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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绰勾揽着她的肩：“你差多少，我先垫给你吧。我那个顶头主管杨小姐八成是到了更年期，很变态的。”
“呀，是这样的呀。那就算了。”席昔可不愿给卓绰平添麻烦。
“没事，问一声，倒不是什么大事。”卓绰轻描淡写挥手。
席昔转念一想，又诧异：“对了，卓绰，现在是上班时间，你还敢串门来？”
“哈哈，你不知道吧。我们公司很人性化的。上午和下午都有十五分钟休闲时间。喝喝茶吃点东西都是随意允许的。当然串门得悄悄的来。”
席昔笑了，看一眼墙上的钟：“现在是十点半。下午是几点？”
“下午是三点半。对了，席昔，我一会过来找你吃午饭。”
“好啊。我正愁找不到餐厅呢。”席昔求之不得。
卓绰挤眼笑：“我就知道你得有人领着。我先回去了，十二点，准时来接你。”
“好的。我等你。”席昔松口气。
像席昔这类新人入职不需要正经的培训。会扫地，够勤快，一个上午时间用来学习公司规章制度就行了。
时间过的很快，马上就要中班了。
清洁部门的大婶大妈都收工回来，洗手洗脸，大嗓门的说话，做着去餐厅吃饭的准备。
有两个过来跟席昔拉家常，好心的要领着她去认认路。
“谢谢，我跟卓绰一起。”
“卓绰？谁呀？咱们公司的人？”旁人挺奇怪，她竟然还有熟人在这里。
席昔笑点头：“是财会部的。”
有人惊呼：“哦，我知道了。那个外号叫多宝鱼的胖姑娘吧？”
席昔愣了下：“什么多宝鱼？她叫卓绰。”
“是她。卓绰有余嘛。外号叫多余姑娘。”
“她呀？还有人开玩笑叫大鱼大肉呢？长那么胖，贪吃。”
“想起来。后来就演化成多宝鱼这个外号了。”
“哈哈哈！”引起一阵哄堂大笑：“多宝鱼！取的太形象了。也是胖滚滚的。”
席昔没有跟着笑，而是淡漠：“拿别人的身材开这种带侮辱性质的玩笑，一点不好笑。”
“呃……”众人刹那脸变色。
席昔也没再多说，独自出室。
开朗又大大咧咧的卓绰怕是在公司很受气吧？这是个看脸的世道。两百多斤的卓绰，在这种挤破的大公司，生存很艰难吧？
走廊有沉重的脚步传来，卓绰老远就招手唤：“席昔。快来快来。”
席昔掩下默然，笑着迎上前：“卓绰。餐厅在几楼呀？。”
“在三楼。快快，正好电梯来了”卓绰拖着她去抢降下来的电梯。
正是午餐时间，楼上的同事也下楼。电梯人比较多。
卓绰和席昔挤进去，就听到电梯负荷超载的报警响起。
“喂，电梯满了，出去一个人呀。”
“前面那个胖子，自觉点。”
“卓多鱼，说你呢。没听到电梯报警呀。”
“……”
众人的矛头一致对准挤进来的卓绰。纷纷让她自觉主动出梯。
卓绰很不好意思。她一个人相当于两个人的重量。电梯负荷，她是主因。所以挪动身体想出去。席昔却拉住她：“我跟你一起出去。”
“席昔，你不用的。我一个人出去就行了。”卓绰推回她。
席昔脸色冷冷，握着她的手，回头对着一电梯不认识的白领族们说：“都是同公司的同事，说话不会客气点，嘴巴不会放干净点吗？非得挤兑人？你们一个个高矮胖瘦不等，也不是标准模特身材，怎么就好意思涎着脸叫女同事外号？一个个有学历没家教，要求别人的时候不会用请字吗？”
“你，你说什么？”电梯的众人被她冷言冷语嘲讽，相当震惊。
席昔随着卓绰出梯，抱臂对着缓缓关上的电梯门：“我希望下不为例。”
电梯内的看清了她的模样，不过来不及回嘴，因为电梯已经在下行了。
“……席昔？”卓绰哽咽。
席昔侧头叹气：“卓绰，有些事可以忍，有些就要大声说不。”
“我，我很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卓绰低头叹：“原氏集团，多少人挤破脑袋想进来了。我能成为正式员工，就很满足了。同事取外号，也是针对我的身材，是事实。”
“事实是你不高兴？对吧？”
卓绰抿抿嘴角，小声：“当然不开心。我也想办法减肥来着，可是体质是喝凉水都长胖的。久了，也就不在意了。”
席昔揽着她宽厚的肩，安慰她：“不开心就要说出来。不然别人以为你好欺负。”
“我说了。”卓绰轻声：“我抗议过。无效。就这样吧？反正我也没啥损失。席昔，谢谢你为我说话。”
席昔低叹：“卓绰，你不能这样妥协。谁第一个给你取这种难听外号，你就该正面对她说不。实在不行，就投诉给她的主管。我想原氏集团还是重视人性化管理吧？”
卓绰苦笑：“第一个取外号的就是我的主管杨小姐。她叫开后，整个公司都跟着叫。我找谁说理去？我要跟她呛起来，非得把我开除出去不可。”
“啊？”席昔大吃一惊。
一个部门的主管还带头给属下取难听外号，太不可思议了。管理层就这种水平？
卓绰拉着她，跑向另一架电梯：“快来，这里有电梯。”
“别急嘛。午餐不用抢吧？人人都有份吧？”
“是呀。可是喜欢的菜，晚了就没了。”卓绰脸上倒是不见太多悲愤。
她已经麻木接受了多宝鱼和大鱼大肉这些外号。不好听，她也没办法。谁让她在公司就是一个最底层干活的呢？只要能保住饭碗，外号难听点也没关系。
席昔暗暗叹气。人穷志短啊！穷人的尊严真不值钱啊！如果换做她，被人取难听外号还传的满公司都知道了。或许会一走了之，或许会一直抗议上诉而不是为五斗米折腰吧？
员工餐厅设在三楼。
明亮又宽敞的整整一个楼层飘溢着食物的香味。食物还分区。有中餐区和西餐区。半食堂化半自助化。每个员工凭工作牌刷卡领餐盘，然后凭个人口味选取主食，汤，水果等。
放眼望去，满满是衣着光鲜的男女老少，热闹而不拥挤。排队的和坐椅上的都自觉遵守互不打扰别人的规则。
“经理级别的在那边餐区。”卓绰指给席昔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