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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看到萧楠的时候,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股子韧劲儿,这股子劲儿象咱家人,长什么样子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对齐炎是真心的,你别看齐炎一脸玩世不恭,可这孩子心好,不胡来。”齐爷爷还是忍不住夸起自己的孙子。
“是啊,谁不说自家的孙子好啊!”齐珊笑笑。
“齐炎的问题在于他的脾气,脾气太烈,急起来不管不顾,我担心他会惹事。萧楠的脾气怎么样?”
“萧楠脾气还可以,不太计较小事,很大气。”
“那就好,你将来一定要想办法管管齐炎,我不放心他的脾气。”
“他?整个就是一个混世魔王,谁能管得了他!”齐珊瞪大双眼。
“齐炎虽然脾气不好,但还是很讲道理的,你好好和他说,他会听的。”
“齐颖,心眼好,善良,大大咧咧,就是胆太小,一旦真遇到事后,怕她一个人处理不了,你要多帮她。”齐爷爷又谈起齐颖。
齐珊不知今天爷爷是怎么了,也没敢往下问,只听着爷爷不停地嘱咐。
“最后,说说你齐珊吧。”齐爷爷看看齐珊。
“我没什么好说的。”
“齐珊,这几个孩子中,你总觉得我偏爱齐炎,因为齐炎是我孙子,其实不然,我最喜欢的是你。还记得你很小的时候,不小心摔在地上却不让别人扶,自己哭着爬起来,那时你才两岁多,从那时起,爷爷就喜欢你这种性格,也许是家家都一个孩子吧,爷爷把宠你得太过骄傲了。你善良聪慧,就是内心太脆弱,做事情尺度掌握得不够好,太善良又骄傲,又把握不住尺度,这是要吃亏的。我想起这个,心里就不放心,爷爷真想陪你一辈子!”齐爷爷放慢语速。
“爷爷,今天您怎么了?”齐珊心中有种不祥的感觉。
“自从我住进肿瘤医院,我就知道,我的日子也不会太多,过不了多久,爷爷就会走了……”
一直以来,齐珊都以为爷爷不知道自己的病情,可爷爷今天的话分明是心理早有准备,既然心知肚明为什么不说出呢?爷爷是不想给儿女们增加心理负担,是有意不说的。
齐珊看着爷爷,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她原以为可以瞒着爷爷,担心爷爷知道自己的病情后会害怕,可没想到爷爷会自己说出他的病情,还那样的坦然。
“爷爷,你放心,咱家有这么多人呢,一人出一个主意,就是九个主意,只要有一个主意能管用,就一定能挽救您的生命,您走不了的。”她无法再装不下去了,却并不想承认眼前的事实。
“没事,我逗你玩呢。”齐爷爷反到笑了。
“齐珊,爷爷有时太放纵你,总觉得女孩子骄傲一点,柔弱一些没什么,可是,今天爷爷才知道,爷爷放不下心来,是爷爷亏欠你,爷爷没把你教好,都是爷爷的错。”齐爷爷又接着说。
“不是,是我自己不够好,怨不了别人。”齐珊哭了。
“每个孩子来到这个世界上,本身都没有过错,可是,在每个孩子成长过程中,由于家长的疏于教育,就养成了一些坏习惯,每当孩子们遇到挫折时,就是上天对家长的惩罚,一切的错都在家长!你今天工作不是很顺利,爷爷也心痛!是爷爷不好!”齐爷爷首次向齐珊承认错误。
齐珊与齐爷爷一直都在房里交流,最后,齐珊向齐爷爷保证,带好弟妹,自己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要坚强地去克服,齐爷爷放心地笑了。
这天,齐珊的爸爸召集兄弟在家里开会,齐珊爸爸说:“爸现在的病情恶化比较快,我们要有所准备。爸现在住的是高干病房,今天我去局里问过,按爸的级别,可能不能全部报销住院费,我们还要自己分担一些,大概可能会有两万元,老二、老三,你们看呢?”
“没事,我们一起承担这费用,只要爸住得舒服,多少钱我都出!”齐炎爸爸很干脆地答应了。
这时,齐珊闯了进来:“爸、二叔、三叔,爷爷的住院费我出了,爷爷对我这么好,我还没有机会好好地报答过他,这次的钱我全出。”
“两万元不是个小数,你有吗?”齐珊爸爸关心地问齐珊。
“爸,您别管了,我有。”
“不行,爷爷不是你一个人的,我们也有份!”齐颖爸爸不同意。
“三叔,求您了!给我一次机会吧,我想报答爷爷,以后……可能就没机会了。”齐珊哀求。
“你一个小孩涉世不深,哪里来得这么多钱?”齐炎爸爸问。
“这是我的事,你们别管了,我一定能有这钱的。”齐珊大大的眼睛里迸发出坚韧的目光。
齐家兄弟还想劝阻齐珊,可齐珊却很坚决,最终只能按齐珊说的办,由她为爷爷支付住院费。
为了给爷爷凑上住院费,齐珊想过找人借钱,好凑巧,齐珊单位得到了一个去西藏调研的任务,需要一个会计一起同去,而且,出差补助出奇的高,齐珊连想都没想,就报了名。
同事都觉得奇怪,这齐珊是怎么了,家里也不缺钱,没人愿意去的地方她也去,她不怕送命吗?
齐珊没和家里说自己报名去西藏的事,只是简单说有个工程要出差,父母一直忙着齐爷爷的事,也就没多问。
齐珊与工程人员经过身体检查,一起坐着车,沿着青藏高速一路踏勘,历经一个月,终于来到西藏拉萨的郊外。
这里海拔3000米,空气稀薄,虽说是一路行车,缓慢攀升来到这个高度,但齐珊的身体还是出现一些微恙,有时觉得呼吸急促,有时觉得呼吸困难。
同去的同事都是男人,没有齐珊这种反应,为了不连累大家,齐珊自己什么也没说,她在忍着,心想:再过几天出了西藏就好了。
走在拉萨的街市,仿佛穿越了时空,来到了唐朝,那一小队风尘仆仆的商队,给这个圣洁的地方染上了喜庆。
那一排排有着千年历史的房屋,或许他们才是这个城市的主人,静静地守护着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