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真好

鸿一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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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浴池边散落着胡乱褪下的衣物,宽大的月白里衣里裤,精致的大红肚兜,零零落落色彩交杂,铺至玉石堆砌的凹槽边,翠绿系带早已浸湿,色泽越深,细长蜿蜒,缠绕在搭在凹槽边沿的大手指节间。

    白润肤色,深绿系带,美得脆弱。

    渐渐平息的荡漾碧波,徒劳拍向浴池边缘,一击过后,终于平静。

    萧寒潜半阖着眼望着绘着五彩纹样的承尘,半晌才动了动因仰靠着而紧绷的喉结,又动了动无处安放的修长手指,系带无声脱出指间,他倚坐起来,探手去抱半身靠在他胸前,半身没在水下的李英歌,咬着小媳妇儿的耳垂,嘶哑道,“好媳妇儿,我想吃凉粉果……”

    她带给他的欢愉,如炙热烟火炸燃,令他一瞬失神,也令他口干舌燥。

    微微上挑的凤眸眼尾,染着尚未褪去的浅浅粉色,李英歌攀着他的肩,亲一下他的眼角,又挪啊挪鼻尖抵着鼻尖,嘟着嘴道,“好,给你吃。”

    她光溜溜的拱来拱去,没有到处点火的自觉,反而言语嬉笑。

    萧寒潜也笑,无奈的笑,吃起美味来不甚专心,含着咬着笑着,不像亲吻,像在嘻戏。

    嘴里解了渴,心还是燥的。

    他低声问她,“媳妇儿,你会不会难受?换我帮你?”

    “不难受。”李英歌说的是实话,才玩过“玩具”的手在水下划呀划,半点不客气的道,“寡虞哥哥,你帮我洗澡。”

    没有药丸做怪,她尚且青涩的身子确实不难受。

    她嘟囔道,“我手酸……”

    所以她没力气再伺候他洗澡,活该他反过来伺候她。

    萧寒潜闷声笑,瞥一眼她水波轻拍的小胸脯,他指腹留下的印记、他薄唇烙下的红痕,隐没在水间看不真切。

    他眯起凤眸,曲起长腿将小媳妇儿抱坐膝头,大手温柔而细致,从山峦洗到山谷,才平复下去的身体又有复苏的迹象,忙错开视线调转清洗的地方,改而捏了捏小媳妇儿的手,忍不住再问,“真不难受?”

    李英歌摇头,小小声反问,“寡虞哥哥,以前没有我……你是怎么解决的?”

    他的玩具不堪一击,显然新婚夜前,真的不曾受过温柔对待。

    她是真好奇。

    没想到萧寒潜的不近女色,竟不近到自己也不曾慰籍过自己。

    萧寒潜心下一个趔趄。

    凤眸中闪过不自知的尴尬。

    少年起的身体变化,他自然深有体会,只是他心思不在这上头,一向遵从水满自溢,多少年来顺其自然,不曾也没想过,自己“动手”。

    如今才知其中奥妙。

    他凤眸浮沉,绷着理智的弦,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清洗完彼此,就将“不耻下问”的小媳妇儿果断抱出浴池,哼道,“你问这么多做什么?是不是嫌手不够酸?”

    呆萌夫君害羞了。

    李英歌趴在他肩头笑。

    萧寒潜板着脸,却掩不住眼底的无奈笑意,错眼见罗汉床上的换洗衣物早已一团乱,只得胡乱抽出自己的干净里衣,套到小媳妇儿身上,自己只穿了里裤。

    李英歌甩了甩长出一大截的袖子。

    她穿他的衣服,就像小孩偷穿大人的衣裳,把里衣穿成了盖过腰臀的裙子。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她在同龄女孩子中算高挑,轮到萧寒潜这儿就成了娇小。

    李英歌叹气。

    “傻媳妇儿,快点长大。”萧寒潜失笑,拢起她胸前过于宽大的衣襟,抱着她回起居室,“你这样……我不留你在京中,去了东北哪里还有心思领兵打仗,磨也要被你磨死了……你快点长大,等我接你去东北的时候,我们就……做’真正的’夫妻,好不好?”

    她不在他身边,他还能忍,等她回到他身边,他就不需要再忍了。

    想到他之前逗她的话,再看只知道傻笑的小媳妇儿,萧寒潜又叹道,“放心,任是谁想巴结奉承,也不敢真的动送女人给我的心思。我的……’玩具’,只给你一个人玩,好不好?”

    呆萌夫君好像被她带坏了。

    说话也变得简单粗暴起来。

    李英歌眨着眼笑,“真的?”

    萧寒潜狠狠亲了她一下,“真的!”

    李英歌笑着滚到床边晾头发。

    青丝铺展,月白里衣衬得她才沐浴过的肌肤粉嫩瓷白,宽松的里衣勾勒不出玲珑线条,却叫人越发挪不开眼。

    床头亮着如豆灯火,萧寒潜慢慢俯过去,一面挑开衣襟,一面低低哄道,“好媳妇儿,你让我看看,仔细看一看……”

    他留在她胸口的痕迹映着昏黄光晕,半明半暗,有种破败的美。

    萧寒潜深深吸了一口气,视线流连,长指摩挲。

    李英歌没有阻止他。

    不过欺负人是一回事,被人欺负是另一回事。

    她红着脸扭啊扭,忽视不了萧寒潜落在她身上的灼热视线,只得说话来分神,“寡虞哥哥,母后对我的态度的好奇怪……”

    她将今天在坤翊宫认亲时,皇后前后大不同的态度细细说来。

    “不必放在心上。”萧寒潜正忙着“研究”小媳妇儿的身体,呼吸时稳时不稳,话答得漫不经心,“姑母认你做干女儿的事,是我刻意没事先知会母后的。认干亲是大事,皇祖母和父皇乐见其成,母后……如果赏赐只是为了情面,不是真心祝福,讨来又有何用?”

    他给她风光,也要别人给她最真挚的祝福。

    多皇后一道赏赐不多,少皇后一道赏赐不少。

    他不要皇后锦上添花。

    李英歌不扭麻花了,乖乖的任他“研究”。

    察觉到她的顺从,萧寒潜心下窃窃的笑,不知钻到哪里的俊颜重新出现在李英歌的视野里,俯看着她道,“有些人,注定讨好不了,你不必委屈自己去迎合对方。你年纪小也有年纪小的好处,母后的性子,不会真的刁难你,只会把账算到我的头上。

    总归你不用常常进宫,等我走了,母后就更没有借口召见你。万寿宫还有皇祖母在,以后你只管怎么自在怎么过,多和姑母那里走动,知不知道?”

    谢氏的担心白费了。

    婆媳问题,已经被萧寒潜扼杀在摇篮中。

    他不在乎她和皇后不和,甚至支持她和皇后不和。

    于她,自然少了顾忌,多了分底气。

    于皇后呢?

    于萧寒潜呢?

    皇后到底做过什么令萧寒潜心灰意冷至斯的事……

    李英歌心下怅然,伸手去抱萧寒潜。

    萧寒潜无声的笑。

    他就知道,他对她的好不需要藏着掖着,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她就会软软娇娇的对他。

    他对她的付出,从来都能得到相应的回报。

    他很喜欢这种对等的关系。

    不像小时候,他努力想要靠近那个冰冷的身影,却永远得不到回应。

    现在这样……

    真好。

    “媳妇儿,好媳妇儿。”他轻声笑出来,细细亲李英歌软软的脸,大手往下探,“你再让我看一看?再看一下,好不好……”

    李英歌闭上眼,轻声答好。

    这一看,就看到了天际微白。

    某人求知欲太旺盛,生平第一次自己坏了自己定下的规矩,次日搂着小媳妇儿赖床,错过了打拳的时辰。

    李英歌边替萧寒潜整衣襟,边似笑非笑的斜睇着某人。

    “晚上多打半个时辰的拳就是了。”萧寒潜摸了摸鼻子,语气却满是愉悦,“新婚三天没大小,又是在枫院里,谁还能揪你赖床的错不成?早上我陪你见见人,我们去松院用早膳,嗯?”

    说的好像赖床是她的错一样!

    也不知道是谁光看不够,又亲又咬的闹了大半夜!

    李英歌冷哼。

    萧寒潜大笑,抱了抱小媳妇儿,“好了,以后……不再那样闹你了。你要是觉得没睡够,见过人就在松院再歇一觉,我不吵你,乖。”

    这算不算家中无公婆的好处?

    作息倒是自由。

    李英歌嘴角微翘。

    等用过早膳,二人就从松院上房的东次间,挪到了平日用来见人理事的穿堂。

    穿堂西间布置成了小小花厅,萧寒潜牵着李英歌入座上首,汪曲领头,小福全儿在左小福丁儿在右,带着身后黑压压的人影排山倒海的跪了下去。

    李英歌叫起,见萧寒潜微微颔首,就冲一旁待命的谢妈妈点了点头。

    谢妈妈一身筋骨绷得倍儿直,扬声代李英歌不软不硬的说了几句话,就放了赏。

    汪曲领头叩谢,花厅内的人如潮水般退去。

    “外院管事的,一大半是内务府早年派来的。你有事就找汪曲,其他人不必记在心上。”萧寒潜伸手,牵着李英歌走向上房宴息厅,告诉她府里的人事,“小福全儿和小福丁儿你是熟的,如果懒怠找汪曲,只认准他二人就是。

    外书房的院子里,还住着些幕僚清客,由王府的长史总管。你陪嫁嫁妆里的那些田庄商铺,如果有需要,可以吩咐府里的长史去办。府后头有群房,你的妈妈丫鬟暂时安置在松院,其他陪房,你要是没有安排,就先让他们住到群房里。”

    也就是说,除了汪曲几个老面孔,乾王府的长史也是可以信任的。

    又特意问她的陪房,意思是暂时别往府里安排差事。

    乾王府的人,不尽是可信可用的。

    这事她早在四年前第一次登门时就有所耳闻。

    他既然要留她在京中,想来不会对此再放任不管。

    李英歌了然点头。

    萧寒潜微微笑,摸了摸李英歌的小脑袋,“别急,别怕,万事有我。我听汪曲说,松院除了你的奶娘谢妈妈外,都是些和常青一般大的小丫头?”

    不陪送经过事儿的婆婆,倒陪送了一堆半大不小的丫鬟。

    谢氏行事果然不走寻常路。

    萧寒潜玩味的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