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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琴一脸郁闷合上了嘴，骂骂咧咧拿出钱数了数，有七百块。
“看在钱的份上我就撒个谎说小念念跟你出台了，但是你给我手脚干净点，你是二十四五的人了，小念念多大你知道的，别瞎玩！”
“真啰嗦，像个老太婆！”范少直起腰板走了出去，孙飞和老四急急忙忙跟了过去。
我站在阿琴面前看着她，心里面有点不是滋味，因为发现再好的人在金钱面前都特别无力。
“怎么了？赶紧跟他走啊，回家睡个好觉，顺便照照镜子你的黑眼圈有多重。”
“琴姐，你晚上下班了去我哪，好不好？”
阿琴愣了下，“好，我去你那边睡觉，明天早上你负责我的早饭。”
范少说到做到，仅仅是把我送到租房楼下，什么都没干，等我上楼进了租房，下意识走到窗前看下面，发现他的车还没走。
我就站在窗前看了会，隐约看见范少和孙飞调换了位置，让孙飞代替他开车。
他坐在副驾驶上，摇下车窗，身体朝车窗边靠着，一只手点了根烟搭在车窗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看了会站不住了，窗外吹进来的风太冷了，弄了些热水窝在沙发里泡了半个小时脚，再到窗前看了看，范少的车已经走了。
我不知道他在楼下想了些什么，只是感觉他这个人也没外表看着无忧无虑。
我拿了一床小被子窝在沙发里等阿琴，等着等着就睡着了，感觉过了很久才听见敲门声，门打开是搓着手的阿琴。
“妈的，这个天真冷！冷死老娘了！就不应该出来干活，就应该窝在屋子里冬眠。”
因为知道在夜场里上班的女孩子能赚不少钱，阿琴跟了林玫好几年，她现在在魅惑也很吃相，一天下来收入很可观，我想她除了打钱给家里供支出，她也应该存了个一二十万吧。
对一个单身女人来说，有个一二十万比什么都好，再去找份轻松工作，或者去学门什么手艺，将来的日子会过得很好。
给阿琴弄了些热水让她泡脚，她舒服的躺在沙发里，叹息：“我那个妹妹命比你还苦，现在嫁了人怀了孕，我们姐妹俩连面都见不了了。”
她笑了笑，“要是她跟在我身边，一定会像你一样对我好。”
我坐到床边上，看着阿琴问：“你们为什么见不了面？”
她似乎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又似乎没有。
“我的工作肮脏呗，在我们村里谁都知道，她老公一家人也知道了，怕她跟我在一起学坏了，就不让她跟我见面咯。”
至亲到这个地步是一件很心痛的事情，如卫阿姨跟周兰兰，如阿琴和她妹妹。
阿琴会因为她妹妹被开除那么记恨韩聿，想必姐妹俩以前感情一定很好，却如今面都不能见。
“也没什么关系，我们这一行是夜猫子，晚上忙的要死，白天只能睡觉，跟他们的生活大不一样，不像人家白领有个周末什么的，陪陪家人朋友买买衣服啊！没朋友没家人，也没事，身体健健康康就好。”
阿琴念叨完，扭头看我，“你让我来你这找你，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范少说跟我做一场交易，他会……”我把范少开的条件一字不差告诉阿琴。
阿琴听完了沉默了，她拉了拉小被子把自己盖的很严实。
我感觉很困，就脱下鞋爬上床躺着，也用被子把自己肩膀两边盖得严严实实的。
过了几分钟，阿琴说：“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跟着范少。”
“可是他要我做的事情一定不简单。几百万的债，还要跟林玫作对，他压根一点好处都没有。”
“他怎么会没好处？你就是她的好处！”阿琴水都没擦跳上我的床，钻进被窝里侧过身支着头看着我。
“我什么都没有。”
“你有资本！年轻、会读书、长得好看，将来有很多种可能，他范聆歌得到你十年自由好比赚了一亿！”
我第一次知道范少的真名叫范聆歌，文艺好听的名字。
“范少的名字是他爸爸取的吗？”
“切，他老子才取不出这么文艺的名字，是他妈。”
“哦。”可惜范少他妈妈已经死了，不然我还真想看看他妈是个什么样的人，能取出这么文艺好听的名字，想必为人一定不差，如沈修白的母亲。
“说说你怎么想的？你是打算继续呆在魅惑，还是打算跟范少？”
“我不知道，我挺害怕的。”
“你怕什么啊？未来的一切都是在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生，管它发生什么都要经历的，你还不如选一条好的路。”
我侧过身看着阿琴明亮的眼睛，“你劝我离开魅惑，就不怕林玫知道了生你的气吗？”
“我又不傻，我当然不会告诉她。不过在你没想好之前不要再把这件事告诉别人，不然玫姐可能又会使手段。”
“我知道。”岂止是可能，是百分百会。
阿琴眼睛一闭一合的，显然想睡觉了。
她还不忘说：“我的意见很明显了，你……就去跟着范少，他让你上学给沈家还债，多好的事，还能把你养成未来的白富美。要不是我没文化，又年纪大，我都想去他面前自荐……”
说完一长串，她勉强睁开的眼睛终于忍不住合上了，没一会我便听见她轻微的鼾声。
我想了一会，还是没做好答应范少的准备，便也睡着了。
睡到天亮刚睁开眼，我的手机叫起来。
是个陌生电话号码，我小心的喂了一声。
“想好了吗？”
是范少，范聆歌。
“你能不能多给我一些时间。”
“黎念，别当我是韩聿那傻子，我讨厌被人利用。”
心里的小心思被看穿，我挺没脸的。
是的，我想着拖一拖是一天，先让范少天天去魅惑喝酒玩耍，我天天能赚他的酒水提成和小费。
他就这样拆穿，让我都有些怀疑他突然这么小气，有没有能力帮沈叔叔还债。
“林玫明天出院，最多后天，过了后天你没给我答案，当我没跟你提过，你以后便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