戾的眼神扎在毫无所觉的墨雷身上,皮笑肉不笑的开口:“墨雷,胆子大了!”
“属下不敢!三爷最爱喝的龙井,可以让阿珂姑娘试试!”
阿珂忽地扯动了君莫言的袖口,“言哥哥,不如就回皇宫吧,我有些累了!”
“嗯,好!”
君莫言隐忍着,给了阿珂绝对的宠爱,说完之后,便转动轮椅,几人往来时方向而去。
茶寮内
“你的唇脏了!”
再次轻抚了两下,东擎苍便收回动作后落座。他的举动,根本不需要林宣多加揣测,早在下面轮椅声滑进的时候,就猜到了。
“谢谢!”
了然般的挑眉,这道谢之中蕴含的意思,到底是什么,恐怕只有林宣自己知道。
天朗气清,茶寮的二层逐渐清风浮动,而当一阵桂花香气传来之际,那白衣虚闪便已然立在两人的桌边。
而二层之内的茶客,竟是不知何时都退了下去,此刻整个二层就只有林宣和东擎苍面对落座,几名随从静候之外,就是那突然回来的君莫言了。
“东擎苍!”
开口就呛人,君莫言表情冷冽,杀伐,狂狷,以及愤怒交杂,尤其是想到刚才两人之间默默相对的样子,心中就仿佛有一头要冲出牢笼的野兽在狂吼一般。
东擎苍在君莫言的注视下,瞬时倏然拉住林宣放置在桌面上的素手,摩挲着玩味浅笑:“去骑马如何?”
两人之间的感觉,颇为祥和,而林宣眉宇微蹙,“我不会!”
听到这话,君莫言不禁心里有些舒服了,这就是明显的拒绝!他虽然自己挖坑把自己给埋了,但这东擎苍同样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我可以教你!”
下一刻,君莫言的感觉就幻灭了,只因林宣点头一笑,说道:“也好!”
“请问,言哥哥怎么还不回来?”
阿珂状似无焦距的双眸,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路边,转过头对着风雨雷电四人所在的方向,小心翼翼的问着。爱麺魗芈
“哦,三爷水喝多了吧!”
“嗯,应该是!”
“可能方便的地方有点远!”
“没错!”
风雨雷电四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看着阿珂说着,几人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不过看着阿珂无措的样子,每个人心里别提多舒坦。
让你突然出现夹在三爷和王妃中间,即便别人不知道三爷的心思,可他们身为他贴身的暗卫,对他的言行都极为了解,三爷绝对不是那种朝三暮四之人。活该这女人在这里跟着他们晒太阳!
刚刚见到王妃和东郡太子那么亲密,三爷那波澜不惊的神色之下,估计早就滔天巨浪了,这不眨眼的功夫就借口尿遁了!
哎,三爷未来的日子,恐怕着实不好过了!
*
话分两头,茶寮内的君莫言,当听到林宣温婉的应承了东擎苍的话时候,心里那口气是上不去下不来,别提多难受了。
但他能怎么办,一方面要继续保持自己对宣儿的不在意,另一方面还对两人即将要去骑马的情况耿耿于怀,真是心中五味陈杂都被他体会了一遍。
“东擎苍,聊一聊如何!”
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君莫言不得不十分蹩脚的找了一个理由!天知道他见到宣儿那副样子,心里都快发狂了。
“呵呵,月王不好意思!本宫还有事,佳人有约!”
东擎苍歉意的睇着君莫言,话说的极为明显,摆明了不买君莫言的帐。两人除了身份地位来说,现在这架势无疑是升级为情敌了。
君莫言手握成拳咯吱咯吱作响,被东擎苍一句话堵回来,心口更是郁结难舒,他自作的孽是不是有点反应太大了。
“东…”
“走吧!”
就在君莫言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林宣不悲不喜的话,却是炸响在他的耳边。转眸无法抑制情绪扩散,看着林宣笑靥浅漾的脸蛋,恨不得那股火都快燎原。
“月王,恕不奉陪!”
转身与君莫言侧身而过,在他耳边丢下一句挑衅,随即东擎苍就与林宣相携离去,而整个茶寮二层,就唯独君莫言一个人,站在窗口看着下面的人影渐行渐远。
该死的!
这个时候的君莫言,彻底体会到心底那升腾起来的怒气和酸气,来来回回的在他心中激荡不已,酸涩,苦涩,愁眉不展。
当君莫言乘着轮椅,回到街面上被晒得脸颊通红的几人身边之后,收敛了情绪缓慢的说道:“墨风,你送阿珂回去,不得有误!”
“啊?属下…”
“嗯?还不快去!”
君莫言一个冷眸甩在墨风的身上,心里的恶气差点都撒在他的身上,这几个人打从那天开始就一直给他呈现这种要叛变的状态,为了什么他能不清楚么!
事情是自己做的,任何结果他都要承担下来!
可是——那也要看他承担的力度,今天这样就绝对不行!
“属下遵命!”
而阿珂有些胆怯的伸出双手摇动着,仿佛想要找到君莫言的位置,同时也问道:“言哥哥,出什么事了?你不回去吗?”
“嗯,前面出了点事,我要去处理一下!你和墨风先回去,我很快就到!”
君莫言处变不惊的撒着谎,只有他自己知道现在心里着急的跟什么似的,但面对阿珂他依旧还是那个淡雅的君莫言。
“哦,那你早点回来!”
“嗯!”
墨风不得不无语凝咽的伸出一只手,让那阿珂搭在他的手臂上,浑身汗毛竖立的感觉,真是够难受!谁让这里距离皇宫本就不远,而他在三爷那如狼似虎的眼神里,也根本不敢提出坐马车回去。
忍吧!
待两人走远后,君莫言立刻表情冷冽的转眸看着三个人,语气是绝对的不容置疑:“去把京城所有的马匹都给我买下来!立刻马上!”
“啊?三爷,全部?”
亲娘啊,这南楚国京城里面该是有多少马啊?这要买到什么时候?
“给你们半个时辰的时间,耽误了就滚回娘胎重造!”
君莫言狠戾冷哼,去骑马?没有马还怎么骑?
“是!”
三人马不停蹄的赶去将南凉城的马匹全部垄断的大业,而君莫言则是心情稍微缓和一下之后,转动轮椅慢慢行入不远处的巷口内。
“参见主上!”
就在这须臾之间,君莫言入内后,原本无人的巷口突然出现一个浑身黑衣劲装的男子,那身上所穿的装束,竟是与君莫言身为无伤时候的打扮相差无几。
“有什么动静?”
“回主上,可以确定就是她!”
话闭,君莫言整个人的气势瞬时而变,眸光淬了毒一般狠辣,嘴角更是扬起一抹绝对阴鸷的笑容,牙关中挤出几个字,“依计行事!”
“是!”
半个时辰说长不长眨眼而过,当雨雷电三人满头大汗的跑回到身在茶寮内,心情不错品着茶的君莫言身边时候,喘着粗气说道:“三爷,属下幸不辱命!”
“嗯,他们呢?”
他们?三人面面相觑,自然心里是明白他问的是谁,只不过三个人有些难以启齿般,竟是你推我搡的半天也没开了口。
“说!”
见此,不用想君莫言也知道肯定那东擎苍又出什么幺蛾子了,而宣儿估计又被他给拐跑了!他的女人,觊觎的人还真多!
墨雷轻咳了一下,闪烁着眸子说道:“三爷,王妃和东聚太子改去游湖泛舟了!”
刷——
一阵飓风飚过,三个人被吹得一地凌乱,整理好剧烈摇晃的衣袂时候,定睛一看,桌案边只剩下那只轮椅孤独盘踞,哪里还有他们家挖坑自埋的三爷。
沧海湖边
水草在湖中摇曳生姿,湖面波光粼粼,在骄阳的照耀下熠熠闪光引人遮目。湖边的巫山亭三三两两的官家小姐或是锦袍公子谈笑风生。
南楚国的民风相对开放,至少男子女子见面聊天,并不是什么罕见的情况。而湖边停靠着几艘渔船,还有不少画舫等待乘客泛舟湖上。
林宣和东擎苍慢慢行至,身后的侍卫早已被东擎苍打发走,毕竟和林宣如此近距离的接触,着实罕见。
本来东擎苍想着和林宣去骑行赛马,毕竟东郡国民风彪悍,骑着高头大马着实会令他愈显男儿本色。
谁知这南凉城不知怎地,竟是好多马房都买不到甚至租不到马匹,而派人回皇宫去取,又有些小题大做。
是以,现在看到沧海胡的美景,东擎苍也算是极为满意的。大手一挥就将一百两银票扔给小巧精致的画舫船夫,随后东擎苍贴心的护着林宣,上了画舫。
说是画舫,其实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比较特别的渔船改造的,没有华丽奢侈的打造,中间的圆拱舱内两张精致的竹椅摆放,中间是矮桌,而船身小巧,但看得出很是坚固,两人走上传也并未太过剧烈的摇晃。
而那船夫头上带着斗笠,压得很低,哪怕是东擎苍递给他银票的时候也不曾开口说过话,待两人上传后,竹竿撩拨着湖水,画舫渐渐驶离湖岸。
问状无请么。站在船头的一侧,林宣看着眼前划过的美景,心生神往,有似乎有些迷惘。
“在想什么?”
不意外的,东擎苍走到她身侧,看着她无瑕的侧脸,语气温柔宁静。
“想你!”
林宣迷惘心绪使然,直接脱口而出这样的话。而不光东擎苍内心震动了一番,好像那船身也是猛地摇晃了一下。引得东擎苍不快的睇了一眼。
随即浅笑,他自然不会那般自作多情的认为她的话会有什么别样的意思,微微皱眉压下心口涌上来的悸动和痛楚,戏谑一笑:“是在想我为什么这么做吗?”
当在南楚国再次与林宣相遇之后,东擎苍对她的态度就有如此大的变化,又怎么能不让人生疑,更何况看起来对身为极为重视的他,在每次面对自己的时候,竟是再没有用过尊称,而是每一次都是自称。
还有,那一夜她在皇宫丛林内,时过境迁细细回想,林宣当时还是发现了丛林外几处不一样的气息,可却唯独有他走入丛林,相伴身侧,而且还是那样剧烈的态度。
“都有!感觉你和良镇时候,变化很大!”
若非是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林宣恐怕也很难想象自己竟然会有一天与东擎苍如此心平气和的说话,良镇最后一别,他当时眼底的情绪还深深烙在自己的脑海中。本来在林宣心中,还认为他回到东郡后会再有什么过激的举动,可是知道再相见,却似是故人。
“呵呵,你和君莫言可是有什么计划?”
不答反问,东擎苍敛去内心的波动,逼退翻涌的情感,状似无意的问着。
林宣面无表情,可那眸子渐渐冰凉一片时候,还是让东擎苍看出了一些端倪,“难道不是?”
按照他从沈天那对君莫言的了解,他肯定不是这种会轻易移情别恋之人,而他也是六国之中,唯一一个知道他身体痊愈的人。
正因对他的了解,东擎苍才会怀疑他和林宣之间是在做戏,可看到林宣那染上腊月寒霜的脸颊,又不禁自己推翻了猜测。
而这时候,似乎那船夫技艺不精,竹竿被他滑动水波的速度越来越快,船身也因他的动作开始左右晃动。
稳住身形,东擎苍剑眉一厉,掌风倏地打出,直接打在那船夫的身上。眸子火光微闪,一反面对林宣时候的温柔缱绻,怒斥一句:“没用的东西!”
而那毫无心理准备,带着斗笠盖着脸的船夫,噗通一声华丽丽的落水,激起浪花朵朵!
就在林宣拧眉诧异的时候,那湖面上却是忽然乍现一股非常的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