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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笙迷迷糊糊之间听见了重重的砸门声,他先是心里一喜,林宴回来了?但是随即他又想起林宴有钥匙,就算没有钥匙也不会这么大力的砸门,和讨债的似的。
他忍着头重脚轻从沙发上爬起来,然后去开了门,果然是邬以丞,也只有他才会这么用力的砸门。
“橙子……”
“卧槽!阿笙,你丫别说话了,这嗓子都哑成公鸭嗓了,快快,叶筵之,你给他看看。”
邬以丞拉着叶筵之进门,然后又拉着顾笙往卧室走。
“你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还不会照顾自己呢?”
顾笙听着邬以丞的絮絮叨叨,那声音在他脑子里盘桓,搞得他有些想吐,“橙子,你别说话,我想吐。”
“卧槽,我声音这么难听吗?你听了居然想吐!”
邬以丞觉得自己的心受到了伤害,顾笙躺下之后,叶筵之问他有没有体温计,顾笙指了指柜子,邬以丞跑过去翻出了一个医药箱,拿出温度计递给了叶筵之。
顾笙居然晕乎乎的烧到了三十九度五,“有酒精吗?先物理降一下温,要是降不下来,就必须去医院。”
听了叶筵之的话,顾笙赶忙跑到顾笙的酒柜里去犯了一下,成功翻到了一瓶白酒。
顾笙烧的迷迷糊糊,恍然间看见了林宴,他伸出手想要去抓住林宴,然后他抓到了一个冰凉的手。
邬以丞去给叶筵之找毛巾,一进屋子就看见顾笙抓住了叶筵之的手,脸上还带着笑意。
“卧槽,阿笙,你烧傻了吧,叶筵之这么重口味的你也敢勾搭。”
叶筵之转过头来不冷不热的看着邬以丞,“作为我的男朋友,你说这话你的脸痛吗?”
邬以丞露出一个欠揍的笑容,倚在叶筵之的肩头,“哦,我是你男朋友啊?我怎么不知道啊?”
“你不是我男朋友难不成还是我女朋友?”
邬以丞弯下腰凑近叶筵之,勾起嘴角笑道:“明明只是炮友。”
叶筵之看着邬以丞那近在咫尺,痞气的笑容,目光沉静,然后突然凑上去吻住邬以丞的嘴唇,邬以丞的眼里嘴角都是笑意,当他张开嘴任由叶筵之攻城略地时,叶筵之突然重重的咬了一口他的嘴唇,痛得他惊呼。
“嘶!叶筵之你属狗的吧!”
叶筵之高贵冷艳的瞥了他一眼,然后转过头去看顾笙有没有退烧。
邬以丞和叶筵之照顾了顾笙一晚上,终于在后半夜的时候,顾笙的烧退了下去。
“还好把甄以瑶托给房东太太照顾了,这要是带过来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邬以丞洗了个苹果,然后坐在叶筵之的旁边,自己咬了一口之后再递到叶筵之面前,“我不吃。”
“你是不是嫌弃我?”
邬以丞转头看向叶筵之,那架势颇有一种你敢说“是”我们就打一架的意思。
叶筵之叹了一口气,然后咬了一口有点沙的苹果。
邬以丞的房东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太太,知道邬以丞一个人带着一个心智不全的妹妹,邬以丞又是人民公仆,所以对他们很是照顾,有时候邬以丞照顾不过来甄以瑶,房东太太就会主动帮忙照顾甄以瑶,甄以瑶大多时候都是乖乖的,房东太太很心疼她也很喜欢她。
“你说林宴去哪了?他难不成和顾笙吵架了?真奇怪,顾笙这性子也吵得起来架。”
邬以丞说着说着身子就往叶筵之的身上倒去,叶筵之不动如山的任由他靠着。
“他们的事情,我们旁人说不清。”
“你别故作高深,我其实有点生气,明天就是阿笙的生日,不对,已经第二天了,应该是今天,是阿笙的生日,不仅没有庆祝居然还一个人孤零零的发烧到三十九度。我不知道他们俩有什么误会,总之他这样对顾笙,我心里很不舒服。”
叶筵之拍了拍他的后脑勺,“你怎么不去喜欢顾笙去?”
邬以丞猛地坐直了,然后瞪叶筵之,“别给我找架打啊,阿笙是我手足兄弟,更何况要不是他们一家,我说不定早就饿死了,哪儿还轮得上你捡这么大便宜啊,你不对阿笙感恩戴德还瞎吃飞醋。”
叶筵之将他的头按到自己的肩头,“你说得对,我应该好好感谢他们一家,也感谢顾笙这么多年来一直照顾你。”
邬以丞还想还几句嘴,但是这么静谧的夜晚却让他有些不忍心打破,于是他难得老老实实的靠在叶筵之的肩头,享受这份温馨和安静。
早上六点的时候顾笙原本已经退下去的高烧突然又爆发起来,邬以丞拿起顾笙的汽车钥匙就和叶筵之一起把他往医院里送,叶筵之打了个电话让人安排了病房,不用忙着去挂号。
顾笙一会儿看见了自己的母亲在厨房做饭,一会儿又看见了他的父亲在椅子上坐着看报纸,然后又看见了顾箫拉着一个身材高大但是看不清面容的男人,他晕晕乎乎有些摸不到头脑,忽然这一切都消散了,他看见林宴站在不远处冲他笑,顾笙高兴的向林宴跑过去,忽然林宴的脸色变得一冷,甩开他拉着他的手,对自己说:“顾笙,我们分手吧。”
顾笙整个人怔在了原地,只见林宴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他伸出手想去挽留林宴,却发现自己的双腿根本动弹不得,脚下是一片泥潭,他陷在了里面,忽然周学锋不知道从哪儿凭空出现,牵起了林宴的手,一脸炫耀的笑容,“啊宴和我十几年感情,顾笙你拿什么和我比?”
“林宴!林宴!”
顾笙大声的叫着林宴的名字,却发现自己的嗓子根本发不出声音,任凭他怎么嘶喊都没有声音,他只能看着林宴和周学锋相携离开。
“不,不要!”
顾笙猛地睁开了眼睛,“哈……哈……”
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衣衫湿透了背脊。
“阿笙!你可算是醒了,让我看看烧傻没有?这是几?”
邬以丞凑上前来然后在顾笙的面前比了个二,顾笙浑身无力根本不想搭理邬以丞。
邬以丞见顾笙不说话,立马拉过叶筵之,“你看看他不会真的烧傻了吧。”
叶筵之给顾笙检查了一下,“没事,他应该是不想搭理你这个智障。”
“叶筵之,你是想回去试试观音坐莲还是俄罗斯吊灯啊?”
回答邬以丞的是叶筵之的后脑勺和离开的背影。
对于邬以丞公然开黄腔,顾笙现在无力表达感受,他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阳光,“几点了?”
“下午两点了。”
邬以丞给他倒了一杯水然后喂顾笙喝了点,顾笙似乎很渴,咕噜咕噜的将水都喝完了。
邬以丞去打了一盆热水,然后拿毛巾给顾笙擦擦身体,顾笙身上没有力气,邬以丞就帮他擦,邬以丞手劲儿大,擦个身体比搓澡都还使劲儿,很快就把顾笙的皮肤给擦红了。
“卧槽,阿笙你这皮肤和小姑娘似的娇嫩,我都不敢使劲儿了。”
不一会儿叶筵之回来了,手里还提着清粥小菜,顾笙的烧退了,吃了点东西体力也恢复了。
邬以丞和叶筵之照顾了他一晚上,他现在没事了,就让他们去休息。
邬以丞看着顾笙虚弱的模样,眉头紧皱,“阿笙,林宴去哪儿了?”
不提林宴还好,一提,顾笙就立马想到了那个荒唐的梦境,他的心脏一阵钝痛。
顾笙没有说话,可是他这模样却惹怒了邬以丞,“他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了?他在哪儿?我倒是要找他问个明白,我邬以丞的兄弟没有道理给人这么欺负的。”
“橙子,我没事,昨晚麻烦你们了,瑶瑶呢?”
叶筵之拉住了盛怒的邬以丞,然后回答顾笙,“放在隔壁房东太太那儿了,她人很好,瑶瑶和她也熟悉。”
“那就好。”
邬以丞看他这幅样子就来气,“你还是先照顾好你自己吧!”
“橙子,别这样。”
顾笙的声音因为发烧很是哑,虽然现在高烧已经退下去了,但是他的嗓子还是哑的。
邬以丞哼哼了两声又开始抱怨他不好好照顾自己,一年过一次生日还生病,还是在医院。
“橙子,生日而已,没有什么不同,你要是不高兴,等我病好了我们再找个日子庆祝就是。”
邬以丞很是看不惯顾笙这幅淡然的模样,他多伟大啊,一点都不怨天尤人,而邬以丞却是心头发堵,如果一切事情都可以打一架解决就好了,可惜很多事都没有这么简单,这个道理邬以丞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
“顾笙,你是不是真的傻啊,那能一样吗?算了,和你说多了都是气。”
顾笙转过头看着邬以丞,说道:“橙子我知道,你是在替我打抱不平,但是我爱他。”
这三个字堵得邬以丞什么都说不出来,顾笙爱林宴,所以一切痛苦都是他应该承受的,谁让他爱林宴呢,活该他受罪。
晚饭的时候因为顾笙感冒所以吃得比较清淡,邬以丞还是给他买了一个蛋糕,虽然最后吃的人是邬以丞,毕竟叶筵之和顾笙都不爱吃甜食,算是走了个形式。
“刚好,你的生日礼物快递到了,我们回去恰好可以取。”
邬以丞看了一眼手机上的物流信息,笑了笑,顾笙只觉邬以丞不会送他什么正经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