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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今日御膳房总管过得极其不顺心,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这几日做的醉鸡转眼就没影儿了,今儿他特地让人看着,回来一看那小太监都快哭出来了,战战兢兢道,“总,总管,又丢了!”
“什么?!”双禧暗叫不好,这醉鸡可是凤君今儿点名要的,这丢了……他连着跺脚道,“我不是让你看着吗?!看着吗?!怎么就又不见了!”
那小太监吓得身子直颤,眼眶通红,“是啊!可是,可是,就这么眼睁睁的就不见了啊!”
“总管怎么办?小的,小的会不会……”他眼泪忽然哗啦啦的流,不敢再说下去,凤君要的东西,还是个小小的醉鸡他们都准备不了,皇上岂能饶了他们?!
更何况,更何况……他哭着道,“公公,今儿里面放的酒可是皇上亲手酿的,凤君宝贝的不得了,小的小的……”
“哭什么哭?!”双禧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就算心里慌得很,深吸口气道,“你在这儿待着,我去见凤君,凤君心慈,定不会如何的。”
“那,那皇上……”
双禧一瞪眼,“给把我眼泪收起来,冲撞了凤君你可就真的没命了,这宫里……”
他压低声音一笑,小声道,“这皇上还不是听凤君的,别怕……”
“……还请凤君责罚,奴才办事不力。”双禧擦擦额上的汗,他身子胖,眼看将近端午了,热的厉害,加上心里着实有些慌,汗出的就更厉害了。
楼子裳摆摆手失笑,“我当时多大的事儿呢,没事,醉鸡没了再做便是,公公年事已高,歇着去吧。”
“哼!”楼子裳话音刚落,权枭就从外面走进来,他将刚刚的话听得一清二楚,醉鸡丢了……子裳不挑嘴,好不容易有一道想吃的,这点小事儿都办不好!
“还知道办事不力,一道醉鸡也能丢了!偌大的御膳房是怎么办事啊!”
双禧登时跪倒在地,冷汗涔涔,“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权枭刚刚跟众臣商议事情回来,楼子裳失笑,上前拿着巾帕给他擦擦额上的汗,拉着他往里走,轻笑一声道,“大热天的发这么大火做什么?来,喝碗绿豆汤,下下火。”
权枭睨他一眼,不言不语,楼子裳脸微红,将那碗喂到他唇边,失笑,“喝吧。”
权枭握住他的手一饮而尽,接着把汤碗一放,一把将人抱到怀里,抱住人狠狠吻了一通,两个时辰没见着实想得慌,咕哝道,“这还差不多。”
伺候的丫鬟内监赶忙垂下眼,却是忍不住偷看,皇上对凤君可真百年如一日的好。
楼子裳登时面红耳赤,这么长时间了他还是没习惯,瞪了权枭一眼,“这么多人呢……”
权枭闻言嗤笑一声,想说什么却被楼子裳抢了先,“快些用膳,忙了一上午,不饿吗?”
他说着挑了一筷子鱼喂到权枭唇边,鲜嫩可口,没什么刺,何况是楼子裳亲手喂的……权枭笑吟吟的吞下,拍拍他的屁股道,“别光顾着我,自己吃,不是说了不用等我码?”
楼子裳闻言只是笑笑,“也没多大的功夫,况且也不怎么饿。”
权枭将他搂的更紧了些,摸摸他的肚子,明显空得很,却只是道,“下次我早些回来。”
他知道子裳再饿也要等着他,这么多年了,一点儿没变,固执的可爱。
“嗯。”
两人一边吃一边低声说着话,楼子裳悄悄对双禧使眼色,双禧擦擦汗缓缓起身,慢慢后退,忽然权枭冷声道,“慢着!双禧公公与朕说说……这几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双禧脸色一白,楼子裳皱眉,听权枭这么说事情似乎没这么简单,他登时肃了脸色,“公公莫要欺瞒,还是如实道来的好。”
“哼!”权枭放下筷子,冷笑道,“长本事了啊?!看凤君心善就敢存心欺瞒!朕是太纵着你们了!”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双禧欲哭无泪,不明白皇上怎么连这么点小事都一清二楚,他刚刚只说了今儿那醉鸡丢了,没敢说之前的,就怕权枭怪罪,没想到还是没瞒住。
不等两人发话,双禧竹筒倒豆子一般如实道来,颤着身子道,“奴才,奴才拖了侍卫统领去查,想着这些天应该就有信儿了……”
“荒唐!”楼子裳几乎遏制不住心中怒气,“这么多日连连丢失还不上报,现在是醉鸡丢了,那以后呢!以后谁要是在皇上的膳食里做些手脚……”
楼子裳几乎不敢想,脸色难看的厉害,谁要是再权枭的膳食里投毒……
“凤嘉息怒!凤君息怒!”双禧吓得腿都软了,宫里人都知道楼子裳不怎么发怒,但只要与皇上有关,那手段比皇上还厉害,绝对的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
“别生气别生气。”这次换权枭来哄着楼子裳了,将人抱着怀里不断轻抚他的后背,“不是多大事儿,啊,没事。”
“你还说?!”楼子裳怒瞪他一眼。
权枭失笑,“这前几天元德就派人说过,没事儿,今儿师父还跟我说起这个。”
权枭说着摆摆手,对双禧淡淡道,“自己领罚去吧,再敢欺瞒凤嘉……”
自己还舍不得骗这宝贝疙瘩呢,哪儿轮到外人的份儿。
“奴才知错,奴才知错……”
楼子裳瞪眼看双禧带着人退了下去,舒口气道,“到底怎么回事儿?”
权枭看看天,卖了个关子笑着道,“晚上你就知道了。”
亥时,楼子裳嘴角抽搐的看着那坐在御膳房大椅子上下嘴飞快却滴油不沾,还不时吐出个鸡骨头的娃娃脸白衣人哭笑不得,还不等他开口,那白衣人就眼睛一亮一抹嘴,朝着楼子裳就扑了过来,“乖徒儿!”
权枭眼疾手快的把楼子裳揽到怀里,冷笑一声对那抱着娃娃脸的黑衣人道,“好好管管,人是能乱抱的吗?!”
黑衣人嗤笑一声,“差点被你们占便宜了!”
“你们干什么?!”那娃娃脸怒视两人,“我抱抱自己徒弟怎么了?”
如果他猜的不错的话……那徒弟指的正是自己,楼子裳莫名其妙,狐疑的看着权枭。
权枭被那小眼神看的心神一荡,轻咳一声道,“那两位是我师兄,白衣服的叫寻时,黑衣服的叫寻宴。”
说着他轻啧一声,“子裳是我的人,别乱叫!哪儿是你徒弟!”
寻时立时嗤笑一声,嘚瑟一笑,“小子!没有我你哪儿来的媳妇儿!今儿师兄就把你这辈分改了!”
权枭登时觉得不对劲,就听寻时道,“要不是我,这小质子还不早就魂归离恨天了,不我说你,你这小子,就看着自己媳妇儿那么死了,啧啧啧。”
“慎言!”权枭登时面色大变,还好附近没人,他今晚过来没带影卫,面色冷的厉害,“我不管你们知道什么,我敬你们是我师兄,但有些话……”
他眼睛微眯,楼子裳面色立时白了,他没想到还有人知道这个,但这两人毕竟是权枭的师兄……他定定心神,拍拍权枭的手道,“两位师兄有话不如到乾清宫说,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
他温温和和的,寻时立时笑眯眯点头,“还是徒儿好,徒儿好。”
他也知道自己有些口不择言了,楼子裳是权枭的命根子,这么大摇大摆的说出来,却是不好。
乾清宫,权枭气势逼人,寻时又是个快嘴的,急着表功,最好权枭能对他感恩戴德,叫他师父……只是这么一想,他嘴皮子动的更快了。
权枭和楼子裳的面色却是越来越沉,听到最后,楼子裳起身,深深三鞠躬,“子裳本以为是天命……没想到,子裳谢两位师兄再生之恩。”
“错了错了,是师父。”寻时连连摆手拖着他起身,嘿嘿一笑,“乖徒儿,这本就是天命,你明里有此一遭,我去救你……是我的缘,也是我的劫,没这么多规矩。”
权枭紧紧握住楼子裳的手,万万没想到子裳借尸还魂是这么回事儿,心中激荡,堂堂帝王之尊对两人拜了三拜,“无论如何,谢谢两位师兄,以后若有事,枭万死不辞!”
权枭宠溺的看了楼子裳一眼,也许对这两人而言只是缘,但对他和子裳……却是一生的牵绊。
寻宴有些感慨,唏嘘一身,“这么些年,难得见你这么真心实意的叫我们一声师兄。”
权枭挑眉一笑,楼子裳脸有些红,却是看着寻时认真道,“师兄,子裳有一问题,不知能不能问?”
寻时很是喜欢楼子裳,笑眯眯道,“说呀。”
“那‘玄墨祭天’也是师兄给的吧。”楼子裳笑笑道,“子裳想知道,我与权枭的功法……”
他不太好意思说出口,但这两个功法确实来的邪乎,寻时登时嘿嘿一笑,暧昧的看着两人,轻咳一声道,“这功法你尽管用,本来就是与权枭那功夫同出一脉的,权枭那心法太霸道,不然你第一次见他时候也不会……”
寻时唏嘘一声,看看寻宴道,“当时寻宴要练这个我就没同意,权枭这小子,啧,偏偏选了这个,我当时也是私心,要想救他必须要选个至阴之人才可。”
“你那时阴魂……楼家那孩子刚走,正是阴体,正正好,那时候也抱着说不得你能救权枭一命的心态,再说……你可是我早就看好的徒弟!只是机缘未到。”
他看看楼子裳忍不住哈哈大笑,“就是救权枭掖用不着双修啊,谁知道你们……”
楼子裳登时放下心来却是面红耳赤,窘的很,权枭将人搂紧,嗤笑一声,“还好意思说,寻宴受伤的时候,谁哭的死去活来,上气不接下气,自己跑屋子里把自己脱了个……”
“权枭!”寻宴大怒,一章挥了过来,权枭冷笑一声接住,转眼间两人你来我去,打的热火朝天,殿内器具却是一点未碎。
楼子裳看的目瞪口呆,不由有些慌,寻时嘿嘿一笑,扯扯他的袖子道,“别慌别慌,由他们去,闲的了。”
楼子裳一笑,渐渐的也看出了些门道,这两人是在切磋,寻时不可置信的眨巴眨巴眼,“这小子竟然厉害到这个地步了……”
竟然和寻宴旗鼓相当了,之前差的可不止一星半点。
“这有了媳妇儿就是不一样啊。”他戳戳楼子裳,笑的有些猥琐,“乖徒儿,你与我说说,他晚上……嗯?是不是得做好多次?”
楼子裳脸一红,这问题也太直接了些,还是一个……不太熟的人,虽然他对这人很有好感,还是不自在的很。
“羞什么?多少年了。”寻时砸吧砸吧嘴,看着权枭那功夫不由惊呼,“这可真是逆天了,这功法也忒霸道,你小子运气可真好!”
寻时愣愣的,这才多长时间啊,权枭这境界……果然那功法不一般,只是当初也不是一般的冒险啊……他叹口气,转头笑眯眯道,“子裳,叫声师父听听,我这么好的徒儿……被那小子给拐了。”
楼子裳失笑,他那娃娃脸配上那沧桑的表情着实逗人,忍俊不禁道,“师兄……我跟着权枭叫。”
“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寻时压低声音道,“你被他压了……这,这称呼得让他跟着你吧,怎么事事让他压一头。”
他看着极其为楼子裳着想,楼子裳撑不住笑的开怀,这人还真是小孩子心性,明明自己想占便宜……他轻咳一声,笑吟吟的看了权枭一眼,脸微红道,“师兄……我心甘情愿么。”
“呵!”寻时倒吸口冷气,瞪大双眼,最后哇哇大叫,“夭寿了夭寿了,这权枭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了?!”
权枭一直注意着他们这边的动静,登时不打了,扭身将楼子裳紧紧抱住,挑眉笑道,“这么晚了,朕要歇了,两位师兄请便。”
“你个没良心的!”寻时大怒,寻宴安抚的拍拍他,看着两人的身影越走越远,寻时似是不经意道,“你们那功法双修比我们这个还好,哎呦!不出意外也要成老妖怪了!想死都死不了!”
权枭登时愣住,不可置信的回身,寻时和寻宴早已不在。
楼子裳不明所以,懵懵懂懂的道,“权枭,他们……什么意思?”
权枭眼中迸发出巨大的惊喜,抱住楼子裳呼啸而过,转瞬间他们已经回到了寝殿,楼子裳被他死死压在身下,他眼神如潮,浪涌而来,楼子裳愣愣的看着他。
权枭深吸口气,勉强冷静下来,撑不住哈哈大笑,狠狠的吻了下去,片刻后他放在楼子裳耳边哑声道,“子裳,你知道我最害怕什么吗?”
不等楼子裳回答,他继续道,“我最怕自己走的比你早,没人护着你……万一,有个万一……咱连葬在一起都不能……”
楼子裳眼眶蓦然红了,恨恨拍了他一巴掌,“我有那么笨吗?你走了……我难道跟你走都办不到吗?”
“傻东西。”权枭失笑,在他额上吻吻,如若子裳先走,他定是要跟着去的,可是……他怕到时候子裳连跟着他去都要被人拦着,子裳这么出色,万一被人看上……他不得不防!
权枭勾唇一笑,在楼子裳唇上不断轻啄,“不过这次不用担心了,大齐灭了说不得咱还活着呢。”
“什么意思?”楼子裳觉得自己有些听不懂。
“你知道寻时和寻宴多大了吗?”
楼子裳摇头,权枭漫不经心道,“他们已经快一千岁了。”
什么?!楼子裳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结结巴巴道,“那,那宴师父呢……”
“谁知道啊!”权枭轻啧一声,“都是老妖怪,不出意外,想死都死不了。”
楼子裳有些回不过神,喃喃道,“那他们看起来……那么年轻。”
“功法问题吧,师父祖传的,谁也说不清怎么回事。”权枭失笑,揉揉楼子裳的脸,“之前我一个人也没想过,而且一个人活那么长也没劲,不敢现在么……我们这功法,只要两个人双修……到时候也是老妖怪。”
这惊喜来的太快,楼子裳有些消化不了,他怔怔的看着权枭,他,他可以和权枭在一起……好多年,数不清……
“权,权枭,你不是骗我吧?”他眼眶发红,声音有些发哑,“就,就是,我们可以……一直一直在一起……”
“嗯,一直在一起。”权枭心疼的在他眼睛上落下一吻,“子裳,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
楼子裳将头死死埋在他怀里不出来,这事真的?!真的?!他不想一个人长命百岁,他想和权枭一起……与世长存。
“傻东西……”权枭同样心中激荡,但看楼子裳这模样又不想他又心疼的厉害,忍不住逗他,“宝贝,你说师兄的徒弟……那不是我的师侄么。”
“乖师侄,来,叫声师叔听听。”
楼子裳被他说的发窘,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胡说什么呢?”
“哪儿是胡说。”权枭闷笑,手伸进他衣衫里,大手火热,四处游走,“好师侄,你也尽尽孝心,好好伺候师叔?嗯?”
楼子裳那物猝不及防的被他握住,不由瞪大双眼,轻吟一声,权枭在他耳边哑声道,“师叔今晚侍寝如何?伺候的不好,师侄想怎么罚都可以……”
楼子裳羞耻的脚趾头都蜷起来了,将之前哪是抛到脑后,小声呜咽,“权枭……”
“宝贝,来,叫声师叔听听……”权枭哑声闷笑,唇在他身上四处游走,登时期待开来。
楼子裳死死摇头,权枭眼眸微眯,蓦然一手探到他身后,“师叔今儿就振振夫纲,师侄要听话……”
楼子裳瞪大双眼,床榻摇动间呻|吟几乎破碎,□□的受不住只能哭着胡乱叫,“师叔……相公……你轻,轻点……”
权枭心中一紧,动作更快,闷声道,“叫,师叔相公……”
“师叔相公……轻,轻点……”那动作猛然更凶,楼子裳哭着道,“你,你干的太,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