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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啸默默饮茶，不说话；墨青璃神色微冷，连茶都不喝；祝红玉小心翼翼的端着茶杯，目不斜视，身端体直，把自己当成了透明人。
其他水月宫的弟子，暗暗相视，皆是默然无语。
这次气氛是真变得有些诡异、压抑，然而并没有人愿意先开口，缓和一下气氛。
秦啸不想解释什么，气氛好不好，他不是很在意，反正只是路过，又不会一直呆在这里。
墨青璃心中有气，更不想说什么，气氛好不好，她也不在意，爱咋咋滴。
祝红玉只把自己当透明人，甚至在想这还不如呆在小世界里，绝对不会这么心惊胆颤、度日如年。
秦啸默默饮茶，但茶杯不大，能装下的茶水有限，再慢也有喝完的时候。
这杯茶，他喝了足足半个时辰，墨青璃用来泡茶的开水，都已经凉透了。
秦啸深刻的体会到，得罪谁也别得罪女人这个真理。
就因为刚才他恍惚了一下，墨青璃就变成的怨气冲天，这一点和温婉截然不同——温婉不会这样，而是会转身就走，绝不停留，换成这种场合的话，她肯定会随口说几句，然后散席。
“可否再来一杯？”秦啸将手中茶杯放在桌上，抬头看向首座的墨青璃，眯眼笑问。
“都给你，慢慢喝吧。”墨青璃眯了眯眼，拂袖一推，整套茶具便都离开她身前的桌案，落在了秦啸身前。
“噗嗤”祝红玉和几位水月宫弟子纷纷捂嘴偷笑。
秦啸看着墨青璃，又低头看着身前的全套茶具，伸手捻了一些卷起的茶叶，轻轻摩挲了几下。
接着他便放开指间的茶叶，开始烧水、清洗茶具，再冲泡、沏茶，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墨青璃、祝红玉等殿内女子，不禁有些目瞪口呆。
“献丑了。”秦啸沏好一杯茶，交给身旁侍女，示意她端上去给墨青璃，又沏了一杯给祝红玉，自己也留了一杯。
墨青璃接过侍女呈上来的那杯茶，看了看，清丽面庞浮现出几分讶异之色。
秦啸最后沏好的茶，茶香竟不比她泡出来的淡。也就是说，秦啸在茶道上的修为并不差。
她原想捉弄他一下，让他出出糗，却不想反倒让他挣了不少脸，令殿内女子包括她自己在内，都对他刮目相看。
“真看不出来，你居然还有空钻研茶道。”墨青璃嘴角微翘，笑眯眯说道。
“方才看宫主泡了一遍，自己对茶道也有些研究，才侥幸泡好了这壶茶。”秦啸微微欠身，笑着回道。
“能一次性成功，也不都是侥幸。”墨青璃轻笑了笑，端起茶杯细抿一口，轻点臻首，“不错，茶味也泡出来了。以往听到和你有关的消息，基本都是干了什么大事，想不到你还有如此细腻的一面。”
“细腻倒谈不上，只是以前见得多、听得多，才对茶道有些了解。”秦啸微微笑道，“实不相瞒，以前都只是喝茶，方才还是我第一次泡茶。”
“哦？如此看来，这是本宫的荣幸。”墨青璃笑眯眯的看着他，神情有些诡异，“以前喝得多么？不知是哪家的姑娘，能有幸天天为你沏茶？”
她知道方才秦啸失神，肯定就是因为那个曾经给他沏茶的女子，倒是很想认识认识。
“这……”秦啸尴尬一笑，摆了摆手，“并非不愿说，只是说了宫主也不认识，不如不说。”
“你都不说，怎知我不认识？”墨青璃嘴角一勾，满面笑容的盯着他，笑容却有些凉飕飕的，看的他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秦啸身边的女子，虽然在他的光环笼罩下，除了那几个原生的大帝体质，其他人都声名不显。但外界对于那些女子，或多或少都有过了解。
尤其是他上次“陨落”后，这些女子就成为了各大势力后辈争相追求的香饽饽，自是将她们的背景、来历，乃至性情喜好都调查的一清二楚。
所以这些资料，在有心人眼里算不上什么秘密。墨青璃就是有心人之一，不说全部了解，至少比较突出的那些女子她都了解。
秦啸在她逼问之下，无奈扶额，哭笑不得道：“宫主，这和你又没多大关系，知道或是不知道，有区别么？”
“有没有区别，不是你说了算的，而在于我。”墨青璃神情微冷，轻哼道，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公子你知道我方才为何生气，哪怕是作为补偿，你也该告诉我那人是谁。”
见秦啸看向那几位侍女，她又轻哼道：“放心吧，能进大殿随侍的，都是跟随我多年的亲传弟子，绝对信得过，你不用有什么顾虑。”
“好吧。”秦啸无奈点头，告诉她是温婉。
“有机会可得让本宫见见。”墨青璃直勾勾看着秦啸，似笑非笑，“或者，你现在就让我见见？”
“……她还在云罗州，有机会再说吧。”秦啸眯了眯眼，这般说道。
疯王血涛和墨青璃，大概是知道他将皇甫嵩、柳韵儿、祝红玉送进了小世界，因为没有亲自进去过，无法确认是小世界还是随身小秘境，故此试探。
但他们肯定已经往小世界那个方向想了，因为随身小秘境里不好长时间装人，而且他既然隐藏身份，也就没必要带着温婉一起过来。
他倒不是信不过墨青璃，只是总不能才刚见面，就将所有底牌都给掀开，付出所有信任。
对于他的说法，墨青璃自然不信，从他拿出那么多的蕴灵液开始，就有无数强者怀疑他得到了一个小世界。但那个时候，他已经觉醒天帝之魂，没有谁敢触怒他，所以也就仅限于猜测。
不信归不信，秦啸不说，她也不好追问。
墨青璃看着他平静的面容，忽然起身来到他桌案之前，将茶杯递来，笑眯眯说道：“再给本宫来一杯吧。”
“好。”秦啸点头，提起泡好的那壶茶，给她倒上。
“你说这是你第一次泡茶，那么，她应该没喝过你泡的茶吧？”墨青璃轻笑着解下水蓝羽衣放在一旁，露出里面被洁白衣裙紧裹着的曼妙娇躯，有些慵懒的倚在桌案上，一手撑着下颌，一手拎着茶杯，懒散而惬意的看着秦啸。
她上身前倾，臻首向前，以至于和秦啸面庞的距离不到二尺，加上之前的脱衣之举，已经迈入暧昧的范畴，令祝红玉和几名侍女纷纷移开目光。
如兰似麝的淡雅清香，丝丝缕缕的钻进秦啸鼻尖，令他神清目明，更加清晰的看出墨青璃眼神中的挑逗之意，却也令他蹙起眉头。
美女主动投怀送抱，他经历的不少，为人晋升大帝体质的时候，就经常有美丽女子勾引他。不过修为境界像墨青璃这么高的，还是第一次。
“宫主，你这是？”秦啸蹙起眉头，移开目光，并未感觉面红心跳，只是有些无奈。
“我在看你呀！”墨青璃上身又往前倾了倾，离他更近了些，娇笑不已，“你不是看出来了么？害羞了么？”
“我不是纯情小菜鸟了。”秦啸微微摇头，语带叹息，“宫主这样，又是何必？”
“我喜欢，我乐意。”墨青璃往后退了退，回到方才不到二尺的距离，神情一黯，却又轻笑道：“没什么，我就是想试试自己的魅力还在不在。话说回来，凭我的姿色，在你身边那些女子里，能排第几？”
“无须去比。”秦啸再度摇头，不置可否，“宫主风华绝世、性情洒脱，又贵为一宫之主，自是当世罕有的奇女子。”
“你不知道你越说我好，我就越不想放手么？”墨青璃轻叹，一口喝光杯中的茶水，将空杯放到秦啸面前，示意他再倒一杯。
“我与宫主，应该只是素不相识。”秦啸提起茶壶，边倒茶便说道。
“现在不是相识了？”墨青璃嘴角一勾，“你身边那些女子，在认识你之前，也都和你素不相识。虽然其中有些人是日久生情，可更多的却是半途加入。”
“我答应过她们，不会再……咳，拈花惹草。”秦啸放下茶壶，正色说道。
“现在，不是你惹我，而是我在惹你。”墨青璃撑着下颌的手伸向前方，指尖贴着秦啸的下颌，将他的脸轻轻抬起，“来，让本大爷看看你的真容。”话音刚落，她自己便先笑了个花枝乱颤，几乎是趴在了桌案上。
秦啸沉默的看着娇笑不停的她，心叹一声，相貌迅速变化，变回了原貌。
“嗯，比画像好看，没那么凶。”墨青璃放下茶杯，一双纤柔玉手捧着他的面庞，毫不扭捏的看着他的脸，眸光迷离。
“凶？”秦啸不禁无语，他很凶么？
那些给他画像的，大概是觉得强者都应该杀气盈野、霸道冷酷，所以给他做了一些……呃，艺术化的处理。
“是啊，那些给你画像的画师，真该扔进湖里淹死。”墨青璃说话间又凑近了些，清丽面庞浮现出欣慰笑意，“怎么办呢？看了你的真容，本宫发现越来越喜欢你了。”
说罢不等秦啸反应，她便往前一倾，已献上红唇，吻在了他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