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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闵驹离开,权枭神色一动,抱着楼子裳坐起,不动声色道,“傻东西,出去了要记得对我冷淡点知道吗?不管相公做什么,都别理我。”
说完权枭自己轻啧一声,他妈这都什么事儿啊!
他厉声警告道,“我说的是外面啊,在屋里敢不理我试试,干不死你?!”
楼子裳闻言脸一红,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连连点头,“知道了。”
“堂堂祭司,就算我是皇帝也不能对比轻慢了去。”权枭惬意的轻叹一声,“祭司,你可记好了。”
楼子裳睨他一眼,轻笑着拍拍他的胸膛脸一红道,“那,那你说话算数?那金缕衣……”
权枭嗤笑,在他屁股上捏了一把盯着他的眼睛道,“我那是轻慢你么?我那是疼你的……祭司,你可别不分青红皂白啊,再说,我什么时候舍得轻慢你了?”
他冷笑,“晚上夜夜干活,伺候的你……”
“又乱说!”楼子裳眼疾手快的捂住他的嘴,面红耳赤。
“得了得了。”权枭轻笑着捏捏他的脸,心里好笑又喜欢他这小模样,“这么久了,面皮还这么薄。”
“祭司的架子摆足了,多冷几天知道吗?”
楼子裳狐疑的看着他,“你要做什么?”
为什么是多几天?以他对权枭的了解,有些羞耻的说,若不是怕太后以后为难,他恨不得自己时时刻刻粘着他。
权枭心里不大舒坦,不过想想以后,他挑眉一笑,把玩着楼子裳的手道,“以后你就知道了,听话……不过。”
他一顿,严声道,“我可是吃了大亏了,你想想怎么补偿我吧。”
楼子裳嘴角一抽,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然他这么一说,楼子裳立时道,“那,那我不冷你,我们就不……”
“没得商量!”权枭轻笑,“宝贝,相公处处为你着想,你可不能拒绝我的好意,就这么定了……走,该出去了。”
他丝毫不给楼子裳反驳的余地,楼子裳睨他一眼,暗笑一声,他就算不补偿权枭能怎样?他脸红的想着,反正权枭也不舍得对他如何,索性就将这事儿丢到一边去了。
两人快到大殿的时候,楼子裳忽然甩开权枭的手,脸色冷了下来,权枭一愣,蓦地暗骂一声,眼睁睁的看着楼子裳施施然的走进大殿,一脸冷傲。
皇上追着祭司而去,众臣心知肚明却都不敢说什么,祭司能容人已是不易,再过多要求……莫要适得其反。
而皇上的态度更是让他们不明就里,皇上对祭司的宠爱平时他们看在眼里,上朝赐坐,而去那凳子……说不好听点就是跟龙椅连在一起的!
当朝也就这一人,乾清宫更是自由出入,宫里的人更是毕恭毕敬,不说其他,就刚刚,祭司心情不好,皇上跟着就走,这可是太后的千秋宴啊!
众人唏嘘,而礼部尚书心中更是忐忑,皇上看着自己女儿的神色他是一清二楚,那可完全不是想纳了的意思,无非不知什么原因多看了一眼,本来这一眼他还有一丝希翼,但随后祭司大加赏赐,皇上面沉如水,看也不看自己女儿一眼,这丝希翼完全被打破,他可以肯定,皇上看不上!
而且刚刚元德总管送来的金缕衣……明明是往年的留存之物,依然金贵,但皇上这明显是不满祭司的赏赐……
他为皇上做事这么多年,皇上什么性子他不说了解的十分,也清楚个五分,登时心里七上八下,脸上沁出一层冷汗,偏偏搞不明白原因的人还暗中嫉妒,当真是难耐的很。
楼子裳一脸冷漠的走向高台,轻咳一声,转头看向闵驹,就见他浑浑噩噩的,筷子戳着面前的点心,整个人都念了,登时心里不落忍,却被权枭狠狠瞪了一眼。
楼子裳无奈低头,虽然这样利用定国将军不地道,但,但也没办法,以后……
权枭回来之后面色更沉,众人左看看右看看,有些人不禁松口气,对礼部尚书有些同情,这以后就算女儿真的进了宫,只怕也没什么好日子过。
一场宴席最后在尴尬的气氛告终,闵青鸾不时看看父亲,却发现闵驹整个人都跟灵魂出窍一般,她暗自着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得向母亲使眼色。
贡清薇也很无奈,闵驹自从回来就一语不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到底看到了什么?
她暗暗看了楼子裳和权枭一眼,发现楼子裳甩袖而去,而权枭一步一步跟在他背后,两人似是隔了千山万水,贡清薇不由大惊,不会权枭真要纳妃吧?
她猛然甩甩头,不可能!就权枭那人……她轻啧一声,看大臣一个个走的差不多了,在闵驹背上轻拍,“回去了,瞎想什么呢?”
“薇薇?”闵驹声音沙哑,再抬头的时候眼都红了,贡清薇不知道多少年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了,登时心中大急,将权枭暗骂无数遍,握住闵驹的袖子道,“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闵驹深吸口气,看看四周,“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薇薇,这次……我闵家欠下的啊,我们去找青鸾。”
这连女儿的名字都喊出来了,而不是太后的称呼……可见真的是出大事了?!
闵驹说完就拉着贡清薇起身,闵青鸾久未见到父亲母亲也想得很,她本是家里最受宠的孩子,哥哥宠着,父母疼着,却走到今天这一步,贡清薇每每看到女儿都心中发涩。
“母亲,父亲。”闵青鸾上前见礼,她再父母面前似乎永远是那个单纯的姑娘,身为容妃时没有娘娘的做派,身为太后更没有,这是闵青鸾的坚持,说到底,她是心里膈应。
“青儿。”贡清薇上前一步,欣慰的看着她,“转眼,都这么多年了,枭儿都这么大了。”
提起权枭,闵青鸾眼睛一红,声音沙哑,“母亲,枭儿……枭儿和祭司的事,你们也知道,我不是不能容人,只是,只是,枭儿的身份……”
“他是皇帝!”
贡清薇看着她的面色,却是忍不住暗嗤一声,皇帝又如何?这女儿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墨守成规了些。
闵驹大急,而且他想起自己知道的,面色不太好看,“青儿,你这是什么话,枭儿是皇帝,子裳还是祭司呢!他为枭儿尽心尽力,连楼家都搭进去了,如今你这话……”
“父亲想如何?”闵青鸾脸色登时一变,“难道为了报恩把枭儿搭进去吗?让枭儿一辈子跟他捆在一起?父亲怎的向着祭司说话?!”
“你以为我多想吗?!”闵驹双目圆瞪,“你也不想想权枭做的那些事,祭司对他实心实意,他呢?我都感到羞耻!”
闵青鸾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枭儿做什么了让父亲这么说?
枭儿对祭司的用心,别人不知道她看的一清二楚,若不是真心看上祭司,会那么耐心?祭司用的东西,不说他这个太后,连皇上自己都是没有的!
那对祭司的宠爱……闵青鸾想起来心中一酸,她就没见过权枭对谁这么上心过,权枭那人,若不是真心……闵青鸾深吸口气,她不想为这个跟父亲争执,无济于事……说出去也心酸。
“罢了,父亲,无论如何,枭儿总是要留下储君的。”
“留个屁!”闵驹毫无预警的暴怒,脸都憋得红了,“无论如何,枭儿和祭司的事儿就这么定了,青儿,你听父亲一句,别再管了。”
“怎么可能?”闵青鸾失笑,连连摇头,“这要朝臣怎么看?天下人怎么看?父亲,这不是家事,不能您说了算。”
贡清薇眉头微蹙,淡淡道,“闵驹,你想他们在一起,也得给个理由吧。”
“什么叫我想他们在一起?”闵驹听她这么说心里难受的紧,回头怒声道,“枭儿也得能跟别人在一起才行啊?!”
“您什么意思?!”闵青鸾一怔,上前一步厉声道,“父亲,您在说什么?”
闵驹颓然的揉揉脑袋,哑声道,“祭司当初救枭儿几次,用的功法特殊……枭儿,不举了!”
“怎么可能?”闵青鸾失声怒吼,脑子轰的一声就炸了,好笑的看着闵驹,“你说什么呢?父亲……”
她艰难道,“那日,那日我亲耳听到他跟祭司在屋里……在屋里……”
她没说话,但那意思不言而喻,贡清薇扭头看着闵驹,她不知道闵驹哪儿听来的,但这也着实太荒唐,不由紧声道,“千万不可胡说。”
“我哪儿是胡说啊。”闵驹苦了脸,觉得头发都要掉完了,“我亲耳听到枭儿跟祭司吵架说的,就刚刚,我,难道你们以为我想……”
他一脸的如丧考妣,“不信,你们,你们自己将枭儿叫来问问。”
闵青鸾看他这么面色登时如同五雷轰顶,连连倒退几步坐在椅子上,面色惨白,眼眶通红,泪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父亲,不可能的……不可能……”
闵驹登时心疼的不得了,上前搂住她,父女俩都是眼含热泪,哑声安慰道,“青儿,这都是命啊……都是命……”
闵青鸾不断摇头,厉声嘶吼,“不可能!不可能!我不相信!”
而一旁的贡清薇却是看着抱头痛哭的父女俩揉揉额角,一时间所有一切都明白了,权枭还真是……对自己够狠!
她深吸口气,这时候就算是哭,也不能给外孙掉链子。
这打击闵青鸾受不住,而且他怎么也不相信?哪儿有这么奇怪的事,对祭司就行,对别人就不行?这怎么可能呢?她不相信,她抿抿唇,擦擦眼泪,抬头冷声道,“父亲,我不信,而是就算是真的……宫中御医无数,我就不信治不好!我现在就将枭儿叫过来问个清楚明白。”
“女儿啊,你,你就这么问他。”闵驹心疼外孙,粗声道,“不是戳他的心窝子吗?”
“那我们怎么办?”闵青鸾红着眼眶道,“难道就这么看着他这么下去吗?必须问个清楚。”
她神色冷厉,闵驹张张嘴却听贡清薇哑声道,“叫来,问个清楚吧。”
权枭听到传信的时候正准备入睡,楼子裳在他怀里睡得沉,他轻笑一声,点了楼子裳的睡穴起身去了。
到了殿门口,他面色一沉,脸色极其难看,轻咳一声进门,闵青鸾红着眼眶呆呆的看着他,闵驹更是满眼沉痛。
“枭儿,你过来。”
权枭看着他们快步走过去,厉声道,“哪个不长眼的惹您生气了?母亲,您这是怎么了?”
看着他担忧的神色,闵青鸾登时忍不住痛哭失声,这若是真的可怎么办?皇储怎么办?枭儿怎么怎么命苦啊?!
闵驹咬咬牙,看女儿的神色极其不忍,却还是问道,“枭儿,外公问你个事,你如实告诉我。”
贡清薇嘴角抽搐,闲闲的站在一边看着三人。
权枭失笑,“您问便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我问你。”闵驹痛声道,“你可是不举?所以才不纳妃?”
权枭一怔,眼中似有什么一闪而逝,闵驹没看清,玩味道,“您说什么呢?我和祭司……您又不是不清楚,也不是没见过。”
“我不是说这个!”闵驹心一沉,心中却是确定了什么,男人谁愿意承认这个?咬牙道,“你可是只能对祭司做那事,对其他人,对其他人不举!”
闵青鸾期待的看着他,权枭一愣,甩袖转身,“天晚了,外公该回去歇着了。”
他声音冷沉,闵驹喃喃道,“果然……”
闵青鸾手中丝帕飘然落地,连连倒退几步,闵驹厉声道,“枭儿,我都听到了……”
“您听到什么了?”权枭蓦然回身,周身冷凝。
闵驹一颤,却是道,“你和祭司在屋里的话……我都听到了……”
权枭似乎彻底呆住了,一动不动,片刻后哈哈大笑,扫视一周不疾不徐道,“是又如何?我爱他!我不在乎!母亲,我是要封他为后的,外公,我不在乎!我只要能跟他欢|好就行,其他的,我一点也不介意。”
他越是这么说,闵驹越是心疼,权枭是利用楼子裳啊,却是到了这个地步……再说,一个男人对别人硬不起来,这得是多大的打击,他怎么受得住。
闵青鸾心中大疼,她知道权枭喜欢祭司,但权枭这模样却是吓到她了,男人怎么可能不在意呢?这疯狂的样子怎么可能是不在意?她哭着道,“枭儿没事,母亲找御医,肯定能治好的。”
权枭苦笑一声,摇摇头,不经意间扔下另一个重磅炸弹,颓然道,“母亲,外公……没用的,我不知道找了多少大夫,而且你们不知道……子裳能救我也是因为我们功法相辅相成,只有交|合才能……”
他一顿,仰头淡声道,“这样一来,内力相融,我们分无可分,子裳救我多次,现在……分不开了,而且要想长久活下去,我们必须经常行床事,不然……恐怕有性命之危。”
他淡淡看了闵青鸾一眼,“母亲,子裳不是不明事理之人,他一直为我找破解的方法,今日你暗暗为我选妃,他看在眼里,他已经下定决心……不让我碰了,只要治好我的病,他就离开,只是这个过程……谁也不知道会如何,但有他在,料想也是没什么大事的,您且等等看吧。”
闵青鸾一怔,心中有愧意,却是喜滋滋道,“真,真能治好?”
她神色一动,抿唇道,“只要治好了,你纳妃之后你们想如何便如何,我不再过问。”
权枭闻言大为失望,暗自冷笑一声,让子裳与他人同侍一夫,与女人争宠,他双拳紧握,心中发冷……他放在心尖上的宝贝,竟然想这般利用,当真是痴心妄想!
母亲这般对子裳……他若不根治,怎对得起那傻东西?!怎么配做他的相公?!他心中发狠,面上却是淡淡的,“不知道,之前没试过……这次,试试吧,子裳心意已决,你们别劝他了。”
他说着缓缓一笑,“能治好也行,我也少了束缚。”
“正是,正是。”闵青鸾大喜,连连抚掌,万万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赞赏道,“祭司当真是明事理。”
权枭眼中讽刺一闪而逝,却是什么都没说。
贡清薇轻叹口气,看看闵青鸾,怎么就是……不长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