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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遇神杀神 遇佛杀佛
她心中所想并未出口,男人却已经清楚的知道。
他唇角轻抿了抿,转头看向窗外,天边一轮皎洁,影色朦胧。
顷刻,他似叹息,“逆天改命,谈何容易?你可知,这一句话,代表的是多少艰难险阻?”
洛九汐垂了垂眼睫,“没有人能阻我拦我,若有……”
在男人转头看向她时,她亦抬眸,眸光安静无波无澜,“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极为平静的话,却如能掀起惊天波澜。
男人微狭了眼眸,对上她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片刻,他忽然笑了。
刚才那番严肃气氛荡然无存,他又恢复了那慵懒邪魅的模样,“几世轮回,看来你也未变。不过……有这志气是好的,可你知道,如今自己应该要做什么吗?”
对于他口中之言洛九汐虽好奇,却没多问,只是反问,“你助我同万俟璟重生,又是想做什么?”
男人浅眯着眼眸,笑意不变,“你不必怀疑我,我说了,我只是想帮你。谁让,我们关系好呢?”
他最后一语,语气莫名。
关系好?洛九汐不可能不怀疑,可她只道:“若你真是想帮我,那你先告诉我,今夜的事,是你故意的?”
故意让她去偏殿,将万俟璟诱去。
他知道偏殿中有问题,可她想不明白他的目的。
男人点头,“是,我故意的。”
甚至于,万俟璟会看见洛九汐,也是他所为。
他只是想试探一下,当然,结果倒是和他所料相差无几。
万俟璟对洛九汐的情意自是假不了,而他更关注的,是万俟璟在被激之后所暴露出的魔性。
那个男人,如他开始所言,轮回百世,魔性也未除。
而很明显,如今更甚。
他对洛九汐的情意越深,就会越危险!
看洛九汐皱起的眉,他挑眉,“你也不用怀疑我的目的,难道你没发现,万俟璟如今并不正常吗?”
“不正常?”洛九汐心脏急跳几下,“你指什么?”
男人摇头一叹,“他手中染了太多血腥,天道轮回,你以为上天会轻易饶恕他吗?逆天改命,也逆改不了他那一身血债。而有一个词,叫做血债血偿!”
洛九汐心弦一颤,忽然觉得很冷,冷得发颤。
她想起万俟璟那太过白皙而显出些病态的脸,之前她以为,是因他大病一场还未彻底痊愈,可此刻却忽然觉得,并非如此简单。
她沉默不语,男人的话却还没停,“你应该还没忘记醒来之前看到的那些画面,大楚王都五十万余人的性命,这债,自然要有人去偿。”
“我来。”
洛九汐终于开口,声线艰涩,“他做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我,若是要还债,就让我来还。”
男人也沉默下去,她的眼,透亮纯净,其中的坚定却如同不能移的磐石。
他忽然站起身来,缓缓走到床前,微低头,很认真,“就算结果,是永堕修罗道,你也要替他偿还吗?”
洛九汐微微仰起头,对上他几近透明的眼眸,一字一句,“是,我替他还。”
许久的对视,男人无奈一笑,带着苦涩,“情爱啊……”
情爱啊……
那是毒,从来没有解药,却让世间人前赴后继,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