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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软的榻上满满的都是熟悉的气息,楼子裳勾唇一笑轻轻蹭蹭,转而眉头微皱,寻不到熟悉的胸膛他撇撇嘴,双手向外胡乱的摸索,只是……似乎不对劲?
楼子裳皱眉,这床怎么这么窄,他和权枭的床榻……楼子裳想要睁开眼睛却费力的得很,他竭力挣扎却无济于事,不由得心慌,“权枭……权枭……”
“主子。”觅芙听到他的声音眼眶一红,跪在床榻边上柔声道,“主子您累了,好好歇歇,王爷出去了,一会儿就回了。”
这是觅芙……楼子裳更觉不对,怎么可能?觅芙怎么可能在他们房中,权枭平时最忌讳女子进入他们的房帐,尤其是在他歇息的时。
楼子裳心中一咯噔,眉头展开,暗中使力,听到觅芙轻吁口气,明显放松了下来。
发生了什么?只是他不说话就让觅芙这样放心,楼子裳心神不宁,片刻之后他发现不对,虽然极其安稳,但仔细感觉就能发现,这是行走的。
他在马车上。
楼子裳双拳紧握,暗恨咬牙,权枭竟然暗自把他送走了。
点穴时间长了就身子不好,权枭对楼子裳的点穴只有半个时辰的作用,楼子裳功力恢复极慢,等他用尽全力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一刻钟之后,觅芙回身看着直愣愣坐起来的楼子裳吓了一跳,“主,主子,您怎么起来了?”
楼子裳定定的看着她,厉声道,“停轿!”
“主,主子。”觅芙咬着唇摇头。
“觅芙,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你要把我送到哪儿?!权枭是怎么吩咐你的!”
“主子,殿下都是为了您好,您,不是奴婢不……”
楼子裳冷笑一声,将鞋子穿好,看也不看就要掀开轿帘,觅芙一把抱住他急声道,“您要干什么?我不能让您回去,殿下好不容易将您送出来……”
她说着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楼子裳心口一疼,深吸口气回身,一挥袖子将觅芙甩开嘲讽道,“权枭让你将我送走?哦?他是看上哪家的姑娘了,这么迫不及待的就要将我甩了,我楼子裳好歹是大齐祭司,就算是他不要了,也用不着这么没脸,直说便是,我楼子裳还会纠缠不成?!”
“主子!您胡说什么呀?!”觅芙眼泪唰的就流了下来,泪珠滚滚,大声嘶吼,“殿下都是为了您,您,您怎么能这么说呀!还有没有良心,主子,殿下平时怎么对您的您自己不清楚吗?您,您这么说,殿下知道了得多难受啊!”
楼子裳暗自苦笑一声,心口密密匝匝的疼,转而深吸口气嗤笑,“他怎么对我的还用不着你来说,怎么,我楼子裳让他丢人了,着急忙慌的将我送走,哪家的姑娘,他权枭可真是用了心了,我倒要回去看个究竟!”
觅芙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眼中尽是失望,主子怎么能这么说呢?!
外面死士个个双拳紧握,满眼愤恨,黄将军没什么内力,听不到发生了什么,只能隐隐约约听到吵闹声,扬声道,“发生什么事了?”
楼子裳闻言心里一紧,暗骂一声,这个权枭,什么时候了,黄将军不留在身边,竟然跟在他身边,他眼中怒气遮掩不住,掀起轿帘怒吼一声,“停轿!”
黄将军一愣,看楼子裳满面怒容叹口气,但其实他也是不想走的,江南形势严峻,独留殿下他也不放心的很,但是殿下非要把祭司送走,在这个当口,黄将军也不是不能理解,祭司受伤了,一个不好确实是累赘,但这么趁着祭司睡了将人偷偷送走,黄将军还是觉得殿下有些不太厚道的。
要不是殿下将人送走了才通知他护送,他定是要争论一番的,黄将军爽朗的笑笑,“祭司何事?眼看就要出界了,很快的。”
说完他自己都心虚。
楼子裳看着黄将军心中一动,而后淡声道,“这个时候,黄将军怎的要将子裳送出去?”
“呵呵,呵呵……”黄将军挠挠头,看着他淡淡的神色竟是说不出话来。
楼子裳心急如焚,就怕权枭出事,偏偏这黄将军还被蒙在鼓里,不由厉声道,“黄将军不守在殿下身边,跟着子裳身边作甚?!还不回去!”
“哎!祭司,祭司。”黄将军被他的怒气吓了一跳,“发这么大火做什么,王爷这也是为你好啊。”
“为我好?”楼子裳轻笑一声,环视一周发现觅芙眼红的看着自己,而那些死士一个个则有些不满却忠心,他冷笑,“权枭身边现在才多少人你们知不知道?!江南乱成一锅粥,你们竟将他一个人留在那儿,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觅芙!”
楼子裳眼神发寒,回身厉声道,“你也跟着他骗我!”
觅芙愣愣的反应过来,刚刚主子是骗自己呢,楼子裳心底一片冰冷,“权枭说你受罚去了?呵,偏偏我还信了,觅芙,你们可真是主仆啊!”
“主子!主子!”楼子裳那眼中的失望让觅芙心惊,她哭着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黄将军好有些反应不过来,楼子裳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跳下马车,拉过一匹马翻身而上,“都愣着干什么,跟我回去!”
“京中定是出了变故……”楼子裳脸色猛地一白,“不然权枭不会送我离开,江南肯定出事了……”
黄将军愣愣的,楼子裳这么一点瞬间豁然开朗,对啊,祭司,祭司和王爷是那种关系,还有,王爷怎的急匆匆的……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对劲。
觅芙看楼子裳竟然想骑马回去,飞身跪在楼子裳马前,红着眼坚定道,“主子,殿下有吩咐,我不会让您回去的。”
呵,楼子裳轻笑,那些死士眼中不满消失,看看楼子裳和觅芙有些动摇,虽然主子吩咐了……但是若祭司强行回去,他们也没法不是?
再说,若是殿下出了事,祭司估计也是……
楼子裳看看他们放下心,他最怕的就是这些死士也阻拦,那他真是无路可走,看看觅芙,楼子裳心一狠,“让开!”
觅芙坚定摇头,哑声道,“除非您从我身体上踏过去。”
“觅芙,你这是干什么?”黄将军跟在楼子裳身边,急不可耐,“殿下危险,我们应该回去救他。”
“殿下说了,我们的命,是用来护着祭司的。”
楼子裳扬起马鞭,使上全力,觅芙痛极,忍不住轻叫一声,众人都是一惊,这么个娇滴滴的姑娘,祭司还真是……
觅芙哑声道,“主子……”
“觅芙,我没时间与你耽搁。”楼子裳冷笑一声,看着她肩上的鞭痕渗出血迹,狠下心道,“你自己想想,若是他出了事,你能看得住我么……”
楼子裳说完策马而去,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回赶,楼子裳几乎是拼了命,此时大恨自己无用,怎的功力尽失……他心中大疼,权枭,权枭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自己就算去了能有什么用,楼子裳心中发急,鞭子扬的更快,马儿几乎是飞驰,黄将军看的胆战心惊,赶紧出声道,“祭司,祭司你慢些。”
楼子裳长出口气,回头定定的看了黄将军一眼,黄将军被他看的心中一颤,那眼神跟并刀子似的,楼子裳却是心中一动,迎风道,“将军可能调动附近大军?”
“这个倒是能,但需要兵符。”黄将军也甚是焦急,与楼子裳并驾齐驱,“可是附近的兵符都在皇上手里。”
“那兵符是什么样子?”
“虎符啊。”黄将军叹息,“碧绿的玉佩虎符。”
楼子裳咬咬牙,从腰间扯出一块儿玉佩,稳住心神道,“将军,您将那玉佩的样子详细与我说说,大小,尺寸。”
黄将军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却是听话的一一说来,楼子裳紧紧记在心里,眉头紧皱,西北大军,就算前几日开动,定国将军也带不了多少人,路上还会遇到西南王府的人……能不能赶到还是一回事,这个权枭……竟是将宝压到这上面,当真是胆大包天!
楼子裳恨不得给权枭一巴掌,胸口又直发疼,黄将军说完他猛地一拉,马停下,楼子裳淡声道,“您稍等片刻。”
他下马往一边走,在人看不到的地方,咬牙将手指咬破,一滴血滴在那玉佩上,楼子裳勉力运用那一点点内力,胸腔内气血翻涌,内力不够,他咬咬牙将体内最后护体之力尽数散出,那玉佩看起来缓缓变了模样,正是黄将军形容的样子,只是楼子裳面上毫无血色。
大功告成,楼子裳勉力一笑,深吸口气,拍拍脸颊走到黄将军面前轻声道,“可是这个?”
黄将军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祭司,你!”
“拿着,去调兵,最快的速度!”楼子裳不等他说完,急声下令,“你带一队人往那边走,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赶到知府府去!”
“不!”楼子裳招手对一死士道,“你,过来。”
那人一愣,只见楼子裳眼睛微眯冷声道,“你们与元德有特殊的联系方式对不对?将我送走你们要怎么找回去?”
那人后退一步不说话,楼子裳淡声道,“跟着黄将军,到时候跟着标记带他们过去。”
黄将军咽咽口水,佩服的看了楼子裳一眼,觅芙心里发虚,看楼子裳脸色惨白心里忐忑,“主,主子……”
“觅芙,带我去!”
觅芙心中一颤,楼子裳从未这般看过她,登时受不住哭着道,“主子,我,我这就带您去。”
众人快马加鞭,楼子裳脸色越来越白,他之前功力本就消耗过多,需要好生将养才行,刚刚却又为了兵符,将那本就寥寥无几的固元之力输了出去,此时胸中翻腾似是火烧,但楼子裳却全然不管不顾,好像没感觉道一般,他只想快点,再快点,权枭就算是再厉害,那十几人也经不住军队的车轮战,楼子裳只是想想权枭的处境就心头发疼,只盼着上天保佑,没那么快出事才好。
但一切都是奢望,绚烂的火红仿佛最美的彩霞,染红了半边天,楼子裳心中一颤,喉间腥甜,身子不稳,差点从马上栽下去,觅芙失声大喊,“主子!”
“我没事。”楼子裳勉强稳住身形,喉头滚动,声音嘶哑,看也不看她一眼,死死的盯着变成一片汪洋火海的知府府厉声道,“找殿下!”
“是!”觅芙和死士齐声应道,觅芙自觉自己是个坚强的姑娘,今日却不知道怎么了,总是撑不住想哭,她抹抹眼角,下马寻了起来。
那标志都是在暗处隐藏,并不好找,漫天的大火似乎让人的心都躁了起来,觅芙有些着急,楼子裳眉头紧皱,胸腔中翻涌滚动,似是有棍子在大似搅动一般,血气几乎压制不住,他捂着嘴猛咳几声,楼子裳闭闭眼,双拳紧握,他绝不能这个时候给权枭扯后腿,找到权枭时候定有一番恶战,他不能,他不能……
“主子!找到了!”觅芙大喜,回头却看到楼子裳嘴角慢慢渗出血迹,脸色惨白,几乎只是一瞬,她跑到楼子裳身边哭着道,“主子您怎么了?您别吓我。”
楼子裳轻笑一声,擦擦唇角,“我没事,觅芙,走。”
觅芙犹豫,主子这个样子,怎么能经得起……楼子裳看她这模样心中来气,“愣着做什么?!”
觅芙登时一咬牙,翻身上马,“驾!”
杀声震天,惨叫声不绝于耳,万千兵马的喊杀声,冲出山林,隐藏在暗处楼子裳一眼就看到了就团团围在中间的权枭,他一身玄衣,平日懒洋洋的神色此时杀气四溢,脸上似乎是伤了,带着血痕,精致霸道的眉眼更添一分肃穆,即使被万千兵马围困却不显一点慌乱,他身边围着十来个人,个个宛如煞神,脚下满是尸体,楼子裳忍不住眼眶就红了,他的权枭,本就该高高在上,受万民敬仰,被他楼子裳纵着,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不该受这的苦!
楼子裳眉眼一厉,眼中恨意压制不住,几乎想将那带头的人宰了,将这万千士兵赶尽杀绝,但他不能这么冲动,他们人少,要救权枭必须智取,楼子裳扫视一圈,权枭似有所感,朝这边望了一眼却什么都没发现,心中说不清是松了口气还是什么,权枭只觉得自己魔怔了,看着那明显有些胆怯的大军,权枭嗜血一笑,“杀!”
楼子裳在暗处几乎是迷恋的看着权枭,轻声一笑,在觅芙等人耳边耳语几句,指指远处,“擒贼先擒王,那边……看到特别亮的拿种草了吗?虽没什么大作用,但那汁液却是辣眼的很,凭你们的功力,杀不完他们,但是让百八千人看不清楚,胡乱砍杀也不是难事。”
楼子裳深吸口气,“觅芙,你带个人,跟着我杀进去!”
“主子不可!”觅芙失声道,“您,您这身子,不行!”
“放心,我功力不在,但外功还在,而且我出面,也能吸引注意力,你们更顺利些。”楼子裳不容置疑的扫视一圈,“就这么定了,动手!”
楼子裳说罢起身就走,觅芙咬咬牙跟在他身后,士兵太多,箭羽毫不停歇的朝权枭射去,似乎弥漫了整个天空,楼子裳看的心惊肉跳,心脏似乎随时都会停止跳动,手中利剑由白变红,权枭扭头注意到这边动静,登时整个人一颤,心神动荡,说不清是喜是悲,百感交集,怒声吼道,“楼子裳!”
楼子裳倔强的看着他,权枭转瞬间杀到他面前,一把将人楼到怀里,摸到那紧实的皮肉放松了口气,天知道他刚刚有多害怕,他权枭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怀中人有个万一,他脸上满是血迹,却是忍不住在楼子裳臀部抽了一下,“找死吗?!”
楼子裳眼眶瞬间就红了,就这么看着他,带着委屈和倔强,一语不发,权枭登时被看的有些无奈,楼子裳一把甩开他的手,看着眼前成群的敌军淡声道,“保住自己再说吧。”
这是生气了?!权枭轻笑一声,却不得不承认,在这个时候看到楼子裳心中虽无奈,但那喜意却是压也也不住的,他有那么一刻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这宝贝了!
权枭肆意一笑,将人拉到怀里狠狠亲了一口,不管楼子裳的挣扎将人紧紧护着,在他屁股上狠狠拍了一巴掌厉声道,“再动!”
楼子裳愤恨,然大敌当前,轻吁口气,侧头看看权枭,挥手将这边扑上来的一人斩杀,这样也好,这样还能为权枭……
他笑笑,而在阵前另一边,一人看楼子裳来之后权枭气势更猛,缓缓拉开弓箭,眼神一厉,朝楼子裳射了过去,权枭大氅一挥,恨不得将那人碎尸万段,那人缓缓一笑,不断有箭羽朝楼子裳而来。
楼子裳暗骂一声,挥剑抵挡,他们身边有死士倒下,深吸口气,觅芙黄色裙裳满是血污,敌人似乎换了目标,所有的箭矢以楼子裳为中心,权枭大恨,死士围成一圈死死抵挡,楼子裳心中大急,扭头一看就见一箭矢以惊天的速度朝权枭后心而去,权枭战这许久,又全力护楼子裳,无力抵挡,楼子裳心神俱裂,周身筋脉逆转,气血翻涌间与权枭换了位置,将他死死抱住,权枭心惊肉跳,双目猩红,运转全身功力却无济于事,噗的一声,温热的鲜血喷在他脸上,他看着楼子裳笑着倒在他怀里脸色大变,声音如同失了伴唯一侣的野兽,凄寒冷厉,闻者心颤,“子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