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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你生病了,肯定会难受的,你先睡一会儿,我去请杜大夫来看看。”
原本软软的靠在她怀里的沈凌兮忽然有了力气,紧紧的抓着她的手,他微微抬头,一双清澈的眼眸在滚烫发红的脸颊上更显莹润。
他的声音也软软的,像是踏雪撒娇时的样子。
“清清,你别去,外面在下雨。”
“没关系的,我撑着伞就好了,你烧的厉害,需要看大夫。”
“不行,雨太大了,撑伞也没用,杜大夫说了,女子月事这几天不能碰冷水,你出去会淋湿的。”
明月清只觉得一颗心,在他软软的语气和坚持的眼神中,被他的体温化成了一滩水,柔软的无以复加。
她叹了口气:“好,我不去,那你先休息一会儿。”
“嗯,清清陪我。”
“好,我陪你。”
明月清下了地,让他躺下来,又把他的鞋脱掉,给他盖上被子,再次摸了摸他的额头。
烫的吓人。
沈凌兮已经有些迷迷糊糊的,但却紧紧的攥着明月清的手,让她暂时不能离开。
她没有办法,只能坐在床边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她轻轻的想要抽回手,沈凌兮一下子就醒了。
“清清,你要去哪儿?”
“我哪儿也不去,我只是去拿干毛巾给你擦头发,你这样湿着头发睡觉会头痛的。”
说着,她轻轻抽回手,在他的视线中从柜子里去了三天干净的毛巾。
“来,头抬起来一些。”
沈凌兮依言抬起头,明月清赶紧在枕头上放了一块干净的毛巾。
“好了,你睡吧,我就在这儿,给你擦头发。”
“嗯。”
这次,他虽然没有拽着她的手,却换成了她的衣角。
明月清细细的把他的头发擦干,最后将头发都放在床头上垂下,又摸了摸他的额头。
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衣角从他手中拉回,明月清轻手轻脚的出了屋子,撑起伞出门了。
雨势渐渐小了。
半盏茶之后,两个身影出现在雨幕中。
明月清领着杜大夫进了屋子,沈凌兮还在昏睡。
杜大夫看了看便起身了,两人出了屋子。
“杜大夫,凌兮他怎么样了?”
“放心,沈少爷没什么大碍,根据你刚才所说我带了药过来,稍后你煎一副药给他喝了,出一身汗就没事了。”
“好,杜大夫辛苦了。”
杜大夫摇摇头,将草药交给她便离开了。
明月清推开门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然后去了厨房。
沈凌兮从梦中惊醒,手一紧里面却空空如也,环顾四周也没有清清的人影,他大急。
“清清,清清!”
他挣扎着要下床,却一阵头晕目眩,差点掉下去。
“凌兮!”
推门而入的明月清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迅速扶住他下坠的身体。
“你没事儿吧?”扶着他重新躺下,又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是很烫,“快躺下,盖好被子。”
“清清,你去哪儿了?”
沈凌兮一只手拉着她的手,眼睛里有水光,略带委屈的开口。
“我在厨房给你煎药,你烧的太厉害了,不吃药不行。”
话音刚落,明月清就觉得手上一紧,沈凌兮微微抬起上半身,紧张的盯着她。
“你出门去了?有没有淋湿?”
明月清看着他,良久,她垂下眼睛叹了口气,伸手将他额头汗湿的头发拨开,轻轻一笑,却带着无限温情。
“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沈凌兮却不肯轻易结束这个话题,他固执地开口:“那你肚子还疼吗?”
明月清咧嘴一笑:“喝了凌兮煮的粥,我已经不疼了,你看,我现在一点事儿都没有。”
沈凌兮煮热的笑了笑,忽闪着一双清澈又漂亮的眼睛看着她:“真的吗?”
“真的,比黄金还真。”明月清摸了摸他苍白的脸颊,“所以现在,你要好好休息,养好身体,我以后身体不舒服还需要你来照顾呢!”
沈凌兮一愣,仿佛明白了什么,看着明月清的眼神越发难分难舍:“清清……”
“好了,药差不多煎好了,我去拿。”明月清有些不自在,连忙站起来转身要走。
“好。”
软软的声音乖巧柔顺,明月清不敢回头,迅速出了房间。
沈凌兮一直看着她的背影,直到房门阻隔了他的视线,他突然咧嘴一笑,将脸埋在枕头和被褥之间。
这是清清的床榻,清清的被褥,上面还有她身上淡淡的野姜花的味道。
清新幽远,淡雅如心。
而他,正躺下清清的床榻上。
沈凌兮这样想着,心里有些羞涩,但更多的还是甜蜜,唇角也忍不住勾起一个大大的弧度。
明月清端着碗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埋首在被褥间偷笑的样子,可爱极了。
“你在干什么呢?”
她忍不住轻笑,“快起来了,把药喝了。”
沈凌兮被捉个正着,有些不好意思,但他心里高兴,他坐起来痴痴的看着她。
“清清,你刚才说,以后都需要我照顾,是真的吗?你喜欢我,要跟我在一起吗?你决定了,不会反悔了吗?”
明月清一点准备都没有,被他突然这么一问,一张老脸臊得通红。
“清清,清清?”
沈凌兮有些紧张,他抿了抿嘴唇,轻轻的拉了拉她的手,“清清,你……”
“我想好了。”
明月清反手握住他的手,眼中有泪,泪中带笑,直视着他的眼睛。
“凌兮,我想好了,我要和你在一起,不后悔。”
是的,她想好了,她也看清了,他心里有她,不只是因为她曾救过他,而只是因为,他喜欢她。
而在她心里,除了爹娘,沈凌兮是第一个全心全意对她好的人,不计回报,情感表达直接热烈,而他本人也是纯净本真,让她无法抗拒,也不想抗拒。
她喜欢他。
沈凌兮愣愣的看着她,眼中的不敢置信和欢喜之情显而易见,这种欢喜,让明月清心里像是烧了一团火,暖洋洋的。
良久,沈凌兮终于开口,他拉着她的手,痴痴的看着她:“清清……”
这样缠绵热烈的眼神,还有那百转千回的声音,都让明月清有些抵抗不住,她脸上一阵阵发热,端着碗碗递过去她故意一瞪眼:“看什么,快喝药!”
“嘻嘻……”
沈凌兮轻笑,他看着有些羞恼的清清,一把扑了过去,紧紧的抱着她。
“清清,我会对你好的,一辈子都对你好,只对你好。”
明月清眼睛一酸,她眨眨眼,用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背。
“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