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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9章 归来
黄蓉笑道:“再怎么着急,也得先洗漱洗漱,你瞧瞧我这一身的土。”
黄大姐笑道:“如今咱们家好过了,你就是要洗澡,热水也是现成的。”就喊了两个仆妇过来抬水,很快就给准备好了洗澡水。
“看来这房子不错啊!”黄蓉点点头,“能人就是能人。”难怪霍子元当初要请那个吴离来主持建造,还说关于取暖的问题都解决了,只是当时事件突发,她没有心思来这边查看,所以都不知道这个取暖问题到底是怎么解决的。
热热的泡了个澡,一身的疲惫都减轻了不少,但也觉得非常困倦。
黄大姐又端了几样点心过来让她垫垫肚子,就催着她睡下了。
他们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午后,所以黄蓉睡了一个多时辰天就快要到晚上了,但因为下雪的缘故外面看起来并不算黑。
雪还在纷纷扬扬的下,厨房里的饺子都包好了,黄老爹就让黄大郎黄二郎一起准备鞭炮要放鞭炮了,过后就可以开始正式守岁。
黄大郎黄二郎带着安郎、大胖到了门口,仆人们早就拿竹竿挑好了鞭炮,只等着他们点火了。
黄二郎抱着安郎,把香头给了他,让他去点。
“噼里啪啦”鞭炮声响起,雪花四溅,淡淡的硝烟飘开,让视野变得模糊起来。
“爹,你看!”大胖忽然使劲一拽黄大郎的袍子,“你看那是谁?”
风雪中,有一个人顶风冒雪而来。
飞扬的长发在身后飘舞,仿佛一面漆黑的旗帜。
可是他的身姿却格外挺拔,就好像风雪中的一株青松一般。
黄大郎激动得都说不出话来了,只是使劲往里推着大胖。
大胖伸手拉着安郎转身就往里跑。
黄大郎和黄二郎则对视一眼,迎了上去。
黄蓉迷迷糊糊醒来,忽然觉得心口有点不舒服,莫名的,心跳有点加速。
正准备起来喝点水,就听见门外传来“蹬蹬蹬”的脚步声,紧跟着房门被人大力推开,大胖和安郎喘着粗气叫道:“小姑!快!姑父回来了!”
“你们说什么?”黄蓉刚刚掀开被子准备下地,听他们这么一说,原本的睡意一扫而光,光着脚就跳下地来,扑过来抓住了两个孩子的肩头,“你们再说一遍!”
大胖笑嘻嘻说道:“小姑,是真的!姑父回来了!”
黄蓉伸手按住胸口,觉得心跳越来越快,她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了,甚至都顾不上穿外衣、穿鞋,就赤着脚散着头发冲了出去,迎面差点和黄大姐撞到一起,黄大姐一看她欣喜若狂的模样,还有身后两个男孩子,哪里还不知道这两个小家伙已经把好消息告诉她了?
急忙拉着她说道:“小丫,再怎么高兴也不能不顾自己的身子,你好歹穿上衣服鞋子再去呀!还有这头发。”
黄蓉这才发觉脚下一片冰凉,急匆匆转身回去,看到床头早有黄大姐拿过来的一套新衣服,胡乱套在身上穿了鞋,把头发随便一绑,再次冲了出去。
黄大姐在后面摇摇头,倒是并没有再阻拦。
黄蓉一路跑出来,到了楼梯口差点一跤跌倒,扶着楼梯扶手站稳,定了定神,慢慢往下走,走到一半的时候,便看到在客厅里站着的一个人正抬眸看过来。
那人身上还披着大氅,想必是身上落了不少的雪,此刻在屋子里被热气一熥(teng一声,方言,蒸的意思)都化成了水,顺着衣服流下来,在脚下积了一滩水。
霍子元也抬眸定定看着黄蓉。
数月不见,她似乎变化不大,可是眉宇间笼着的一层轻愁却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他只觉得嗓子里仿佛被塞了一团棉花,虽然有千言万语,此时此刻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黄蓉扶着楼梯扶手,一步步往下走,慢慢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黄老爹本来是想训斥霍子元几句的,可是看到现在小夫妻见面,你眼睛里只有我,我眼睛里只有你的模样,便叹了口气,挥手,让家里人都回避了。
霍子元这才大步朝着楼梯走去,走了两步觉得不对,赶紧把身上湿漉漉的大氅脱下来随手丢在地上。
黄蓉还有三四级台阶就要下来了,霍子元也来到了楼梯口,他仰起脸,冲着黄蓉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黄蓉也冲着他笑,一下子从楼梯上扑了过来。
霍子元伸开双臂接住她,倒退了几步,紧紧将她拢在怀中,垂下头来,把脸埋在黄蓉秀发间,贪婪地、深深吸了一口气,呢喃道:“媳妇儿,可想死我了!”
一句话,黄蓉的眼泪就“刷拉”下来了,她哽咽,使劲拍了拍霍子元的背,“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一走这么久,一点消息也没有!”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霍子元紧紧抱着她,“媳妇儿,都是我的错,我回来了,你想怎么处置我都行!只要你别不理我!”
黄蓉推开他,擦了擦眼睛,左右看看,方才太忘我了,都忘了,家里还有这么多人呢,此刻一看,偌大的客厅里竟然已经变得空荡荡的,心里又是酸涩又是暖意融融,颇有些嫌弃地道:“你闻闻你身上,都臭了!”
霍子元抬起袖子闻了闻,气味果真不大好闻,呵呵一笑:“我这不是急着赶回来见你么?我都五天五夜没合眼了,根本就顾不上洗澡换衣服!”
知道他们分开了,家里人才渐渐出来,丈母娘看女婿什么时候都是顺眼的,赶紧说:“大郎,领着你妹夫去洗澡去。老大家的,你带着小丫去收拾他们的屋子,老二家的,让人张罗饭菜吧。咱们家的人,今儿齐了!”
其实黄蓉他们的房间,方才就有家中的仆妇收拾妥当了,黄大郎在专门烧火的隔间里也让伺候火的仆妇给他们把炉子烧好了,如今房间里已经十分暖和。
白氏打开柜子给黄蓉看,“你虽然不在家,你大姐和你二嫂也都操持着给你们做了新衣裳,她们还担心你们看不上她们的手艺,专门去县里买了几套成衣,你也给霍生挑两件。嫂子就不耽误你们两口子了,我先下去了。”
说罢促狭的挤了挤眼。
黄蓉的脸腾地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