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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开始热了起来, 范香儿嫌外面太阳大懒的出去, 就天天猫在院子里逗孩子玩儿。午后正是昏昏欲睡之时,她打算把在凉席上爬的欢快的彤宝给抱回床上,母女俩好来个美滋滋的午睡。
不想还没等她起身呢,莫秀秀就来了,见她正像个老太太似的躺在摇椅上乘凉, 不禁笑骂道:“你呆的还挺悠哉, 每次都是我来找你, 你也不惦记着主动去找我玩儿。”
说着就把穿着开裆裤的彤宝给抱了起来,猛亲了下小脸蛋, “乖宝宝, 叫姨姨。”
“叫舅妈吧。”范香儿摇晃着椅子插了一句,欣赏着莫秀秀的大红脸。
莫秀秀剜了范香儿一眼, 自顾抱着孩子坐到了另外一张椅子上, “你娘太坏了,咱不理她。”
“谁叫你犯傻?她现在还不会叫人呢, 前几天终于会叫嬷嬷了,把柳嬷嬷乐的跟什么似的。”范香儿说来有些嫉妒, 她以为彤宝第一个会叫的肯定是娘呢。
“对了,你来干什么?只是找我闲聊吗?”范香儿问道。
莫秀秀一拍脑门, “对啦!你看我这记性, 让你搅合的差点忘了。你不是说过你的棋艺很好吗?咱们去过两次的那家青楼云楚馆,今天下午有一场棋艺切磋,听说不仅请出了琴艺最为高超的姑娘们, 还有许多精于此道的公子名流,不拘来者是什么身份,只要你出的起一百两银子的入场费,就有机会与那些人对弈,还有神秘彩头呢!你想百两银子可不低,那彩头肯定差不了!”
范香儿听了有些心动,她这辈子擅长的事不多,下棋算头一个。
正在她犹豫之际,莫秀秀却心急的等不了了,把彤宝交到一旁站着的奶娘怀里,上前一下子把范香儿从摇椅上拉了下来,“别犹豫了,我还想见识一下你的本事呢,你难道就不想出出风头?快去换身衣服吧,别再耽搁了。”
二人一起钻进闺房里,没一会儿,两个胡服打扮英姿飒爽的姑娘就骑着各自的骏马相携而去了。
云楚馆里果然比往日还热闹,平日里许多不热衷此道或者银子紧的人,今天都豁出去大方了一次,有的是为了那昂贵神秘的彩头,有的是出于真心对围棋的喜爱,就算赢不了,见识下高手对决过过眼瘾也是难得的。
莫秀秀还碰到了几个同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妹,都是赶着来试身手的,有的家里不让来这种地方,愣是偷偷跑出来的。
本来范香儿长的挺漂亮,但放在这个场合里就有些不起眼了。
直到她一路过五关斩六将,渐露锋芒,才有人注意到她,越来越多的人站在她身后围观战况,有给她打气的,有说风凉话的,好不热闹。
及至她杀到了后半场,成功的吸引了场内所有人的目光,人们纷纷猜测这个和莫大小姐一起来的姑娘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这般厉害?
最后与范香儿对决的是位中年男子,看上去有些像教书先生,其实这位男子大有来头,是朔月城有名的书院先生,以爱棋为名。
就在大家都以为范香儿会不战自败吓尿裤子的时候,只见她竟然拿出了女子少有的大将风度,完全不拿对手当回事。即使对方再厉害,她的心态也像是在切菜瓜一样镇定自若。
战局最终以对方先认输而告终!
范香儿笑的眉眼弯弯,对着那位先生行了一礼,说了句承让。
莫秀秀比她还要开心,在一群喝彩声中属她的嗓门最亮,“老板呢?快给我妹妹上彩头啊!”
围观众人也纷纷呼应,“是啊!快让我们见识见识,彩头是什么东西?”
只见从纱门里应声走出来一位成熟妩媚的女子,正是这云楚馆的管事人云娘。
她身后跟着名丫鬟,拿着一个金色托盘,上面蒙着一块大红布,可以看出里面盖着的东西并不大。这不禁让人们更充分的联想里面的东西究竟是何等的贵重。
只见云娘笑意盈盈的走过来对范香儿说道:“说来这彩头原本就更适合姑娘家,被男人得去了最后还是要送给女人的,他们自己使不上。”
说完这话,她涂着鲜红蔻丹的美手轻轻掀起了那块红布,只见托盘里正盛着一个巴掌大小的七彩水晶制的首饰盒,在光线的映照下显的美轮美奂,一下子就虏获了在场所有女人的欢心,谁都希望能取代范香儿,成为它的拥有者。
范香儿也喜欢极了,没想到真的被她得到了。莫秀秀轻推了她一把,“你快上前去拿啊!别傻站着。”
云娘小心拿起那个流光溢彩的首饰盒,放到了范香儿的手里。
沉甸甸的,真美。这可比她在京城参加宴会的时候获得彩头要开心百倍。别说这是个贵重的精美首饰盒,就算只是根草,她也开心。
莫秀秀等不及,催她赶紧打开看看里面什么样,别的姑娘们也都眼巴巴的盯着呢。
范香儿红着小脸小心翼翼的当着众人打开了那个首饰盒,盒盖一下子弹起,她却整个人都愣住了。
莫秀秀见她神情有异,凑过去一看,笑着趴在她的耳边说:“难道有谁看上你了不成?”
“去!瞎胡说什么。”范香儿心里蹦蹦直跳。
她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却把首饰盒放到了莫秀秀手里。
人们这才看清她从盒子里拿出了什么,原来是个同心结。
这就没意思了,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只是随首饰盒附赠的一个不值钱的小物件而已,只是一个顺便的祝福罢了。也该到了用晚饭的时候,除了要留下来继续消费的,其余大部分人都走了。
范香儿不断摩挲着那个不大的同心结,眼里的泪水忍不住泛了上来。这打结子的方法是她娘教她的,连她特别的习惯就教给了她,所以她打出来结子下面的穗子总是缀着几颗五彩的高低不等的珠子。
范香儿从回忆中抽离出来,抬头却见到了一堵人墙。而整个大厅,包括莫秀秀在内,所有人都不见了。
“你!”
他怎么会来了?
“是我。这个同心结是我亲手打的,我自己没学会,是请了岳母大人亲自教我的。”方时君紧紧的注视着她的脸,怕她忽然从眼前消失一般。
范香儿怔怔的望着他,两行清泪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如在梦中。
方时君不打扰她,任凭她怎么看,他愿意这样与她相望一辈子。
像过了一个世纪那般久,范香儿才低下了头,说道:“你来找我干什么?我在这里过的很好。”她的眼泪一颗颗砸在地上,如砸在了方时君的心上。
“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解决了。香儿,我知道错了,我们之间再也不会有别人,我也不会再因任何人任何事而弃你不顾,给我一次机会,让我用一辈子来证明吧。”方时君也忍不住眼眶红了。
范香儿抽泣声渐大,方时君欲把她揽进怀中,她却一把推开了他,拿着那个同心结转身跑开了。
一口气跑出了云楚馆的大门,一眼就看到了兰石涧的马车,正停在那里等她。
现在不是问其他问题的时候,范香儿像有野兽在身后追着一样,哭着上了马车。
方时君苦涩的站在原地望着她飞奔而去的背影,眼泪亦是难以自禁,俱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动情时罢了。
莫秀秀和云娘从帘后转了出来,皆叹了一口气,没想到精心的安排最后是这样的结果,还是兰大当家预料的对。
范香儿哭了一场,柳嬷嬷问什么也不说。
把彤宝抱回了房里,让她安睡在自己身旁,眼前不断的晃动着那个同心结,也晃动着他挥之不去的脸。
她好不容易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再无时无刻的想他,为什么他偏偏在这个时候过来了?为什么他来的这样晚?
她好想摇着他的领子歇斯底里的质问他,但她怕听到了答案就会一不小心轻易的原谅了他!
彤宝哼唧了两声,睡醒了。
她把同心结在她眼前晃荡着,彤宝伸手去抓,抓不到就努力翻身往她身上爬。
范香儿终于露出了发自心底的笑容,让彤宝如愿抓住了同心结。
“乖女儿,想你爹了吗?他想这么容易的接回咱们两个,没门!娘还没玩儿够呢,他害的娘流了那么多眼泪,怎么也要让他吃吃苦头不可,你可不许心疼他哦。”
彤宝见她娘巴拉巴拉的说个不停,还以为有什么好玩的事儿呢,两只小胖手扯着结子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范香儿怕她不小心把珠子吃进去,给她换了个平常的结子玩儿。
莫秀秀晚上就再次登门了,她是来道歉的。
“香儿,你可不能怪我骗你,是你大哥来信让我帮忙的,再说我看你夫君挺诚心的,他人又那么优秀,要不是我心里有了你大哥,说不定我就……”见范香儿正冷冷的横着她,不得不把‘下手’两个字给吞了回去。
“嘿嘿,我开玩笑的,你就原谅我吧,我们也是为了你好啊。你心里想着他,他心里也想着你,早晚都是要见的。本以为会给你个惊喜,谁想到你的反应会那么大?你刚来的时候那郁郁寡欢的样子我最知道了,若是能放下,就是同在一个城里也没什么,你又何必躲到西北来?”
范香儿被她给气笑了,“好一个伶牙俐齿的鬼丫头!等我回去了,我要和我爹娘说,这样的大嫂绝对不能要。”
“诶诶诶,你别啊,我都道歉了。”
两个小姐妹打打闹闹,没一会儿就和好了,约好了第二天去马场跑马,日子照旧过。
第二天范香儿边琢磨着方时君怎么不见了,边往大门外走,没想到出了大门她就有答案了。
那给莫秀秀赶马车的人看上去颇为眼熟,可不就是孩子他爹?
莫秀秀怕她生气,赶紧上前低声解释,“他求我的,我看他着实可怜,你又不是不要他,只是想折腾折腾他嘛!这样正好,咱们玩儿咱们的,连丫鬟都不用带了,让侍郎大人给咱们两个当小厮使唤。正好伺候伺候我这未来大嫂他也不亏,只是到最后你可别心疼!”
范香儿在背后狠狠的掐了一下莫秀秀的腰肉,恶狠狠的说道:“看把你厉害的,未来大嫂,等我回了……”
莫秀秀赶紧求饶,“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一切看你颜色行事还不行吗?这还没折腾呢,就心疼了,切!”
二人走向马车,只见方时君一副正经车夫打扮,而他的气度怎么穿也不像是干这等粗活之人,就像乞丐穿了龙袍也不像天子是一个道理。
他毕恭毕敬的上前行礼,“给二位姑娘请安了,请姑娘们上车吧。”
莫秀秀憋着笑瞥了一眼极度不自然的范香儿。
范香儿清了下嗓子,方说道:“嗯,起来吧。”
使唤他的感觉怎么样?
很爽!
方时君的样子不像个车夫,做起事来却是像的,马车一路平稳的到了马场。莫秀秀毫不手软,把凡是方时君能胜任的工作全给他安排了。
什么选马,上马鞍,沏茶倒水……使唤起来比使唤贴身丫鬟还溜。
范香儿倒没怎么使唤他,但她也不阻止莫秀秀,能看到另外一幅样子的他,感觉非常的奇妙和舒爽。
他在京城亲手把佩琬送进天牢的事她已经听莫秀秀说了,是大哥让她转达的。
知道了后续之后她其实已经没那么生气了,她现在配合莫秀秀纯粹是为了恶趣味,加之对他当初撇下她,真心为佩琬寻医时候的补偿!
至于什么结束?等她玩够了再说!
平安和平顺两个趴在马场的围墙上往里看,见自家大爷被人家溜的跟狗似的,差点流下几行热泪,笑的!
姑娘真狠啊!大爷一辈子也没干过这些活。
一连八天,范香儿都显得精神充沛极了,她和莫秀秀两个几乎玩遍了能玩的地方,而不变的是,随身伺候的小厮就只有一个姓方的,一个毫无怨言、任劳任怨,气度非凡的小厮,无论走到哪里这三人都很拉风。
这日逛到了一个成衣铺子里,二人选来选去,都各自选到了几件合适的衣服,店里配备了多个试衣间,可同时换衣服。
二人兴冲冲的抱着衣服各进了一间。
范香儿刚进了试衣间,还没来的及插门呢,突然一个人风一样的卷了进来,然后一下子把门给插上了。
继而丝毫不给她呼喊的时间,瞬间吻住了她的双唇,席卷了她的一切。
方时君这段时间来想她都快想疯了,如今真真切切的把人抱在了怀里,与她毫无缝隙的接触,才让他感觉到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
他使出浑身解数,在她口中制造着狂风暴雨,直吸搅的她呼吸苦难,意乱神迷,本来是推着他的双手也无力的伏在了他的胸膛上。
此时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怎么瘦了这么多?
方时君直到怀里的人气喘吁吁再也无力承受了,才放开了唇舌的侵略,而是把她紧紧的搂在怀里,贴着她的耳边低沉的笑着问她,“小桃花还没消气么?我还要做那些奇怪的事多久?”
不是他嫌当下人辛苦,实在是这两个小妮子折磨人的本事太高,若是干平常的活就算了,她们甚至让他去买女人专用的东西,骗他去给一群恨嫁的姑娘送花,结果被那群姑娘缠的差点无法脱身,想起来都可怕。
范香儿听出了他话里的惧意,心里也在回想这几天她和秀秀干的荒唐事,忍不住笑了出来。
方时君见她终于笑了,打蛇随上棍,不死心的接着问:“到底何时?我才能名正言顺的重新抱着你,我好想你,也想彤宝。”
范香儿听他这般深情的话语,见他面上满是沧桑,心中已是触动,嘴上却不想轻易饶了他。
于是傲娇的抬了下巴,说道:“看我心情!”
方时君爱极了她这个样子,当初也是这样开朗可爱的她吸引了他的目光,他的小娇妻,只要她肯理他,他都依她。
范香儿觉得她和大爷两个,在这远离京城的地方,没有任何熟悉的人和熟悉的事牵绊着,不需要成亲,就像现在这样,像一对正在爱慕中的男女偷偷摸摸的追逐着,比成亲更好。
只是等晚饭过后,准备就寝了,她才诧异的发现,原来只有她在喜欢享受慢过程,有人可早就急不可耐了。
不知道他怎么说通了义父,竟然让他住在了自己对面的屋子,难怪柳嬷嬷刚才进来送水果的时候表情那样奇怪呢。
方时君见她正一脸吃惊的站在门口望向这边,放下了手中的东西,站起身来冲她大力的挥了挥手,像一个傻兮兮的不到二十岁的小伙子一样露出了一口大白牙。
范香儿瞪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回房插好门睡觉去了。
夜半时分,睡的正熟的她突然听见彤宝哭了,赶紧从好梦中醒来查看,却见床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正一脸慌张的抱着彤宝哄呢。
彤宝正睡的好好的,却被人又亲又摸的,她很不高兴,五小姐不高兴就要放声大哭的。
方时君心急如焚,见到底是把范香儿给惊醒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把彤宝交给了她,“你快看看,她怎么哭了?是不是饿了?我只是想哄哄她,上次抱她才不到三个月大呢。”
范香儿气呼呼的抱着彤宝哄着,忍不住骂道:“那怪谁啊?还不是怪你自己?非要去巴巴的给人家找大夫,人家没有你不也活得好好的?怎么偏偏见了你就活不成了?你就会欺负我!要不是知道我爱着你,你怎么会那般对我?你让我怎么相信你说的一辈子?我本来就觉得自己不如她,你非要那样做!我不生气不骂你,你就以为我是不生气不伤心的对不对?我这回就告诉你,我快气死了,我伤心的恨不得生病的人是我自己!我不如佩琬,最起码这世上没有一个别人的男人能为我四处寻医问药!你滚!我不会和你回去的!”
范香儿越骂声越大,到底是范老娘的女儿啊,一口气可以骂这么多,只是骂到最后她自己已是泪如雨下了。
方时君心疼不已,彤宝被吓的哇哇大哭,柳嬷嬷她们在外面都听见了。
柳嬷嬷可不管别的,推门进来就把彤宝给抱走了,临了把他们两个都给骂了,“你们大人随便吵,吵死一个我也不管,以后再敢当着彤宝的面嚷嚷,我就和老夫人提议让她亲自带孩子,或者送人也成!”
柳嬷嬷是真生气了,一个不顾女人孩子非要去管别的女人死活,一个非要矫情带着还在襁褓的孩子离家出走!年轻人随便胡闹她不管,现在还敢把孩子吓哭,看把他们能耐的!
这回范香儿不敢吱声了,泪也停了,方时君连连向柳嬷嬷承认错误,替范香儿说好话。
屋里终于只剩了他们两个,一阵奇异的沉默过后,方时君率先开了口。
“我还从来不知道你能骂出这么多话,你早该如此骂我的。香儿,我其实不喜欢贤良淑德的女子,也不喜欢恭顺逢迎的女子。我只喜欢你,不管你什么样我都喜欢,我愿意把全部的我摊开给你看,不是那么君子,有些自私的,无耻的,这样的我。而我也希望你能真实的对我。也许是我在感情上过于笨拙,不能完全猜透你的心,每当这种时候,我都希望你能像刚才一样把自己心里的话都骂出来,对自己的夫君发脾气是你的权利,而爱你宠你一辈子则是我应该做的。”
范香儿用帕子擦了一下鼻涕,把又要涌出来的泪意收了收,没好气的说道:“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我告诉你,我已经发现了,我越老就会越像我娘,你看看我爹的处境就知道了,你不怕成那样吗?”
“不怕,岳父的日子正是我所羡慕的。”
就这样,方时君顺利成章的留宿了,也与心爱的人做了爱做的事。酣畅淋漓之后,范香儿问他可以不以晚点儿回去,她还想享受一段时间西北的悠闲日子。
“可以,我陪着你。”
在范香儿的质问下,他把请了长假的事说了出来,只是没告诉她他差点就辞了官,他怕好不容易安抚下来的人儿再炸起毛来。
从此以后,他算是完了,这辈子也不敢惹她了,不然她会随时变身小辣椒的。
范香儿抛弃了莫秀秀,而莫秀秀实际也不需要她陪了,她有更重要的事去做,官府给军营那边送粮去了,她偷偷跟着去了。
范香儿带着方时君疯玩儿两个多月,把莫秀秀带她走过的地方全部去了一遍,二人的感情与日俱增,比在京城最甜蜜的时候还要甜蜜百倍,是那种心灵完全坦诚的心意相通。
范香儿觉得自己这一趟西北之行没白来,她觉得经过此行,她才算真正的长大了。
方时君脱离了工作的牢笼,把一切全部抛在脑后,全心全意的陪着范香儿和彤宝。他本就不是墨守陈规的人,在爱做的事上更是如此,他信奉和爱的人怎么做都不过分,之前在逸园的时候他们就曾经尝试过在书房欢爱。
如今他像彻底打开了这个开关,二人整天无所事事浪费人生,方时君把他毕生所修的技能全部使了出来,甚至有一次二人去郊外游玩,还在一处隐秘的草丛里疯狂了一次,范香儿想起来就脸红,她们两个根本就是疯了!
这样的疯狂的后果,除了二人更加如胶似漆之外,就是范香儿又有了。
擦干了彤宝蹭到脸上的口水,范香儿忽然觉得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