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我要你生不如死,而已

蒙爷儿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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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瑾安?”

    温瑾安的样子,把齐文茵给吓坏了。

    她从来没见过他这样。

    就像是丢了魂似的,脸色更是苍白的可怖。

    “瑾安?”伸手,她去碰温瑾安的手臂,“你没事吧?”

    没想到,温瑾安却一把挡开她,大步往门口方向走去。

    齐文茵脚下不稳,倒退两步愣在原地,呆呆看着他头也不回的冷酷背影。

    “肉肉?肉肉你干什么去?肉肉!”

    在门口,温望舒和慕以瞳好不容易把他给拦住。

    “肉肉,出什么事了?嗯?”

    听到他最亲爱妈咪温柔的女声,温瑾安才从魔怔中稍稍回过神。

    看着慕以瞳,他张嘴,声音沙哑:“苏瓷出事了,在医院。”

    “什么?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温瑾安垂下眸子,双手在身侧握紧成拳,“我不知道!”

    “回去。”慕以瞳没有犹豫,直接说道。

    猛地抬起头,温瑾安眸底一片猩红。

    慕以瞳握住他的手臂,一字一顿:“不要慌,爸爸妈妈现在陪你去机场。到海城以后,叫闫砾他们来接你,嗯?苏瓷不会有事。”

    最后一句话落,温瑾安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他感觉,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闷闷的他发疼。

    他想要发泄,可是又发泄不出来。

    这种感觉,慕以瞳深有体会,所以能够理解。

    当年温望舒车祸,她也如儿子一般。

    转头看向温望舒,慕以瞳心疼的眼眶也红了。

    温望舒拍拍她的肩膀,沉声:“走。”

    ……

    海城。

    医院。

    手术室。

    闫砾,左流光,杨佑都在。

    苏瓷父母都去世了,他们也不知道苏瓷其他亲人的联系方式。

    抬起头看着手术室上面亮着的红灯,左流光低咒一声,“都怪我!”

    “你别这样。”杨佑捏捏他的肩,“苏瓷不会有事的。是吧?闫砾。”

    闫砾眉心紧皱,看了眼杨佑和左流光,默然不语。

    苏瓷送来的时候,情况不是很好。

    他本来想亲自掌刀,可是他才下了9个小时的手术,只怕这样疲劳,再发生什么意外。

    幸好,给苏瓷做手术的也是医院的权威,医术方面不用担心。

    这个时候,只希望苏瓷坚强,熬过去。

    “你给安打电话了?”

    “嗯。”沉声应下,闫砾坐在长椅上,抓了抓自己头发,“他正赶回来。”

    “安,他没事吧?”

    闫砾摇摇头。

    怎么可能没事?

    估摸这会儿,他已经疯了吧。

    “肇事司机?”

    突然,左流光冰冷的声音传来。

    他话落,闫砾和杨佑都是一愣。

    他们接到消息就直接赶来,忙乱间,倒是把这个事情给忘了。

    这时候左流光提起来,两人眼神一暗。

    “你的意思?”

    “我总觉得苏瓷这个车祸出的离谱,多半是……”

    “范景隽?”

    “我去查查。”杨佑说着站起身,“你们守在医院,这件事交给我。”

    杨家,拥有海城最大的关系网。

    杨佑想要知道点什么事,只要吩咐下去,易如反掌。

    “要快。”左流光咬牙,“在安回来之前,这件事一定要有个结果。”

    嘲讽勾唇,他低声道:“不然,我是没脸见安,也没法跟他交代了。”

    “你放心。”杨佑点头,郑重说道:“交给我了。”

    杨佑走后,闫砾移坐到左流光身边,“流光。”

    “我今天就该和苏瓷在一起,我怎么就……”揪住自己头发,他懊恼不已。

    闫砾也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用了,只能无声的拍拍他的肩,告诉他:“苏瓷不会有事。”

    看了眼时间,闫砾说:“安还有两个小时到了,我去接他,你守着?”

    “我去。”左流光站起身,“你守着,有什么事,方便点。”

    “好。”

    *

    开车到机场。

    下了车,左流光靠着车子,一根一根抽烟。

    半盒烟抽完,温瑾安回来了。

    高大挺拔,面容清冷沉峻的男人大步从机场走出。

    左流光收起烟盒朝他迎上去。

    “安。”

    温瑾安看着他,第一句问:“苏瓷。”

    “还在手术。”左流光咬牙,“我……”

    温瑾安没听他说完,直接走向车子。

    左流光愣了一下,赶紧跟上去,载着他去医院。

    一路沉默。

    温瑾安一直转头看着车窗外,一句话都不说。

    左流光看了他几眼,要说的话都梗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其实,温瑾安是不能开口。

    他怕他自己一开口,就是责难。

    明知道这事情,不能怪左流光。

    可是他真的要疯了!

    他害怕自己抓着谁,就会一股脑儿把心里的郁结之气释放。

    他知道自己需要冷静。

    但冷静对他来说,是目前最难的事。

    不是别人,是苏瓷。

    是他那么喜欢的苏瓷出事了。

    明明他们才通过电话,她是好的。

    怎么下一秒,就告诉他,她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呢?

    不能!

    不可以这样!

    车子停稳,温瑾安解开安全带,推开门车下车。

    左流光紧跟在他身后,看着他背影,一阵莫名心酸。

    “安!”

    看见温瑾安,闫砾起身。

    红灯刺目。

    他终于说出第二句话:“她进去多久了?”

    “4个小时。”

    *

    距离手术室几步远的地方。

    男人沉默而立。

    他已经这样一言不发,2个小时。

    手术也已经进行6个小时。

    左流光和闫砾对视一眼,后者低哑开口:“安这样,我觉得不太对劲儿。”

    “他……”张张嘴,左流光叹息。

    “我去拿点水过来,至少让他喝一口吧,可能会好点。”

    “算了。”

    拉住要走的闫砾,左流光摇头:“你看他那样,怎么会喝水,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跟她相比,他总是过于沉闷。

    他想说,想做的那么多,可是真的说的,做的,却那么少。

    总是,让她主动。

    主动告白。

    她那么勇敢。

    热烈的像一团火。

    大胆又放肆。

    优雅,率真,却又,步步为营。

    用尽一切手段,撩拨他的心。

    这是一场沉沦,他总以为,自己可以远远的立于岸上,平静的看风起云涌。

    他自以为,沦陷的人,不可能是他。

    他凭什么自信?

    凭什么没有回应她更多?

    至少,对她说喜欢。

    她那么想听的喜欢。

    只是简单的两个字,他为什么这么吝啬。

    他太混蛋了。

    突然,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尽头传来。

    左流光和闫砾看去,猛地站起身,“阿佑。”

    杨佑看向温瑾安,问:“怎么回事?安怎么了?”

    “他……你先说结果。”

    杨佑冷哼,“他活腻歪了。”

    一句话,不用再多。

    范景隽还真的活够了,想要尝尝死是什么滋味了。

    左流光冷笑,“剩下我来。”

    他说完,抬步就走。

    没走几步,被人叫住。

    “流光。”

    转过身,就见温瑾安一步一步走来。

    站定在三人面前,他问:“是范景隽吗?”

    杨佑点头。

    “他在哪儿?”

    “他想走,被我扣下了。”杨佑说完,左流光接话:“这件事是我没做好,安,范景隽交给我吧,我把他处理掉。”

    他们都知道,处理掉是什么意思。

    范家虽然在津城势力不小,但和温家比,那就没有可比性。

    “你想怎么处理?”温瑾安淡声问。

    左流光微微惊讶,“安,你的意思?”

    “阿佑,人在哪儿?”

    “安,苏瓷还没……你还是留在这里吧。”闫砾拍拍温瑾安,“这件事,我和流光去处理。”

    “不用。”温瑾安面无表情,重瞳里阴鸷非常,再次问道:“阿佑,人,在哪儿?”

    杨佑舔了下唇,“我把人扣在我丽水湾的公寓里了。”

    “嗯,那个公寓,你别要了。”

    “安?你想怎么做?”

    “流光,帮我个忙。”

    ……

    咖啡热气袅袅。

    沙发上,范景隽悠闲而坐。

    他不急不缓,也不见丝毫的惧怕。

    因为他料定,温瑾安不会对他做什么。

    大门传来响动。

    门口守着的人恭敬道:“温少。”

    他来了。

    范景隽勾起嘴角,笑着看走进来的男人。

    他没穿外套,白色的衬衫胸前开着两颗扣子,袖口向上翻折,露出坚实的小臂肌肉。

    “瑾安。”

    温瑾安往前走了两步,看着范景隽。

    “怎么了?”范景隽面色无辜,“为什么这样看我?还有你的朋友把我扣在这里是什么意思?瑾安,你是不是该跟我解释一下?”

    “你对苏瓷,做了什么?”

    “什么?”范景隽表情不变,“苏瓷?她怎么了?瑾安,我不懂你说什么。”

    “不懂?”

    薄唇漾起笑纹,温瑾安点点头,“好,那就不必懂了。”

    他话落,四个男人走进来。

    他们长得奇丑无比,穿的也和街上的要饭的差不多,身上还发出阵阵令人作呕的味道。

    范景隽一下子拧眉,捂住鼻子,“瑾安,什么意思?”

    温瑾安笑容妖治,像鬼魅的魔。

    “你动了不该动的人,我要你生不如死,而已。”

    “瑾安?!”

    此刻,范景隽终于露出慌张,“你,你……”

    “嗯,你不是喜欢男人吗?我成全你。”

    “你,你!温瑾安!你敢!你不能!”

    “不能?”低头轻笑,一瞬间,他抬眸,重瞳霾雾,“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什么事对我来说是不能的,好好享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