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2.第312章 田大壮番外:自作孽不可活

酱紫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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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大壮,这名字就代表着,我是老田家的顶梁柱,没错,在我的老婆生了七个孩子以后,家里上下都要靠着我才勉强能糊口饭吃。

    日子艰辛?当然了,你想想,上有老,下有小的,要不是我身强体壮,这一家人能有现在的日子?

    不过,有些牢骚还是有的,我娘实在是太偏心了,是,二壮小时候伤了腿,多少是应该照顾着点,可也不能一味的宠着是不是?

    在农村的,哪里有不下地干活的?

    可是我娘呢,就这么随着他,家里什么活都不用她做,自己下力种的那么点粮食得的钱也全部给了二壮挥霍。

    我真不是为了那点钱生气,真的不是,不靠爹娘,我不也把我这个家维持的好好的。

    想想,生七个孩子,那就算是在村里里也是独一份。

    现在,虎子,虎头,已经能帮忙下地了,现在等于家里又多了两个壮劳,以后一家人的生活一定会越来越好的,说实话,我喜欢这种全家人都必须依靠我的日子,我是他们的主心骨。

    至少在之前,日子是这样的,后来的生活变成那样,是我从来不敢想的……可是请就这么发生了。

    都是因为我的女儿,那个叫喜娘的小丫头。

    我们家的孩子都挺有特色的,在村子里,都是说贱名好养活,所以儿子们的名字并不是太好听,可是闺女的名字那绝对是一顶一的。瓜娘,喜娘,花娘。

    喜娘是我生的一对双胞胎。

    那时候,村子里的人见我一次生了俩,就过来和我说,这两个孩子,留下男娃就好……双胞胎什么,是被人认定为大不吉的,他们和我说,家里穷成这样了,孩子还是不要留的好……

    这都是我的孩子,生在我家那就是缘分。既然生出来了,再苦再累我都会养着。当初,还真的是做出了一个明智的选择。

    喜娘就是我们老田家的福星。

    谁能想到,本来木纳愚笨的孩子在某一天突然就开窍了呢?

    当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起一切发生的变化我就不知道了,只是以前三餐都是拿野菜对付本本就吃不饱饭的日子就这么过去了,家里渐渐有了闲钱。

    日子开始顺遂了,那时候,我只以为是自己时来运转,家里的日子会越来越好,谁想到天不遂人愿,就在日子有了点好苗头的时候,竟然出现了大旱天。

    要知道我们种庄稼那就是靠天吃饭的,这最怕的就是连阴雨和连年大旱,结果,就赶上了。

    庄家都旱死了,这以后可让我们怎么活?

    在农村,在家里要是出了个灾,出了个难什么的,都是用闺女顶债的,我们家情况还好点,之前日子富裕的时候给大儿子虎子买了个媳妇,现在转手卖出去的话,应该也能得两个钱。

    这事就这么决定了,可谁想到这个时候我娘竟然……

    我娘家的那些破事我都不希得管,你说她是不是老糊涂了,竟然将小妹嫁给了村子里那个吃喝嫖赌的臭小子,小妹,那可是个勤劳能干的丫头,比二壮强多了。

    可我娘重男轻女,没办法,她为了给二壮找个媳妇,就把妮子卖了,好在,妮子命好,遇到了贵人……这都是后话,靠着卖妮子的钱,我娘还真给二壮找了个媳妇。

    他那个媳妇我就不想多说了,反正也不是个能持家的人,甚至还想着干涉我们家的事情。

    牙婆子来了,她竟然想连我们家喜娘都给卖了。

    卖谁也不能卖自己的闺女是吧?我是这么想的,可是事实却完全不是那样,因为他们两个娘们的掺和,最后还是将喜娘给卖了。

    是我这个当爹的无用啊,要是我稍微有点本事……

    哎,谁知道,喜娘那孩子出息啊。就算是卖给了牙婆子,那也是能自力更生的。

    那段时间,我努力下地,就是想着将来攒了钱好将喜娘赎回来,可谁知道,后来竟然会变成那样。

    喜娘那孩子,竟然在镇子上站住了脚。

    也许你会说,一个六岁的小孩子能有什么出息?那可是我田大壮的姑娘,当然不是一般人了。

    喜娘在镇子上开了一家馆子,据说生意还不错。

    慢慢地,孩子也知道往家里寄钱了,很快,家里的生活在此得到了改善,比之前更不错,隐约已经成为村子里的富户了。

    我其实也不要求大富大贵,就想着一家人能吃饱穿暖就好,这样的日子马上就要成为现实了。

    那时候我睡觉都能笑醒了。

    结果乐极生悲,天灾人祸,有了天灾要是没有沾上人祸那就说不过去是吧?于是人祸降临了。

    我爹从很多年前就住在小南山,当一个看山人,其实也不需要做什么,只要防着山火就好。

    那么一大座山,靠着一个人,总是多少有些难得,以前爹都很小心谨慎,可那天不知道怎么样,竟然就起山火了。

    我们是看到连天大大火出现才知道小南山上出事了,赶到的时候,我爹已经昏迷,我请村里人帮着救火,自己将我爹抬下山来。

    伤势太重,村子里的赤脚大夫是干不了这事的,只能是送到镇子上,好在有喜娘,在镇子上认识很好的大夫,爹的病情终于稳定下来。

    也是通过这次去镇子上,我才知道妮子过的还不错,那个时候,我终于知道喜娘这个丫头是不同的。

    六岁的她,已经成为两家馆子的老板了,这孩子是个孝顺的,她赚了钱,总是会补贴给家里用,果然是我教出来的好孩子。

    这还只是一个开始,我没有想到,喜娘竟然给我们一家安排好了以后的生活,当知道这一切的时候,我差点用锄头刨了自己的腿……

    那孩子竟然将以整座的小南山给租下来,喜娘说‘爹,以后啊,就不要种家里的那几块薄田了,我们全家都搬到小南山吧。’

    一座小南山那是什么概念?那就是十,几百个小南村啊。

    以前我爹在小南山上,那时为衙门看山的,只能看着,山里的一草一木都不能动,可要是租下了小南山,那就是想在山里做什么就做什么……

    一家人搬到了小南山上,远离了人群,那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日子可以做的这么好。

    至少,我从来是没有想过自己会过上这样的好日子。

    喜娘是上天赐给我的福星,现在我已经可以肯定这点了。

    以后的日子只能是越过越好,一年,两年过去了,喜娘这孩子越大的有出息,现在已经在陵城站住脚了。

    那么大的城市,我可是从来都没有去过的。

    不过,我也不想当城市人,我就想着能好好的将小南山打理好就好了。

    大旱三年,对于别的地方那就是天灾,可是小南山的情况就完全不同了,小南山上有小南河,小南河终年流淌,就算是附近的村子的水源都枯竭了,我们这里也是能种上好庄稼的。

    最让我得意的是,当初村子里那些看不起我的人现在都来求着我。

    “大壮啊,你家能有喜娘这个孩子,那真是天大的福分,真是羡慕死我们了。”

    “是啊是啊,你说,现在大旱的天,大家都没办法活了,看在一个村子的份上,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你不能看着这一村子的老少没活路是不是?大家多少都是沾亲带故的是吧?不能就好了你一家是吧?”

    当初,他们那有多看不起我家我是知道的,可终归是一个村子的,就和大家说的一样,总不能就真的见死不救。

    我把全家人都召集在了一起开会。

    “你们说说,这事怎么办。”

    “你说了就好。”

    “是啊,爹,我们现在都听你的。”

    “要不去问问喜娘?”

    家里人是我养着的,我呢?算是喜娘这孩子养着的吗?在那时候,听了这话,我就有点稍微的不乐意了。

    那是我老田家的孩子,为我们家才做了这么点事情……算了,最后,我还是想着和喜娘商量一下。

    丫头很明理,听我这么说以后,当下拍板。“这事爹就决定吧,小南山现在都是你管着,我这里还有生意要忙。”

    孩子总算还有点良心。

    从那以后,对于小南山,我是越发的喜欢控制。

    我把那些人都收留在这里,因为是同村那是有一小部分,更大的一部分是,我想看着他们对我低声下气的样子。

    之前,当我家穷的揭不开锅的时候,他们是怎么对我的,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现在有机会找回来,不折腾一下他们那就对不起自己。

    喜娘在外面干的有多大我不知道,现在的我就是小南山的山大王,这样的感觉真的是爽死了。

    挺好,以后就一直这样好了。

    不过,后来我就有些不满了,怎么了?喜娘说是不插手小南山的事情能够,谁想到竟然三三两两的想要往这山里送人。

    你说,这孩子怎么就不知道感恩呢?当初要不是老子,她早就被她奶奶扔到河里淹死了,还能有今天?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有钱就变坏?这丫头现在会不会……

    小南山上的人士越来越多,有很多人我都是不认识的,他们呢,还不听我的话,说什么事喜娘送过来的,我管不着……

    妈的,老子还是喜娘他爹呢,我管不着?为此我特意去把喜娘叫回来。

    “喜娘啊,你说这小南山虽然是大,可是也装不下这么多人啊。”

    丫头听我说完就让我放宽心。“爹,你放心,这都是对我有大用处的人,再说,小南山这么大,就算在多一些人也是没关系的,而且这些人可是免费的劳力,不用白不用是不是?”

    丫头把话都这么说了,我只能是不再说什么,不过有一点,我觉得喜娘和我是越来越疏远了。

    孩子有钱了,心就大了,就看不起我这个没用的爹了是吗?

    这么想心里怎么都是不舒服的。

    好在,小南山还是我的,这些人来了也确实是帮着干活的,我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终于,我们家喜娘长成了大姑娘,有一天,从镇子上传来了消息,说是孩子想要回来成亲。

    孩子就算在外面在野,到最后这种时候怎么都会想着家的,在知道这个消息以后我是高兴的。

    成亲,那可是大事,虽然说找的那个人家很有钱,可有些东西,是我们村子有,他们没有的,为此,我绞尽脑汁,将小南山上所有的有本事的人都叫了过来。

    我要让喜娘知道谁才是最心疼她的。

    我们将小南山从上到小铺了一道花街,然后还准备了很多很多的烟花,我看出,喜娘很高兴。

    再怎么样,我们都是一家人是不是?

    接下来的日子就真的平静了,要是二壮不回来的话,一切都会好好的。

    二壮,在出现大灾的时候就去镇子上找了喜娘,据说是给喜娘要了钱,然后去别的地方发财去了。

    二壮不在身边也好,这小子虽然是我的弟弟,可从小没让我省心,现在能自立了,对于大家都是好事的。

    因为二壮不在,爹娘的心思都放在我和我家的孩子上,这几年,家里人都相处的不错……

    结果有一天,我正在地里干活……这人啊,就算日子过得富裕了,可根上是干什么的那是变不了的,有钱我也喜欢种地,别说说我是有福不会享,说什么都成,我自己喜欢就好。

    现在谁也管不了我。

    好吧,跑题了,我继续说二壮的事情,那天我在地里干活,就看到山下有人急三火四的过来喊我。“大壮哥,山下突然来了一个乞丐,说是你二弟,要见你,之前我没见过这个人,又看一副穷酸的样子,我就没让他上山,这不回去以后,听你们一个村里的人说,你真的有这么个弟弟。”

    二壮回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很明显的就愣了一下……

    他怎么回来了?不对,他是我弟弟,爹娘都已经走了,我算是他唯一的亲人,就算是以前过苦日子的时候,见到他落难,我也是要帮他的,何况是现在?

    我赶紧让人去山下将二壮接过来,看到人的时候,我几乎以为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这个乞丐是二壮?

    看那破破烂烂的样子……之前爹娘宠着二壮,有好吃的都是紧着他,所以人长的也是白白胖胖,而现在呢,骨瘦如柴,一双眼睛都呆滞了……

    “大哥,我可算找到你了,你不知道,我的日子是怎么过得吗?”

    “二壮,你先去洗洗吧。”

    这味实在是够大了。

    等二壮将自己收拾好以后,我们好好的聊了以后,我才知道他的日子过得是真不如意。

    当初,他是从喜娘那里拿了钱的,他就和她老婆去了外地讨生活,刚开始的一段时间还好,可是到后来钱花完了……

    二壮没有钱的时候,她的那个老婆就跑了,他没有办法就像回家,沿路乞讨,终于是回家了。

    不过,二壮说的另外一件事情让我挺在意的。

    当我问他为什么有好好的家不呆着却要去外面的时候,他的回答让我挺意外的

    “大哥,你知道镇子上那个算命的贾半仙吗?”

    那人我是听说的,可是大名鼎鼎,据说是个神算,他和我们家还有些交情。

    二壮和我说,当初他们走,就是因为这贾半仙给他算命,说是我们家起来都是因为喜娘借了他的运势。

    我信了,你别问我为什么信,喜娘这丫头实在是太邪门了。

    之前我们家命最好的就是二壮,结果成了现在的衰样子,还有很重要的一点,那贾通运是什么人?我知道,他和喜娘的关系是不一般的,甚至比我这个当爹的还有用,他不可能说喜娘的坏话。

    综合这一切,我信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以后得对二壮好点,我田大壮客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我和二壮越发的亲近了,也从二壮那里知道了很多以前想不明白的事情。

    喜娘这丫头啊,有钱了,心也大了,说不定到什么时候就不听自己的话了,而且闺女都是给别人准备的,现在嫁了人,那好东西还不就该紧着婆家?

    “大哥,这样早晚有一天,喜娘得收回小南山,你说,到时候我们这些人怎么办?”

    二壮给我想了个办法,让我给喜娘把小南山的地契拿到手里。

    “大哥,你家喜娘之前接了我运势的事情我就不说了,这小南山你得分我点……”

    这样想也对,小南山在我们兄弟俩手里,总比便宜了外人强。

    喜娘果然是变了,竟然拒绝我?这还只是刚成亲?不行,就算是用威胁的,我也要把小南山要到手里。

    最后,经过家人的劝说,喜娘终于将小南山的地契给了我手里。

    圆满了……

    为什么最后会成为这样的结果?二壮被抓进了衙门……喜娘给我的小南山的地契只有五年,五年以后……

    我对喜娘做出那样的事情,现在我终于是知道,人家孩子以前对我好,那是真好,是我想多了,可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

    喜娘……我们爷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