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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一场车祸!(9000,上卷即将完!) 电视里,各大电台新闻媒体都在放肆地播报着佟氏这则新闻。
陆奇骏坐在沙发,一脸阴霾,幽冷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屏幕,能从瞳仁里看出火光。
他一手端着红酒,另一只手,捏着一份报纸。
站在一旁的私人助理,低低地道,“国内刚传来消息,这次,佟世忠成了陆柏昇的代罪羔羊,据说他已经全部认罪了。”
这么快就认罪了?
陆奇骏有些出于意料,眉头倏然拧紧,目光更加地锋锐,报纸也被他捏得皱成了一团。
陆柏昇,你怎么每次都这么幸运,总能找到替死鬼,为你去死呢!
陆奇骏狠狠地咬了咬牙,愤恨的目光越发地浓烈。
“报纸的事查清楚了吗?”他转了话锋,沉声问。
“查清楚了,是……”私人助理顿了下。
陆奇骏那锋芒的视线往他身上一射,他颤了下,连忙道,“是夫人,她惊动了媒体,今天有不少记者闯入了佟敏的病房,对她造成了不小的打击,现在佟小姐整个人都有些神智溃散了!”
林梦溪!
这个该死的女人,本事还不小嘛,竟然敢暗算他!
很好!
“你说佟敏神智溃散是什么意思?”陆奇骏压下心头的怒火,有些不解的问。
“据医生说,佟小姐的精神接二连三地遭受到了重创,出现了很严重的精神疾病,通俗一点说,佟小姐已经疯了!”助理斟酌道。
佟敏疯了!!!
陆奇骏瞪大眸子,有些始料未及,心中惊讶之余,说不出还有一种什么滋味在剧烈翻涌着……
是心疼吗?
说不上来,脑海里,不由得浮起他们在一起时的那些片段。
有欢笑,亦有争吵,但大多时候,是和平的。
但他做梦都想不到佟敏竟会是他的妹妹,这一切简直就像是一场闹剧,一个笑话……
连他都无法相信,更别说,让佟敏如何接受了。
陆奇骏想起那些往事,胸口的闷痛就更重了,像是对佟敏的愧疚……
看着他那异常铁青苍白的脸色,助理心里大抵也清楚,陆奇骏的事,他几乎都知晓。
抖起胆子,道了句,“老板,你已经救了佟敏小姐一命,你不欠她了!”
陆奇骏看向他,幽深的黑眸,深不见底。
这样子的陆奇骏,助理从未见过,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是个果敢狠决,心狠到极致的男人。
不曾对任何人流露过半点仁慈之心,除了佟雨念和沈心榕!
难道,佟敏会是他第三个例外吗?
可很快,助理就将这个想法从脑海里抛除了,因为,陆奇骏眼中那丝情绪,只是一刹那,便消失了,继而换上的是一贯毒辣,冷淡的眼神。
他说得对,他陆奇骏不欠她佟敏什么。
即使要说欠,那也是她佟敏心甘情愿的,怨不得任何人。
陆奇骏收起脸上那些戚戚然的神绪,恢复以往的冷漠,“佟氏和昇念的情况怎么样?”
“佟氏没了佟世忠,成了一盘散沙,加上巨额的违约金,破产已成了事实,昇念这次虽不是合作方,但损失也不小,估计也悬了……”
陆奇骏喝了一口红酒,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冷笑。
“老板,不过,因为你和佟敏小姐这则报道也造成了不小的影响,陆氏现在的情况也不容乐观,董事长刚来过电话,让你马上回国去处理。”
“好,订机票马上回国。”陆奇骏放下手里的酒杯,站了起来。
往书房里走,边走边吩咐,“这边的人,继续加快速度寻找秦子琴的下落。”
助理点了点头,“明白!”
陆柏昇这次算你幸运,又侥幸逃过一劫,那我们就继续拭目以待吧。
……………………
雨念从电梯里出来,正好遇到了急匆匆地赶过来的任司远。
看着她那通红的眼眶,任司远心想,她肯定是知道公司发生了什么。
而他会抛下所有的工作,赶过来,就是担心她会出事。
“雨念……”看着她此刻的样子,任司远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
“能不能带我去看看我爸!”雨念低低地要求。
任司远没有拒绝,“好,我带你去!”
一路上,两人都无话。
任司远几次想要开口,看着雨念脸上那沉默的神情,便又打住了。
就这样一直到监狱。
任司远之前来,并没有进去。
他把雨念送门口,警卫说只能进去一个人。
“进去吧,我在门口等你!”任司远拍了拍她的肩膀。
雨念点了点头,便跟着狱警进去了。
………………
探视间里,只有几个狱警笔挺的守在门口。
这个点,正是下午,窗外的天空已经绽放出了一丝暖阳,天气在慢慢转好,气温却是一丁点都没有回升,可能,是融雪的缘故。
阳光投射在几净的玻璃上,让肃静的屋子里,显得不那么冷清了。
雨念坐在探视间的椅子上,浑身都在颤抖,她努力攥着自己的手指,告诉自己等会见到爸爸一定不要哭。
对面的铁门传来声响,雨念蓦地抬头,就看到两名狱警,搀扶着身穿狱服的佟世忠,缓缓地走了进来。
她腾地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看着对面那位老人,明明才十几个小时不见,爸爸竟苍老得让她仿佛不认识了一样。
本就泛白的双鬓,此刻隔着那通透的玻璃,竟已是满头白发。
雨念强咬着牙,却依然止不住那些泪水。
佟世忠刚进来,精神状况还算好,加上于拓的办事效率极高,已经花了重金买通了里面的人,所以,他也没受那些皮肉之苦,但身体本就不好的他,此刻明显有些不支了。
他在对面坐下来,拿起电话,叫了一声,“念儿……”
听到那声叫唤,雨念的情绪再也抑制不住,泪水汹涌而下,拿起电话,就喊道,“爸爸……对不起……”
“不要哭,我没事。”佟世忠笑着安慰她。
伸出手,贴在玻璃上,想要为她擦拭掉那些眼泪。
看到他脸上那笑容,雨念的心头犹如被一只手狠狠地蹂躏着。
她将脸贴到了玻璃上,感受着父亲那双手掌传递过来的温度,“爸,我一定会请最好的律师把你救出来的!”
“念儿,别费那些事了,事情已成定局了。”
“不,爸爸,我不相信你会干这种事,一定是陆柏昇故意陷害你的。”只要看到父亲那双心疼的眼睛,雨念就会怒不可遏地想到陆柏昇。
心里的恨,就像是一根刺,深深地扎在了她的心上,这一辈子都会横亘在那里,永远都拔不出来。
“念儿,这件事和小昇没有关系,你不要恨他。”佟世忠平静地安抚着女儿。
雨念看不懂,事到如今,为什么父亲还要袒护陆柏昇。
“爸,你告诉我,是不是陆柏昇威胁你签的那份合同。”雨念根本不相信父亲的话。
佟世忠看着眼前执拗的女儿,轻轻地摇了摇头,“念儿,合同真的是我心甘情愿签的,所有的一切也都是我c办的,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不……
“我不相信……你不会做这样的事……”爸爸那么善良,怎么会干这种违法的事。
佟世忠叹了口气,“念儿,不管你信与不信,事情已经发生了,是爸对不起你和雨扬,这么多年,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没有好好的照顾好你们两,公司应该是保不住了,我让齐秘书给你们两准备了一些钱,只要不乱花,应该够你们在意大利生活一辈子,念儿,和陆柏昇离了婚之后,就去意大利找雨扬,一辈子都不要再回来,也不要再和陆家的人有任何的牵扯。”
“我不走,我不会离开这里的。”
“念儿……”佟世忠一脸无奈。
“我一定会把你从这里救出来,我一定会找到证据,证明这些事是陆柏昇干的。”雨念双目里燃起熊熊怒火。
看着她那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样子,佟世忠心里像是被人用刀剜去了一块,有些事,根本就说不清。
他只期望,他的成全,能让这一切的孽缘就此断掉。
“念儿,你怎么就不明白,爸爸只希望你能过上简单平静的生活。”佟世忠痛心地说。
雨念红着眼,胸腔里来回拉扯着撕裂般的疼痛。
她何尝不想过上简单平静的生活,可是要她就这样抛却父亲,去过那样的生活,她做不到,她宁愿这一生就在风雨之中度过。
“爸,你不出来,我不会走的……”她坚决地道。
佟世忠脸上浮起了一层严色,嗓音暗哑地道,“如果你继续这样任性下去,以后,你不需要再来这里,我任何人都不会再见。”
话毕,佟世忠放下手中的电话,颤颤地站起来,朝狱警示意了一下。
预警明白,走过来压着他,把门打开了。
“爸……爸爸……”雨念拍着玻璃大声地喊着。
佟世忠没有回头,连脚步都不曾停顿半刻,那决然的背影一下子就刺中了雨念的泪腺。
她握着电话,“爸,我听你的话……我什么都听你的……”
可那边……
只听到,铁门再次咣当一声,雨念的声音彻底被隔绝开,她看着父亲那渐行渐远的模糊身影,嚎啕大哭起来。
……………………
雨念没有离开,就这样一直枯坐在探监室一旁的椅子上。
狱警上来催了一遍又一遍。
她置若罔闻,一双眼就盯着那扇大铁门。
期间有其他探监家属来过,有的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有的说着说着,便笑了,还有的,说着说着,到最后就成了沉默……
直到房间里最后一丝阳光随着时间消匿之后。
雨念才从椅子上站起来,往外面走。
已近傍晚,天空蓝的像被水洗过了一样。
远远地,任司远就看到了她。
“念念,怎么样,见到佟伯父了吗?”
雨念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见她神情有些不对,任司远也不知道在里面发生了什么。
回城的路上。
雨念睁着空洞的眼睛,看着郊外那些萧瑟的景物。
任司远努力找着话题和她说话,“念念,明天柯姨就要出院了吧!”
“恩”
“房间我已经收拾好了,明天早上我来接你们。”
“恩。”
“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吃完晚饭再回去吧!”
“恩。”
雨念就像个木偶似的,只机械地嗯着。
任司远看了她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抬手握住她那只冰凉的手时,惊了下。
“念念,你手怎么这么凉?是不是很冷?”他连忙将车里的暖气打到最高。
雨念又是恩了一声。
任司远索性把方向盘一打,把车靠边停下。
探过身体,箍住雨念的肩膀,“念念,你别这样,振作点。”
雨念抬起头,虚浮的目光对上他的眼睛。
任司远被她瞳仁里的绝望刺痛了,“念念,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佟伯父救出来的,相信我!”
雨念摇了摇头,“不用了,我爸他不会出来的。”
任司远一怔!
雨念闭上眼睛,一脸倦怠,不想再说话。
任司远放开她,她整个人靠在座椅上,一点生气都没有。
……………………
陆老太太病房。
陆庆丰,陆慕慈,沈心榕,包括林梦溪都在。
林梦溪本是去找沈心榕的,可没料到。
本来可以出院的陆老太太,看了今早的报纸后,一下子气昏了过去。
刚清醒过来的她,此刻,还十分地虚弱。
那不怒自威的视线,在众人身上掠过,最后定在陆庆丰的身上。
陆庆丰自知理亏,沉默地站在那里,深锁着眉头,一言不发。
沈心榕的情绪,在第一时间看到报纸时已经发泄完了。
陆慕慈则是一脸担忧地站在床边。
此时,林梦溪也乖巧的立在那儿。
房间里,出了奇的静,只能听到老太太那渐重的喘息声。
“你过来!”老太太指着陆庆丰。
陆庆丰走过来,唤了声,“妈!”
“跪下!”老太太掷地有声。
陆庆丰不敢违背,扑通一声跪在了床头。
沈心榕和陆慕慈都怔了下,就连林梦溪也吓得不轻。
老太太明显不想在这件事上多说什么,“当年,你是如何在你父亲身前发过誓的,你应该清楚,就不要怪我这个做母亲的心狠,我只说一句,这个女人,永远都别想进我陆家的门,我陆家也永远不会承认这个孙女,其他事情你知道要怎么处理!”
话毕,老太太不再多言。
“你们都出去吧,慈儿叫律师过来,我要修改遗嘱!”
“妈!”陆慕慈一惊。
陆庆丰的脸色皆是一变,想要说什么,看着老太太那副决然的样子,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沈心榕没有多停留,转身就出了病房。
林梦溪也连忙跟着走了出去。
沈心榕进了自己的病房,她情绪不太好。
林梦溪进去的时候,她虽没像上次一样恶语相向地赶她出去,但对她的态度还是十分地冷淡。
“妈,爸当年在奶奶面前发过什么誓啊?”林梦溪倒了一杯热水,殷勤地递给沈心榕,顺口问了句。
沈心榕重重地看了她一眼,还是接了过来。
“怎么,你又想打什么算盘?”沈心榕讽刺道。
林梦溪脸上的笑,僵了僵。
不等她说话,沈心榕又开了口,只说了四个字,“净身出户!”
“啊!”林梦溪大惊。
陆庆丰净身出户,那陆家谁来继承?以老太太目前的身体状况,肯定是撑不了多久,难怪她刚才会叫律师过来修改遗嘱,莫非就是要再立继承人?老太太可真够狠心的,陆庆丰可是她的亲生儿子啊。
若真要换继承人,陆慕慈肯定是不可能,她从来不插手公司的事,阿昇也和陆氏没多大关系,唯一的人选就只有陆奇骏了!
看着她那一副吃惊的样子,沈心榕冷哼了声。
“看你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怎么,觉得自己的身份地位又要提高了么!”
“妈,我没有那么想。”林梦溪故作委屈地说。
“没有?呵,林梦溪,我告诉你,只要老太太把遗嘱一改,我们家骏儿肯定就是陆家的继承人,到时候,你马上和骏儿离婚,滚出陆家。”沈心榕毫不客气地道。
沈心榕一直知道,陆氏虽然是骏儿在打理,但陆庆丰心里始终偏爱的是陆柏昇那个私生子,毕竟那是他和他最爱的秦子琴生下来的儿子。
她怕的就是有一天,陆庆丰会把陆家的财产都交给陆柏昇,到那时,她和骏儿在陆家便再无立足之地了。
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在计划如何让骏儿拿到陆家的继承权,也一直努力在老太太面前扮演好贤惠媳妇,善良太太的角色,她知道老太太心慈,加上骏儿是名正言顺的长子,若真有朝一日有什么不测,老太太多少会看在这些情面上,网开一面。
没想到,这一天还真来了,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啊!
听到离婚两个字,林梦溪心中一喜,她等的就是这句话了。
有了沈心榕作保,陆奇骏再不想离婚,也会看在她母亲的份上,不会坚持的。
林梦溪越想越高兴,却还是不敢在脸上表现出来,怕惹怒了沈心榕,只能将那些情绪在心里一压再压。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让沈心榕厌恶她,越深越好!
“妈,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奇骏他……”林梦溪故意叫得情深意切。
“林梦溪,你不会以为我儿子是真的喜欢你吧?”
“但他也并没有说过不喜欢,虽然他和佟敏发生了这种事情,但如果,奶奶要改遗嘱的话,那奇骏毋庸置疑是继承人,我不会介意的,到时候……”
林梦溪后面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沈心榕不悦地怒喝声打断。
“林梦溪,你简直是痴人说梦,你不介意,你有什么资格介意,我告诉你,你想都不要想,即便骏儿不和你离婚,我也绝不会允许你这样的女人再守在他身边。”
沈心榕说得义愤填膺,恨不得要将她撕碎了的样子。
林梦溪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可还是懂得适可而止,沈心榕现在的情绪经不起刺激,加上,她来找她的最重要的目的也不是说这个。
“妈,我一切都听你的!”她放软态度。
见她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沈心榕心里才算是顺畅了些。
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还杵在这干什么。”
“妈,我今天来是有话和你说。”
沈心榕挑了挑眉,“什么话?”
林梦溪直接道,“我打听了下,柯念晶似乎是明天出院。”
“你确定?”沈心榕陡然变得激动起来。
虽然这些日子她们都没看到柯念晶,但可以确定她着实是住在了这里。
“千真万确!”
“好,林梦溪,我就再相信你这一次,若是真如你所言,我定不会亏待你,但如果你欺骗了我,你该知道后果。”沈心榕警告她。
林梦溪心里凛了下,想了想,还是说,“如果这次你达到了你的目的,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还敢和我谈条件?”沈心榕有些意外。
“妈,我怎么敢和你谈条件,要是谈条件,我也不会事先把事情都告诉你对吧,只是,想请你帮个忙而已。”林梦溪说得客气。
沈心榕现在已经完全被积压在心头的恨意,盖住了所有理智。
没多想,“好,我答应你,但是这件事你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骏儿。”
“我知道!”林梦溪满意地扬起了笑容。
……………………
翌日。
雨念早早地就去把出院手续办好了。
任司远临时有急事要处理,说要晚点才能过来。
雨念索性就没让他来接了,反正她要带母亲去雨扬哪里一趟。
保姆把行李都收拾好了。
“邱阿姨,麻烦你把这些先拿回去,我带我妈去一个地方,我们晚点回来。”雨念把行李递给她。
转身去扶柯念晶。
“妈,外面还很冷,你要不要再多穿一件衣服。”
柯念晶从床上站起来,摆了摆手,“不用了,走吧!”
门口那些保镖也跟着一道出了病房。
走到大厅的时候,雨念转身对他们说,“你们也和邱阿姨一起回去吧,不用你们再陪着了。”
雨念不想让更多人知道雨扬此刻的近况,哪怕是这些素不相识的保镖,也不可以。
“佟小姐,任先生说我们必须寸步不离的守护着你们。”其中一个保镖毕恭毕敬地说。
“如果他怪罪下来,就说是我说的,你们走吧。”雨念不想和他们多说。
保镖见她如此执拗,也不好再说什么。
“那好,你有什么事,可以打我们电话,我们会第一时间赶到的。”
“放心吧!”
说罢,雨念就扶着母亲往外面走,准备去拦的士。
而这些保镖目送她们出了医院,就上车,离开了。
……………………
大厅的某个角落,一直守在那里的林梦溪,看到这一幕。
顾不上其他,连忙把手机拿出来,拨通了沈心榕电话,“妈,我看到她们了,她们已经出了大厅了,保镖也撤走了。”
“太好了,我让你准备的车,准备好了吗?”沈心榕从沙发上一跃而起。
“准备好了,停在了地下停车场!”
“好,我马上下来,你在那里等着我。”说罢,沈心榕就疾步走出了房间。
不一会,就到了地下停车场。
林梦溪把车钥匙递给她,“妈,小心点!”
沈心榕冷着脸,没说话,直接坐上去,发动了车子。
林梦溪也没在停车场久留,连忙又折回到了大厅,站在玻璃窗前,静静地看着外面的一切。
………………………
这个时候,时间尚早。
路上并没有多少车。
柯念晶的身体还是十分地虚弱,雨念扶着她小心翼翼地往路边走。
“妈,你在这木椅上坐着,我去拦车。”雨念把脖子上的围巾取下来,折好垫在椅子上,让柯念晶坐上去。
安顿好她,又跑去拦车。
拦了几辆,里面都有人。
雨念担忧地回头看了母亲一眼,柯念晶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示意她不要着急。
雨念收回目光,继续拦车。
没有发现,一辆奥迪q5正缓缓地从地下车库里驶出来。
沈心榕坐在驾驶位上,一眼就认出了不远处的柯念晶。
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根一根绷紧,骨节处发了白,脸色更是分外地铁青。
一双眼里,被愤恨,染得猩红而狂戾。
过往那些血腥的画面不断地从脑海深处涌出来,浮现在她眼前,深深地刺激着她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
双目里的恨意越发地浓烈了。
她要杀了柯念晶,她要杀了这个该死的女人!
这个念头再次窜入柯念晶的脑子里,让她浑身都在颤抖……脚尖已经朝油门上踩了上去……
而那边,雨念刚拦到一辆的士,朝柯念晶招了招手。
柯念晶从椅子上站起来,收起围巾,正一步一步往雨念的方向走去。
雨念拉开车门,正准备回身去接她。
就在这时,她看到母亲身后,有一辆白色的车子像是失去控制一般,急速地朝这边加速驶来。
“妈……”后面‘快让开’那三个字,还未脱出口,就只听到砰地一声,巨响!
整个时空都仿佛凝固了一样,耳边什么声音都消失了。
雨念整个人怔在原地,深谙的瞳仁里,只看到一副瘦弱的身躯被猛然撞飞了起来。
她那条大红色的围巾,也跟着在空中打着转。
最后,落在地上,与那一滩鲜红的鲜血融为一体。
道路两边的积雪,一下子就被染成了深红色,那刺目的颜色,在初生的阳光照耀下,是那样地刺目。
柯念晶倒在血泊里,一动不动,脸上,手上,衣服上,全是血……
“妈……”雨念抱着自己的头尖叫一声。
刚抬起脚要跑过来,那疯狂的车辆再次轰起了油门,下一秒,就朝躺在车头前的柯念晶再次冲了过去……
“不要……不要啊……”雨念尖叫着,嘶吼着。
可车里的柯念晶完全听不到,嘴角只扬起一抹血腥而又痛快的笑容,脚尖猛地一踩油门,轮胎就这样无情地从柯念晶的身体上碾压了过去。
“啊……”雨念厉声叫了一声,惊吓过度,直接昏了过去。
压过去之后,沈心榕将方向盘猛地一打,撞上一旁的人行道,直接将护栏撞飞,再以急快的车速,疯狂地涌入主道,彻底消失……
……………………
林梦溪亲眼目睹着这一切,吓得一脸苍白地跌在地上,她捂着自己的嘴,不敢叫出声。
她没想沈心榕会这么狠,这么残忍。
从她的角度望过去,正好能看到柯念晶的身影……
她是身体已经被车轮分解了,四肢血肉模糊地散了一地。
她不敢去看,从地上爬起来,哆哆嗦嗦的往自己的病房跑。
天啊,太可怕了!
她根本忘不了,脑海里全是那副血腥的场面。
她回到自己房间,推开洗手间的门,抱着马桶就狂吐起来。
近乎将胆汁都吐出来,还没觉得好过。
姚碧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跟着跑进来,“溪儿,你这是怎么了?”
林梦溪整个人都在颤抖,她拽着母亲的手,害怕得连话都说不出了。
一张脸,苍白得不成样子。
姚碧云被她这个样子也吓了一跳,以为她是孕吐反应太大,“溪儿,我让医生来给你看看吧。”
“不要……妈,你不要离开我……”她太怕,此刻她眼前都是柯念晶倒在血泊里的样子。
真的太惨了!
……………
雨念梦到了自己的小时候,母亲抱着她坐在院子里一边看着星星,一边唱军歌,一首接着一首,她听得是那样地入迷。
后来,雨扬出生了,母亲的怀里不再只有她,总是左边一个右边一个,三个人依偎在一起,仿佛这世间没有一丝纷扰,是那么地宁静,那么地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