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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清也惊呆了。
沈凌兮心里有些忐忑,他使劲将手中的长剑刺得更深,努力控制住咆哮挣扎的野猪,使劲全身的力气制服他。
长剑依旧插在野猪的脖颈上,他空出另外一只手,化掌为拳,直接砸向野猪的脑袋,一拳又一拳。
暴力却直接。
不过片刻,原来死命挣扎的野猪渐渐停止了哀嚎,左右摆动的身体也如同失去水的鱼,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只有鼻孔里偶尔呼出的热气,显示它还活着。
直到脚边的血迹汇成了河流,确认长剑下的野猪已经没有了生命的迹象,沈凌兮才有所松懈。
他松开手,抽出长剑,用衣摆将长剑细细的擦拭干净,收回腰间,方才转身。
他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一片血污,还有脸上,似乎也有血,他抬手,却不敢碰触自己的脸,眼神也有些躲闪。
刚才他,是不是太残忍了太暴力了,不知道清清……
明月清从没有想过,如果当初他遇到的,是那个众人口中交相称赞的余杭沈公子,玉树临风,风度翩翩,文武双全,又会是怎样一个境况。
可如今,就是此刻,看着眼前这个浴血的少年,看着她的眼神温暖宠溺,却还带着几分庆幸和劫后余生的激动,明月清知道,不论是从前的沈凌兮,还是现在的沈凌兮,她都会被吸引。
因为他那么优秀,对她更是全心全意的好。
他为她做的那些改变,她全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正是因为从前的沈少爷,才造就了现在的沈凌兮。
而明月清,亦从来没有遗憾过他的不完整,也没有惋惜过他失去的才华。
她爱的,就是沈凌兮。
无论他是才华横溢芝兰玉树的沈少爷,还是一颗赤子之心单纯如水的沈凌兮,他都在她心里,谁也取代不了。
可他的眼神,让她心疼。
他总是那么在乎她的想法,在乎她的感受,唯恐他露出不好的一面让她畏惧,退却。
他爱的小心翼翼,可他不知道,她曾经害怕的,是他不明白他自己的真实想法,她害怕自己最终会失去一切。
也许是从前她表达的不够明显,不够直白,所以他才会这样患得患失。
“惊蛰。”明月清一双眼睛如雨后天空,清明却又带着几分水气,亮的吓人,“转过身去,闭上眼睛。”
惊蛰毕竟还是小孩子,一时之间没有从刚才震撼的场景中回过神来,他愣愣的点头,转身,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看着一步一步朝自己慢慢走来的明月清,沈凌兮放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揪住自己的衣服,心里恐慌异常。
清清避开了惊蛰,眼睛也红红的,难道她是害怕了,不想要他了吗?
沈凌兮觉得心里很难受,仿佛透不过气来,有种窒息的疼痛。
“清清,我……”
“嘘……”
明月清看着近在咫尺的带血的脸庞,轻轻的抚摸了一下他的脸颊,拇指轻点他略显苍白的嘴唇,轻轻的摩挲了几下,直到它重新变的嫣红。
“别说话,我现在要亲你。”她看着他微微颤抖的睫毛,呢喃着开口,“凌兮,我爱你。”
话音刚落,一个柔软又冰凉的嘴唇贴上了沈凌兮的嘴唇,却瞬间烫伤了他的心,在他心里留下一个深深的印记,永生永世,都无法抹去。
他只觉得一颗心,他整个人都好似掉进了一个温泉中,浑身上下从内到外都暖洋洋的,还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涩感。
这感觉,让他眼眶发酸,喉头哽咽。
他闭了眼,咽下这酸涩又甜蜜的感觉,伸出手一手拖着她的后脑勺,一手紧紧缠着她的腰,微一用力,就将他们换了个方向,将怀中心爱的女子抵在树干上,像一个攻城略地的将军,狠狠的吻她,温柔但坚决,毫无保留。
沈凌兮嫌少露出这种强势霸道的一面,在她面前他更多的时候像只小绵羊,任她蹂躏。
如今这样,明月清心里犹如小鹿乱撞,激动又羞涩,只能任由自己在他怀里,在他热情的攻势下,溃不成军。
“凌……凌兮……”
破碎的声音在唇齿间溢出,明月清吓了一跳,而后羞红了脸。
“怎么了?”沈凌兮喘息着微微离开了些,声音略显沙哑,但他们依然紧紧挨在一起。
明月清的脸蛋就像一个红苹果,她伸手指了指背对着他们的惊蛰,觉得有些丢脸,小声开口:“惊蛰还在呢!”
沈凌兮看着她白里透红的脸颊还有嫣红的嘴唇,又回头看了看惊蛰,忽然叹息一声。
“今天就不该带惊蛰来的。”
明月清嗔了他一眼:“说什么呢!”
指了指地上的野猪,她眨眨眼,“只怕从今天起,你在他心里的位置,已经远远在我之上了。”
明月清说完挣脱了沈凌兮的怀抱,微微整理了一下头发方才开口:“惊蛰。”
惊蛰转过身来,果然如同明月清所言,他的眼神有片刻的茫然后,迅速聚焦在沈凌兮脸上,灼热的异常。
“惊蛰,你没事儿吧,有没有被吓到?”
惊蛰摇头,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沈凌兮,他小跑几步仰起头崇拜的看着沈凌兮。
“凌哥哥,你真厉害!”
沈凌兮淡淡的“嗯”了一声。
“凌哥哥,你一个人杀了一头大野猪,你真厉害!”
沈凌兮看着他:“不是我一个人,是我们一起,你忘了,最开始是我们一起射的箭,所以我才能这么顺利的杀了这头野猪。”
“真的吗?!”
惊蛰一张小脸兴奋的发红,眼神更是能融化这冬日的寒气。
“凌哥哥是因为我们一起射的箭,才这么顺利的杀了这头野猪,是真的吗?”
“当然。”沈凌兮一本正经的点头,“你也很厉害。”
惊蛰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拉着明月清的衣袖不停的晃来晃去。
“月姐姐,你听到了吗?凌哥哥说我也很厉害呢!”
“嗯,你确实很厉害,看到野猪都不害怕。”明月清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发,试探的开口,“刚才凌哥哥杀野猪的时候,你没有被吓到吧?”
惊蛰有些脸红:“一开始的时候有点,不过……”
看见沈凌兮看过来,他急忙开口,“不过我没想到凌哥哥居然会功夫,还这么厉害,而且我爹说了,野猪是会伤人的,刚才站在月姐姐背后,如果不是凌哥哥,我们可能都有危险。”
惊蛰说的一脸认真,明月清就放心了,她不想惊蛰心里留下什么阴影,她也不想凌兮心里留下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