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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无常的甩出手中的铁链,铁链在空中一生二,二生四,四生八,一会儿时间就变成密密麻麻的铺天盖地而来。我刚怕吓到父母,将自己的第三只眼睛闭了起来,这时候重新睁开,只见这密密麻麻铁链影子中,只有一根散发着强烈的黑气,看来这根就是本体了!
左手的血液抹在小剑上面,直接甩出去!血液在空中化作一道弧形的红光掠了过去,那根冒着黑气的铁链是撞击在上面,出乎我的意料,居然没有断开,只是闪出一道火花反弹了回去。
黑无常的脸更黑了,他的飞行速度又快了几分,这次直接伸出自己的手要来抓我,我自己本身没有能飞行的法术,全靠着小剑在硬拖着飞,刚才转身攻击已经让在空中的速度慢了许多。
见攻击起不了太大的效果,我不敢有丝毫的放松,更加努力的催动小剑的飞行速度,距离这才慢慢的拉开。体内的法力不停的翻涌着,我忽然看到白无常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心中不由猛的一紧!
见到敌人露出这种笑意,我就知道准没有什么好事情!
果不其然,白无常从怀里拿出一个像元宝形状的东西,不是金色,是一种深绿色,看上去更像是用翡翠雕刻而成的玉元宝,这东西拿出来的时候,我就感觉不是凡品,它的表面有淡淡的绿色流光涌动,仿佛这玉元宝有了自己的血脉一样,是个活过来的东西。
白无常将哭丧棒夹在腋下,左手托着玉元宝,右手结了个奇怪的手印,口中念念有词起来,玉元宝上面的流光忽然加速涌动了起来,形成一个个小小的人脸!
黑无常看了一下白无常手里的东西,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小子,能让老谢用这个东西,你已经足矣有面子了,他可是很久没有动过这东西了。”
我冷哼:“你们两个活了多少年的的老怪物,联合起来抓我这个年纪不过活了二十几年!”
黑无常丝毫没有因为我的话,有任何的影响,他呵呵笑了:“小子,你七爷我经过多少大风大浪,岂会因为你这两句话动摇。倒是像你这般年纪的人,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哪个有本事闯入地府,还成功救走人的。”
他忽然想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我虽然没见过,但在我和老谢成为地府阴帅之前,汉末却有一个人也成功闯入地府大闹了一番,此事太过于机密,已经被封锁于地府最深处,据说那人就和你差不多的年纪。”
在黑无常说话的这些功夫里面,白无常已经念完那古怪的咒语,将玉元宝抛了出来,他阴测测的盯着我:“前千年前我俩兄弟还未入地府,但这千年之后再遇见与传说之人相同的人,必定不会放过,让这传说就在我们手中的中断……”
玉元宝在空中化作像小汽车那般大小,当头就砸了过来,表面上一个个绿色的人脸拼命的挣扎着想要出来,我脑子里把《正一秘术》中至今所记住的秘术,在脑海中快速的过了一遍,但突然的发现。
里面的秘术,对于普通人来说,也许都是惊世骇俗的秘密武器,但对于此刻此时的我来说,却是低级到不行的普通法术,我没有任何贬低的意思,但和黑白无常的法术比起来,实在是有点小巫见大巫了。
虽然还有不少阵法可以困住黑白无常,但这些阵法都需要大量的时间,还有很多少见珍贵的材料,再依靠绝佳的风水位置才可以建成……
阵法这种东西威力很大,依照风水地势可以发挥出超乎常人的威力,我突然想到了石山龙脉,里面那巨大的阵法依靠龙脉建立而成,连旱魃这种传说中的怪物都能封印,更何况是黑白无常呢。
旱魃的传说有非常多的版本,在正一秘术中也有多种说法,最历史悠久一种,就是第一代的旱魃是黄帝的女儿,关于她的记录,只在黄帝和蚩尤的一次作战中出现过。
与别的版本不同,身为黄帝女儿的旱魃十分美丽。
蚩尤与黄帝作战,让应龙蓄水,又让风伯雨师呼风唤雨,扰乱整个战场,使黄帝的士兵无法正常前行。就在这个时候,黄帝的女儿自告奋勇出来,她施展自己天生的本领,一时间让雨水全部蒸发,战场上赤地千里,蚩尤的人被渴死了很多……黄帝趁着他们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举兵进攻,大赢了一场。
虽然旱魃的版本多,但他们都有一个不约而同的本领,那就是出现的时候赤地千里,寸草不生,这个我亲身领教过,当时旱魃快突破封印的时候,村子周围干旱无比,就连河流也见了底下的河床。
旱魃有双重身份,他属于僵尸,应该被分类为怪。但他的能力太过于逆天,又感觉应该被归类为凶神之类的,人们常说的神怪神怪,其实指的是两种完全不同的身份。
现在的我,已经被追的不知该往哪里去。
石山龙脉的封印破碎,但我知道里面还是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连旱魃都可以封印,一定有能对付黑白无常的东西,至少可以困住他们一段时间就行!
当务之急,就是玉元宝!
我咬破舌尖,喷在小剑上面,随着法力修炼出来,我很少咬破舌尖来对付敌人,熟悉的疼痛,熟悉的配方,一样令人难受到过分的感觉!
我深吸一口气,双脚在空中连续踏出七星步,小剑挥舞抖动了一下,画出一道符箓,这符箓迅速的变大,托住玉元宝,我的胸口忽然一闷,一口血气涌上来,咬着牙齿不让自己喷出来,却不料鼻子凉凉的,鼻血反而涌了出来……
白无常看着我痛苦的样子:“你的符咒虽然了不得,但我这翠绿元宝,取的都是为钱财做尽坏事的恶魂炼制而成,其中不知有多少恶魂的贪念,你以一己之力想要托着这东西,好似螳臂当车!”
这玉元宝太重了!
我几乎快咬碎了牙齿,黑无常站在空中也不急着出手,他轻轻拍打着手中黑色的哭丧棒:“面临如此绝境的你,我倒要看看你会怎么做?”
白无常摆了摆手:“老范,对于他能闯过奈何桥救人还能顺利回来的事情,那次镇守黄泉的阴差鬼头实力凡凡,没有阴将等在,也不应该能轻易逃出去……”
他的目光像电一样落在我的脸上,声音带着无比的寒冷:“你私闯地府救人,必有内应,否则黄泉路奈何桥还有彼岸花你都走不过去,说,究竟是谁暗中助你!”
我心神一震!
要说有人助我的话,也只有孟婆了,但她似乎帮助的并不多,只给了我能威力挺强的弱水,以及稍微阻拦一下阴差阴兵,除此之外,奈何桥和黄泉路以及彼岸花海都是自己闯过来的,并没有什么不对呀,他为什么非要说有人帮助我才能过的去……
我呵呵:“怎么,大名鼎鼎的八爷怀疑小子我实力不足,连区区黄泉路奈何桥都过不了吗,虽然凶险,但偏偏就是我自己过来的!”
黑无常也是不解的看着白无常:“老谢,你的意思是,这小子私闯阴曹地府,是有内鬼帮助吗,这事情连判官都没看出来,你真有线索?”
白无常手持哭丧棒,在空中画了一个圆圈,这个圆圈产生一丝涟漪,竟然出现了一个画面,这是奈何桥的画面,奈何桥是一座拱桥,随着画面慢慢的下降,潜入水中,发现桥身浸入水中的部分深处,竟然密密麻麻画着的一道道的鬼符,没有错,就是鬼符,只属于幽冥之人才能画出来的鬼符。
他说,这种鬼符强行压制了奈何桥的神性,在从根基上便牢牢的控制住其本身,鬼符深藏在三途河之中,加上水中恶鬼无数,水流湍急,根本不会轻易让人发觉。
画下鬼符的人,定是修为高深的人,起码在阴曹地府中有一定的地位,有这鬼符存在,我经过奈何桥的时候,他便可以远远催动鬼符压制奈何桥,使我安然度过,不至于被奈何桥强行甩入三途河中。
白无常哭丧棒一划,画面中出现当初我从奈何桥逃过去的图像,奈何桥上下翻转,左右摇摆起来的角度几乎达到了九十度,像一条被困住的龙。
他看着我:“你以为奈何桥只是用于区分极恶之鬼的桥吗,它远没你想的简单,它自阴曹地府在幽冥建立之初便已经存在,当时女娲也是因为它的存在,才将三生石落在这桥边。奈何桥是古往今来所有历经黄泉的魂魄执念所凝聚化形,如若没有三生石的牵制,它恐怕早已脱离三途河飞天遁地而去。”
黑无常点点头:“不错,奈何桥特殊之极,又因是执念所化,所以在每个进入幽冥鬼魂的眼里,它都是不同的,一千个鬼魂,那它便是一千种样子。你小子闯入地府过奈何桥的时候,它没有把你摔下去算你命大,也是你罪还不够大……”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微微停顿了一下:“但是,执念化身的奈何桥,在你做出抢魂之后,绝不可能允许你从它身上返回黄泉路,那亿万幽魂的执念便能生生将你压垮,就连以前存在的仙神,非天仙级的仙人所不能抗,地仙级的仙人,也要饮恨在此桥下!你所,你只不过魂魄离体,区区一个魂魄之身进入这里,何德何能可以安然在奈何桥上走个来回?都是因为这鬼符!”
白无常的目光令我很不舒服,他接过黑无常的话:“能画出这种鬼符的人,修为远在我们之上,在地府中比我们厉害的人有很多,但也不是多到数不胜数!你只要说出来,我也许会为你求情几句。”
我的手腕在微微的颤抖,符咒有些快撑不住了,本想借着舌尖血破开这玉元宝,谁知这东西霸道到突破我的想象天际,听到白无常不断的套我话,我冷笑:“先不说我压根不知道什么画鬼符的人,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你们……”
说完的时候,心中对于他们说的修为很高的人,已经有了人选,还是孟婆,那天宁清市遭遇天罚,如果不是她忽然的出现,将我带走,恐怕无论是天罚会不会对我继续降下雷电,后面来的其他惹不得的大人物,都能轻易将我揉圆捏扁……
孟婆展现出来的实力确实很强悍,就连钟馗想透过她的镜子反窥过来,都能被她强行的中断。不过这些都是法术的神奇,真正打起来,究竟有没有比黑白无常厉害,就不可而知了。对于阴曹地府,跟我有过交流的只有孟婆,其他的我根本就不熟悉,如果不是她,那又会是谁呢?
黑无常听了我的话,眉头一皱但没有发作,他转头看向白无常:“老谢,你说了奈何桥,但那黄泉路上的彼岸花可做不得家,在玄光镜中,分明是一把小剑破开阴阳飞天遁地而来,硬生生斩开了彼岸花的火海,那把剑不正是这小子手中现在拿着的这一把吗?”
白无常将空中的画面扫了一下,画面迅速的流转到我和卫凝雪缩在火海之中的样子,当时我和她两人真的是觉得已经逃生无望,只能依靠孟婆给予的弱水勉强阻挡一下火焰。
白无常将画面的一个角落放大,只见火海之中有一个扭曲的半透明影子,勉强能看出来是个人形,这人形悄然来到我们的身边,双手合在一起拍在我身上,然后我体内迅速飞射出一道金光消失在空中,几乎是一闪而过,在火海之中存在没有一秒钟,白无常的眼力居然这么厉害,这都能找出来。
金光之后,小剑出现了,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落下来,将火海硬生生的斩开,火海被斩开的同时,人影融入火焰之中,仿佛只是火的一部分一样,彻底的消失了。
白无常拿起哭丧棒将的这画面打散,看着我:“现在你应该知道,我所言非虚了吧,你若不知道是谁帮助你,但说出和你有过交集的人,也是可以,你意下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