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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如何选择
周身的血液好像都燃烧起来，似乎下一刻血管就会爆裂开来，心口闷痛无比。
洛九汐丝毫不怀疑，在这样的威压之下，很快她就会心脉俱断而死。
“小九，你快走！”
陵光的声音担忧又急切，同一时间，他抬手，红色的光芒从他掌心流泻而出，朝着那股威压所来的方向，意图抵挡。
“走？”那声音低幽幽的笑，“谁都别想走。”
嚣张的语气，对于陵光的抵挡丝毫不看在眼里。
两道力量相撞那一瞬间，空气中的气流碰撞，形成一个个的旋涡，好像要将世间万物吸走，四周的空气涌动快要将人挤压到爆炸。
这两人斗起来，她更难受了。
莫说跑了，动都动不了。
洛九汐紧闭着眼咬着唇，体内的血液好像已经沸腾，就在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快要爆裂开来的时候，一声压抑的闷哼，伴着幽幽的讥笑飘到她的耳边。
“就你如今这样，还想和我斗吗？”
那种压迫的力量忽然消失，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洛九汐的幻觉。
可死寂的空气中，那道有些急促压抑的呼吸声却在提醒她，并不是。
陵光受伤了？
洛九汐心念电转，猛的睁开眼。
一身银色衣袍的陵光跌倒在地，姿态有些狼狈，哪里有半分以往的妖魅风流。
可更让洛九汐惊讶的是，他的身旁，显出一个身影来。
洛九汐看过去时，微微一怔。
那人穿着一身如血的红衣，就连披散着的头发都是腥红的颜色，可她的脸却很白，如雪如玉。
红色和白色的强烈对比，让人很自然就忽略了她的五官，眼中只有那两抹浓烈的颜色。
妖异、瑰丽、阴暗……
洛九汐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她，她只知道，这个人恍惚黑暗的代名词。
不管她身上的颜色多么浓烈夺目，她周身所散出的黑暗气息也无法被掩盖，反而，更加浓重。
洛九汐看着她时，她也正抬了眼朝她望来，狭长的眼尾上挑着，眼底恍若有血色的花朵。
她看洛九汐的眼神让洛九汐觉得自己是她脚下的蝼蚁，而她则是九重天上高高在上的天神！
待看清洛九汐时，她勾出一抹原来如此的笑，笑容之中带着邪恶的讥讽和鄙夷。
轻抚着自己的衣袖，看向陵光，“你可真是大方，为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了？”
陵光按着心口处，闭了闭眼，唇角却挑出一抹同她一样的讥笑，“比起你来，我自愧不如。”
幽魑眼底的血色瞬间浓烈几分，她忽然抬手，竟是那般隔空掐住了陵光的脖子，将他提到了半空。
“陵光，不要再试图挑衅我。还真以为，自己还是以前那个陵光神君吗？”
陵光闭着眼，虽然没有表现出什么，可洛九汐还是看得出他现在很痛苦。
他的脸色比任何时候都要白，唇边却不断有血在流，就连额间那抹黑色的印记都开始变得浅淡。
洛九汐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可她知道，陵光很危险。
“陵光！”
心中一紧，洛九汐没有迟疑，掠身就朝陵光扑去。
“呵……”幽魑嫣红的嘴角边弧度讽刺，“不自量力。”
她的手一挥，同陵光两个人从洛九汐面前骤然消失。
洛九汐扑了个空，又眼看着陵光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眼前，心中惊慌难言。
“走——”
是陵光的声音，一个字，穿透暗夜，嘶哑却沉定。好像铁锤，重重的锤在洛九汐的心头。
紧接着，一声轻笑，“陵光啊陵光，你还真是个痴情种子。好啊，我们就来看看，在她心里到底是那个男人重要，还是你重要？”
“小丫头，既然陵光这么想让我放了你们，我倒是可以给你机会。你现在有两条路，带着你的情郎离开这里，或者来救这个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的人？我很期待你的选择……”
幽幽的轻笑，缓缓的消散在夜色之中，一切，归于沉寂。
“陵光！”
洛九汐身形一震，猛的睁开双眼，随后却是一愣。
周围，没有什么陵光和幽魑，也不是夜里，还是白日，还在那汪清湖边上。
她下意识的转头，却看到了万俟璟那双幽深的眸子，目光交缠间洛九汐皱了眉，眼底闪过一抹迷茫。
万俟璟眸光深深的看着她，抬手从她的眉眼上抚过，将眉心那抹痕迹抹平，轻声问，“梦到什么了？”
梦？真的是梦吗？
洛九汐四处望了望，再看回他，“你一直在我身边吗？”
万俟璟点头，“你刚才叫的陵光，是谁？”
洛九汐一怔，看着他，片刻都没说话，看起来很是犹豫。
万俟璟也没追问，也只是看着她，只是目光渐渐的更加深谙起来，
就在他以为洛九汐不会回答的时候，她却开了口，一副也很惆怅的模样，“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至少在现在的洛九汐而言，对陵光的记忆就算加上刚才，也不过就只是两次的见面而已。
她并不知道他的身份，也不知道他和她的关系？可她知道，他是帮助她和万俟璟重生之人。
想到这里，她的眉心就更紧了，咬了咬唇，“我刚才的确是做了一个梦，却又不像是梦？不过那个叫陵光的人告诉我说这里是什么千虚幻境，让我们朝最西面走，找到一棵千年槐树，砍掉就可以离开。”
“是吗，然后呢？”万俟璟微微狭眸，看着她眼底的为难，就知道她还有话不曾说完。
洛九汐更犹豫了些，不知道跟万俟璟说这些到底对不对，她是不是应该听陵光的话，和万俟璟马上离开这里？
可那个女人的话总在耳边绕，还有陵光那张白得不正常的脸，他似乎一开始就有伤在身？
洛九汐甚至也分不清刚才的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在这幻境之中，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她通通不知道。
可她知道，如果刚才那些都是真的，她就这么走了，她这辈子也不会心安。
想到这里，她深吸口气，语气也变得慎重起来，“阿璟，他好像有危险，我想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