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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能希望女人我就很欣慰了。”暗卫甲痞痞的笑笑,将掉落在额起的刘海,重新抹到脑后。
“我怎么有些失落呢?”暗卫乙心痛地捂住胸,他可为了爷断了自己的初恋。
其他几个暗卫皆噗嗤笑了出来,看到任锦轩早没了人影,顿时提速追了上去…
短短半个时辰,任锦轩便到了夕颜城,他并没有停下任何脚步,依旧靠着自己的功力,急速前行。
咻咻咻……
数道尖锐的剑气破空长鸣,挡住了任锦轩前行的路,将他凌空包围。
任锦轩脚步轻移,踏上了其中的一道剑气上,双眸微眯,散发着骇人的气息。
“任锦轩,好久不久。”一道慵懒的声音响起,顿时,空间就像是撕裂了一道口子般,一个青衣男子从容不迫的从中走出。
“夙夜。”任锦轩的眸光蓦地一凝,浑身戒备地看着他,气场霎时全部张开。
让他如此警惕的人不多,这夙夜便是其一。
同样是风华绝代的两人,只一个眼神相触,便能勾起天雷地火。
不过相比任锦轩的警惕,夙夜反倒轻松了许多,只不过在目光落到江子笙身上时,笑容微微收起。
“还是发生了。”
夙夜喃喃自语,随后优雅的伸出双手,看着任锦轩。
“你想做什么?”任锦轩并没有轻举妄动,他在等夙夜主动出击。
“带走她。”夙夜从容地走向任锦轩,唰的一下便挥散了空气凝成的数道剑气。
任锦轩看了怀中的江子笙一眼,又看了眼夙夜,面无表情地道:“你能救她?”
“不能。”夙夜走到任锦轩面前,离他不过三尺。
任锦轩没说话继续等着夙夜的下文。
夙夜眉头微微皱起,收回伸出的双手,微抿的唇,勾起一抹似笑非笑地弧度,“任锦轩你认为这个样子的她,能活多久,一天还是两天?你想让百里星华救她?姑且不说百里星华没这本事,就算他有,江子笙怕是还没到药尊堂就已化了。”
“化了?”任锦轩锐利的眸子微微眯起,“你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
“无可奉告。”夙夜一直注视着江子笙那张晶莹剔透的脸,“没时间了,让我带她回玄阁。”
任锦轩无时不刻都感受的到江子笙那具越来越稀薄的身体,深深地凝了夙夜一眼,将她送了过去。
夙夜单手抱起江子笙,另一只手对着天空一挥,一扇黑色的门就此显现出来。
任锦轩毫不迟疑地跟了进去,只听得耳边机关响动的声音,再睁眼时便到了神秘无比的玄阁。
夙夜将江子笙放到了早已准备多时的冰床上,造价不菲的琉璃框从冰床周边升起,不一会便将江子笙彻底的隔离起来。
“你早便料到此事会发生,为什么不阻止?”任锦轩漠然地看着夙夜做完这一切,睨了眼他那张人鬼难分的脸。
“天意如此,我又如何能逆天而行?”夙夜轻笑一声,落在江子笙的视线未移本分。
“天意会让江子笙再次醒来吗?”任锦轩艰难的动了动喉结,沉重无比地道,绝美的面容,此时已经布上了几分沧桑。
夙夜凝重地摇了摇头,“她已经不在这里了,我看不到了。”
“你不是掌算天机吗,怎么连一个人的生死都看不透?”
任锦轩不知夙夜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江子笙明明就躺在那里,他为什么会说不在。
夙夜唇角微勾,深深地凝着任锦轩,“你怎不知本座为何看不透?你只是不想知道而已。”
任锦轩没有说话。
夙夜也没这个兴致去戳穿他,在他的心里,在世间万物没有什么能够值得在意的,唯一一物,就是眼前女子。
“等吧,等到十五,一切自有分晓。”
夙夜褪下淡青色的外袍,云淡风轻地倒了杯茶,微溅出来的茶水,出卖了他微乱的心。
……
自江子笙出事三日后任承泽才到西南。
他第一时间便去了府衙。
李广得知任承泽到来,早已准备好了酒菜洗尘。
“江大夫现在在何处?”
李广没想到任承泽一开口就是问这件事,当下也不知如何回答。
“微臣,微臣对此事也不太了解,不过有一个人应当了解此事。”
“说。”任承泽被夙夜的一句话弄得几天几夜都心神不宁,此时要是看不到江子笙,一颗心怎么也不会放下。
“江大夫在西南的时候曾收了名徒弟,姓夏名流殇,此人正在府衙中居住。”李广将夏流殇给推了出来。
“还不将人请上。”任承泽再难以保持君子风度,直接怒言断喝。
“是。”李广忙不迭退后一不小心便磕了一跤,他慌忙起身,连身上灰尘的没敢拍便匆匆下去叫人。
才短短三日,那原本清雅俊秀的夏流殇变成了一个犀利哥。那到处乱长的胡子就像是地里的狂草。
他双眼无神地看着一身贵气的任承泽,全无半分尊敬。
“你师傅在哪?”任承泽没有计较他的无理。
师傅?
听到有人提起江子笙,夏流殇终于回神过来,两眼发亮的看向任承泽。
“你能救师傅吗?”
听到夏流殇的话,任承泽心底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难道夙夜说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你师傅她怎么了?”问这话时任承承语气都有些颤抖。
夏流殇闭上双眼,无力地将那天的事情重申一遍,说完时,他眼角的泪直接掉了下来。
“我……我看到师傅慢慢的变透明,就好像随时要消失一样。”夏流殇抹掉眼泪继续道,“世子带走师傅后,我便用剩余的药熬成了药汤分给了那些还没好的疫民。”
“任锦轩带她去哪了,你可知道?”任承泽听完夏流殇所诉,浑身就像被抽干了一般。
“我不知道,我只希望世子能够救师傅……”夏流殇摇了摇头。
都不知道么?
任承泽颤抖地吸了口冷气,双眼无神的走出府衙。
他还是来晚了一步,他应该快一点的,他还可以更快一点的……
想起夙夜说的那句,看她最后一眼,任承泽的心此时就像是被尖刀狠狠的刺着。
“江子笙!难道我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吗?”任承泽跪坐在铺满雪地的街道上,仰天吼了一声。
他还想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他还想与她共享这锦绣江山,他还想日日为她画眉描妆,他还想了很多……
可是现在他却连她最后一眼都没看到就失去她,这样他如何承受……
任承泽不知是如何走到酒馆的,他喝了一坛又一坛的烈酒,喝到嗓子烧了眼眶红了,心都凉了……
此时酒馆进来了一个布袋和尚,他的出现立即引起了不小轰动。
“小秃驴你终于来了,我们老早就等着你说书了。”
布袋和尚露出两颗大门牙,走到任承泽的隔壁坐下,不太厚道地笑了笑,“嘿嘿……说书没问题,不过这酒得先满上。”
“你这酒肉和尚也不怕佛主怪罪。”话虽是这样说,那些客人却还是给了他一坛子酒。
“这酒肉穿肠过,佛在心中坐。”布袋和尚贪婪的抿了口,从破布袋里拿出一个木鱼敲了敲,“话说上回说到妖医现世降瘟疫,西南百姓全送命,这回咱们继续往下道。”
见布袋和尚开始说书,那些客人便全停了下来,聚精会神的听着,就连还有三分醒的任承泽也不由的竖起耳朵。
“这女妖医实则是我佛座下的一朵雪莲,因常日在佛边听道变生出灵性……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女妖医最后还是死在了天道上。”
“好好,这个该死的妖医,应该下十八层地狱,这样的死法太便宜她了!”客人们们纷纷鼓起掌,义愤填膺地道。
江子笙化为冰女一事在西南早已流传了各种类型的版本。
有人说江子笙是妖孽,所以才会在死后被打回原型,甚至还有人流传这瘟疫就是江子笙带来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自导自演,那被砍掉脑袋的几个疫民就是最好的证明。
也有人说江子笙是从天而降的仙人,因为除尽了西南的瘟疫,最后被天命感召回了天庭。他们还打算为江子笙立座庙宇,世世供奉……
但不管是哪种舆论,现在都让任承泽火大。
“呵呵……”任承泽阴冷笑笑,走到布袋和尚身边,“你说的妖医可是来西南的江大夫?”
“除了她还有谁……呃……”
布袋和尚的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被任承泽给提了起来。
“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说她!”任承泽第一次在众人面前露出骨子里的凶狠,只因别人触犯了他的逆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