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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监脸色一变:“可如此一来,会不会被有心人察觉到什么?”毕竟当初中“离心”之毒的是太子在东昱国的身份,如果有心人稍加推测,恐怕……
西凉帝猛地一摆手:“可朕等不了了!”
他要逼她现身,临死前,他无论如何都要见她一面!
激动了起来,西凉帝猛地咳了起来,差点把整个肺都咳出来,大太监立刻上前,担忧地替他顺气:“奴才稍后就去,皇上您可要当心着自己的身子啊。”
西凉帝无力地摆摆手,推开了他。
缓了缓气,刚想说什么,就听外面传来一声禀告:“皇上,澜衣姑娘求见。”
西凉帝眉头一皱,朝着大太监抬了抬下巴,后者站在了一旁,清了清嗓子,喊道:“让澜衣姑娘进来见驾。”
御书房的门被打开,澜衣垂着头走了进来,可饶是如此,西凉帝还是一眼看到了她上扬的嘴角。
因为秦漠的到来,倒是让他忘记了处理这个女人。
澜衣走进来,规规矩矩跪在了地上:“皇上万福金安。”
西凉帝沉了沉目光:“你找朕什么事?”
澜衣眼底有亮色一闪而过:“回禀皇上,奴婢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禀告。”
“哦?”西凉帝眸底异光一掠,“你有什么事要说?”
澜衣直起身子,表情洋溢着诡谲:“皇上,奴婢发现那许医女,不,现在应该说太子妃了,她很有问题。”
西凉帝眸孔一缩:“你发现了什么?”
澜衣眼底闪过一抹得意:“皇上,今天一大早太子妃偷偷跟着许老御医出了宫。”
“她出宫做什么?”西凉帝面色有些不好,似乎记起了什么:“朕记得,是舒丞相病了,所以请许老御医去看了看,太子妃如果想跟着去,并没有什么影响。”
澜衣却是直起了身子:“可事情怪就怪在,太子妃并不是以太子妃或者医女的身份出的宫,而是扮作了一个小太监,跟着出了宫,可她出了宫之后,却并没有去相爷府,皇上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吗?”
西凉帝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说!她到底去了哪儿?”
澜衣看西凉帝发了怒,心里格外的高兴,也不枉这几日她费了不少心思守在东宫外,后来为了买通侍卫,她可是花光了她几乎所有的积蓄。可只要能把那女人拉下马,她什么都不在乎了。凭什么她那么丑却能够得到太子的青睐?原来,里面果然是有猫腻的,可就算没有,她也要把死的给说成活的。以皇上猜忌的心思,总归能让他找到些什么。
想到这,澜衣脸色凝重下来:“皇上,太子妃她去了……别馆。”
西凉帝猛地站起身,因为吸了一口凉气,开始死命地咳了起来,大太监吓坏了,连忙上前帮他顺着心口:“皇上,身体要紧啊。”西凉帝却是一把把人给挥开了,大步走到澜衣面前,把人给拽了起来:“你说的是真的?她真的去了别馆?”别馆里现在住的可是秦漠,他脑海里忍不住想起了秦漠当日在御书房里说的话,他说这西凉皇宫里有他的眼线,难道,就是许无盐?!
可许无盐是许老御医的亲孙女,并没有可疑之处……
澜衣眼珠子转了转,趁热打铁:“皇上,你不觉得太子对太子妃的态度太过仁慈了吗?”
她的话不经意间让西凉帝眉心蹙然一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澜衣:“皇上,太子的性格你也知道,一向暴怒无常,可自从这次醒过来,你见过他发过几次火?而且,太子当初可是谁都不愿意娶的,可怎么突然就愿意娶太子妃了?”
“那是因为朕用孩子威胁他……”
澜衣摇摇头:“皇上,小皇孙也是您的骨血,太子当然知道您是不可能真的伤害小皇孙的,既然知道,怎么还会答应娶?”
而且偏偏娶谁不好,偏偏要娶那个女人?澜衣咬着下唇,心里快速地掠过不甘心,如果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成不了太子妃也就算了,可偏偏皇上先是给了她希望,后来发生的事也让她充满了自信,可后来,竟然被一个什么都是不是医女给插了一脚,甚至太子还把她变成这副模样,既然她都不好过了,那么所有人都别想好过。
西凉帝的眸色越来越沉,到了最后,慢慢放开了澜衣的衣襟,向后慢慢退了几步。
混沌的眸光里,却是越来越深。澜衣知道只说的话,他听了进去,愈发添油加醋,不管是不是真的,反正只要让皇上起了疑心,把人抓起来,就算是不死也要脱层皮的:“皇上,而且奴婢可是听说了,自从太子大婚之后,可是和太子妃同床共枕的,奴婢记得皇上说过,太子对小皇孙的生母可是极为……那么,他怎么可能会突然对一个医女这样百般维护了?”
西凉帝听到这里,眼底蹙然涌上一抹暗色的光,猛地抬起手,把御案上的东西全部都扫落在了地上:“该死!”
他竟然被一个小女子耍得团团转:“去,给朕把许老御医带过来!”
楼轻舞知道许老御医被抓的消息,是第二天去太医院帮凤夜歌熬药的时候,她并没有在往常的地方看到许老御医,却是看到了一早就等在那里的大太监。她右眼跳了下,就看到薛总管转过身,朝着她笑了笑:“太子妃,跟杂家再走一趟吧。”楼轻舞也没有多说什么,她猜想自己的身份应该是暴露了,否则,西凉帝不会先把许老御医给抓了去。
她跟着薛总管去了御书房,到了那里,许老御医跪在一旁,身上到是没有什么伤口,只是脸色却白得吓人,不知道在那里跪了多久。
楼轻舞心底涌上一股内疚,走到许老御医身边跪了下来,轻唤了一声:“许老?”
许老御医睁开眼,看到她,眼底掠过一抹担忧,压低了声音:“你……怎么来了?老夫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