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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按常理来说,此时江大夫不也应该紧跟着跑出去吗?怎么还傻不拉几的愣在这里?
哎……或许这个江大夫是怕自己看穿他有龙阳之癖的爱好,所以才犹豫不决的吧。
夏流殇语重心长地从木床上爬起,轻轻地拍了拍江子笙的肩,一副我能理解的表情:“江大夫赶快去找他吧,这个地方瘟疫横行,稍有不测便会危及生命。”
江子笙听到夏流殇的话,猛然醒悟过来。
她不让任锦轩来这就是怕他感染上瘟疫,怎么看他跑出去,自己还傻站着。
江子笙懊恼地拍了拍脑袋,在屋子里拾起一个破草帽便追了出去,雨水不一会便将她整个身子拍湿。
“任锦轩,你在这哪?任锦轩!”江子笙一边跑,一边抹着脸上雨水,寻着任锦轩身影。
足足跑了四五分钟,江子笙依旧没看到任锦轩。
“早知道就该跟小九学学轻功。”
江子笙双手撑着颤抖的膝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暗骂自己没用。
在雨中停歇片刻,江子笙的身子都冻僵了大半,活动了下腿脚,再次向前奔去。
“任锦轩不要闹了,出来吧,我们不是小孩子了!”
江子笙声嘶力竭的喊道,可惜回答她的并不是任锦轩,而是唰唰的雨水声。
砰!
万千分之一的狗血剧情发生到了江子笙的身上,她被草地绊了个狗吃屎,脚还被扭伤了。
可这个故事情节并没有按套路往下走,传说中的白马王子并没有出来扶她。
江子笙狼狈的爬起来,将嘴里的泥吐出来,任冰冷刺骨的雨水冲洗着她的脸。
由于她太冷了,双脚早已被冻得麻木,所以扭伤了根本就没有疼痛的感觉,只有麻木。
她支撑起身子,一瘸一拐地走着,喊着,即使声音嘶哑,即使脚踝肿的跟猪蹄没区别,她也浑然不知。
终于……她没力气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脸上麻木的没有一丝表情。
老天并没有看江子笙可怜而停止下雨,依旧冷漠无情的拍打着她瘦弱的身子,似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江子笙眼皮越来越沉,身子再也支持不住的时候,落入了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怀抱之中。
“终于……找到你了啊。”江子笙声音嘶哑的厉害,望着任锦轩那张冷漠而逐渐变得模糊的脸,无力的笑了笑。
任锦轩将她紧紧禁锢在怀中,用身子替她挡着雨水,看着她肿胀的脚踝,声音冷硬,“你总是这般不听话。”
还不是你太任性。
江子笙很想跟他这么说,但她实在太冷了,浑身僵的连句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任锦轩将她抱起,大手有力的握住她的腰身,暗自催动着内力尽量温暖她的身子。
回到屋子时,夏流殇已经穿戴整齐,看着任锦轩抱着江子笙走进来,连忙缩到一个小角落,把灶边让了出来。
得到了温暖,江子笙那张被冻得苍白的脸,开始恢复了些血色,原本湿透的衣服也在任锦轩内力催发之下干了。
麻木的感觉褪去,江子笙那只被扭伤的脚踝终于传出了一阵阵锥心刺骨的痛。
“嘶……”江子笙紧咬着牙,脱下布鞋。
“你自己可以吗?”任锦轩皱了皱眉,不敢轻举妄动。
江子笙点点头,从袖中拿出玉魄金针,在脚上的几个大穴上,飞快的下了针。
金针入穴不过片刻,江子笙的脚踝便以肉眼看见的速度消了下去,只剩下一片青紫,那是损伤的淤血。
江子笙将淤血放出,又按摩了片刻,双脚便可以正常行走了。
夏流殇看着江子笙一脸的不可思议,他没想到江子笙的医术竟然高明到了这个地步,下针简直就是立竿见影。
“江大夫,收我为徒吧。”夏流殇没等江子笙答话便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目光虔诚地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可惜他这还没拜下去就被江子笙拦住了。
“我不收徒。”江子笙淡淡地道。
夏流殇眼中的失望一闪而过,继续雷打不动地跪着:“江大夫我一定是个很好的徒弟,绝不会将你和这个公子的秘密说出来的。”
江子笙眸子变了变,歪着脑袋看着夏流殇,意味不明地道:“什么秘密?”
无视二人杀人般的目光,夏流殇挺直脊梁,低声而又无比清晰地道:“既然江大夫要问那我就说了,这个秘密就是你跟这个公子的龙阳……”
“阳你妹!”江子笙没等他说罢便气急败坏地打断,“我跟他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夏流殇明显不信,他好歹也是个有钱人家的少爷,也曾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自然熟知这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情事。
“任锦轩,你告诉他,我们是什么关系。”江子笙懒得理三观不正的夏流殇,将这个问题抛给了任锦轩。
任锦轩用功过度,脑袋也有些昏昏沉沉,听到江子笙的话,只是挑了挑眉,一言未发。
“默认了吧,放心吧,大丈夫一言驷马难追,只要你收我为徒我便缄口莫言。”夏流殇兴奋的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就差没手舞足蹈。
“徒弟我是不会收的,也没那个精力,不过这几天你可以做我的助手。”江子笙扯了扯嘴角。
“好啊,助手也行啊。”夏流殇喜出望外地道。
江子笙无所谓地耸耸肩,西南疫民这么多,她正愁缺人手。对于夏流殇自愿当她助手,自然是求之不得。
江子笙将门后的一包裹药材丢给夏流殇,让他将里面的药材重新归类。
夏流殇见自己有活了,也不再缠着江子笙,麻利地躲到角落分药材。
任锦轩一言不发,冷着一张俊脸。
“任锦轩?”江子笙拾起一根干柴戳了戳他。
任锦轩连眼都未抬下,低垂着脑袋慵懒的望着灶里跳动的火光。
“世子大人?”江子笙看他不理又继续戳了戳。
任锦轩依旧不搭不理。
“哎……”江子笙无可奈何的靠过去,低眉顺眼地道:“大人,我错了。”
“错哪了?”任锦轩这才懒懒地抬起头,低沉轻缓的声音好似一块温玉。
“不该拿针扎你。”江子笙越说声音越低。
“然后?”任锦轩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然后?”江子笙懵了,不就只有这一件事而已,还能有什么然后……
看到任锦轩明显阴沉下来的脸,江子笙蓦然想起,高声道:“我跟夏流殇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只是我的一个病人,至于脱衣服是因为他的衣服湿了,所以……”
“嗯。”任锦轩淡淡的嗯了声,嘴角几不可见的扬了扬。
江子笙看他不再追究终于缓了口气,她可不希望再淋一次雨。
“咳咳……”
听见任锦轩的咳嗽声,江子笙不由分说地便抓住了他的手,确认只是普通的感冒之后才放下心来,抓了把中药为他熬药。
任锦轩看到江子笙端来的药碗,只瞥了眼那黑乎乎的汤药,眉头便紧紧皱起。“本君,没病。”
江子笙知道任锦轩怕苦,从怀中拿出麦芽糖,嘴角微弯:“虽然只是风寒,但这里的环境很恶劣,一不小心就会引起肺炎之类的疾病。”
任锦轩将身子坐直,接过江子笙手中的麦芽糖义正言辞地道:“既然如此,本君便信你一次。”
江子笙大力的点了点头,嘴上却忍不住挂上了一丝笑容。
……
雨势很急直到后半夜才开始收声,幸好小屋的干柴够熬上一夜,否则还真能将他们三人冻的大病一场不可。
夏流殇和任锦轩的病经过一夜的休息彻底痊愈,一大早便跟着江子笙前往疫区深处。
由于下了一场大雨,整个疫区是又湿又冷,江子笙把自己能穿的都穿上了还是觉得有些刺骨,倒是任锦轩依旧两件套,并没有任何的不适。
在陆续救治了一些人之后,江子笙对夏流殇这个助手很是满意。
任锦轩则是无所事事的跟在江子笙身后,如同一尊雕塑,看着那些病怏怏的疫民,面无表情。
“任锦轩帮我去打些清水来,这里没水了。”江子笙足足熬了两大锅药汤,一张小脸被火烟熏得微微发黑。
任锦轩一向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主,哪会让人使唤,目光淡淡地扫了眼还在捡药的夏流殇:“你去。”
夏流殇抓起一把药材,抿了抿唇:“世子殿下,我这都忙不过来……”
经过昨晚,夏流殇已经知晓了这个面冷心更冷的任锦轩是大玄人人敬畏的武贤王世子。
任锦轩见江子笙又在催促,不甘不愿地拿起一个木桶,朝着远去走去。
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跟在任锦轩的三个暗卫立即现身出来,谄媚地道:“爷,这粗活让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