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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武阁残法
清晨，朝霞灿烂，百花在露珠的滋润下更加的娇艳。
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
通往武阁的路上，凌霄心绪颇多。
这条路，他足有一年多没走了，自从他变成废人后便不曾来过此地。
路上，百花依旧傲然绽放，青草依旧翠绿，而他却不是当年的少年了。
物是人非！
一年的光景，变化了很多，有些东西匆匆逝去，难以抓住。
溜走的不是岁月，而是稚气。
一路上，凌霄心中有苦涩有释然，整个人沉浸在曾经的回忆中。
一些弟子看到凌霄后，皆是露出了惊异眼神，更有人出言讽刺。
凌族人都知道，凌霄自从修为废了之后便不来武阁了，今日看到他，难免会引起关注。
而对于这些，凌霄只是笑笑而过，神情自然，不曾还以颜色。
“武阁。”
走过数里青石路，凌霄身体微微一颤，轻声叹道。
在其前方，一面大匾凌空悬挂，上面刻着“武阁”两个大字，字体苍劲有力，雄浑威严。
无数年来，家族经历了颇大的变化，而这面牌匾却不曾改变，甚至在其身上看不出半点岁月的痕迹。
有的，也许只是无情岁月中留下的苍凉吧！
家族历代相传，此匾为族内一盖代强者所留，上面留下了他毕生的武学意境，寻常人难以感悟到。
若是感悟到，对日后的修为颇有帮助，可以说是一路高歌。
可是，千百年来，未曾听闻有人感悟成功，倒是经常有人在此静坐。
然，此匾太过诡异，若是寻常修士长期静坐观摩，稍有不慎便有迷失自我的危险。
凌族这么多年来，在此迷失的弟子数不胜数，最后家族明令禁止了这件事。
“看来我还是不能感悟到啊！”
摇了摇头，凌霄自嘲一笑道。
停顿片刻，见难以有所斩获，凌霄便笑着迈向武阁的大门处。
然，此刻他一直没有注意到，就在他来到此地后，胸口处便散发出点点神辉，极其诡异。
“咦？刚刚怎么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没有人知道的武阁深处内，此刻一名老者猛然睁眼，眼眸中闪现出一丝震惊。
发生了什么？
片息之后，这名花白头发的老者疑惑着摇了摇头，随即再次闭上了眼睛。
武阁内，凌霄取出了象征家族身份的令牌，将之交给了守阁的老者，而后他便向着深处走去。
望着一年未见的凌霄，守阁的长老眼中闪现出一丝惊色，旋即摇头长叹了一声。
对于凌霄，族内可谓是无人不知，曾经的天才变成了废物，即便是不理世事的守阁长老也有些惋惜。
凌家武阁，一共可以分为四层。
第一层内，藏有最基本的武学秘法，多是黄阶低级，大都是针对一些初入脱凡境界的弟子，平日间很少有人进入。
第二层内，里面摆放的大多数是针对脱凡后期的弟子的，有各种黄阶中、低级武技，是很多弟子的出入地。
第三层内，藏有的无外乎都是黄阶高级武技和玄阶的武技，稀少而又珍贵，因此这里也不是谁都能来的，除了长老和家族中的天才外，禁止一切人出入。
不过好在当年的凌霄是家族的重点培养对象，他还是有资格进入这里的。
而最高层，也就是第四层几乎是没有人知道里面藏有什么，因为只有历代的家主才有资格进入此地，故此常人最多只能进入第三层。
当然，对于第四层，眼下的凌霄并不是很感兴趣，他此次的目的便是第三层。
按照规矩，族内的弟子可以在第一层第二层带出功法，而第三层的功法却不让带出。
也就是说，想要修习高级武技，只能在武阁内记下来。
走上第一层后，凌霄并未停留，径直的往上走。
而在第二层他更是看到了凌尘等人，不过他没有停留，眼下他还没有时间搭理他们。
身体一顿，凌霄止步，双眼盯着牌匾上面的大字，苦涩一笑。
一年多了，足足有一年多他没有进入第三层了。
调整一下心情，凌霄直接迈了进去。
第三层内，空旷无比，虽然里面空间很大，可是陈列的书架上面摆放的书籍却不多。
武技大概可以分为四个层次，分别是天地玄黄，每个层次又分为高、中、低三个层次。
高级武技，便是大家族宗门内也不见得有多少，凌家这等家族就更不用说了。
当然凌族的一些高级武技放在外面根本不算什么，大家族宗门的底蕴雄厚，他们所追求的都是地阶和天阶的武技，便是玄阶高级的武技都很难入他们的法眼。
穿过一个个书架，凌霄眼睛放光，查找着自己想要的武技。
楼阁内，少有人迹，而第三层就更没人了，故此凌霄在这里倒也清静了不少。
“想要打败他，必须修习顶尖的武技。”
一遍一遍的查找着，凌霄眉头紧蹙，虽然这里面的武技不是很多，可要是逐一查阅还是很麻烦的。
荒废了这么长时间，他的确少修习了很多武技，可是他也明白一个道理，贪多嚼不烂，欲速则不达。
此行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找一个与众不同的武技！
金刚拳、碎天手……
快速的翻阅着，有很多武技凌霄都修习过，即便是没有修习，也是早早就排除掉了。
穿云十三剑，黄阶高级武技，此法一共分为十三式，无比强绝。
夺命七刀，玄阶低级武技，威力惊人，刀刀毙命。
一本本的翻阅，凌霄看的简直头都大了，各种武技应接不暇，可都不是他想要的。
这些武技的确强绝，光看介绍便可知一二，可凌霄还是想继续找下去。
再次加快速度，目不转睛的查找，一本都不曾放过。
“都很不错。”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凌霄轻叹道。
家族中的武技还算可以，里面有很多让他动心，可是他心里还是有些不满意。
稍作歇息，便再次开始了疯狂的查找。
大厅之内，翻阅书页的声音清晰可见，一个时辰后，凌霄已经翻阅了近四分之三的书籍了。
可是，依旧没有找到让他动心的。
“不行，时间怕是不足了。”
摇了摇头，紧迫感再次逼来。
家族明文规定，每次进入武阁的时间不能超过两个小时，而此刻凌霄已经到此一个半小时了。
“神行步。”
眼神凝聚，凌霄盯住了前方的一本书籍。
这是一门玄阶低级武技，神行步，顾名思义是一种身法，有了它速度可以提升很多。
“这个也算不错了。”
轻轻一叹，凌霄便轻轻的打开书籍，眼下由于时间关系，他必须尽快的挑选出一门武技了。
“嗯？”
那是什么？
突然，眼角的余光扫到了一个破旧的书架。
这个书架很破旧，上面布满了灰尘，而其上面的书籍亦是破旧不堪，毫不起眼。
明显可以看出，这是一部被弃用的武技！
战法九变。
放下手中的神行步，凌霄吹了吹书籍上的灰尘，看到了上面的大字。
“哈哈，好武技，竟然还有如此绝伦的武技！”
仅仅只看了介绍，凌霄便喜不自禁。
怎么只是黄阶高级？
嗯？
残法？
然而，笑声戛然而止，凌霄有些震惊的看着手中的书籍。
他万万没有想到，手中的武技竟然是残缺的，战法九变只有前五变。
怪不得……
看完了全部的介绍，凌霄如梦初醒，知晓了为何此法被定为黄阶高级武技，弃用在了这里。
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凌霄进退两难。
武技可以不在乎高低，可一定要是完整的，武技对武者的修行影响很大，而且越到以后影响越大。
其中利弊，修武的人都知道，这也正是此法被弃用的根本原因。
“世间难有完美，而只有融入自己的意境才算是完美，这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沉默片刻，凌霄轻声自语道。
难有完美，他不就是吗？
一个人人艳羡的天才，谁能想到会有今天，但是今后的事谁能说的准呢？
心意已决，凌霄二话不说，开始翻阅着这门武技。
时间流逝，凌霄心无杂念，全身心的投入了进去，尽最大的努力将其记下。
终于，在两个小时即将到来的时候，凌霄抬头长呼了一口气。
迈步踏出第三层，凌霄还算满意的笑了笑。
“族老。”
武阁门口，凌霄恭敬的说道。
按照规矩，他们每次出入都要做一些记录，检查一下是否偷带秘法出去。
“嗯，看什么武技了？”
老者轻轻一笑，有些疑惑的问道。
“战法九变。”
“那部残法？”
“凌霄，即便是你修为尽废，可你也不能自暴自弃啊，那部功法已经被弃用千百年了。”
见到一年未来此的凌霄老者已是震惊，可听到凌霄准备修习战法九变的时候，老者险些跳起来。
他守阁多年，从未有人修习过此法，而凌族千百年来，亦是没有人敢修习。
“功法是残缺的，可人不是完整的吗？”
轻轻一笑，凌霄叹道。
“你还是好好考虑下吧！不行就在去挑选一门吧！”
老者有些惋惜，看到昔日英武的少年竟然自暴自弃，他多少有些于心不忍。
“多谢族老了，不过我已经决定了。”
感激着看了眼老者，凌霄恭敬的离去。
选择了，何必放弃？
自己选择的路，便是跪着也要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