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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刀把子打开了耳室的石门,率先进入,我与赵长寿跟着进入。
这个耳室面积不大,连十平方米的大小都不到,三个人同时涌入小空间,觉得有些拥挤。老刀把子眼尖,在耳室的角落里发现了一堆被灰尘掩埋的陪葬品,他蹲下身,把灰尘清理干净,是几只造型精美的彩瓷瓷器。
老刀把子拿起一只瓷罐子,赵长寿说道:“这只罐子价值还行,名字叫做红鸟牡丹富贵罐,拿到外界去,能卖七八千块。”
老刀把子点头,把红鸟牡丹富贵罐用棉布包好,小心翼翼地放进了旅行袋里面。
老刀把子知道赵长寿的规矩,进入墓穴,只取一件宝贝,最多不过两件。他取了一件富贵罐后,就站在一旁,没有再取第二件的心思。
赵长寿看我并不捡地上的瓷器,问道:“你不打算拿一件带出去?”
我笑了笑,说道:“路不是还没走完,干嘛这么急着取宝贝。”
“人心不足蛇吞象,这里的瓷器都价值不匪,你都看不上?”
我笑了笑:“你不也一样吗?”
我与赵长寿的心思一样,说实话,对耳室里的普通明器看不上,不是眼光于顶,而是这里的明器相对于这处墓葬来说,太卑微了。
赵长寿说道:“你猜甬道另一端的石门里面是什么?”
我进入甬道时,便猜测过,为什么耳室对面还连接着一处石门,那扇石门古朴大气,绝不是普通石门的构建。
老刀把子看出了不同寻常,说道:“甬道对面那扇石门,跟我们进入冥殿前的那扇石门一模一样。难不成这里是另一处冥殿,不对劲,每个墓里冥殿只有一个,那难道那道石门后面是前殿?”
古墓中,前殿的地位仅次于冥殿,若是寻找不到冥殿,找到了前殿,里面的宝贝也是不可想象。
至于现在耳室里发现的瓷器,银器,与前殿的宝贝相比,仅仅是小打小闹。
就连已经选了明器的老刀把子也心动了,不过他并没有做出猴子扳包谷的冲动来,甩了红鸟牡丹罐,跟着去前殿寻宝。说道:“既然我已经选择了这个罐子,就不跟着进前殿了,我在石门前给你们把风。”
我与赵长寿相对一眼,走过甬道,推开了前殿的石门,赵长寿用特殊的方法探测了一番,发现石门里面没有不干净的东西,直接跟我进入这片黑暗中空间。
这片空间比冥殿更加地大,我们进入前殿,第一眼看到一副雕像,跟冥殿里的赑屃差不多,只是这一个空间里只有一副雕刻,雕刻的是睁着铜铃大眼的白虎。
整片空间,除了一只白虎,没有多余的摆设。
“这不是前殿。”赵长寿皱眉说道:“这里也是冥殿,第二个冥殿。”
我同样震惊地说道:“墓主人玩儿的是虚虚实实的把戏,这个殿堂,是第二个冥殿,谁说冥殿只能修建一个?墓主人修建了两个冥殿,不对,这两个冥殿中都没有棺椁,那么肯定还有一个有棺椁的冥殿,至少有三个冥殿存在。大明王爷墓不简单,他修建这么多的冥殿干嘛?”
我用手电筒照了第二冥殿一眼,疑问道:“第二冥殿中的雕像是四大神兽中的白虎,而第一个发现的冥殿雕像是龙生九子的赑屃,这之间有何关联?”
古人认为人通阴阳,出生时,父亲给了精阳气,母亲给了血肉阴气,他们认为,人在死后会把这些东西归还给混沌,所以古人特别注重墓葬,墓穴中没有任何一个环节是多余的东西。
第一个冥殿中摆放两只赑屃的雕刻,第二冥殿中摆放着一只白虎,任我想破脑袋,都不知道古人想要表达点什么。
赵长寿走到白虎脚下,看了眼白虎张开的嘴巴,蹙眉不语。
我问:“有什么发现吗?”
赵长寿摇了摇头。
我突然感觉自己身后有东西,寒毛竖了起来,手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赵长寿看了眼甬道,说道:“鬼脸又来了。”
我开口问道:“那鬼脸是什么东西?阴魂,还是厉鬼,一直跟着我们,想着怪吓人的。那张鬼脸是男是女。”
赵长寿也想不懂,自从我们进入冥殿开始,鬼脸就一直跟着我们了,我见过一次鬼魂,便是小皇帝墓中的鬼童子,但那只只是童鬼,又没有恶念,我感觉他挺可怜的,心中没有惊悚地想法。
如今被一只厉鬼盯上了。
它每一次出现,我都觉得如置冰窖,浑身流出冷汗。
“啊!?”
第二冥殿的石门前传出凄凉的惨叫声,在静谧地墓穴中,惊悚莫名。
赵长寿直奔石门,喝道:“不好了,老刀把子还在石门外。”
我跟着赵长寿后面跑出去,只见老刀把子坐在甬道中,背靠墙壁,双手捂着脑袋,非常地痛苦。
赵长寿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没事吧?”
老刀把子抬起头来,我从他身后的角度看去,正好看到老刀把子眼睛中露出一丝诡异地笑。我把手中的旅行袋推过去,吼道:“赵长寿,后退,现在的老刀把子已经不是老刀把子了。”
就在我动手的同时,老刀把子也动了,双手弯曲成爪,对着赵长寿的眼睛珠子掏去,看样子老刀把子也明白,赵长寿最不寻常的地方是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
赵长寿在我提醒地时候,已经反应了过来,老刀把子突然暴起,他以更快地速度抬起手掌,握住了老刀把子的手腕,手掌往前一推,老刀把子的手被赵长寿震得脱了臼。
“临!”
“兵!”
“斗!”
“者!”
赵长寿轻喝一声,抬起眼睛,与老刀把子直视,口颂九字真言:“皆,列,阵,在,前……”
当他最后一个字吐出来的时候,老刀把子身体猛地一颤,一缕青烟从他的头发上散出。刚才老刀把子着了鬼脸的道,被吹了一口气,导致了鬼上身。
老刀把子虽然身体被控制,但神智还在,被赵长寿的九字真言轰走鬼脸后,拿回了身体的控制权,抱拳说了一句:“长寿,大恩不言谢。”
我见青烟散了出去,取出包里的桃木剑,就要去追赶。赵长寿竖起手掌,说道:“不要追了,那张鬼脸一直躲,我们追不上。”
我淬骂了一句晦气,一路被鬼魂跟着,到了现在,被那只鬼突然袭击,结果自己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
老刀把子本来左手受了伤,现在被突然鬼上身,伤了阳气,身体虚弱。踉踉跄跄地爬了起来,说:“我这一条命是捡回来的,既然打开了前殿,没发现什么宝贝,就在耳室里随便挑选几件,先离开这里再说。”
赵长寿随手捡了一件彩瓷的明器,说道:“大明王爷是何方神圣,我们进来后连真正的冥殿都没找到,还差点送了性命。”
我摊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每个人都在耳室挑选了一件明器,从新回到了排水管道。我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五点零二分,从盗洞下来快五个小时了,绕着墓穴的排水管道走了一圈,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现。
这大明王爷,在当年的盗墓界一定有一定名声。从他对自己墓穴的设定来看,没有几个人能寻到他的棺椁。
真真实实,虚虚假假。
眼前便是最后一个拐口了,若是猜的不错,走过拐口,就能转回到来的地方了。最后一个天窗上方,是我们开的甬道。
赵长寿一双眼睛在黑暗中反射着幽暗的光,他走在最后一个,声音从后方传来:“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这样绕一圈,就回去了,怎么感觉被大明王耍了。”
我苦笑:“先回去吧,再过一个多小时,天就亮了,我们还要把盗洞埋回去。”
我走在第一个,前方是九十度的拐角,我半蹲着走进排水管道的拐角里面,突然地面上震动了起来,赵长寿说道:“这地下有什么东西?不简单,那炒豆子的声音,感觉是好多石子在流动。”
我也听到了地下的声音。
但我更加惊讶地看见,排水管道在慢慢缩小,地上踩着的石板自己在飘动,老刀把子吃了一惊,一步跳到了我的身边,然后看到,本来九十度的拐角自己堵住了,我与赵长寿被一处石墙隔开了。
我回头看走进的排水管道。
这里是一条死路。
前方的通道,不是我们猜测的口字形回廊,我们没有回到打开盗洞下来的甬道,我对着堵死的甬道大喊:“赵长寿,你听得见吗?”
赵长寿在通道另一端回答:“听得见,你们别急。”
两端的通道在慢慢缩小,我与老刀把子困在狭窄的排水管道中,老刀把子沮丧地说道:“看来这一次栽了,不出两分钟,这两边的石墙就能把我们压成肉饼。”
堵着的石墙剧烈颤动。
地下发出炒黄豆的声音如同九幽恶魔的嘶吼,赵长寿的声音在堵住的管道那端传来,越来越小:“你们自己想办法脱困,我也帮不了忙了,我这个排水管道自己在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