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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章 未雨绸缪
黄三郎还是听得似懂非懂的，“这跟贺公子大手大脚花钱有什么关联？”
黄蓉伸手捂脸，“你出去可别说你是我亲哥！”
一旁冯元庆笑着说道：“三少爷，您大概不知道，方才张东家已经说过了，官员眷属是可以经商的，所以知府大人可以两袖清风，但是他的妻儿甚至兄弟，都可以在他的荫庇下做生意，您想大家都知道是知府大人的眷属，谁还不多关照一二？
“如此一来，这买卖想不好都不可能。这家里还能没钱？既然有钱，贺公子还不是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黄三郎这才恍然大悟，还埋怨黄蓉和张振涛，“跟你们说话就是费劲，这么简单的事情，你们看，人老冯三言两语就给我说清楚了，你张三哥这么长篇大论一大段故事说下来，我还是不懂！”
张振涛被他这胡搅蛮缠的劲头弄乐了，道：“好，是我们的不是了。现在不说这个了，其实你说的也对，现在我们既然不知道钟老大人到底是什么缘故这么关照我们，我们也没有门路去打听，就暂且这样随机应变吧。
“冯掌柜，这五百两银子你收好了，一分银子都不能动，当时都有谁在场看着你收银子，你给打的凭条呢？都收好了，万一以后有个什么意外，我们有真凭实据在手，也不至于出事。”
冯元庆郑重答应。
黄三郎又不懂了，“将来能出什么事？”
“这个可说不准，”张振涛面色有些凝重，“我们小地方来的人不大了解，越是大地方的人，这花花肠子就越多，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给你下绊子了。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还是谨慎一些的好。”
黄蓉表示赞同。
如此加加减减，其实开张首日的净利润是二百两。
黄三郎泄了气，“怎么才这么点儿？”
“三哥，”黄蓉笑着看他，“你是有点不知足了。你知道咱们家在乡下的时候，刚开始种蘑菇，一次性收入几十文钱就能高兴好几天不？
“其实作为一个饭馆来说，一天的净利润能够达到二百两就已经相当不错了。”
黄三郎半信半疑，只是看着张振涛，“张三哥是这方面的权威，他说的我才信。”
张振涛点了点头，“妹子说得有道理。不过，咱们如今在府城每日的消耗也非常大，何况我们前期的投入已经超过了一万两，如果说每日的净利润有二百两的话，一个月下来是六千两，两个月就能回本，但咱们的成本还没有减去房子。
“所以其实一年之内差不多能回本。如此算来，真正盈利的时候应该要到明年了。”
黄三郎有些发愁，“这么慢。”
黄蓉也觉得有些慢，但还是说道：“我觉得够可以了，做人总不能太贪心，我们家只不过才接触饭馆，就能做到这个程度，我已经很知足了。”
张振涛话锋一转，又道：“我方才也不过是最保守的估计。今日咱们盈利少，是因为今天的菜差不多都是半卖半送的。咱们一开始也不求赚多少钱，关键是要把名声闯出去，以后恢复了原价，我们的利润说不定还会直线上升。毕竟辣菜的市场还是非常大的。”
黄蓉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前世餐饮业都要接受严格的检疫，还有消防检查。这个时代，虽然也有，可是却非常简单。
她和张振涛商量，“如今天干物燥的，咱们店里又是点灯熬油的，万一出个什么意外，咱们可就不免弄个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张振涛点点头，“每年，尤其是到了年底的时候，因为烛火看管不当引发火灾的例子非常多。你若不说我也想不起来。对于府城里的这些饭馆来说，咱们是外来户，若是一下子做得太好了，不免引人嫉妒，正人君子还好说些，若是遇上那心胸狭窄心术不正的，还不知道会想到什么下作的法子来折腾咱们。”
黄蓉接过话茬去道：“所以我有些话，你们听听合适不合适。我觉得现在咱们就要提前做好防范，第一咱们的人都要约束好，每日开工之前，下工之前都要把铺子里检查妥当，确保没有安全隐患才可以上工或者下工。
“第二，咱们也要做好了应对突发事件的应急措施。比如说，万一发生了火灾，咱们怎么应对，万一有客人说咱们的菜不干净吃坏了肚子又怎么应对，更有甚者，要是有人诬陷咱们投毒呢？”
黄三郎听得毛骨悚然，“有这么可怕吗？”
“怎么没有？”黄蓉前世里见过的奇葩事件多了，随便举了两个例子，“比如说有人吃饭的时候，把了两根头发丢进菜里，说咱们的菜不干净，你怎么说？”
“这……”黄三郎挠了挠头皮。
“停！”黄蓉指着他，“再比如说，有人说看见咱们的大厨做饭的时候故意挠头皮，把脏东西——头皮屑啦灰尘啦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掉进了锅里，你怎么分辩？”
黄三郎目瞪口呆，伸出去的手都不知道是不是该拿回来。
黄蓉笑了笑，继续说道：“至于说发现饭菜之中有青虫、苍蝇、蟑螂等等，更是寻常事。这些咱们都要想要应对之策。”
张振涛面色凝重，“你所说的这些从前也不是没发生过，以前鸿宾楼就有这样的事出现。为了息事宁人，我们一般情况下，都是道歉，然后要么那个菜不收钱，要么重新去做一份。”
黄蓉点点头，“若是由于我们的疏忽造成这种局面，我们当然应该承担责任，但若是那人是来存心找茬的呢？我们越是要息事宁人，他越是要嚷嚷的尽人皆知。”
张振涛看着眼前侃侃而谈的黄蓉，只觉得她意气风发，宛若战场上挥斥方遒的大将，指挥若定，令人信服，因此竟有片刻的失神。
冯元庆和黄三郎还有那两个账房先生也被黄蓉震住了，冯元庆道：“之前我们遇到类似的事情，也的确是按照张东家说的这种法子处置的，一般情况下不会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