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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面色顿时煞白,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
她是有这个想法不假,可是没有来得及做,怎么可能?
“究竟是怎么回事,还不从实道来?”老太太一脸威严,声音中有着风雨欲来压抑不住的怒气。
“是这样的。”小丫鬟战战兢兢地将听来的事情从头到尾的叙述一遍,连头不敢抬。
王氏看情况不好,快速的瞥了周氏一眼,聪明的一言不发。
老太太失望的看了周氏一眼,周氏顿时心中发寒,心中咯噔一声,老太太开始怀疑她了,周氏顿时哭天抢地,“老太太,您可要给儿媳做主啊,自从曼儿怀孕以后,儿媳事事尽心照料,可是还是免不了被泼了脏水,儿媳怎么可能去陷害自己的儿媳妇儿呢?”
“将他们叫过来,把那个害人的贱婢一起押过来,赵嬷嬷你亲自走一趟吧!”老太太紧紧抿着嘴,一脸怒气,冷冷的瞥了一眼周氏,“是不是你一会儿自见分晓。”
“是。”赵嬷嬷不敢怠慢,赶紧回道,同时眉心一皱,看向周氏。
这夫人平日不显山不露水,如今......
赵嬷嬷心中叹了一声。
终究还是下了狠手。
赵嬷嬷过来,将来意说清楚,宗海宁黑着脸点了点头,然后歉意的看向郑大夫,“还得麻烦您老走一趟,实在不好意思。”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郑大夫稍微欠了欠身。
唐曼脑中飞速旋转,不停地计算着无数的可能,按理说周氏不可能做得这么明显,但是也不排除存着害自己的心思,那个小环只怕就是再一个被当成替死鬼的张生,想到张生,唐曼不禁手指微动。
可是为什么刚好这么巧白蝶也出现在这里,而且单单针对小环送来的东西?好似她心有成竹的样子,唐曼心中一惊,不动声色的看了白蝶一眼,却见她粉面含怒,眼中那一抹光芒被唐曼不动声色的收在眼中。
唐曼心中顿时了然,只怕是白蝶出的手不论如何,她十分庆幸自己对周氏留着心思,她送来的东西统统都倒掉了,不然是真的危险了。
唐曼情不自禁的抚上自己的肚子,心有余悸。
不论是不是周氏做的,想到自己进了宗家周氏的处处为难,还有振儿那次,唐曼袖中的拳头暗暗攥起,心中冷笑一声,不论是谁做得,倒不如她来个将计就计,这个时候不正是落井下石的好机会吗?
思想之间,宗海宁转过头见唐曼面色苍白,一脸失神的样子,不禁有些心疼,扶住她的肩膀,“曼儿,你不要去了,今天受了不少的惊吓,还是躺在床上休息吧,你放心,害了你的人,我定然不饶。”
唐曼轻轻点了个头。
再转头,宗海宁又是一脸阴森冰冷的神情,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郑大夫和白蝶两人说道,“我们走吧。”
待几人走后,唐曼连忙招来王嬷嬷。
王嬷嬷在小厨房听闻了周氏送来的安胎药中下了料之后,心中着急的在门外等候,刚刚屋中的人太多,说话并不方便,等到几人离开,王嬷嬷一闪身进了屋子,连忙关切的问道,“少奶奶,您可有何不适?”
“嬷嬷放心。”唐曼见王嬷嬷一脸关切的样子,不禁心中一暖,安慰道,“我没事嬷嬷,周氏送来得东西从来都是倒掉的,我不会傻到去喝的,只是.....”
唐曼微微顿了一顿,将心中的疑虑说了一遍给王嬷嬷听,然后肯定的道,“我猜,周氏不会做的这么傻,指不定这次是成了别人手中的刀了。”
知道唐曼没有什么事,王嬷嬷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不排除有这个可能。’王嬷嬷一脸凝重的说道,仔细观察了唐曼的眼睛,不禁了然一笑,“少奶奶心中可是有了对策?”
唐曼抿嘴一笑,“知我者嬷嬷也。”
唐曼凤眸中闪着晶亮的光芒,“不论是谁,既然做了初一,我们为何不能接着做十五?不如来个将计就计,您去后院将小美........”
唐曼在王嬷嬷耳边轻声的吩咐着,王嬷嬷一边点头,忽然想到,提点着唐曼,“少奶奶,按照你这说,那个白蝶也非善类,您与她不能再交心了,她次次针对周氏,一环扣这一环,心思缜密歹毒,万一将来她将这些坏心思用在您的身上,防不胜防啊!”
“嬷嬷放心。”唐曼轻轻一笑,嘴角勾起,“此人,非善类,只怕只能仅止于泛泛之交了,再深......就没有必要了。”
王嬷嬷点了点头,快步走了出去。
“少奶奶。”夜青哽咽着对着唐曼哭道,“要不我们和少爷说,我们回青阳城去吧,您在这里太危险了,这些人.....”
夜青到现在都心有余悸,少奶奶好不容易有了身孕,这是天大的喜事,可是这一个个的都没存着好心眼,太不地道了。
“傻姑娘,知道这样,以后说话做事就要留半分了知道吗?”唐曼叹了一声气,有心提点夜青。
夜青是她从青阳城带出来的,甚至比王嬷嬷跟在她身边还要早,忠心为主,虽然心思不深,但若要培养,以后也不是不可用,唐曼轻声叹了一口气,毕竟她现在能用的人还比较少。
宅子中处处是她人的眼线,究竟有多少是别院的人她至今还不清楚,只怕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中,这样一来实在太被动了,唐曼脑中飞速旋转,如今自己又是关键时期,不得不防,哎,改日让汪伯找来几个可靠的人吧!
“少奶奶,您先休息下吧,我守着您。”夜青眼睛哭的红彤彤的,倔强的用手背抹干泪水。
“不。”唐曼眼中精光一闪,“你得帮我做一件事。”
唐曼神秘的一笑,坐到梳妆台前,见夜青一脸茫然的样子,遂动手拿起粉扑在自己脸上涂抹,夜青眼睛一亮,顿时了然,快步走上前,接过唐曼手中的粉扑,信心满满的拍拍胸脯,“这个您就放心的交给奴婢吧,别的不行,这个肯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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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家的嫡孙子嗣被害,可是宗家的惊天大事。
上次振儿被害的事情一直查不出来,可是这次是抓了现行的。
宗老爷子和老太太满脸怒气的坐在堂屋的主位上,面色阴沉的能滴出水。
王氏一言不发的站在老太太身后,虽然她并不想卷进这些是非当中,可是毕竟事发时她在老太太身边,根本就躲不开。
再者。
王氏不经意的看向跪在地上的周氏,眉心紧皱,万一她失势了,会不会影响微儿,这些王氏都不得不考虑。
宗志勇问询也赶了过来,加上和宗海宁一起来的白蝶和郑大夫。
周氏面如菜色的跪在地上。
被宗海宁一脚踢昏过去的小环无声无息的趴在冰冷的地上。
红梅不禁急的团团转,面上带有急色,她是和夫人算计好了的,可是还没有动手,就被人给陷害了,红梅现在不禁暗暗后悔,自己想的什么主意,连累了夫人,可是,仔细一想,不禁吓了一身冷汗。
聪明反被聪明误。
终日打猎却被大雁灼伤了眼睛。
红梅咬咬牙,也跟着跪在地上,哀求道,“老太太,夫人一定是被陷害的,少奶奶怀孕以来,夫人做的您都看在眼中,夫人怎么可能去害少奶奶肚子里的孩子呢?”
“刁奴。”宗志勇愤怒的低吼一声,狠狠地一脚踹在红梅身上,恨恨的骂道,“一肚子坏水。”
周氏如同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跪在地上,凄楚的对着宗志勇道,“夫妻二十几载,竟然不信我?我请老太太一定要将这件事情调查清楚,还我清白。”
老太太阴沉着脸,看也没有看周氏一眼,冷冷的道,“还不将那个贱婢叫醒?”
宗海宁站在一旁,可是没有客气,神情阴森可怕,一脚狠狠的踢在小环身上,小环顿时悠悠醒转,睁开眼睛一见屋中这种架势,差点没有吓得再次晕过去。
宗海宁眼神咄咄逼人的看着小环,“我问你,你可是周氏派来送补品和安胎药的。”
宗海宁一脸阴狠的指向周氏,愤怒之中,这话说得已经不客气了,若是平日,他就算记恨周氏也顶多什么都不叫,而今......
宗老爷子和老太太都没有做声。
甚至宗志勇都没有出声,默认了宗海宁的无理,甚至没有责怪。
“奴婢只是跑腿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小环受了内伤加上惊吓过度,面无血色,连连磕头,“老太太、老爷子、老爷、大少爷,还请您们明察,小环只不过是个低等丫鬟,主子让做什么,奴婢就去做什么,怎么可能去害主子呢?”
“我问你,那些害人的东西可是你从周氏的厨房中端出?”宗海宁眼睛猩红。
“是的。”小环战战兢兢地回道。
“一路上可经过旁人的手?”宗海宁继续逼问。
小环眼神一闪,咬着嘴唇,“没有。”
“奶奶。”宗海宁一脸痛色的跪在地上,“一切都已经明了了,托盘出自周氏的小厨房,这个贱婢也是周氏的人,今天若不是郑大夫刚好在,察觉有异,曼儿恐怕已经被害了去,孙儿一想到此就胆战心惊,具体您可问郑大夫。”
“回老太太。”郑大夫象征似的拱了拱手,面色凝重,“这位小环姑娘送来的安胎药和食物中,都被添加了少量的麝香,常人根本就察觉不出来,虽然不会立即滑胎,可是不出三日,即使不在施用也恐怕胎儿不保,而且这种安胎的方子,老夫实话实说,确实有些霸道,常理来言,妇人安胎讲的是温养补身,可是夫人这种安胎药一旦加入麝香,就是一种极其霸道的堕胎药,女子服用,轻则流产,重则——”
郑大夫微微一叹,“可能伤了根本,终身不能再成为母亲了哎,话已至此,至于怎么处理.....”
郑大夫话一出口,屋中的人皆是一震。
不敢置信的看向周氏。
郑大夫拱了拱拳,“我先告退。”
“今天,多谢郑大夫了。”老太太面色稍缓,勉强的对着郑大夫笑道,“今日家中有事,改日再请郑大夫做客,来人,送客。”
赵嬷嬷低声应了一声,送郑大夫出门。
“不可能,药根本就不是我下的。”周氏顿时尖声反驳,惊慌失措,指着宗海宁,“一切都是你们夫妻的诡计是不是?在我送去的安胎药中下了料,然后污蔑在我头上,你们夫妻好毒的心思啊。”
“夫人这话未免太过强词夺理,一切都不是您的错,若是有错一定是别人的错不是吗?就像我当初滑了胎儿一般。”白蝶出言嘲讽。
“小践人,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余地。”周氏一脸怒色的看着白蝶,手指颤抖的指着她。
“老太太。”白蝶理也没有理他转过头,看向老太太,“当时赶上我去探望少奶奶,也在屋中,大少爷和少奶奶在和郑大夫交谈,然后夫人院中的小环就进来了,说是夫人送来的安胎药,白蝶心中有些好奇,就想问问郑大夫这安胎药的方子,没有想到郑大夫竟然查出了麝香。”
白蝶直直的看向周氏,眼中带泪,“难道夫人您就这么容不得人吗?滑胎还不够,还要害的大少奶奶终身不得生育?您真是好狠的心啊!”
这话无疑等于火上浇油一般。
老爷子老太太的脸色更加不好看,阴沉着脸看向周氏,“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不。”红梅低声喊道
形势一时之间对于周氏极其不利,红梅也顾不得高低尊卑有别,咬着嘴唇看向白蝶,“不知白姨娘如何刚巧出现在大少爷的院子?又刚好的等到小环送的安胎药?还偏偏打探安胎药方?这一切也太过巧合了吧?”
众人心有也是心里存了疑影,不约而同的看向白蝶,白蝶似乎有些被冤枉了的委屈,咬着牙,道出实情,“因为白蝶已经怀了一个月的身孕,关心安胎的情况很令人不解吗?难道白蝶无心的一句话,就要变成红梅姑姑污蔑白蝶的理由吗?”
白蝶含着泪委屈的道,“如果老太太不信,可叫人立刻诊脉。”
老太太挥手让赵嬷嬷探脉,赵嬷嬷早年粗通医理,喜脉很容易诊断的,片刻之后,赵嬷嬷面上染上喜色,“恭喜老太太,恭喜老爷,白姨娘确实怀了一个月的身孕。”
“蝶儿,你怎么不告诉我?”宗志勇心中一喜,连忙扶住白蝶,轻声问道。
此情此景,看的周氏心中恨得咬牙切齿,指甲已经不知不觉得扎进肉中。
“白姨娘是在害怕吧!”门外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
唐曼被王嬷嬷和夜青搀扶着走进屋中,唐曼平日红润的面颊此刻苍白如雪还无血色,一双凤眸黯淡无光,原本红润的唇微微发白,脚步虚浮,仿佛一阵风都能将她刮走。
“曼儿。”宗海宁快步上前扶住唐曼,低声道,“怎么不好好的休息呢?”
“我没事。”唐曼咬咬唇,摇头,看在别人眼中,那是强忍着悲痛和委屈的模样。
老太太不由得心疼,赶紧出声,“快来这边坐下。”
宗海宁将唐曼扶着走到老太太身边,坐在椅子上,唐曼低着头,“谢谢奶奶。”
“孩子,委屈你了。”老太太安慰的拍拍唐曼的手,“你放心,奶奶不会让你白白受了这个委屈的。”
老太太冷冷的看了一眼周氏,深吸了一口气,这么多年这女人为所欲为,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再不清理,恐怕后院难得清静。
“你们都胡说。”周氏癫狂的喊道,一把狠狠地抓起小环的衣襟,恶狠狠地道,“是不是你一时没注意?”
“娘。”唐曼低垂着眸子,委委屈屈的喊道,“这一次证据确凿,您还想抵赖吗?曼儿不知道您为什么就这么容不下我?甚至容不下振儿?若是曼儿腹中的孩子就这么没了,您的心理能安宁吗?”
唐曼见周氏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样子,心中冷笑,你也终于有这么一天了,难道以为只有你们主仆会演戏吗?
“你分明就在信口雌黄。”周氏死死地瞪着唐曼,恨得咬牙切齿。
“这次?”老太太敏感的听出问题,急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唐曼看似无奈的和宗海宁对视一眼,轻叹了一声,“爷爷、奶奶,您还记得曼儿上次在祠堂说振儿被害的事吗?”
就让她彻底的将水搅得浑浊吧!
“难道?”老爷子老太太身子一震,尤其是宗老爷子,对于唐曼险些流产的事心中虽然震怒,但是并没有......但是振儿就不一样了,毕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感情不一般,顿时阴沉着脸恼怒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周氏见唐曼竟然牵扯往事,顿时面色难看,红梅脑中飞速旋转,却找不出什么理由,现在局势对夫人十分不利。
“哎。”唐曼痛苦的闭上眼睛,轻声道,“本不愿给爷爷奶奶多添烦扰,我和海宁就没打算告诉您二老,当初振儿好奇的在院中捡到漂亮鹅卵石,我也没有放在心上,可是几日之后振儿发病,郑大夫无意间发现了那鹅卵石竟然被茴香水浸泡过的,才引得振儿发病,曼儿当时震怒心疼不已,发誓要彻查此事。”
唐曼顿了一顿,继续道,“仔细审过下人小美,牵扯出夫人院中花匠张生,曼儿谨防走露风声,第二日进行捉拿,没有想到.....”
唐曼面色苍白的欲言又止。
“没有想到什么?”出声的是面色难看的宗志勇。
唐曼和宗海宁对视一眼,宗海宁面色阴沉的愤怒道,“最后走露风声,张生被抓后不到片刻就死了。”
宗海宁眼睛猩红,身子僵直,拳头紧紧攥起,指骨泛白,头上青筋暴露,可见生了多大的气。
“临死前,曼儿曾追问张生,究竟是谁想害我的振儿?”唐曼神色愤愤然,猛地转过头看向面如死灰的周氏,“张生死前困难的说出‘夫人’二字,曼儿却苦无证据,只能和海宁无端的吃下哑巴亏,可是从那日后,曼儿日日担忧两个孩子会不会有不测,在曼儿的眼皮子下能发生这样的事,曼儿简直防不胜防啊!”
“原来竟是这样。”白蝶惊恐的接口,不敢置信的看向周氏,“同一个房檐下住着就都是一家人,夫人竟然这么狠毒的用心,想要谋害嫡孙,之后还杀人灭口,好歹毒的心肠啊!”
白蝶捂着心口指控周氏。
王氏听了唐曼的话,不由得暗暗心惊,周氏狠毒更胜以往,原本想求情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这么多年不见,这女人竟然这般愚蠢了。
“简直一派胡言。”周氏面色发白,强撑着不瘫软倒地,恨恨的瞪着白蝶和唐曼,恼羞成怒,“我堂堂一府主母,何必要用些肮脏下流的手段?”
“毒妇。”宗志勇暴喝一声,一巴掌将周氏狠狠地打倒在地上。
“夫人。”红梅惊呼一声,快速爬到周氏身旁,将周氏扶起,眼中含着痛色,“国公爷,一夜夫妻百日恩,您怎么能这样轻信他人,伤害夫人?”
“证据确凿还叫轻信?我真是错看了你们这一对狠毒的主仆,我宗家竟然出了这等的毒妇?今日非要休了你不可。”宗志勇咬牙,脸上尽是暴怒,恨恨的指着周氏,手指颤抖,然后转过身,看向老爷子老太太,“爹娘在上,都是孩儿不孝,娶了这么一个祸害家门不安的毒妇,今天儿定要休了这个女人,还请爹娘成全。”
老爷子老太太失望的看了一眼周氏,却没有立即答应宗志勇的休妻请求,毕竟周氏还是周家的女儿,还有周老爷子的情分在,就算她丧尽天良,他们宗家却不能做得太过。
周氏一听,顿时面色煞白,无力的跌在地上,惊怒交加,不敢置信的看向宗志勇,“国公爷,我们夫妻这么多年,你就这么轻易的信了别人搬弄的是非?要休了我?”
周氏指着自己。
“我为你生儿育女,照顾老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你竟然一点都不信我,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周氏怒声低吼。
“你说我害了振儿,他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吗?张生人都死了,死无对证,他们随便想怎么污蔑我都行啊,就算不是我做的如今也变成是我做的了,不是吗?白蝶怀孕国公爷你就欣喜若狂,我也曾给你生儿育女,她做了什么?不过就是靠一张脸和一张利嘴到处搬弄是非,挑拨离间,我周瑾娘自认问心无愧,没有半点对不起别人的地方。”周氏神情癫狂。
宗志勇陷入沉默当中。
唐曼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宗志勇,耳根子真软,怪不得被周氏哄了十几年不待见亲子,唐曼垂下眸子,脑中飞速旋转,若是今日不彻底压制住周氏,恐怕来日更加不善,令人防不胜防啊。
一时之间,唐曼陷入两难。
“今日若没有个说法,我带着曼儿自立门户,再不回宗家。”正在唐曼两难之际,宗海宁低沉的嗓音在屋中响起,跪在地上,看着宗老爷子老太太。
老爷子老太太面色顿时难堪,惊怒不已,“海宁,你?”
宗志勇身子一震,一瞬间似乎老了很多,嘴唇颤抖。
“当年张氏死的不明不白。”宗海宁眼中染上沉痛,“我和曼儿回府不到短短两个月,曼儿受到明枪暗箭无数,振儿差点死掉,如今是曼儿差点流产,分明是有人容不得我们一家,再不走,曼儿和振儿的命怕是会折在宗家,海宁承受不起,我们今日就搬走,孙儿走后爷爷奶奶也可以常来家里小住。”
话里话外没有提到过宗志勇只言片语。
宗志勇顿时心如刀割,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捂住心口,白蝶惊叫了一声,“国公爷。”
宗海宁实在不敢想象曼儿也同样无声无息的躺在血泊中,只要一想到那场景,他就恨得抓狂,心中剧痛,宗海宁怜惜的看向唐曼。
唐曼也没有想到宗海宁竟然说出这番话,心中同样震惊,看向宗海宁眼中传递过来的深情,唐曼心中突然感动不已,为了保护自己,他竟然甘心脱离家族的庇护,这样的勇气和维护自己的决心!!
“海宁。”唐曼看着宗海宁无声的掀动唇瓣。
“海宁,你不能。”老太太急声道。
“作为一个男人,保护不了妻儿,还算什么男人?”宗海宁悲哀的怒吼,眼神空洞的看了看周围,“从小到大,这里除了爷爷奶奶还有有什么值得海宁留恋的?这里没有温柔疼爱我的娘,没有和乐融融的一家,只有对我冷漠的父亲,只有心思歹毒的继母,冷言冷语的弟弟,我看到的父亲是在疼爱别人,我看到的和乐融融一家唯独没有我的存在,都不知道还回来做什么?若是没有爷爷奶奶在,海宁早就一走了之了。”
宗海宁顿了一顿,愤怒的指向周氏,“这个女人面不改色说自己问心无愧,好,真好。”
“问心无愧?我不相信。”门外传来一声嗤笑,一个女子摇曳生姿的走了进来,面上尽是冷笑,手中拎着一串晶莹透亮的红色珠子。
白蝶嘴角轻轻浮现一抹笑意,眼中了然,看来今日定能扳倒周氏。
唐曼诧异的看着罗小玉,她不是周氏的亲侄女吗?
竟然......
“罗小玉。”周氏回头一看咬牙,狠狠地骂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待你这么好?”
“好?”罗小玉眼中浮上一层恨意,“您真的是我的好姑姑啊,您说的好是指怂恿我嫁进宗家,从千金小姐沦为妾侍的悲剧?还是您在发生事情时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我下贱无耻?还是您为了怕我怀上大少爷的孩子,赐给我的红麝香珠?”
罗小玉狠狠地将手中的红麝香珠扔在周氏脸上,跪在地上,磕头,“求老太太老爷子作主。”
周氏惊恐的看向地上的珠子,口中喃喃道,“你怎么知道的?不可能,你怎么知道那是红麝香珠的?”
红梅顿时面如死灰。
“我还得感谢姑姑肯赏给小玉这么稀罕的物件呢,是吗?”罗小玉冷笑。
宗志勇一听,顿时极其失望,心中最后的一点念想都没有了,也跪在地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神悲哀,“爹娘,您二老就同意了吧,老将军那里孩儿去说,孩儿万万不能再和这个女人在同一个屋檐下了,这些年,我究竟做了什么呀,为了这么一个狠心恶毒的女人,闹得最后妻离子散,海宁不再和我亲近,是我罪有应得,但是今天,我必须要休了这个女人。”
宗志勇咬牙,“海宁不能走,要滚也是这个歹毒的女人滚蛋,我错了这么多年,今天就坚持这么对的一次。”
“国公爷。”红梅惊恐的喊道,“您不能,求求您不能休了夫人哪,夫人对你也是一片真心实意,夫人,您说句话呀,夫人。”
红梅着急的推着周氏的身子。
“住口。”宗志勇怒喝一声。
“哎。”老太太面色沉重的开口了,“周氏不能休,毕竟是周老将军的女儿,先皇赐下的婚事,但是从今以后......”
老太太凌厉的看向周氏,“你搬去后院去吧,一生不得踏出半步。”
后院。
周氏几乎要晕倒。
那里是宗家最偏僻的地方,平日都没有人去的,进了那里,生不如死啊,红梅惊恐的哀求道,“老太太开恩啊,夫人毕竟是一府的主母,求您开恩啊。”
“做了错事就要有觉悟受到惩罚。”老太太没有半点动容,厉声道,“她至少还有命在,被她害的没有命在的人呢?何其无辜?掌家之权立刻交给曼儿,曼儿现在身子不方便,让老二媳妇儿代管,就这么定了,海宁.....”
老太太看向宗海宁,动容道,“奶奶知道你是好孩子,受了不少委屈,不要走了,曼儿的安全老太太我担着,看谁还敢不长眼睛?若是你也走了,我和你爷爷还有什么念想了?”
老太太眼角湿润了,这个一生严肃说一不二的女人在这一刻看起来脆弱不堪,眼巴巴的看着宗海宁。
宗海宁沉默不已,显然也是在为难。
宗志勇没有说话,小心翼翼的也在看向宗海宁,眼中闪过期盼。
唐曼轻轻走到宗海宁身旁,轻声道,“留下吧。”
她知道他是极其注重亲情的人,否则也不会那样的受伤,也不会带着她回到这个令他受尽伤害的地方,她不愿意老人难过,他也为难。
宗海宁蓦地望进唐曼的凤眸中,眼中闪着感动、感激和疼惜之色。
唐曼微微一笑,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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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夜晚的马路上没有半个人影,安静的下人,乌云不知何时悄悄遮住了天际,显得阴沉沉的,一个女子疯狂的奔跑在马路上,不小心摔倒了再次咬牙爬起来,终于来到二皇子府,红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咬着牙,重重的敲门。
经过层层通传,红梅终于见到了如今正受宠爱的二皇子妃潋滟,一见到潋滟,红梅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求,“大小姐,求求您救救夫人吧!”
“红梅?”潋滟见到红梅登时大吃一惊,向来极其注重干净的红梅发髻散乱,眼睛红肿不堪,连声追问道,“姑姑怎么了?”
“夫人她......”红梅上气不接下气的哽咽道,“被大少奶奶和大少爷逼得走投无路,差点被老爷休掉,如今已经住进了后院,那里相当于宗家的冷宫啊,平时都不会有人去的,夫人现在在那里受苦啊,大小姐,大少爷这样对待夫人,已经不将咱们周家放在眼中了,也没有将二皇子放在眼中了,求求您了。”
潋滟倒吸了一口凉气,马上回过神,眼中闪过一抹阴狠,声音温柔的和眼中的阴狠相去甚远,道,“红梅姑姑你先回去吧,我会尽快想办法的。”
“好。”红梅擦干眼泪,点点头。
待红梅走后,潋滟阴沉着脸问身边的丫鬟,“爷回来没有呢?”
“回姨娘,已经回来了,在书房呢。”丫鬟连忙答道,“爷说让您准备着,一会儿就过来。”
“不,等不及了,我去找爷。”潋滟冷声道。
二皇子正在处理政事,最近唐帝似乎有意的分给他和老九一些政事,他也比以前繁忙了很多,都没有时间陪着宠妾了,正想着二皇子加快了手中的速度,不想,书房的门悄悄开了,潋滟款步走了进来,委委屈屈的叫了一声,“爷。”
“等不及我了?”二皇子一把将潋滟拉在怀中,调笑着道。
“爷,潋滟请您给潋滟做主。”潋滟委屈的低下头,眼中带着泪光,轻咬着嘴唇。
“怎么了?谁欺负我的小美人了?”元澈皱着眉。
“爷。”潋滟连忙添油加醋的将红梅已经加工过的话重新说了一遍,随后愤愤的说道,“爷,这宗大人根本就没有将您放在眼中,他逼得姑姑如此,也是在打您的脸啊。”
“好大的胆子.”元澈狠狠地一拍桌子,眼神阴鹜,“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如今——”
元澈顿了一顿,随手将桌上一份折子打开给潋滟看,哄道,“别委屈了,你看看这个,足以收拾的他永不翻身了。”
“这个——”潋滟惊诧的蹙着眉头,口中喃喃,“这个孙廷军隐瞒妻室,抛妻另娶,贪污,可是和宗海宁有什么关系?”
“孙廷军可是他一手提拔上去的,你说和他有没有关系?”元澈面容阴狠的道。
“可是这个孙廷军.....”潋滟眉心一蹙,“潋滟曾经在京城中所有耳闻,孙廷军是个很有想法的人,怎么会贪污呢?”
元澈一把将潋滟揽在怀中,大手探进她的衣襟内肆无忌惮的四处游动,脸上沾染着浓浓的qingyu,邪笑道,“傻姑娘,你难道没有听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吗?本来孙廷军也是个人才,若是投入本皇子的阵营中,本皇子自然是要好好的惜才的,如今怪得了谁呢?要怪就怪他自己选错了主子吧。”
“爷您真是高见啊。”潋滟不动声色的拍马屁拍的元澈很是舒服,主动送上红唇,娇媚的呢喃道,“奴家要怎么谢爷呢?”
元澈一下子将周潋滟压在桌面上,一只手将奏折扫在地上,急切的吻了上去,“我们今天就在这儿。”
“奏折?”周潋滟惊呼一声。
“哪有美人重要?”元澈模模糊糊的说道。
书房中一片旖旎惷光乍泄。
窗外。
原本遮住圆月的乌云不知何时更加厚重,阴沉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