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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活着的希望
如山！印！
不动如山，山镇河川！
一座山，才能够真正的爆发出如山印的威力，才能够真的如同山川一般的将河川镇压，才能够镇压黄天骥！
掌出！印下！
强大无匹的掌力，好似直接凝结了空间，瞬间便玄气汇聚。
狂暴如斯的掌印，比黄天骥的嘴巴还要来的犀利几分，只是须臾之间，便横扫到了黄天骥的身侧。
“尔敢！”
艾流连，已经看出来黄天骥此时已经是油尽灯枯的境地，见到赵阳想要直接轰杀这个救命的稻草，怎么能够允许。
直接一掌推出，将黄天骥护在了掌下。
噗嗤！
血肉横飞，血雾弥散，空气爆裂！
有着近乎两千鼎气力的如山掌印，岂是好接的，更加上艾流连这一掌接的匆忙，所以被赵阳一掌轰下，那右掌此时除了一些筋脉骨架，那里还有半点肌肉存下。
黄天骥，同样的不好受！直接被赵阳这火爆的一掌将半个身子打进了地下！
“哈哈哈，噗，打啊，继续打啊，还能怎样，你们，统统要陪着我一起死！”黄天骥步履蹒跚而出，跌跌撞撞见，嘴中一边喷血，一边叫嚣着。
想要从我这里找到逃脱的方法，然后在轰杀我么？你艾流连，你就这么急切的想当好人？也未免把自己看的太聪明了一些。
黄天骥，一个为了向上爬，用尽个种手段的人。这样的一个人，能够活到现在，岂是易与之辈，其中的艰辛和来自各处的暗箭，他都不知道承受了多少，要不是他心性了得外加上对于危机感格外的敏感，怕是早就飘尸九幽了。
而此时，他被艾流连所救，却没有半点的感恩之心，有的只是不屑！
“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今天到底是那个先死！”
赵阳冷笑着，丝毫不在意艾流连抛洒过来的眼色，手掌一束，便要搓掌而起。
“你感受到了么？”这个时候，霍福虎居然说话了。
赵阳不由的一愣。
这话问的绝非偶然！
一般来说，血气的流逝，最伤的便是自身的躯壳，对于自身玄气的影响几乎微乎其微。
不过，即便是这样，赵阳运转玄气，仔细的感受了一下自身的玄气，终于发现，经过三次吐血轮回之后，自己的玄气居然有了一丝的沉滞。
这，难道就是霍福虎问询自己的原因所在？
“师兄，你想到什么了？”
霍福虎摇摇头，不语。
“霍师兄，有话便说，现在你我可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艾流连看了赵阳一眼，然后冲着霍福虎言语道。
霍福虎淡淡一笑，沉吟了方饷的他，其实已经从黄天骥的神色中发现了一些什么，虽然还不能够完全确定，却是知道黄天骥所言定也不是无稽之谈。
“想不想尝尝剑意是何等滋味？”
嗯？剑意？
霍福虎的一句话，说的赵阳头皮发炸，心神俱冷。一道拳意，便快要了人命了，居然还想要尝试一下剑意是何等滋味，这简直就是不知死活，生怕晚去了，误了投胎的时辰。
不过……
怎么看霍福虎也不是想死之人，更何况刚刚他的话中好似点明了一些什么。赵阳虽然被拳意中间夹杂的那种生死告别的意境哄得身心皆疲，可是脑筋终究还未迟钝。
只是微微的一转念，赵阳便晓得了霍福虎字里行间的意味。
“古言有舍命陪君子直说，今天我赵阳便做一回君子又如何！”赵阳“哈哈”一笑，忽然之间便把百十道剑气释放而出，带着隆隆的剑吟只穿云霄。
嗡！
世界变换，拳意如俦！
夜色如旧，伴随着拳意带来的幻境落下，百十道剑气顿时消弭的一干二净！
蒙蒙细雨，沉沉的夜色，一场还在继续的告别再度开启。
上百道的剑气，即便是赵阳，也不敢硬结，可是就这样简简单单的在雨幕之中消失了，好似那百余道剑气从来没有过一般。
……
拳意消散，诸人再度回到白惨惨的世界。
“哈哈哈，好笑，真的好笑之极！”黄天骥努力让自己站的更加笔直一些，可是他颤抖的身躯，却怎么也难以继续承受那气血不断的浮动。
“原来如此！”艾流连，看了一眼霍福虎和赵阳，见到刚刚百道剑气横扫而出，此时他也醒悟了过来。
赵阳，出剑，根本就不是为了轰杀黄天骥，而是想要像引发拳意一般，引发剑意！
借力打力，或者说用剑意来抵消拳意带来的这种意境。
几乎不用说，诸人早早的便从一些环境中推断出，此地是一个战场，一个已经过去了近乎千年的战场。只不过，当年因为大战的人格外的强大，自古而今，致使他们的拳意、剑意依旧留存。
若是没有人碰触，或者引起玄气的动荡，也许，这些拳意、剑意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最终消却，只是由于赵阳等人的到来，引起了这个地域大量的玄气波动，所以才导致了存在千年的拳意再度现身。
“即便是你们知道了，统统的都知道了，引不出剑意，又能奈何！”黄天骥笑的有些神经质。
“你坚持不了多久了，要是你的躯身没有受到伤害的话，也许还有办法抵抗一二。”艾流连好像专门为了配合黄天骥一般说道。
有的时候，做比说还要来的直接。
霍福虎动了，只不过他动的不是自己的身子，而是鼻子。
赵阳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的鼻子可以呼出风雷，可是现在见到了。
呼吸之间，便现真法！
淡淡的云气飘渺，浓浓的风声长起，阵阵的雷光闪烁，恍惚之间方圆里许，居然满是乌云压顶。
呼风，唤雨！
风起云涌，雷成雨落！
赵阳惊愕之极的看着霍福虎此时的模样，那口眼耳鼻之间浮现出来的幻想一般的东西，不是龙头又是什么。
在神海之中见过数次金色巨龙的赵阳，对于龙头的模样，那是再熟悉也不过了。
“龙相？”赵阳不可思议的看着霍福虎身前浮现的那个龙头，不断的喷云吐雾，呼风唤雨。
红灯烛照，晚亭琴音。
不好，拳意再现！
赵阳不由的心中暗忖，便是如此呼风唤雨一般的法门，遇到了拳意，怕也是无功而返！
伴随着那淡淡的琴音缭绕，雷音消缺，风云沉寂，就连降下的雨幕，也好似融进了那夜、那雨之中。
一切的一切，好像从未发生。
“失败了么。”赵阳呆呆的看着亭子内的少年将刀放在已经断弦的琴瑟旁，他就要出拳了。
霍福虎，如此努力施展出来的保命级别的法门，就这样的消失了。
“哈哈哈，我就说，没有我，谁也别想活着。我才是你们的救世主，我才能救赎你们……”
嗡……
天地在这一刻，在雨消散的这一刻，居然再度变换了容颜！
漫天普地都是血色，都是哀鸣！
如乌鸦啼血，如洪钟哀鸣！
残阳高挂，乌鸦啼血，在残破的城头，一个魁梧之极的猛将正在拉弓。
那是一张什么样的弓，光是弓身，便比人还要长半个身子，更别提那灰铁一般颜色的弓弦了。
铁胎为弓，铁线为弦！
这绝不应该是出现在尘世间的大弓，因为没有人能够拉开这样的一张弓。
这是……
意境，是意境！不一样的意境，和拳意的意境完全不一样的意境。
艾流连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浮现出来的意境世界，那铁与血的交融，那火与泪的流转，是那么的令人痴狂，可是却又让四个人无比的执念。
“不可能，怎么可能，你居然，居然真的冲破了拳意的意境！”黄天骥呆呆的看着眼前开始浮现的一幕幕场景，不由的呢喃自语。
霍福虎笑了，笑的很纯粹。
“师兄……”
血流漂橹，尸积如山！这是杀戮的盛宴，这是血洗的天空，这是死亡的世界，这是被遗忘的伤痛！
魁梧的武将，那双眸子闪烁着莫名的光华，伴随着一道道光华的闪现，他的眼界好似在无限的延伸，一幕幕惊人的杀戮场景在他的眼眸中浮现。
有血，有泪，有彷徨无助，有垂死挣扎。这一切的一切，好似都发生在眼前，这就是战争，这就是败亡。
武将，生而为守，守护这个天下，守护这些黎民，守护被赋予的荣光。
箭出！
箭矢就像是流星一般划破天空，坠入大地。
没有了刀戈相向，没有了血雨如花，没有了尸积如山，一切的一切，好似都被这一箭给终结。
剑意世界，消失了。
这，怎么可能！
看着自己手臂上忽然多出来的一个小孩拳头大小的空洞，赵阳恐惧万分。
没有半点征兆，没有半丝疼痛，那一块皮肤、肌肉、气血、骸骨好似都忽然之间蒸发了，消失了。
环目四顾，不光赵阳如此，霍福虎的腿上，黄天骥的肩上，艾流连的手上，统统的破开了如此大小的一个洞。
黑黝黝的洞，没有半丝玄气流转，没有点滴气血浮生，那一片，好似真个消失了。
“快看，拳意好像在消散。”
虽然，没有人知晓，下一次剑意来袭，是不是有个洞会直接在自己的眉间开启，从而带走某个人的生命，可是这一刻，当人们再度看到拳意的时候，不由的多了一丝期盼。
夜，如旧。
拳意的世界，在重演。
红灯如旧，细雨如旧。
一个凉亭，一个少年，一个拨弄琴瑟的少女。
“我不想听了……”少年依旧抽动着双靥。
“你要听，你一定要听！”少女的指尖再次冒出了丝丝血花，琴声不断。
凄凄切切的琴声如旧……
只是，这一切，少了什么，确切的说，从一开始，便少了一些意境，一些东西。
这也难怪，艾流连会忍不住的惊呼出声，从他们陷入意境，短短的两个时辰，已经经历了五次拳意的意境，每次都一模一样，不差半分，不错半点。
可是，这一次，真的不同了，那意境居然少了一部分。
这显然，就像是艾流连所说的，拳意的意境开始消散了，剑意真的抵消了一部分拳意。
只不过，这次众人不仅吐血，就连自己的肢体都消失了一部分，若是真的再来上几次的话，怕是真的有人就要陨落在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