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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
卡萨丁喝着合成物做成的“饮料”，听完了石皓仁对茜比联邦的描述。石皓仁就粗略讲了一下茜比神系存在的原因，还有茜比神系为什么会想着帮助这些弱小文明，当然，他省略了“表宇宙和新宇宙”这一部分。
卡萨丁有些为难。
众人纷纷理解，就像是温斯顿之前所说一样：总感觉是一群江湖骗子。
温斯顿苦笑着，要不是因为他见到了巨獒白壳号上那些高科技，他也不可能相信石皓仁的话。无论是高科技文明还是低科技文明，就算是不遵守黑暗丛林法则，最起码也要遵守利益往来法则吧？
把“每个文明都有无限的可能性”变成救助理由，不再一个更高的层面是不会懂的。
打个比方，就好像是随手抓住一个地球人，问他：追逐梦想的机会和一个亿，你选啥。
有钱人可能看都看不上那一个亿，能追逐梦想的机会优先级比一个亿高得多得多。但很多普通人听到了这样的话，满脑子都会被一个亿诱惑到，在他们的概念里：有了一个亿有了物质条件，才有可能追逐梦想。
这是一种思维固化带来的逻辑推理能力。
终端都承认，很难让这些“低级文明”去理解茜比神系伟大的建国理想。在这样的情况下，必须拿出实际可以诱惑到这些低级文明的东西。
石皓仁表示，一个没有文明存在的宜居星球和物资，是目前茜比联邦给以赠送给卡迪蓝文明的物资，相应的，卡迪蓝文明从今以后必须效忠于联邦。
用效忠换取生存下去的机会，卡萨丁有些动容。
可作为王子，他还是比较冷静，没有温斯顿当初那样目瞪口呆直接答应，“我需要和父亲沟通一下。”
“可以理解。”石皓仁笑着，“我想最终做出决定的人还是元首阁下，我们联邦也不会强迫任何文明加入我们，但这是一件百利无一害的事情，希望你们多多酌量一下。”
卡萨丁很重视这件事，当即表示自己立马去找他的父亲商酌。
他拜托温斯顿好好款待众人，立马就离开了会议中心，想必是要去见他的父亲。
“十拿九稳的事情。”温斯顿抱有歉意的说道：“没有办法，希望提督能理解，我们这个文明落得今天这般田地，现在做什么都要考虑再三。”
石皓仁叹了口气，宇宙中其实有很多舰船文明，可混得想卡迪蓝文明那么惨的，真不多。
在帝国时期，石皓仁就知道那么一个文明，是一群小绿人，他们有着奇特的风俗。这群小绿人特别喜欢探索奥妙的宇宙，比起在一个星球中居住，他们更喜欢乘着飞船到那些无人的死亡之地去冒险。宁可死亡，也不愿待在一个星球上，用他们的话说：每年没行驶五百光年的距离，还不如让我们去死。
这个有着奇特风俗的文明有一个特别逗比的口头禅：祝你死得越远越好。
对小绿人来说，这句话是褒义，好像是地球上“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样的话。
嗯，石皓仁第一次见到小绿人的时候，就听到过这句话。要不是当年小黑阻止自己，自己绝对拉着轨道炮把他们炸了。
回顾了一下，其实自己也见识过因为生存所迫变成舰船文明的例子。
可人家的科技，绝对比卡迪蓝文明高得多。卡迪蓝文明十分特殊，特殊在他们对宇宙的认识几乎是零，就为了不被消灭，上了舰船开始流浪。
比如说外面的模拟生态圈吧，就好像数据终端所说：感觉来到了原始文明。
这里的模拟生态圈，就是一些全息投影把战舰内部的外貌改变，实际功能根本没改变，看着中央有一个湖泊，实际上就是战舰的废水处理厂罢了。
其他高科技的舰船文明，模拟生态圈那是真的生态圈，缩小版的星球，甚至某些舰船文明的舰船比一颗普通的宜居星球还要庞大，人家的生态圈是放大版的星球，说是一条河，那真是一条河……
喝着用化学香精调节出来的“茶”，众人等了好半天，终于有人把宴席的食物呈上。
柠柠饿得已经在疯狂咬自个的尾巴，用这狼娘的话来说就是：尾巴不咬，要之何用？！
玥铃好奇的凑在柠柠身旁，观察柠柠如何咬尾巴。可能中二猎魔人少女脑子里又在脑补：咬尾巴是不是可以召唤出异世界魔王之类的话题。
玥冷比较正常，坐在石皓仁身边，文文静静杵着脑袋，看着大猩猩，时而和温斯顿说上几句话，问问卡迪蓝文明的历史。
所谓的宴席就是一些合成出来的肉类，有鸡鸭鱼肉各种，卖相看似不错，等着柠柠顺着咬了一遍后，眼巴巴看向石皓仁，“房东，为啥都是一个味？”
温斯顿很尬。
石皓仁瞪了一眼狼娘。
温斯顿尬了片刻后，解释道：“其实这些合成出来的肉类，已经是我们最好的食物，普通人只能吃到像是牙膏一样的营养液。对于卡迪蓝文明来说，吃饭真不是一件重要的事情。”
“啊，吃饭都不重要？”柠柠耳朵一抖，尾巴塌到了地上，“哇，这里的人好可怜！”
“其实比曾经好了许多，牙膏营养液是我后来才研究出来的东西。一开始资源紧缺时，你们想都不敢想曾经我们吃进肚子里的是什么。”
石皓仁也有些好奇，“是什么？”
终端突然打了个颤，“本机劝你们吃完再问。”
可惜终端说话为时已晚，温斯顿已经将话说了出来：“不知道你们所生活的地方有没有一种生存能力特别强的虫子……嗯，在克罗蒂大陆这东西貌似叫做蟑螂，我们把蟑螂用机器搅碎后高温杀菌，再用微波消毒，经过好几种程序后，让它们变成有营养的大饼，加上一点香料就当做食物啦。”
温斯顿说这句话的时候还蛮轻松，他也吃过不少蟑螂饼。
所有人脸色顿时变为酱色，除了柠柠还神经大条继续吃着桌面上的合成食物。
“是吧，叫你们吃完饭再问，现在没胃口了不是？”终端无奈道。
温斯顿看着众人那么认真（他的幻觉）听着自己说话，有些眉飞色舞，“后来我发现蟑螂繁衍能力虽然强，可还是不够吃，那可咋整？我就抓了几只蟑螂，把他们的身体暴露在真空中，用机器给他们身体供氧，每次都会刻意降低供氧量让他们的超强适应性去习惯。才第六代，这些蟑螂已经可以适应超低氧环境，营养越来越全。我又把这些第六代蟑螂集中起来放到甲板上，用各种辐射刺激他们，逐渐他们就变成了有我那么大一只的蟑螂，我再把这些变异蟑螂抓去粉碎做成饼，大伙的伙食又上了一个台阶！”
“别说了……求你。”石皓仁感觉胃在翻腾。
玥冷已经离开了饭桌，冒着冷汗捂着胃走到了一边。
猜猜就知道，这些合成物，还有牙膏的营养物质，恐怕都是从蟑螂身体里面提炼出来。
“哎，人要听劝呐！”数据终端感慨道。
所有人开始干呕，除了柠柠还砸吧着嘴，问温斯顿：“大猩猩，没吃饱。”
“管够，我在叫人上。”温斯顿表现得十分慷慨。
神经大条的柠柠想了半天，突然想道：“对，你的意思是我吃的这些东西，其实是蟑螂里面提炼出来的？”
“是啊。”温斯顿点头。
“哦，这样啊。”柠柠挠了挠头，估计还没反应过来。
“吃完饭，困！”柠柠啪的一下趴在桌子上，倒头就睡。
干呕了半天的石皓仁，突然发现神经大条的人有蛮多好处。
“那啥，你们没事吧？”温斯顿一脸不解，“提炼的很干净，真没啥事。”
“知道没啥事，我就是觉得瘆得慌。”石皓仁欲哭无泪。
对此，终端的评价是：“矫情！”
就在众人想着怎么把这些入口即化的东西扣喉咙吐出来时，整个会议中心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
石皓仁刷的一下就警惕起来，“怎么回事？”
温斯顿拿出一个对讲机，开始问卫兵发生了什么，脸色越来越差劲。
石皓仁把玥家两姐妹护在身后，扛起瞬间睡着不省人事的柠柠，右手摁在左手的等离子冲锋枪手环上。脑海中开始询问终端：“终砖，什么情况？”
“别急，本机连接上他们的天眼，一个超大的全城监控器来看看咋回事。”终端飞快地展开作业，“对，本机已经忘了是第几次提醒你，本机全称是茜比联邦检察官专用数据终端，再叫本机砖本机是会发火的。”
“卧槽，终砖，你说会不会是他们看上了我们的巨獒白壳号，想把我们吃了吧？”
“卧槽，这倒是不会吧，你这是有些迫害症倾向。本机当初开启了巨獒白壳号的隐身功能，这种低级文明绝逼不可能发现我们的战舰。”终端也是愣了一下，否定了石皓仁的设想，“再次强调，本机发起火来可是很可怕的！”
“终砖，你查到这个警报突然响起的原因没？”
“等等啊，本机正在把天眼拉向这个位置，马上。”
话还没说完，也不用终端继续说声什么。
“轰”的一声，会议中心窗户的玻璃纷纷炸裂，刚刚有一颗炸弹在外面引爆，冲击波震裂了这些玻璃。
温斯顿一脸焦急，“是反叛军，大家跟我朝这边来！”
说完，大猩猩一把将玥家两姐妹扛到了肩膀上，石皓仁扛着柠柠跟在温斯顿身后，朝着会议中心的后门跑去。
反叛军？
石皓仁皱起眉头，看来这个舰船文明的统治也出了问题，或许是因为资源分配不公什么的？
对方居然有火力武器，看来所谓的反叛军，已经渗透到卡迪蓝文明的高层中。这样的舰船文明，怎么可能会让平民手中留有武器？
还有一种可能，卡迪蓝文明内部现在还有不同的派系。
终端的声音在石皓仁脑海中响起，“我把天眼对了过去，会议中心外那条大街记得不？现在这条大街上全是人，他们穿着统一的服装，手持武器，正在攻打会议中心以及周边的建筑。北面那些驻扎的军营正在派遣士兵朝着这个方向赶来。”
“这些人怎么莫名其妙出现在这，会瞬移？”
石皓仁很确信，来时大街上空无一人。当初在天空上朝下观望，整个北面都是一片寂静，除了某几个军营有士兵在拉练。
“本机猜想，这些反叛军可能就是卡迪蓝文明军队内部的人，军营零星分布在生态圈北面，离着这里很近。他们军队内部应该有大人物是反叛军的首领。咱们运气不佳，恰好碰上人家攻打行政中心的日子。”
石皓仁一阵无语，他很相信是自己运气不佳。
毕竟现在肩膀上正扛着灾祸之源。
终端也沉默了好半天，“之前本机一直不屑于灾祸之源这样的说法，觉得根本没有什么科学道理。现在本机对这条范柠柠的灾祸之力深信不疑！”
还好不是他妈这艘飞船飞进了一个黑洞，这种灾祸石皓仁还承受得起。
“咱们小心一些。”终端提醒道：“你在新宇宙嗝屁，叮当66666都没法给你复活，你成为皮皮虾和小黄人的后路都被断绝。”
“呵呵，就算是不复活我也不当小黄人和皮皮虾。”石皓仁冷笑一声。
“哟，石皓仁提督，本机认为你这是种族歧视你知道不？你要是在外面说这句话，别人可以举报你，让你去检察厅做思想教育的。”数据终端补刀：“想想看，叮当66666去了检察厅一趟，回来脑子都不好使了一些。”
两个人就在新宇宙疯狂吐槽着叮当66666，反正她现在管不到这边。
很快，石皓仁就跟着温斯顿从后门蹿到了大街上，一群群卫兵全副武装正赶向外大街。
“真是不好意思，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现在也没弄清楚，我之后会给你们一个解释。”温斯顿满头大汗，生怕石皓仁一众扭头离开。
“没事，你们先处理内乱，给我们找个安全点的地方。”
石皓仁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插手人家的内政比较妥当。
“好的。”温斯顿从背后掏出了他的电枪，拉来一个卫兵，吩咐卫兵把石皓仁等人带去元首府，自个儿一个蹦跶跳了十米高，朝着外大街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