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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夜歌平静地看着宗帝:“因为我认为睿王比三皇子更适合继承大统。”
宗帝脸上的表情变了好几变,神情复杂的难以言喻:“你,为什么这么说?”
凤夜歌把理由以及夏侯擎这些年做的一些事全部都告诉了宗帝,宗帝脸色越听脸色越难看,到了最后,他咬着牙:“朕不信,当初在狩猎场的时候,是他救了朕,朕……”
“有时候眼睛看不到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的。如果皇上不信的话,我们倒是可以试探一下。”
宗帝眸色深了几分:“如何试探?”
半个时辰后,凤夜歌从宗帝的寝殿里走了出去,他处理完折子回到轻歌小筑,到了半夜,宫里就传来消息,皇上病危。凤夜歌起身,楼轻舞也睁开了眼,凤夜歌俯身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你这一次待在府里,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楼轻舞知道今晚上有一场硬仗要打,应了声:“好,我等你回来。”
“我把凤一他们几个留下来,他们会好好护住这里,如果有个万一,你们以保命为主。知道吗?”
楼轻舞点点头:“师兄你放心去吧,这里已经被布下了机关,他们进不来。”更何况,她让人准备了很多毒粉,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死一双。凤夜歌看出她眼底的想法,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彻底放下心,出了府,直接入了宫。
凤夜歌到了宫里的时候,宗帝寝殿外已经跪了一地的人,他走进去,夏侯睿和夏侯擎以及妃嫔和皇子都跪了一地,宗帝颤巍巍地靠在龙榻上,眼睛已经发直了,手颤巍巍地抬起,想要抓到什么,却什么都抓不到。
宗帝终于转过头看向了众人:“出、出……去,二皇,子,和,三、三,皇子留下,还有,夜、夜王……”
他的话说完,其他的妃嫔和皇子们对视一眼,都静默地出去了。
看来下一任皇帝的人选就要从他们三人之间选出来了,不过夜王很显然不适合继任,二皇子和三皇子是这些人里面实力最强的了,早猜到了,倒也没有多么意外。
等寝宫的门被关上,房间里除了宗帝之外,只剩下凤夜歌、夏侯睿、夏侯擎,以及服侍宗帝的刘进。夏侯擎一看众人离开了,跪着匍匐到了宗帝的面前,满脸都是哀伤:“父皇……”
宗帝颤巍巍地握住了他的手:“擎、擎儿啊。”
“儿臣在!”夏侯擎连忙握住了他的手,垂下的眼底却是露出了一抹笑意,看来他的希望还是很大的。毕竟当初自己可是为他差点舍了命,从上一次夜姬的事情上就能看出来父皇还是偏袒他的。
只是夏侯擎没想到的是,宗帝握住了他的手之后,又把另一只手颤巍巍地伸向了夏侯睿,夏侯睿目露哀伤的上前,握住了宗帝的手:“父皇。”声音里压抑的哽咽轻轻溢出,虽然宗帝对他们并不好,可毕竟是血浓于水,这么多年的亲情还是难以割舍的。
宗帝眼底的神情微微晃了晃,然后,长长吐出一口气:“睿、睿儿,朕……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
宗帝这莫名的话让夏侯擎脸上的神情一僵。
脑袋里飞快地转着,难道夜王和父皇说了什么,还是父皇知道了什么?而不等他想明白,就看到宗帝再次看向了两人:“以后,你们一定要好好相处,但是……皇、皇位,只有,一个……所以,朕,想让,睿儿……继承,擎儿,你以后,要,好好……帮你二哥……”
宗帝这句话一落,夏侯擎的脸色难看的已经难以言喻了。
他绷紧了脸上的表情:“父皇?儿臣,是做错了什么吗?”
宗帝费力的摇摇头:“擎儿,他是二哥,要好好辅佐……咳咳……”说着,宗帝重重地咳了起来,几乎要把心肺都咳出来似的,夏侯擎脸上的表情根本绷不住了,他花费了这么多的心思,难道依然比不上夏侯睿?
他不甘心!
夏侯睿也愣住了,根本没想到宗帝竟然……
眼圈红了下来:“父皇,儿臣以后会当一个明君的,以后……”
“没有以后!”夏侯擎终于忍不住了,腾地站起身,脸色阴沉一片:“父皇,儿臣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最终还是要把皇位让给二哥?你知不知道我到底牺牲了多少,才站在这里?”
宗帝瞪大了眼:“朕……决定的事情,没人能够阻止!”
夏侯擎冷笑一声:“是吗?”果然有准备还是好的!说完,朝着刘进使了个眼色,刘进不动声色地把一把刀横在了宗帝的脖颈下,几人根本没反应过来,被刘进得了手。凤夜歌几乎全程都离得远远的,直到宗帝被挟持,才道:“三皇子,你这是做什么?”
“我做什么?”
夏侯擎冷笑一声:“我就知道,你们都是一伙的,父皇不就是看不起我们庶出的?可如果有选择,难道我不想有个身份高贵的生母?”说到最后,夏侯擎仿佛被刺激到了,猛地走向宗帝,拽住了他的手:“父皇,你现在就写诏书,把皇位让给我!快些,写啊!”
宗帝被他扯着,夏侯睿想要上前,被夏侯擎一脚踹开了,夏侯睿身体还没有恢复,歪倒一旁,吐出了一口血。宗帝也因为夏侯擎的动作,脖颈上被划出了一道血口子,他重重咳了起来,脸色也气得发黑:“孽、孽障!”
夏侯擎却是哈哈大笑出声:“老家伙,我早就受不了你了,今天这皇位你让也得让,不让也得让!”说完,猛地吹了一声口哨,殿外很快传来一阵惊呼声,随即寝殿的门直接被从外踹开了,无数的侍卫涌进来,手里拿着的长矛对准了凤夜歌、夏侯睿和宗帝。
宗帝气得脸色发青:“逆子!你竟然敢逼宫?”
夏侯擎得意地仰着下巴:“本来你要是把皇位让给我,我还是愿意当一个孝顺儿子的,可你到最后竟然还是要把皇位让给夏侯睿,他凭什么?就因为他有一个当皇后的母后?你别忘了,当初在狩猎场,可是我救得你!没有我,你还活得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