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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账，该算算了。”
秦明看着那躺倒在地上挣扎着的程会，缓缓说道。
秦明的话音落下，原本一众围拢着的炼丹师们纷纷挪开了脚步，在外人看来像是专门为秦明让开了一条通道。
不让不行啊！
没看到秦明的弟子都已经打败了程大师的义子么？
那...秦明的丹道修为又有多恐怖？
恐怕正如同先前秦明所说，他要考核九品炼丹师的资格证明，并没有说谎，更没有夸大！
看着先前还趾高气扬，现在转眼之间就为秦明让开道路的一群炼丹师们，方木双手握拳。
这个世界，最重要的还是实力。
若是先前，这些人定然不可能如此。
而现在，当他展现出了足够实力的时候，任何人都会思量几分。
这，就是实力！
“按照赌约，原本只要你放弃丹道就行了。”
一步一步，秦明向着躺在地上，鲜血沾染苍白的面孔，看上去可怖无比的程会走去。
“但现在，竟然敢对着我的人出手，那就只好将人废掉了。”
竟然敢对着我的人出手，那就只好将人废掉了。
那就只好将人废掉了！
秦明的话语没有任何的波动，但听在别人耳中，却好似是惊天霹雳，回荡不休。
霸道！猖狂！不可一世！
但现在，没有一个人敢拦下他！
朱旭和沈觉不由自主向后倒退了两步，生怕这个一脸平静的家伙也对自己突然施展辣手。
虽然他们并没有真的对秦明动手过，但言语的冒犯恐怕也不计其数了吧？
更别说方木了，多么难听的话他们都骂过了。
天呐！
这么一想，沈觉和朱旭只感觉天都好似要塌下来。
一位在丹道上面战胜了程会，这位未来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任灵丹师的未来大师，他们竟然骂过看门狗已经更加难听的话。
两个人的脸色此刻比吃了死老鼠还要难看，连回忆都不敢回忆了。
此刻他们无比的期待秦明将他们当做透明人，真不该相信程会的！
好端端的，非要和一位丹道大师争风吃醋！
现在却被人家的弟子给修理了，害的他们都可能受到连累。
内心惊恐的二人没有发现秦明已经走过了他们身前，来到程会倒地的地方。
此刻程会的一身白袍已经沾染了不知道多少尘土，胸前更是有着点点的血花和...一个硕大的脚印。
那是秦明之前踹的。
先前还一副趾高气扬，仪表端庄的家伙，下一刻就变成了死狗一般的模样。
“别，别过来，别过来！对我动手，我师父不会放过你的，不会放过你的。”
程会自然看到了对着自己一步步走来的秦明，此刻双手不断的向后挪动，拖着似乎已经报废了的身体向后挪移。
看着秦明的目光，如同魔鬼。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秦明手中，一团黑色的光芒浮现，看着程会的目光好似在看着死人。
穆书瑶的眼中闪过一抹不忍，但并未出声。
先前程会是如何的咄咄逼人，到现在她还历历在目。
冤有头债有主，绝对怪不得秦明。
只是...这个儿时的玩伴，究竟是什么时候变成这副模样了呢？
穆书瑶不由自主的回想了起来，那似乎...是程会第一次被人称为程会大师的时候。
“书瑶书瑶，今天有人喊我程会大师了诶！他们说我以后肯定会是灵丹师的！”
幼时，看上去不过是十一二岁，面孔相当稚嫩的程会一脸兴奋的对着穆书瑶说道。
“好厉害！以后你就是雷火郡除了程大师以外，最厉害的炼丹师了！”
同样年幼的穆书瑶，兴奋的挥着小手掌，显然很为这个玩伴开心。
“那是！以后我会成为整个雷火郡，最厉害的丹术大师！到时候我娶你好不好？”
程会大眼扑闪，看着穆书瑶一脸的期待。
“不要不要！我爹爹说了，以后娶我的人，一定会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绝对不是丹道大师！”
连犹豫都没有，穆书瑶连连摆手。
那个时候，大家都不过是一个小孩子，许多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
可慢慢的，程会已经变了。
变得骄傲，变得不可一世，变得目空一切。
变得...已经不再像是先前的自己。
慢慢的，穆书瑶已经不喜欢和程会在一起玩耍，因为她感觉很不舒服。
程会看着她的眼神，像是看着一个自己的私有物。
这种感觉，她很讨厌。
程会的丹道造诣越来越高，十五岁的时候，便已经是一位五品炼丹师。
可是，那个时候开始，穆书瑶已经相当的排斥程会，甚至不允许他再喊自己书瑶。
人啊，真的是会变的。
因为名，因为利。
那...自己呢？
穆书瑶突然愣了起来，昔日的玩伴与现在那看上去异常狼狈，撑着受到重创的身体不断后退的程会，似乎已经是两个人了。
有的人，走错了一步，就再也回不来了。
穆书瑶突然感觉好累。
穆郡主...她也是有着一个称呼啊！
因为这个称呼，程会变得不一样了。
因为这个称呼，阳炎宗的杨天不断的骚扰着她。
因为这个称呼，无数人对她刻意的紧接。
好像...除了跟秦明在一起的两个月里之外，她已经很久没有过那欢快的时光的。
不带有任何的企图，大家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
闲暇的时候她会去看秦明教导方木炼丹，每次见到秦明炸炉都会笑的前仰后合。
可是...终究过去了啊！
穆书瑶将目光从程会的身上挪开，美眸之中再次平静了下来。
每做出一个选择，自然要承担自己选择的后果。
程会...理应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留他一命就好。
若是他能够变回先前的自己，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唉。”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叹息。
“秦明小友请给老夫一个面子，我相信这件事情绝对会给你一个完美的解释的！”
丹师工会门旁，一个双鬓已经斑白的老人微微一声叹息，看着秦明拱手一拜。
“程大师？”
“程大师不可啊！你怎么能够给他行礼？”
“程大师，这件事情不怪你啊！”
老人出现的一瞬间，外界便是瞬间喧哗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