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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一片阴暗,这边楼子裳正被权枭压在怀里闹得厉害,笑的满脸通红,“好了权枭,不闹了,哈哈哈哈……好痒。”
“嗯?下次还敢不敢了?敢不敢了?”权枭将他搂得很紧,以防他掉下去,唇贴着他的耳廓,手在他全身挠,尽在敏感点,“胆子肥了啊?!”
楼子裳笑的都快岔气了,活像条砧板上的鱼,断断续续喘息,“权枭我错了,错了,饶……饶了我吧。”
他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哀哀的看着权枭,他是真的知道错了,不该没事去招他的。
“饶你这一次。”权枭吻吻他额上的汗,挑眉一笑轻抚他的背,“喘喘气,别岔气了。”
楼子裳笑着起身睨他一眼,随后嘟囔道,“怕我岔气你还……”
权枭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楼子裳自己都有些心虚,戳戳权枭的脸道,“我错了么。”
他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手在权枭脸上轻轻划着,一笔一笔,仔细看组合起来正是老虎的图像,权枭看他玩心大起,一口咬住他的指尖,“下次再敢拿墨水画,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手在楼子裳臀部暗示的拍拍,楼子裳脸一红轻咳一声,搂着他的脖子道,“不是就这一次么。”
“再说,你也没阻止我。”他笑吟吟的戳着权枭的脸,“你不是感觉到了吗?”
“难得娘子如此童心,为夫怎能不让你开心一下?”权枭捏捏他的脸,越跟子裳在一起才越知道这傻东西有多可爱。
楼子裳不好意思的笑笑,轻咳一声,他也是看权枭端正严肃的样子突然来了心思,就想试试,谁知道权枭就由着他了,心里暖烘烘的,“处理的怎么样了?”
“没事。”权枭吻吻他的发心道,“只是最近江南……只怕得起乱子。”
楼子裳眉头一皱,“你是说……江南的税吗?”
“聪明!”权枭嘲讽一笑,手在他肚子上轻揉,刚刚吃了些点心,怕他消化不了晚上睡不好,“江南的官员大部分都是权钰那一系的,每年的税是越来越重,偏偏今年天气不大好,百姓都人心惶惶的,然而税收却是越加的重了,权靖哪怕只知道一些也没想到他们竟然敢……”
楼子裳也是无奈,但却有些不解,“说来奇怪,这税是一年比一年重,这也没见抬到京里来,江南富庶,这些钱足够养活北方十万兵马,只多不少……你说,这些钱都弄到哪儿去了?”
权枭递给他一个折子,从身后抱着他,下巴靠在他肩膀上挑挑眉道,“子裳你看,这两年频频来报,江南某些村子得了瘟疫,为防止瘟疫传播京城派去不少太医,但每次……瘟疫死的都是壮丁,你不觉得奇怪吗?”
权枭没说楼子裳还真没注意到,他拿起一看果然如此,不由眉头紧蹙,“瘟疫死伤多的也该是老人和孩子,怎的这些村子孩子妇孺染病的还没壮丁一层,与以往报上来的极其不相符,朝廷的抚恤可没少发。”
权枭轻笑一声,拿出另一张折子,“这都是我派人调查出来的,报到京城里的……哼!”
权枭冷笑一声,“江南阮家一脉一手遮天,皇帝陛下能看到那真面目不成?看看这个,江南虽说富庶可也不是所有都是有钱的,剥削之下贫贱之人不在少数,衣不蔽体之人不可细数,而近几年,江南许多村子的男丁都外出,虽过年都未回家,但家里的日子也好过了不少。”
“着实怪异。”楼子裳拧眉看着他道,“说外地人到江南做生意发家致富的不在少数,但江南水路宽广,外出者是极少的,且虽说外出怎的连着几年都不回家,有了钱财连孩子都不看一眼吗?一言两年可以理解,但这三五年……”
楼子裳只觉得有什么从脑海中一闪而逝,但却又抓不住,看着权枭脸上的笑容,他戳戳权枭脸颊不由笑出声,“你肯定知道了,与我说说么。”
“子裳这般聪明,自己想去。”权枭挑眉看着他,片刻后不怀好意道,“要我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他眼神在楼子裳身上来回扫,楼子裳脸一红懒得理他,自己拿着那些册子看了起来,眉头却是越皱越紧,这些壮劳力消失的都是一些偏远的村子,想必权枭派人调查也是花费了极长的时间,他缓缓看下去,心下一惊,分开不显,但仔细查看江南某几个铁铺私下制造的马掌钉却是……
大量的银钱,青壮劳力,马掌钉……楼子裳猛然抬头,不可置信道,“权钰竟是私下养兵?”
权枭点点头,捏捏他的鼻尖冷笑一声道,“聪明!只是真没想到他有这么大的胆子。”
每年上百万的白银,不断消失的壮丁,楼子裳缓缓摇头,“他疯了不成?这得屯了多少兵,私下屯兵,哪怕是皇子也是死罪……”
“看起来数目庞大,但其实算算也没多少。”权枭亲亲他的额头,“练兵需要兵力,江南一马平川,大山极少也就那几座,且以权钰属下的能力,多少文人,顶多招收一些江湖势力,地方不足,所以权钰屯兵不过是忌惮……”
楼子裳接过话,冷笑一声,“权钰忌惮定国将军兵力,就算到时候权靖有遗诏他也不放心,他怕武将拥兵而反,更怕万一皇帝……遗诏不如他所愿。”
“没错。”权枭不在意的笑笑,“权钰练兵定是想要一些先锋军和重甲军,战斗力强的,看来准备了好些年了。”
这绝对是一大威胁,楼子裳皱眉,“你可查出来到底安置在何处?”
权枭摇摇头,揉揉他的额心道,“不必担忧,虽说现在没查出来,但这么大的军需,总会露出破绽的不是。”
“你心可真够大的。”楼子裳无奈摇头,怎能不担心?权钰这兵力定是准备多时,江南全都是他们的地盘,到时候一个不慎,整个江南都将失去,就算权枭登基也是民不聊生。
“担心就能找到了不成。”权枭好笑的亲亲他,“何况这么多年了,我要是时时记着还不得头发全白了。”
也是,楼子裳轻笑一声,“但这到底是心腹大婚,必须尽早除了。”
权枭叹气,确实如此,如此大的兵力若不铲除则后患无穷,楼子裳皱皱眉,“楼芮留下的也多是一些账务,与此事无关。”
“阮家做的仔细,这样要命对我大事定是不会让他知道的。”权枭抱着他起身往里间走,“好了不要想了,顺其自然,以后……”
只怕得亲自去一趟江南。
权枭没说出来,但楼子裳却感觉到了,顿时出声道,“我也去。”
“你去作甚?”权枭将他放到榻上,脱了软鞋,挑眉笑道,“好好待在京里,江南现在正乱,不是你去的时候。”
“权枭!”楼子裳皱眉,“你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权枭失笑,将人压在身下在那紧皱的眉心亲亲,“我天天跟你在一起,哪儿有事瞒你,再说了,祭司能随便出京吗?还是跟我一起?”
这确实难办?!皇帝是怎么也不会同意的,楼子裳不由的有些颓然,但江南是权钰的地盘,实在太过危险,他垂下眼不看权枭,自己暗暗思索起来。
权枭暗叹口气,就不应该告诉他,但是若现在不说只怕以后他更为担心,手伸进楼子裳衣襟内,在他腰上揉捏,“想那么多作甚,你看我现在也不是说离京就能离京的,去那儿也得好生谋划不是?”
这话在理,楼子裳忽然豁然开朗,权枭也不是想去就能去的,他天天在自己身边哪儿能没一点苗头,到时候……叹气轻笑一声,在权枭脸上亲亲,“说的也是,现在不想那么多,你那边人手够吗?”
“放心,都是十年前就开始培养的。”权枭说着皱眉道,“有时间你也将我手下那些官员记记,还有那些暗桩……”
“不记!”楼子裳毫不犹豫的打断让,生气的瞪着他道,“你在我身边,我记他作甚?!”
“让我尝尝,这嘴是抹了蜜么?”这话说的权枭心情大好,按住他狠狠亲了一通,最后却还是抵着他的额头哑声道,“子裳听话。”
楼子裳扭过头不说话,心里难受的很,他知道权枭这是什么意思,权枭是怕他自己万一出了什么事,他对这些势力不了解无法下手不说……更怕到时候权钰对他动手,他手中只楼家的势力不够,楼子裳鼻尖一酸扭过身子不理他。
“子裳。”权枭从身后抱住他亲亲他的颈子笑道,“这是跟相公闹脾气呢?嗯?我家子裳一向脾气极好,这次就也听相公一回如何?”
“没事说这些干嘛?”楼子裳给了他一肘子,“你会离开我不成?”
权枭掰过他的脸不断的落下轻吻,“想哪儿去了,我就是怕有一日……我若是一个人忙不过来需要帮手,也有人分担一些,母妃到底居住在深宫,有些事还是不益让他知道,况且……”
权枭宠溺的在他鼻尖轻咬一下,“我得为我未来的皇后做准备啊,有些事不能让她知道,你说对不?”
确实是这样,楼子裳搂着他的脖子狐疑的看着他,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但以后局势不稳,权枭手下势力那么多定是累得很,他怎能看着他一人忙碌,只有他知道的越多才能帮他更多。
楼子裳定定的看着他,权枭挑眉一笑,昏黄的灯光下风流尽显,霎是勾人,“还信不过我?”
罢了,不管如何他总会跟着权枭的,楼子裳轻笑着点点头,“听你的。”
“真乖。”
“哄小孩子呢你?!”楼子裳拍拍他胸膛,手感极好忍不住又摸了一把,,不知过了多久抬头就见权枭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子裳可还满意?”
楼子裳轻咳一声,脸红的看向一边,权枭越压越低,灼热的呼吸喷在耳侧,楼子裳呼吸有些不稳,微微扭头,两人双唇轻贴,忍不住都是一怔,权枭揽着他的脖子正准备吻下去,忽然外间传来元德的轻唤声,“主子,您歇了吗?”
“别管他!”权枭有些暴躁,楼子裳有些意乱情迷的点点头。
“主子,奴才有急事。”
权枭喘着粗气喝一声,“歇了!”
“还没!”楼子裳急声道,声音带着些哑意,瞪着权枭道,“元德不是没分寸的人,不许闹。”
权枭轻啧一声,掀起锦被将楼子裳抱紧捂好,“进来吧。”
元德进来之后浑身一颤,权枭阴森森道,“赶快说。”
元德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了王爷的好事,只得顶着这威压,楼子裳有些看不下去,暗中刮刮权枭手心,温声道,“元德你有事慢慢说,莫慌。”
“主子。”元德心里一松,感觉到王爷没在盯着他赶紧道,“康王妃求见。”
“康王妃?”权枭拧眉,“她来做什么?”
三更半夜的,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成何体统!权枭冷哼一声,“她有没有说是什么事?”
楼子裳更是不舒服,这覃姗姗心仪权枭,找他是为何,忽然两人想到了什么对视一眼,权枭轻啧一声笑道,“机会来了。”
元德有些不大明白,楼子裳轻笑一声,“好生招待,莫要让人看到了,我就这就来。”
“元德,你和觅芙随侍子裳左右。”权枭皱眉。
元德赶紧应了一声,楼子裳失笑,拍拍他的脸颊,“她明明心仪你,你担心什么?”
权枭心情显然很恶劣,帮着他穿衣裳咬牙哼道,“她知道我看不上她,现在与权钰那般,你对人又温和,难保她看不上你?!”
权枭越想越觉得如此,不由烦躁道,“别对她笑,大半夜的,谁知道她起什么心思。”
“你想什么呢?”楼子裳被他这想法惊住了,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她怎会看上我,你以为人人是你?”
“那是他们不了解你。”权枭挑眉,子裳这般好,最是容易让女子动心,他警告的捏捏楼子裳的脸,“我在里间看着你,你可给我记好了。”
看他认真的样子,楼子裳只有点头的份,不然这门是怕是出不了了。
覃姗姗见楼子裳出来,上前一步躬身道,“见过祭司。”
“王妃客气,不知深夜前来所谓何事?”楼子裳温和有礼,覃姗姗看起来成熟了不少,女儿家的任性一夜间消失,楼子裳不由叹口气,覃姗姗说起来也是可怜,被覃沐弄到这般地步。
覃姗姗看看觅芙和元德有些欲言又止,楼子裳摆摆手道,“王妃请坐,觅芙给王妃换杯茶。”
觅芙闻言笑着上前,动作非常利索。
“王妃有话直说便是,他们不是外人。”
覃姗姗看着觅芙忽然笑了起来,哈哈大笑极为疯狂,最后眼中带着些苦涩,“果然如此,果然如此。”