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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七章
都灿身旁是一个新的小个子的军师,眼中有些惊讶,随即平静,小声试探的问道,“可汗您这是?”
“夜袭秦朝。”都灿冷声道,嘴角勾起一个残忍的微笑,“我们去会会秦朝新来的将领。”
“是。”军师没有任何意见。
这次的夜袭小队由都灿亲自带队,带着五百名精英,趁夜的摸进了秦朝的边境,全程十分顺利,和往常没有半点分别,顺利的进入了东北边境西边的一个小镇——白鹤镇。
这个小镇是秦朝与信朝连接的一个重要通道,两国的商队一般都是在白鹤镇补寄和交易,镇上的秦朝人比较多,也比较富裕,都灿的目标就是这个白鹤镇。
像往常一样摸进了白鹤镇,都灿率领着骑兵冲进了第一家。
竟然是空的。
第二家——也是空的。
别说人影,就是连只牲口都没有见到影。
就算是都灿再得意,现在也明白了其中的不对劲儿了,都灿顿时高声喊道,“有埋伏,快撤。”
都灿一声大喊,后面的草原汉子们瞬间掉头往回跑,可是已经晚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前方冲出一排手持着洋枪的东北汉子们,东北汉子们狂喊着,“干掉这群草原鬼子。”
说罢,一排枪声啪啪啪的响起,首当其冲倒下的就是最近的一排草原汉子们,有的汉子们手中的大刀刚要举起,就不敢置信的缓慢的低下头,看着胸前多出的窟窿。连一个反应都没有,就做了枪下亡魂。
这个当然是宗海宁的主意。
从宗海宁到了东北边境的第一天,感觉到边境诡异的宁静,以往嚣张跋扈的草原汉子们竟然销声匿迹。
连壮子都十分纳闷,问着宗海宁,“这是不是又是草原人的诡计?”
壮子想的没有错,按照以往草原汉子们骑着马到秦朝周边抢东西抢美女,抢粮食抢金银,可就是那么一阵工夫,等到秦朝的军队赶到的时候草原人早就已经没有影子了。
想抓住这群人谈何容易?
再说秦朝平常的军队根本对民风彪悍的草原士兵奈何不得,每次都是伤亡惨重,可若是军队中的精英来到这儿,就拿宗海宁的军队来说,一万人,吃吃喝喝都是要银子里的,每停留一天都是不少的花费。
宗海宁分析了一下地形,眉头紧紧蹙起,想了想,沉重的拧着眉头,摇了摇头,“不可能。”
“我们这样。”宗海宁眼中蓦地闪过一抹亮光,凑近壮子的耳边悄悄吩咐道。
“守株待兔?”壮子眼睛明显的一亮。
守了一个多月,夜晚的温差大,就连最抗冻的东北汉子都快要扛不住了,连壮子都要忍不住怀疑老大的判断是否正确了。
事实证明,宗海宁的判断是正确的。
信朝人出现了。
都灿本以为自己手中带着不少炸药,可是他更没有想象到的是秦朝人手中竟然拿着一种不知名的厉害武器,己方连人都没有看清就成了亡魂。
这给都灿的震撼不可谓不大,都灿在队伍后面狂喊着,”快找地方躲起来,不要被那个怪物器打到,扔出手中的炸药。”
碰。
一声接着一声的地动山摇的声音响起,宗海宁一方迅速地趴在地上,只要见到草原汉子露头就开始揍,见一个大一个。
很快的,都灿一方的炸药快要用光了,而草原汉子们手中的大刀根本就排不上用场,而宗海宁一方粮草充足,弹药不断,转眼之间,都灿一方就已经死了一二百人,都灿只能带着残余的三百多人龟缩在民房后面。
“老大。”壮子跑到宗海宁的身边大声吼道,“他们根本就不出来,怎么办?”
这样拖下去根本就不是办法啊。
自己一方手中虽然有着洋枪,可是子弹毕竟不是神器,根本就打不穿墙面,对着都灿一方束手无策,洋枪在手中与没有无异。
若是放弃洋枪,他们根本就拼不过那些能骑善射的草原人。
形势一时危急了起来。
两方人马对峙着。
躲在房墙后面的都灿头上的汗珠也渗了出来。
他从回来就没有见过这么诡异的武器,拧着眉头问着身边的军师,“怎么办?”
“可汗,要不咱们撤吧、”军师急声说道,“您的龙体最重要,来日再报仇不迟啊!”
“不行。”都灿咬着牙,自己怎么能输给宗海宁?
这绝对不行、。
都灿脑中飞速的旋转着、
而另一边,宗海宁压力也是十分的大,信朝人擅长射箭,等到天亮了之后对自己这一方,恐怕就要不利起来。
“老大,怎么办?”壮子很是焦急,一边恨恨的这段手中的树枝,骂道,“这群草原鬼子还真是狡猾。”
宗海宁一双漆黑幽深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地上已经折断的树枝,突然之间脑中灵光一闪,面上染着喜色,连忙吩咐道,“壮子,你赶紧带着几个兄弟们去收集一些树枝干草来,我们用火攻,用烟把他们熏出来。”
壮子惊喜的看着宗海宁,竖起大拇指,“我这就去。”
“小心些。”宗海宁嘱托着。
不一会儿壮子收集了树枝和干草卷成了一个个圆形,点着火之后,一个个烧着的树枝干草团子狠狠地砸向了都灿等人的方向。
一时之间,浓烟滚滚。
在浓烟中,宗海宁沉声道,“洋枪准备。”
“是。”东北汉子们兴奋地端起手中的洋枪。
果然,草原汉子们在后面藏不住了,露出身体,刚刚露出了头,就被东北汉子们一枪毙命。
东北汉子们枪法奇准。
当然这还得感谢龙御西日夜苦--逼的操--练他们!
转眼之间,都灿一方又是损失了一百多人,已经剩下不到二百人了。
军师焦急的喊道,“可汗,快撤吧。”
都灿面色十分难堪,咬着牙,狠狠地瞪向了宗海宁的方向,两次都败在这个男人手中,都灿怎么能够甘心?
都灿紧紧地咬着牙,低吼道,“撤。”
军师面上顿时染上了欣喜,低喊道,“快,掩护可汗撤退。”
信朝和秦朝在东北边境白鹤镇的第一场战役,在后世称白鹤镇战役,秦朝以绝对的优势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
而都灿虽然是逃脱了,却在左肩膀上中了一枪。
回到信朝,都灿已经疼的昏迷了,一堆御医束手无策,何继平过来之后,看到都灿肩膀上的伤口,顿时面露惊恐,“竟然是枪伤?”
他们已经有了火枪?
这怎么可能??
当然是有可能的,同一时间,白鹤镇大捷的消息传回了秦朝,凤凰城的人民奔相走告,欢呼着,易宝斋和报文馆在第一时间对白鹤镇战役进行了报道。
而在皇宫,龙御西不知道何继平的震惊,他正在努力压榨着马歇尔的剩余价值——继续加工洋枪。
龙御西甚至规定了任务量,每天五百杆洋枪。
马歇尔一听,差点哭爹喊娘?
整个人都不好了,看向龙御西的眼光都变得一样?这人不会是他们西方的吸血鬼吧?本资本家还资本家,比美人蛇还美人蛇。
抱怨归抱怨,马歇尔还真的不敢拿龙御西的话当耳旁风。
因为。
有血淋淋的教训呐!
马歇尔一回想起往事,顿时觉得都是泪水啊,第一回的时候,他离五百杆洋枪的总数就差了五十杆,结果当天晚上他就被龙御西那群神出鬼没的手下拉进了凤鸣宫,不打他也不骂他,就是点住马歇尔的穴位,坐在屋子里动也不动的看着龙御西在屋中剥人皮。
那个龙御西手持着锋利的利刃,手段干脆利落,只见他刀锋一划快的几乎看不见影子,转眼之间一张人皮就给剥了下来。
马歇尔惊恐的看着那张人皮,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谁知那个杀手小头子还在一旁添油加醋,“主子,您的速度太快了。”
那个龙御西邪笑着,“哦,那我来一个慢动作。”
只见龙御西一边剥人皮一边朝着马歇尔冷笑,面上站着鲜红的血,马歇尔大叫一声就晕了。
上帝啊!
这究竟是一群什么样的存在啊?
您的光辉为什么照耀不到这片邪恶的土地上啊?马歇尔心中泪流满面,忽然有些后悔了,当初贪图那点金币掉进了狼坑。
说起金币马歇尔又是一肚子的委屈。
当美人蛇将金币派人给他送去的时候,马歇尔当时整个人就不好了,说好的又大又圆的金币呢?
为什么一个金币比自己的手指甲还小?
马歇尔当即就冲到了美人蛇的凤幽宫,愤怒的将比指甲还一边大的金币摔在桌上,咬牙切齿的质问美人蛇,“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国家的金币都是这么大的,你这是很没有诚意的表现!!!我要求罢工!”
马歇尔一捉急就开始手舞足蹈的比划着,两手手指比划着一个大大的圆形。
凤曼诧异的抬起头,冷笑道,“你都说了那是你们国家,这里是秦朝,我们的金币就这样,你若是不愿意,就离开,朕不会阻拦。”
马歇尔本来想是威胁凤曼的,整个秦朝中只有他自己懂得洋枪制造的技术,即使秦朝的工匠过来,马歇尔还是留了一个心眼,即使累的要死,也没有将手中的技术交出去,他十分明白,若是交出去的话,等于截断了自己的财路。
马歇尔并不是真的想要罢工。
凤曼一眼就看穿了马歇尔的心思,似笑非笑的看着马歇尔,“你我是朋友,我这个人对朋友向来是十分仗义,也是十分大方的。”
马歇尔气的说不出话来,愤愤的盯着桌上指甲大小的金币,这就是所谓的大方?
这就是美人蛇的仗义?
马歇尔心中瞬间憋的一口气上不来,憋得面红耳赤,反驳道,“荒谬。”
“既然马歇尔先生怀疑我的诚意,恐怕我们的合作就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如果不是我仗义,别人一年一千个金币,而我直接给你两万金币,马歇尔先生,我们中国人有句老话,叫做贪心不足蛇吞象,人心不足咬太阳。”凤曼十分抱歉的摊了摊手,无辜的说道,凤曼突然之间话音一转,十分惋惜的道,“不过您走了也没什么关系,安格先生会很开心的。”
马歇尔几乎一口老血喷到凤曼身上。
他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把安格那货弄来,他们两人的人脉都差不多,安格甚至比自己还要广一些,换句话说,他,马歇尔现在已经不是不可取代的了,马歇尔紧紧皱着眉头。
看着桌上小小的金币,马歇尔又是一阵憋闷。
这时候,安格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十分兴奋的对着凤曼手舞足蹈的比划着,“皇上,已经有成果了。”
“真的?”凤曼十分惊喜的看着安格。
“可不是。”安格的表情十分激动,有着一个科学家的狂热,说了好半天似乎才看见马歇尔,顿时给了马歇尔一个大大的拥抱,拍着马歇尔的肩膀,大笑,“兄弟,你也在这儿,太好了,对了,你怎么会在这边的?”
“哦?”凤曼挑着眉头看向马歇尔,叹了一口气,“马歇尔先生是来和我告别的。”
“你要回大不列颠了?”安格像是看精神病人一般看着马歇尔。
好好的金币马歇尔竟然都不赚,安格十分可怜的看向马歇尔。
马歇尔瞬间一个机灵,有些防备的看着安格,好像他已经变成一个磁铁,专门吸走自己的金币,马歇尔心中瞬间做出决定,连忙摆手笑道,“皇上和你开玩笑呢,皇上,我先去工作了。”
马歇尔情急之下竟然鞠了一躬,然后快速的跑了。
安格心中想的,马歇尔一样明白。
是了,谁会和金币过不去呢?
凤曼激动的与安格奔向青霉素的研究所。
一群大不列颠的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正在兴奋地围着桌子激烈的讨论着什么,这些人的秦朝话说得还不是很好,根本就不会说一些专业名词,索性就用了英语,而凤曼日常英语还可以,专业英语就听不懂了。
一群人一见到凤曼,顿时像是看到了财神。
安格像凤曼兴奋地介绍药效,“理论上说,这功效竟然真的和您说的相同,只是.....”
安格有些为难。
“什么?”凤曼急忙反问道,一双精致的风眸中闪过一抹喜色,手指紧紧地抓着装着青霉素的小药瓶。
“恐怕没有人试药。”安格皱了皱眉头。
理论上每一种药物研究出来,药效都不是稳定的,凤曼微微皱眉,这确实是个难题,青霉素刚刚被开发出来,药效还不稳定,万一中间出了什么意外,这可是人命的大事儿。
凤曼皱了皱眉,有些冲淡了青霉素研究出来的喜悦,拧着眉头,“这样吧,先找些动物试药,我想想办法。”
“都听您的。”安格眉开眼笑。
“对了。”凤曼转过身,看向一群研究人员,用英语说道,“各位的努力朕都看到了,每个人多加一百个金币,只要你们安心的工作,朕绝对不会亏待了你们。”
“噢耶!”
“谢谢上帝!”
“哦,不,应该谢谢女皇才对。”
屋中瞬间爆发出一股热烈的欢呼。
凤曼与安格一同走出了研究所,安格一时激动的有些忘形,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离凤曼已经很近了。
蓦地。
一道锋利的飞到朝着安格飞去,锋利冰寒的刀锋瞬间削掉了安格额前的金发,安格几乎吓得魂飞魄散,等到安格反应过来的时候,飞刀已经像是有意识的一般飞了回去。
安格惊魂未定的看向飞刀返回的方向,瞬间注意到了正在阴沉着脸背着手走过来的龙御西。
一身大红色的衣衫更显得龙御西邪魅,龙御西阴冷的看着安格,勾唇一笑,笑容看上去十分残忍,看向安格的下身,“或许本殿要废了你的命根子,你才能安分点?”
安格下意识的紧紧捂住了下身,警惕的看向龙御西,“no!!!!”
安格一边求助似的看向凤曼。
凤曼不赞同的看向龙御西,“你别吓到他,他只是说些药物方面的事儿。”
“哼。”龙御西悻悻的哼了一声,没什么好脸色,瞬间窜到凤曼身边,用自己的身子隔开了凤曼与安格的距离,顺便狠狠地踹了安格一脚,“要我看,这个卷毛鬼子分明是不安好心。”
“对了,御西,你来是有什么事情吗?”凤曼转移话题,笑道。
什么事情?
龙御西充满怨念的看着安格,心中嘟囔着,还能有什么事情啊?还不因为这些个洋鬼子?龙御西不乐意的瞄了一眼凤曼,蠢女人已经很久没有给自己写戏本了,把心思全都放在这群洋鬼子身上,他不乐意。
他心里不舒服。
可是。
龙御西心中有些迟疑,脑中飞速的旋转着,若是说自己是来找蠢女人来着,还有刚刚那一脚,指不定蠢女人有不待见自己了,龙御西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借口,“咳咳。”
龙御西装作一本正经的咳了一声,“这不是前几天白鹤镇大捷了吗?有些士兵受了些伤,可能有些不治,我赶紧来告诉你,看看你怎么办?”
跟在龙御西身后的杀手小头子和杀手小a瞬间呛咳不已。
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看着龙御西。
他们家主子还有没有节操了?
有些不治这话从他们家主子口中说出来怎么就感觉这么怪异呢?怎么听怎么不顺耳,在主子手上有能死的人吗?
杀手小头子和杀手小a对视一眼,这么多年,还真是没见过啊!
龙御西瞬间转过头,凌厉的看着两人,冷笑道,“你们是病了吗?要不要我给你们整治整治?”
杀手小头子和杀手小a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要不愉快的节奏啊。
杀手小头子连忙摆手,“我们不咳嗽了,没病,真的没病。”
龙御西讨好的凑到凤曼身边,“蠢女人。”
龙御西话音一落,凤曼面上瞬间染上一抹惊喜,“人在哪里?”
龙御西不情不愿的咕哝着,“好像进了凤凰城了吧?”
他怎么会知道人在哪里呢?他这一天天的苦逼样子,整日想着怎么防着蠢女人身边的狐媚子,哪知道走了一个又一个。
龙御西瞬间攥拳,阴冷的瞥向安格。
“很好。”凤曼店亭,“安格,一会儿你随着锦衣卫去,和伤兵讲好了,先挑重伤员救治,查看一下药效,切记要小心,尽量救治。”
“我知道了皇上。”安格兴奋地站起身道。
龙御西突然之间又不好了,用力的跺着脚,蠢女人真是笨了,自己就是个神医求别人干什么?
“蠢女人。”龙御西的声音中充满了怨念。
凤曼与龙御西并肩而立的走出研究所,看向龙御西,“怎么了?”
龙御西身子又是一颤,脚步顿了一下继续向前。
那双精致的凤眸中有着温和和暖意,就是找不到他最渴望的情意,龙御西垂下肩膀,“没什么,听说宗海清那小子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中年女人。”
“什么?”凤曼心中一动,心中有些惊讶,想了想又在情理之中,“难道是周氏?”
龙御西脑回路很简单。
宗海清别说带回一个女人,龙御西巴不得他带回一打女人,免得下次再见到宗海清时候,忍不住想抠出他那双经常长在蠢女人身上的眼珠子。
下面人回报的时候,龙御西也就没有细听,再听到凤曼提到周氏的时候,。龙御西瞬间竖起了耳朵,面上一阵阴晴不定。
蠢女人的过往他早就已经知道的一清二楚。
蠢女人受过的苦跟这个周氏绝对脱不出关系,龙御西忍不住冷笑,拍手大笑,“老子果然是心想事成。”
凤曼诧异,“什么心想事成?”
龙御西摆了摆手,“没什么。”
***
熙熙攘攘的街上。
白七神色匆匆,脸上染着喜悦,快速的向皇宫走去,一个没注意,白七不小心的与人相撞在一起,白七连忙说着对不起,在抬起头看清楚那人的脸时,白七和那人同时僵住。
白七震惊的看着白瑾。
白瑾穿着一身粗布以上,脸上掩饰不住的憔悴,哪里还有当初不可一世大小姐的风姿,还有那高高隆起的腹部,身旁还有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粗声喊着白瑾,“你能不能给老子快点走?杨大夫可等着诊脉呢,谁能专门等你自己啊?”
白七心中有些震惊,快速的掩饰起眼中的惊讶,“姐?”
白瑾眼中闪过惊喜,快速的拉住白七的手,哀求的道,“妹妹,姐姐已经知道错了,姐姐过去对不住你,求求你去皇上那给姐姐求个情吧,求求你。”
白瑾看着白七肤白如玉,明眸皓齿的样子,一袭湖蓝色的长衫遮不住白七的富贵之色,白瑾忽然之间有些自惭形秽的感觉,白瑾心中一阵难堪,她想就此转头走掉,可是白七是她唯一的机会。
以白家的势力,若是有心寻找自己,根本不会等到现在,白瑾心中明白,白老爷是已经彻底的放弃自己了。
白七看着白瑾声泪俱下的样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拉开白瑾扯着自己的手,看着白瑾,“姐,你有今日,都是你自食恶果,你要为自己做的负责,对不起,我帮不了你。”
她白七不是圣人,姐姐如今能够活着已经是皇姐开了圣恩,她怎么能去开这个口?
况且。
白瑾的脾气她十分了解,根本就不是安分的主,白七想到这,叹了一口气,“你现在已经有了孩子,好好的过日子吧!我先走了。”
白七没有丝毫留恋转身就走。
白瑾气急败坏的在街上就骂道,“白七你个无情无义的践人。”
“你干什么?”赵三刀一把狠狠地扯过白瑾,冷冷的指着白瑾的鼻子,怒极反笑,“我告诉你,你甭想跑,快走,等生完孩子再跟你算账。”
赵三刀心中忍着恶气。
看着白瑾那张脸他就想到他那可怜的娘,就被白瑾生生的折磨死了,他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三刀。”白瑾一见赵三刀怒了,眼中快速的闪过一抹惊恐,凑近赵三刀小声的道,“我这不是也是为了咱们的孩儿着想么?”
“那个不用你操心。”赵三刀恶狠狠地瞪着白瑾,“你只要生下我的孩子,别的不用你管。”
白瑾不甘心的低下头,眼中闪过一抹恐惧,小声的哀求着赵三刀,“三刀,我有些不舒服,咱们回去好不好?”
“不行。”赵三刀皱了皱眉,粗声粗气的喊道,“杨大夫说六个月诊脉就能断出男女了,走。”
赵三刀粗鲁的拉着白瑾往前走。
眼看着越来越近的福生堂,白瑾面色越来越焦急,几次想扯开赵三刀的钳制,都敌不过赵三刀的力气,白瑾眼中焦急之色越来越深。
蓦地。
白瑾忽然喊道,神色痛苦的叫道,“三刀,我尿急。”
“福生堂有地方。”赵三刀看出了白瑾的小把戏,阴冷的看着白瑾,“我告诉你,你最好不要给我耍什么手段,否则我饶不了你。”
“我能耍什么手段?我一个女人家。”白瑾开始假哭。
赵三刀冷笑一声,早就知道这女人诡计多端,赵三刀一下子抱起白瑾,“今儿你想去也得去,不想去也得去。”
赵三刀直接将白瑾抱到了福生堂,白瑾已经吓得面无血色了。
“杨大夫,请您帮我婆娘看一下,能不能生个男娃?”赵三刀递上了提前准备好的瘦猪肉,笑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白瑾有些不愿意,被赵三刀强行按住手臂,然后对杨大夫笑道,“您请、”
杨大夫是个满头白发白须的小老头,缕着胡须坐在凳子上,探上白瑾的脉搏,笑米米地对赵三刀道,“难得你有心。”
话音未落,杨大夫突然之间面色剧变,收起脸上的笑容,仔细端详白瑾的面色,然后有些不敢置信,拧着眉头。
“怎么了杨大夫?’赵三刀一见杨大夫面色变了,顿时急了。
“怎么了?”杨大夫不敢置信的看向白瑾,“你这小娘子好生的狠啊?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舍得下手,你知不知道这样对你自己也不好?”
“你说什么?‘赵三刀面色一白,身子震了震,震惊的看向杨大夫。
“这小娘子从怀孕三月起日日服用芙蓉草,这对孕妇来说可是大忌啊,使孩子胎死腹中,有时候就连大人都有危险啊。”杨大夫摇摇头,痛心疾首。
赵三刀突然转过身,狠狠地看向白瑾,发现她脸上一片苍白之色,顿时什么都明白了,一个五尺高的汉子顿时怒焰冲头,挥起拳头扬在空中,颤抖着声音,“这是为什么?你个毒妇,他是你的孩子啊。”
“她不是我的孩子。”白瑾低低的笑了起来,慢慢地哈哈大笑,扶着肚子站起来,快速的反驳,“她不过是个孽种,一个流着低贱血液的孽种,我怎么会留下?你不是想儿子想的发疯吗?我偏偏不让你如意,可惜让你发现了,只要在等半个月,他就彻头彻尾的死了,去见你那个娘亲去了,你不是应该开心吗?她有孙子陪着她了!”
赵三刀气的浑身直哆嗦,拳头换成掌,一下子敲在白瑾的颈后,白瑾一下子昏了过去。
赵三刀转过身扑通一声就跪下了,眼睛通红,不停地磕头,“杨大夫,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您肯定有办法的,求求您。”
杨大夫皱着眉头沉吟片刻,“她说的很对,若是再有半个月,她腹中的孩子恐怕就死透了,古书上记载着一个法子,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什么法子?”赵三刀用手背抹去脸上的泪水,不停地磕头,“不论什么我都答应,求求杨大夫你救救我的孩子吧!”
“不行。”杨大夫摇了摇头,“这太损阴德了。”
“杨大夫,您不能见死不救啊!”赵三刀不停地苦苦哀求着。
杨大夫被磨得实在没有办法了,“我只是在书中看到一个方法,说是能剖腹取子,只是这法子虽然孩子会有一线生机,大人活下来的机会微乎其微啊,况且,我也不会,恕我爱莫能助,诊金我就不收了,你回去吧。”
赵三刀霍的站起身,眼中燃烧起一阵怒焰,看着白瑾那张美则美矣却阴毒的脸,赵三刀心中下定了决心,将白瑾打横抱起,大步的向外走去。
回到家中,赵三刀就烧了一大锅开水,他之前特意的向邻居大婶请教过,生孩子要用热水的,然后就将白瑾绑在了杀猪的架子上,绑的结结实实。
赵三刀不仅杀猪的身手厉害,绑人的伸手更是厉害,小心翼翼的避开了白瑾隆起的肚皮,白瑾一丝都动弹不得。
赵三刀将刀子磨得锋利。
正在此时,白瑾醒了过来,惊恐的看着自己竟然被绑住了,而赵三刀竟然在磨刀。
他是想杀了自己吗?
白瑾眼睛惊恐的瞪大,面色变得煞白,突然之间有些后悔,她为什么要去惹怒他呢?正在此时,腹中的孩子微微的踢了自己一下,白瑾眼中快速的闪过厌恶之色,软声细语的求着赵三刀,“三刀,你这是要做什么?你会吓到孩子的。”
赵三刀霍的站起身,用刀指着白瑾,恶狠狠地道,“我就是要救我的孩子。”
“你要干什么?”白瑾惊恐至极的喊道,看着一步步走过来的赵三刀,白瑾的心脏吓得凝聚成一团。
腹中的孩子或是感受到了母亲的惊恐,也动的特别厉害,一下下踢着白瑾的腹部。
赵三刀看着白瑾微微动着的肚皮,身后抚着,眼睛中有一丝慈爱,“我儿,为父这就救你。”
“救命啊。”白瑾突然之间大声喊道。
赵三刀快速的用破布堵住了白瑾的嘴,然后手起刀落划开了白瑾的肚皮,鲜血流了出来,白瑾瞬间感觉自己要掉进地狱了。
疼的白瑾想放声大喊,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鲜血从自己腹部慢慢流淌出去。
赵家的屋顶上,御杀的两个杀手亲眼看着这一幕,龙御西提前接到杀手的通知,也凑热闹的赶了过来,口中道,“啧啧,我这辈还没干过剖腹取子的事儿,下次试试。”
杀手们瞬间冷汗。
“主子,您要不要救救那孩子?”其中一个小杀手小心翼翼的问道,“属下看着那赵三刀真不是个坏人,反倒是那个践人,竟也能下了狠心,害自己的孩子,天下间竟有这样的娘。”
龙御西瞬间转过身,侧过头,像是在思考。
蓦地。
一声微弱的哭泣声从屋中传出来。
赵三刀几乎是喜极而泣的看着手中小猫大小的孩子,“带把儿的,娘,这回您能安息了。”
赵三刀没有管白瑾的死活,嫌弃的看了她一眼,浑身鲜血的白瑾已经进气多出气少了,脸上布满着死亡之色,白瑾感觉到身子越来越冷,浑身冷的像是要掉进了冰窖一般,面前越来越黑。
白瑾脑中不停地闪过十几年的记忆片段。
她这是要死了吗?
她不甘,她还没有弄死白七,还为自己报仇?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落得个这样的下场,白瑾吃力的将手伸向赵三刀怀中的孩子。
那个在肚子里折磨了她六个月的冤家,她是恨之入骨的,所以她吃了芙蓉草,大不了就是一尸两命,可是现在,白瑾突然之间很想看看那个孩子。
赵三刀冷冷的看着白瑾一眼,一句话都没有说,转身离去。
白瑾只觉得眼前一黑,慢慢地失去了知觉。
赵三刀心疼的看着手中的孩子,洗去了脸上血污,孩子还没有他卖的一条猪肉重,小小的身子还没有开始长肉,微弱的哼着,五尺男儿放声痛哭,“我的孩儿。”
赵三刀的心都要碎了,心中更加恨白瑾,为什么她要这么的害孩子。
“你要是现在想给你儿子号丧,我不拦着。”屋中突然之间想起一个张狂的声音。
赵三刀抱着孩子蓦地转身,眼角还有没有消失的泪痕,眼前的男人一身大红色的衣衫,张狂又邪魅,赵三刀扑通一声跪下了,磕头,“求求您救救我儿子吧,只要您能救好了我儿子,我就是死都行。”
龙御西看着赵三刀怀中的孩子,突然之间想到了曾经的嬛嬛,小小的样子,心中一软,从怀中拿出一粒丹药,十分熟练的用水化开,给了赵三刀,“分成三份化成水给他喝下去,能不能活就看他的造化了。”
“谢谢您。”赵三刀欣喜若狂。
“别急着谢我。”龙御西眼睛一眯,“我只有一个条件,这孩子以后要归我。”
“什么?”赵三刀震惊的看过去,有些不懂。
“给我闺女当侍卫,最好不要反悔,否则我有一百种方法要了你和你儿子的小命。”龙御西皱了皱眉,瞬间消失在屋中。
赵三刀在屋中恭敬的磕头。
白瑾死了,死的很慢,浑身血液流尽而死,临死前受尽痛苦而亡,被赵三刀直接扔进乱葬岗去了,连埋都没有埋,赵三刀冷哼一声,家中还有儿子等着自己呢,赵三刀匆匆的消失在夜色之中了。
当凤曼将白瑾已逝的消息告诉白七时,白七愣住了,好半响才问道,“怎么死的?”
“难产而亡。”事实上,事情的经过龙御西早就已经添油加醋的告诉凤曼了,只是凤曼说得很简单。
白七好半响没有说话,眼神闪过一抹复杂,叹了一口气,“她是自食恶果,怪不得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