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一间奏

天才少年林夕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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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奇脸一黑,转过头不跟林小九说话。

    “澜城可是一个不简单的城市啊,”贝蒂飘在林小九身边,用轻飘飘的声音说道。

    “什么意思……?”正在享受清风吹拂,夕日余晖的林小九愣了一下,问道。

    贝蒂说:“在我成为器灵之前的记忆里,有一部分是关于澜城的,虽然之前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但还是隐约知道澜城的一些事情。”

    “你之前……是人类?还是别的什么?”

    “大概是人类吧,”贝蒂摇摇头,“我现在也记不怎么清楚了,就连我当初是怎么死掉的我都忘记了。不过我可以说的是,澜城城主的儿子是个十分好色的人,而且拥有不弱的实力,你长得这么漂亮,小心一下他,因为城主是个十分护短的人,澜城有黑市,里面可以买到不少你需要的东西。”

    “那有什么,这不是还有洛大刺客保护我呢吗?”林小九调侃道,但心里实际上提起了万般警惕,诺玛迪亚的一流城市的城主,八CD是八阶九阶的大佬好吗?

    “呐,贝蒂,你说,这个繁华多彩神奇梦幻的世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她顿了顿,又说,“我以前是一个小乞丐,受尽白眼和侮辱,被无数人欺负,被人们看不起,穿着破旧的衣服带着惆怅的心,我就有无数的疑问,这个世界到底是怎样的世界……”

    她好像又变成了那个唯一一个站在高台上,衣服和脸蛋上都沾满了鲜血的小男孩。

    他费尽心思,用尽全力,从所有人中脱颖而出,成为了唯一的幸存者。

    可站在那个高高的台子上,他心里面只有平静,以及惊涛骇浪般包裹着他的悲伤。

    这个世界之外是什么样的世界?

    那个时候的他也对前来营救他的作战部队队长问出过这样的问题,那个队长笑了笑,说出了他当时最希望听到的答案。

    ——是和平的世界,没有杀戮和勾心斗角的世界。

    于是被国家保护着的林小九并没有受到任何所谓的不公平待遇,没有体会到他曾经在别人口中听到的“社会的黑暗”。

    而过着队长口中说着的那种生活,无忧无虑,但又充实美好。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只是看着远方的巨大城市,看着夕阳的血色余晖,心里面突然之间就跌宕起伏。

    可能是有感而发吧,看着这个美丽的景色。

    “我忘记了很多事情,”贝蒂摇了摇头,“但在我还拥有着的记忆里,世界是黑暗的,我参加过战争,国与国之间不死不休的战争,每一场战争都没有赢家,也没有失败者,每一个国家都是失败者。

    “可当下一场战争来临的时候,骑士们还是必须扛起自己的重剑,魔法师必须握紧手里的权杖,没人希望战争,因为当战争到来的时候,败局已经注定。

    这是天意,也是命运。想当年,我也只是个小小的六阶法师,平时可能会有点权力,但在战场上,没有主人公,有的只是士兵,也从来没有英雄,因为他们都是英雄。”

    “就算明知道要失败也要冲上前去,扛起大刀挥舞铁旗,穿过荒原和山脉,去往远方的战场,”林小九手上变出一坛酒,抱着饮了一口。

    “小小年纪喝什么酒……”贝蒂皱着眉头去抢,但手臂却从酒坛上穿了过去。

    贝蒂愣了一下,垂下眼帘,微笑的表情上看不出什么多余的情绪。

    林小九摇了摇头,晃了晃酒坛说:“我一直挺好奇贝蒂你的,你生前是个什么等级的魔法师啊?”

    “传奇。”

    “噗——”把嘴里的酒全部喷出来,林小九擦了擦自己的嘴巴,“卧槽,你居然是传奇?这件事情你怎么从来都没有和我说过?”

    “你也没有问我啊,况且,这也已经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了,我现在只是个灵魂体而已,不能施展魔法,也不能接触东西,”贝蒂说。

    林小九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说:“可是那个水晶球你为什么能够制造出来,而且你还可以碰到它?我记得能够赋予别人记忆的只有梦境魔法才可以吧?”

    “你也知道是梦境魔法啊,”贝蒂笑着说,“我这不是灵魂体吗?当然还保留着传奇法师的精神力咯,能够施展精神方面的一些简单能力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林小九点点头,贝蒂接着说:

    “况且,那个水晶球本来就是我制造出来的东西,我为什么不能碰它?嗯哼?况且它最后碎掉,不是就消失了吗?那个水晶球实际上是没有实体的……”

    “哦,也就是说你现在是空有一身精神力,却没有办法引动任何的魔力分子?”

    “完全正确,”贝蒂点点头,“所以说,你就听话一点不要喝酒了啊,十七岁的小女娃娃喝什么酒?”

    “你认为我是小女娃娃,有的人认为我不是啊,他说不定还有搞本小姐的想法嘞,”林小九开玩笑地说。

    “喂,这话我可不能当做没听见,”洛奇头也不回地反驳,“贝蒂说你是小娃娃是根据她自己的年纪来看的,我才二十一岁好吗?况且实际上,女孩子明明十六岁就可以嫁人了,我有点想法怎么了?我又没有付诸实践!”

    “你还想付诸实践?”

    “想,”洛奇说。

    “哦。”

    “你们俩……真是,”贝蒂轻笑着摇了摇头,毕竟在她看来两个人都是小娃娃。

    “我说,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强行那啥你了,你会是个什么反应?别看着我,好奇而已,”洛奇说,林小九看着他的背影,揣摩不出他的感情。

    “我会杀了你,把你五马分尸,分筋错骨,还要让你碎尸万段,总之,你觉得怎么样狠我就会怎么样来。”

    “那如果你和我很熟了以后发现我背叛了你呢?”

    “参照上面,我习惯了背叛,所以我最讨厌背叛,怎么?你想试试?”

    “开个玩笑而已,这样可以更好地了解你的性格,我真是机智,哈哈哈。”

    “切。”

    然后林小九安静下来,看着远方,呆呆地出着神。

    旅途漫长,终点远不可视。

    ……

    ……

    穿行在黑暗之中,林小九有点累了,停下来喘了口气,大声呼唤着洛奇的名字,但得不到一点回应。

    你不要吓我啊,那封信是什么意思……

    洛奇,你在哪……?!

    “……林小九?你在这里干什么?”身后传来熟悉的女孩子的声音,就像天籁,但林小九没有立刻回应。

    她尽全力奔跑,在黑暗中,没有时间,没有思想,只有无尽的悲凉。

    那一瞬间,她好像回到了很久之前。

    如果我背叛了你,欺骗了你,怎么办?

    我会杀了你,把你五马分尸,分筋错骨,还要让你碎尸万段,总之,你觉得怎么样狠我就会怎么样来。

    哈哈,开个玩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