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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担心,这个不会。鬼族圣女跟阎王一样,是最公平公正的存在。她是不会站在哪个人那一边的,她是站在正理那一边。”
听到项幽这样说,我放了心,但又有个疑惑:“既然她跟阎王一样,是站在正理那一边的,那为什么斗篷男做了那么多坏事,他们不惩罚他呢?”
“老婆,你是阎王吗?”
呃?我没反应过来的看着项幽,不明白他为何这么问我。
不过,尽管我不明白,我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不是啊,怎么了?”
“既然不是,就不要操-阎王那份心了。”
感觉项幽这话说的好有道理,我无言以对。
短暂的沉默一会儿,我忽然想起今天还要送我爸妈去机场,一下惊起来,道:“老公快点,我们还得去接我爸妈呢。”
“不急,现在还不到七点,再睡一会儿。”项幽搂着我道。
我一想也是,我爸妈他们下午一点的飞机,还有几个小时时间呢,不急,就躺着没动。
想到我爸妈今天要坐飞机,自然就想到了桃子和陶景弘。想到桃子他们,我就想到还有一件事没有弄明白呢。
梦里,都是讲我被二翠困入幻境外面发生的事情,关于陶景弘的事情并没有讲。
“老公,陶景弘……”我才提到陶景弘,项幽就知道我想问什么,手微微收紧,将我往怀里楼了搂,他却趴在我的肩膀上。
下巴抵着我的肩窝处,说话时,我感觉肩膀那里一动一动的,麻麻痒痒的,有着说不出的舒服,还有着说不出的难受。
他说:“老婆,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吗?我是鬼,陶景弘是道士,是天生的敌人。而你跟我在一起,桃子跟陶景弘在一起,你们最好少接触。否则,对彼此都有影响。”
这话,项幽是跟我说过。同样的话,陶景弘也对桃子说过。
只是那时我和桃子感情好,彼此对这话都不甚重视。
现在再听项幽这话,再联想到我给桃子带来的影响,她因为救我死过一次,我的心就像是有人拿着大锤狠狠的锤了几下一样,闷闷的疼。
“老公,我明白了。”明白为什么陶景弘说把家里的钥匙和车钥匙还给项幽,而不是交给项幽保管了。
因为这次他带桃子去东北看雪,十之八九是借这个机会,离开我们,永远的离开。
可能,以后再也见不到面了。
怪不得前天看到陶景弘拉着桃子走时,我就有种感觉他们走了就不会回来了。
想到这里,我心里就更加难受,难受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以为自己能忍住的,没想到眼泪还是不受控制的滚了出来,流了项幽一脸,一脖子。
项幽感受到我的泪水,将我往怀里搂的更紧一些,腾出一只手拍拍我的背,轻轻的说:“老婆,别太难过。现在网络这么发达,你们虽不能现实见面,但还可以在网上见面。”
“嗯,我知道。”我吸吸鼻子,口是心非的说道:“我不难过。”
像是怕项幽不信似的,我又重复一遍:“真的,我不难过。”
可是这话说出来,我却更加难过了。
我难过的眼泪哗哗的,双手搂着项幽的脖子,趴在他身上,哭着说:“老公,我不难过。只要桃子好好的,就算一辈子都不能见面也没事,也没关系。”
“嗯嗯。”项幽轻轻的给我拍着背,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但我却觉得他不说比说了还要管用。
哭了一会儿,我承受不了心里的难过,终于承认自己很难过了,抱着项幽又是一阵痛哭:“老公,我好难过啊。”
“二翠控制桃子身体的时候,想要破坏我和桃子的关系,都没有破坏成功。却没有想到,我和桃子最后还是要分离。”
“虽然分离不代表感情破裂,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难受。”
“老公,你知道吗?”我抹抹眼泪,哽咽道:“当桃子回来的那一天,听到她跟陶景弘说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那么对我。哪怕她为我魂飞魄散,都不要跟我断绝关系。我真的好感动,也好自责,好难过。”
“那时,我就知道桃子所遭受的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可那时我却没想过,这是因为我和她在一起造成的,也从未想过与她分离,想着以后加倍对她好。可是,可是……”
感觉和桃子分离,就不能再对她好了一样,心里堵的很。
“你放心,我会给陶景弘很多钱,让他们生活的无忧。”
生活的无忧,无忧……我一下子想起来,昨晚陶景弘临上车前,对项幽说的那句话:我只想桃子生活的无忧。
我的眼泪滚滚而下,宛如决堤之水一样,泛滥了整张脸庞。
我哭的眼睛睁不开,“鬼族圣女曾对我说要正视自己的命,接受它,认了它。老公你说,这是不是我和桃子的命?”
因为我是趴在项幽身上的,没有看到他在听到我说鬼族圣女对我说的那句话时,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脸色也微微变了。
“老婆,你别想太多。也不是说你和桃子在现实里不能见面,如果你想她,我带你去见她。”
听到项幽这话,我本该高兴的接受的,可我却拒绝了,趴在项幽身上摇头道:“不,不……老公,我接受这个命,接受我和桃子不能相见的命。你不要带我去,我不想再影响她。”
“只要她过得好,我怎样都好,我没关系。回头你跟陶景弘说一声,不要将我和桃子不能见面的事情告诉她,不要让她为难。我还怕她知道了,会不顾陶景弘的反对来见我。”
“这个你放心,陶景弘不会告诉她的。”
“嗯嗯。”我想陶景弘也不会告诉她,就是想嘱咐一句。
哭也哭了,想说的也说了,我难受的心情渐渐平复。
等我平复后,项幽问我:“老婆,鬼族圣女什么时候跟你说要正视自己的命的?”
听项幽这么问我,我忽然想起鬼族圣女给我的“南柯一梦”之事,我还没跟项幽说呢。
于是,我就将“南柯一梦”的事情跟项幽说了。
项幽听后,没有说什么,只用手一下一下的抚摸我的头发。
他没有什么说的,我却有话想跟他说。
我松开搂着他脖子的手,抬起右手,翘起小手指,对项幽道:“老公,鬼族圣女说这个指甲能够分辨出你的真假。以后我再也不担心别人假扮你,我认不出了。”
“嗯。”项幽笑了笑,拿起我的手,亲了亲。
我脸一红,害羞的将手抽了回来。
“对了,老公。”我又想起一事来,“老公,鬼族圣女说如果不是因为我看到鬼脸了,你和小莫都看不到。为什么我能看到鬼脸,你们却看不到?”
怕项幽说是因为鬼脸想害我的缘故,我就提前将这个可能给堵死,“鬼族圣女说我身上有福气,除了白九儿想要得到我的身体,想加害于我,其他的鬼都不敢害我。既然鬼脸不想害我,那我为什么能看到鬼脸呢?”
“你能看到鬼脸,大概是因为鬼脸想让你看到他吧。等鬼脸醒了,你可以问问他。”
虽然我还没有问鬼脸,我能看到他是不是因为他想让我看到他,但是听了项幽这个解释,我觉得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
估计连鬼族圣女都没有想到这个可能性吧。
如果这个可能是真的,我感觉我搅屎棍的罪名可以洗清了。
不是我搅了鬼族圣女的局,而是她身为二翠那一世的儿子搅了她的局。
“老婆,还难过吗?”项幽低着头,与我平视,看着我的眼睛问道。
我和他对视一眼,顿时脸红了个透,感觉自己刚刚因为要和桃子分离就哭鼻子,好难为情啊。
我赶紧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红着脸道:“好多了。”
“那起床吧。”
“好。”
……
虽然我知道我和桃子的分离,是为了桃子好,但当我一个人站在镜子前,看着哭的眼睛发红的自己,我还是难掩悲伤,忍不住泪水充满眼眶。
不能再哭了,一会儿还要去接我爸妈,让我妈看出我哭过就不好了。
我低头,用水一遍又一遍的清洗脸,直到洗的看不出来了,我才从卫生间出来。
一出来,就看到项幽靠着旁边的墙等我。
他见我出来,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嘴唇动了动,像是要对我说什么,但却什么都没有说。
我好奇的问:“老公,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项幽看着我,没有立刻接话,过了一会儿才说:“老婆,鬼族圣女的话说的有道理,正视自己的命,接受它,认了它,也许会好受一些。”
“嗯,我知道。”我以为项幽指的是我和桃子的事情,却不知他指是另外一件事。
因为我爸妈和桃子他们都是下午的飞机,我们先去我妈家接了我爸妈,然后去约定好的餐厅吃饭,吃完饭再去机场。
先送我爸妈上了飞机,然后送桃子他们上飞机。
“莫可,我好激动呀。”快上飞机前,桃子紧紧抓着我的手说道。
从她那么用力抓着我的手,我就能感受到她的激动,我也知道她为什么激动。
去东北看雪,一直是她的梦想。
“本来我计划是有了钱,和你一起去东北看雪的,但是……哈哈,莫可,原谅我的重色轻友。等我去了,给你拍雪照。”
“好,我等你的雪照。”
“嗯,真没想到有一天我会跟我爱的人,一起去东北看雪。真的好激动,莫可你摸摸。”桃子拿着我的手,贴在她的心口,问我:“心跳的快不快?”
“快。”我笑了笑,“别太激动了。”
“嗯嗯。”桃子点了点头,“之前还不激动的,就是快要上飞机了,快要到东北了,我就激动起来了。”
我和桃子正说着话,广播语音提示桃子他们要坐的那一班飞机要登机了。
桃子才和我依依不舍的分开。
看着桃子随着人流,越走越远,快要过安检看不到了,我忍不住叫了一声:桃子。
桃子回头看我,冲我微笑:“怎么了?”
在叫桃子那一刻,我有很多很多话想跟她说,可在她回头问我怎么了的时候,我又不想说了。
我对她挥挥手:“没事,一路平安。”
“拜拜!”桃子也冲我挥挥手。
桃子和陶景弘的身影看不到了,我还站在安检外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直到项幽跟我说:老婆走吧,我才回过神一样,说:“好。”
下午四点,我妈发来他们到达酒店的照片。接着,桃子也发来了到达东北的小视频。
“哈哈,莫可看到没有。雪好大,真的像鹅毛,小学课本没有骗我们。”视频里桃子笑着说道。
之后每天,我妈和桃子都会给我发他们在各自旅游的地方,拍的照片。
收到我妈的消息,我没什么感觉,但收到桃子的消息,每收到一次,我就会想到我和桃子这就分离了,心里就万分难受。
明明我们感情那么好,明明觉得这世上没人能拆散我们,可最后我们却不得不分离。
尽管我知道我们的分离,是为了桃子好,但是我……
还好,桃子在东北过的很开心,看到她开心就好了。
从桃子他们离开那一天起,项幽就开始忙南域的事情,每天子时出去,天要亮时回来。
这样忙了一段时间,终于项幽把南域打理的井井有条,可以不用每天都去南域了,朱宏喜又找上了门。
朱宏喜买了很多珍贵礼品过来,一进门就问陶景弘的事情:“项哥,你知道我们掌门人在哪儿吗?我打他电话,永远是关机。用别的手机打就是通的,可一听出我的声音,他就挂我电话。我换了十几个号码,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出去。”
听了朱宏喜的话,项幽直接明确的告诉他:“他不会回来了,你安心做掌门人。”
“项哥,我不能安心呀。”朱宏喜一听陶景弘不会回来了,阔气的脸一下跨了下来,哭丧着脸道:“项哥,你也知道我有几把刷子,我连掌心雷都练不出来,实在没有能力担当掌门之位呀。”
“项哥,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告诉我陶煞笔在哪儿吧。你放心,你告诉我了,我绝对不说是你告诉我的。”
“你看我像是怕担责任的人吗?”项幽挑了挑眉,点了点他带来的珍贵礼品,道:“这些东西我用不到,你拿回去吧。”
“项哥,这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您收下吧。”朱宏喜将珍贵礼品往项幽这边推了推。
项幽没有将珍贵礼品推回去,看着朱宏喜道:“你比陶景弘适合当掌门人。你师父也夸你,还说将来你去了阴间,给你谋个官当当。”
“真的?”朱宏喜眉眼一喜,可不过一瞬又愁容满面了,“我师父他还是向着陶煞笔的,陶煞笔他是得了祖师爷认可,正儿八经的掌门人,说撂挑子就撂挑子,师父他老人家也不管管。”
“哎呀,项哥,我真的不想当掌门人,您就可怜可怜我,告诉我陶煞笔在哪儿吧。”
项幽摇摇头,没说话。
见项幽不告诉他陶景弘的下落,朱宏喜转来求我:“项嫂,你可怜可怜我……”
但他话还没说完,项幽就打断道:“别费工夫了,还是想想怎么处理你茅山派内部的事情吧。”
“项哥。”朱宏喜挤着眼睛,做出一副快哭的表情道:“陈德水是死了,但是邪道头还在。凭我的能力,哪里是对手。项哥,您就看在咱们、看在和我师父的交情上,帮帮我吧。”
“此事我帮不了你,还得靠你自己。”项幽又点了点朱宏喜带来的珍贵礼品,道:“买这些花了不少钱吧?拿去卖了,用在有用的地方。”
见项幽不愿将陶景弘的下落告诉他,也不愿帮忙,朱宏喜坐在沙发上想了一会儿,最后叹息一声,起身道:“项哥,我知道了,我回去了。”
说罢,转身就走。
项幽提醒他将珍贵礼品带走。
朱宏喜转身,提上他的珍贵礼品走了。
在朱宏喜走之后,我问项幽:“老公,邪道的事情,朱宏喜能应付得了吗?”
项幽指了指嘴说:“他是天生靠嘴吃饭的人,死的能说成活的,没问题的。”
听到这话,我想起第一次见朱宏喜时,他说他是赚口才费的。
而且我也见过他与人打交道的口才,加上项幽说没问题,我想应该也没问题,希望他能将邪道一事处理好。
朱宏喜一事就这样过了,再说我爸妈,他们玩了半个月就回来了。
他们回来那一天,我收到桃子给我发了好几条语音消息。
桃子说她在吃饭的时候,听到邻桌几个初中生在谈升华组织,说加入那个组织可以得到升华,能让人变聪明、变漂亮、变有钱等等。
说的有声有色的,说的桃子都差点信了。
桃子在微信里笑着说:“莫可你看看现在的小孩,不知说他们聪明,还是说他们傻。世上哪有什么组织,专门让人变聪明、变漂亮、变有钱的,一切都要靠自己努力。不知道这组织是他们听来的,还是他们自己想的。现在的孩子啊……”
“不过他们说的很有模有样,每天什么时候起床,什么时候睡觉,就连什么时候上厕所,大的小的都是有规定的,我觉得这些小孩肯定是作业太少了,才会相信这些。还有的照着做了,但好像没有什么效果。”
听桃子笑着跟我说这件事,而且她也说了,有孩子照做了,没有什么效果,我就将此事当做是一件闲谈,没有当回事。
却没想到,没过两天我就遇到了升华组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